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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了,太医怎么说?”乾隆沉声问道,眼中闪过寒芒。
昨晚大乱,受伤的大都是那女修附近的人,两位上了年纪的王爷重伤,宫人死了几个,在最外面的女眷反倒没事。而女修后来的目标是永璂,宫妃格格都没什么事,除了和嘉的贴身宫女死了一个,其他宫人都是波及受了点轻伤。虽然没注意的和敬,但如果她受伤了,永璋奏折上肯定会提到,难道她假装晕倒想逃脱罪责?
“并未受伤,太医说是受惊过度以致气血不畅。”吴书来听出皇上话语中的冷嘲质疑,暗暗可惜。和敬公主从小受宠,更是孝贤皇后留下的唯一骨血,当真是集万千宠*于一身,如果她安安分分做她的固伦公主,就算孝贤皇后阴毒手段曝露,皇上一时迁怒于她,也还会顾念父女之情,偏偏先前就对皇后不敬,又闹出这次刺杀,以致皇后为救十二阿哥受伤早产,别人可能不知道,吴书来却很清楚,皇后这次,早产还是小事。
“她胆子可大得很,也会受惊过度!”乾隆冷哼一声,心底彻底绝了父女之情:“传朕旨意,和敬公主涉嫌刺客一案,暂押宗人府,听候处置!”
乾隆怨自己刚愎自用,更恨他这两个引狼入室的好儿女,深深后悔当初何必为了给和敬留一些颜面,没直接昭告孝贤罪行,他宠了二十余年的好女儿,甚至联合太后一起谋算他,当初布腾巴勒珠尔因阿睦撒纳叛乱被削爵,他接连赏赐安抚于她,她还是和她别扭了半年有余,那时可不就知道她的心性了?!
吴书来下去传旨,乾隆一个人待在空旷的大殿,心犹如破了一个大洞,寒的厉害,而同时,滔天的怒焰丝毫没有平息的趋势,必须以鲜血祭奠!
景娴一直没醒,八个时辰已过,灵力反噬让她即使在昏睡时不断痛苦挣扎,肆虐的灵力以摧枯拉朽的速度破坏她体内经脉,他紧紧抱着她,却不能减轻她一分一毫的痛苦,不敢看她痛苦扭曲的凄美容颜,在他怀里颤抖的娇躯,时刻提醒他的无能,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害了她的,一个也逃不掉!
宗人府大牢,紫薇和福尔康照理是没有资格关押在此的,不过因为永琪被带来了这里,永璋索性将他们都关了进来,以便审讯。
阴冷的地下,小燕子难得沉默,抱着一床锦被安安静静跟在牢头身后。
“小燕子,是你!”紫薇一看到她就连滚带爬扑了过来,扒拉着铁栏杆,没等小燕子站定,憔悴苍白的脸上又哭又笑:“小燕子,小燕子你来了!尔康呢,你看过他吗,他现在怎么样了?受了那么重的伤,有没有请太医看过?”
狱卒嗤笑一声,鄙夷道:“还以为是福大爷呢,请太医,呸!他受得起吗?!”
“你——”紫薇脸色白得彻底,难堪又委屈,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哽咽着指责:“这位大人,您怎么这么残忍,说这种话!尔康受了很重的伤,不请太医他会死的,您也有父母亲人,怎么就体会不到我的痛心呢!”
“哎呦呦,得了吧,你算是个什么亲人啊!”狱卒啧啧两声,鞭子就要戳到紫薇的脸上,紫薇瞳孔一缩,尖叫一声,满脸惧意。
小燕子一把扯住鞭子,忍住怒气:“这位大人,对不住了,我和她说两句话就好,还请您在外面等一下。”
“好吧,动作快点!”狱卒也不敢放肆,虽然不知道这姑娘身份,但昨天三阿哥审讯时带在身边,衣着也是宫里主子才能穿的,横了紫薇一眼,将铁门打开,走到外头守着。
“我给你送被子来,牢里冷,别冻病了!”小燕子面无表情,抱着被子进了牢房,把被子放在石床上,打量了一下,三阿哥说给紫薇单独安排一间房,这里甚至比永琪那还干净些。
“小燕子!”紫薇见小燕子冷着脸的模样,怯生生上前,揉捏着衣角,湿润苍白的脸上带着些讨好:“小燕子对不起,我知道你生我的气,可我真的没想害你的!我只是,太感动了,五阿哥失去皇上的宠*,说起来也是因为我们,他付出了那么多……”
“别说了!”小燕子听她还提起永琪,怒冲冲打断她的话。
紫薇一噎,满腹委屈,噙着泪不再多说,说不出的可怜。
小燕子很想抓住她质问,为什么一心只想着永琪怎么样,不为她想想,一旦进了阿哥府,她一辈子就被困在了那里,连当皇上的女儿她都受不了规矩,那做一个小小的妾氏格格,她会怎么样?!可看她这副样子,什么也不想说了。
“我求了三阿哥,金锁没事,已经回了会宾楼,你放心吧。”小燕子说完,就要往外走。
紫薇吓得扑过去抓住她胳膊:“小燕子等等,尔康呢,他怎么样?他……”
“别提尔康了!”小燕子狠狠甩开她手,大声喊道:“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尔康尔康,你还看得见别人吗?你知不知道,尔泰已经死了!”
紫薇大震:“你说什么,尔泰死了!那尔康怎么办,他一定伤心死了!”
小燕子气得直咬牙:“如果当初听我的,不要带那什么夫人进宫,就不会闹出这样的事来!一心想要立功,现在好了,功劳没有还带了刺客进宫,福家全完了!尔泰死了,尔康犯下那么大的罪,你以为他还能活命吗?!”
紫薇懵了,连连后退,身子撞到后面墙壁,无力滑到在地,泪如雨下:“尔康是被骗了,他不是有心的!我们只是被人骗了!”
哭了一会,突然想起什么,抹了抹泪爬到小燕子跟前,拉住她手,苦苦哀求道:“小燕子,皇上还是喜欢你的,你去求求情,我不能没有尔康啊!尔康如果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小燕子,求求你!”
小燕子怎么拉都拉不起来,索性用力把她扯开:“他是带了刺客进宫,刺杀皇上是要灭九族的!我算什么,不过是个平头百姓,有什么本事求情?!你知不知道,就连永琪找的那个和敬公主,也被关进来了,就在隔壁!”
想到当初也是这样,哭着说没有尔康活不下去,无奈之下,她用救了十二阿哥的事要求皇后娘娘同意,而现在,她还哪有什么能耐,何况听说皇后娘娘现在还没醒,皇阿玛也不肯见她。
紫薇听到她的断然拒绝,不由失声痛哭,绝望而无助。
狱卒正好走了进来,臭着脸敲了敲铁门:“快点,时间到了!”
小燕子叹了口气,往外走去:“不是你带的刺客进宫,三阿哥说你应该不会有事,你先忍一忍,到时会放你出来的,我走了!”和皇宫扯上关系,果然就没有好事,这次他们曾经跟着皇上开心出巡的五个人,竟然落得今天这样的下场。
听到关铁门的声音,紫薇猛地醒了过来,抬头看到小燕子要离开,冲到铁门上,凄声喊道:“小燕子,小燕子等等,小燕子——”
小燕子转过身来,眼睛红红的:“还有什么事?尔康的伤口已经包扎了,暂时没事了!”
紫薇眼中闪过喜色,随即却更加绝望,抓着铁门,紧盯着小燕子,问出她想了一整晚的问题:“你知道夫人是假的,是不是,为什么不早说?你就算恨我,不想嫁给永琪,也不能看着我们去死啊!”
语气中满是不解和责怪,小燕子脸色一变,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疯了吗?”紫薇被她这样的笑吓了一跳。
小燕子又笑了一会,才停了下来,看向紫薇的眼中再也没有以前的喜欢,轻声回答:“不管你信不信,我不知道那人是假的!我曾经问过永琪,会不会是骗子!他说伤口一样,脸也一样!我也说过,以夫人的脾气,如果皇阿玛忘了她,是不会同意进宫争宠的,可是你们坚持这样,难道你都忘了?”
“可……”
“我无意间发现她可能会武,但夫人本就神秘,我只是怀疑,而且那时候我也来不及告诉你们了……”
小燕子说完,不再看紫薇,转身往外走去。是她太过不知足,本就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有柳青柳红还有大杂院的老老少少就足够。
这段她强求来的亲情,怎么比得上她和尔康的生死相许!她以往能吃上热包子就觉得幸福了,紫薇却是千金大小姐,金枝玉叶,对她来说,和她娘一样,情*才是全部,她们本就不是一路人!
当初怀疑夫人是假冒的只是巧合,离开皇宫时,帝后及舒妃、兰馨等都赏赐了很多金银珠宝,一辈子也用不完,可大杂院里那么多老人孩子,也不能坐吃山空,开了会宾楼慢慢生意红火起来。
冬天酷寒,老人难得出门,趁着天气晴好,她回去了一趟带他们采买年货,再回去时就听到永琪和尔康他们说说笑笑,说太后将她指婚,恭喜永琪总算如愿以偿,直把她气得发抖,就要跳起来找他们算账,却又听到紫薇劝永琪不要辜负她,还有府里的妾氏胡格格,让他早点解决掉。
太后下旨,除非逃到天涯海角,她就想去找夫人,求她帮忙,却发现胡氏正和她说着什么,没等她靠近,她身旁的树皮被削掉一块,吓得她一身冷汗,这才知道夫人居然会武。她反应得快,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笑嘻嘻跑过去和她说话,而后找了借口偷偷跑了出来,现在想想,凭那女人的手段,只怕是不把她放在眼里,生怕节外生枝而已!
身后撕心裂肺的痛哭声,是那样的绝望,阴森森的牢房,远远还有凄厉的惨嚎声,让人油然生惧,小燕子眼里挂了泪水,头一昂,快步走了出去……
☆、106母子离心
小燕子失去了紫薇这个好姐妹,心里非常难过;可她天性大大咧咧;想通了,伤心一阵;只当这一年是做了一场梦,也就放下了。兰馨见她这样,倒也喜欢,现在事情还没结束;就把她留在自己身边。
小燕子偷偷溜进宫来;也帮了大忙;否则那女修一死,线索也就全断了,而从她那里了解到,永琪的那个妾侍胡氏,只怕也不简单,兰馨担心这人也是修士,拜托了梅君瑞帮忙捉拿,而事实也如此,胡氏确实是个修士。
胡氏是愉妃赐给永琪的,她知不知道她的身份呢?乾隆突然想起永璂那次落水,当初心里已经认定了是愉妃所为,现在又发现她身边曾出现过修士,想着修士的目的,在下令将和敬押入宗人府后,乾隆亲自带着兰馨走了一趟。
愉妃已被降位为嫔,从宗人府大牢释放的宫妃纷纷病倒,愉嫔也不例外,房内一股沉闷刺鼻的药味,让人窒息,听到通传挣扎着爬下床来,孱弱的身子跪在地上微微颤抖,宽大单薄的衣裳贴在身上犹如皮包骨头,脖颈处凸起的青色血管不忍目睹,声音有气无力:“奴婢拜见皇上!”
既是罪妃,待遇自然不可能好,她所有的爪牙被拔了精光,新来的宫人嫌晦气,更不可能小心伺候她,寒冬腊月,偏殿放了两个火盆,烧得也不是红罗碳,感觉不到丝毫暖气,乾隆对她不可能有什么怜惜之心,冷冷瞥了她一眼,走了进来,也不叫起。
吴书来搬来了椅子擦拭干净,乾隆坐下,目光冷冷盯着伏在地上那瘦得不成人形的女人,突然开口:“海佳氏,永璂那次摔下假山,是胡氏的主意还是你的?”
愉嫔身子一僵,如坠冰窖,她知道皇帝不可能无缘无故来看她,但这事若是泄露出去,五阿哥前途可就全毁了!跪在地上的膝盖隐隐作疼,喉咙发痒,咳嗽两声,断断续续道:“奴婢、不明白皇上的意思,十二阿哥、咳咳,那次不是意外吗?”
“你还想嘴硬?!”乾隆话中满是杀气,阴鸷的眼神死死盯着她。
愉嫔在帝王狂暴的怒气下跪都跪不住,身子晃了晃,连连磕头,哆嗦着:“奴婢不敢,奴婢真的不知!”
“愉嫔娘娘大概不知道,您赐给五阿哥的那位胡氏,和昨晚进宫行刺的刺客是一伙的,那刺客还是五阿哥亲自带进宫的!”兰馨凉凉开口。
愉嫔大惊失色,脑海一片空白,腿一软萎顿在地,仅剩的*子之心促使她快速爬起来,拼命的磕头,嘶哑着声音喊道:“皇上,不会的,五阿哥是被冤枉的,他对皇上尽忠至孝,一定是有人陷害他,求皇上明察啊!”
胡氏是正白旗旗下包衣,其父胡存柱,不过是内务府所属奉宸院的笔贴士,年初小选进宫后就分到她的咸福宫,颜色姣美,愉妃当时为永琪挑选身边人,就发现了她,可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自己害了永琪!
“此事皇家宗亲贵戚全都看在眼里,谁会陷害他?”乾隆高高在上俯视着他,眸中森寒一片:“那刺客在他府中住了两日才被引进宫来,那么你说,这陷害他的会是谁呢?”
“皇上,奴婢自知罪该万死,奴婢只求皇上饶了五阿哥,他什么都不知道!”愉嫔到了此时已知自己难逃此劫,急切间,咳得心肺都要吐出来了,惨白的脸上涌上不祥的红潮,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