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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呤只是紧紧地环住晓镜,轻轻地说:“哭吧,哭出来会舒服一点。”
晓镜渐渐平静下来,将毯子分一半给叶呤,两人并肩坐在阳台上,看着深邃的夜空,说起了各自的心事。
“我都不明白自己当时为什么会冲进去帮你们,就被你们深深吸引,当你站在台上唱歌时我就被吸引了,也许,这就是缘份吧。”晓镜说。
“是啊,缘份,当时看到那么瘦弱的你冲进人群,我真的有些吃惊。”叶呤道,“要不是遇上你,我今晚还不知该去哪里呢。”
“有时候想想真是悲哀,认识了五年的男朋友,还不如认识不到五个小时的路人。在我最需要安慰的时候,他连一个拥抱都给不了我。“晓镜把头轻轻靠在叶呤的肩上。
叶呤也不看对方,只是盯着夜空深处:“我还不是一样,养了我20年的父母把我赶出了家门,而刚认识20分钟的你却把我迎了进来。人生,有时候就是这样,永远让人捉摸不透。”
“其实……”“啊!”晓镜的话突然被一声尖叫截断。叶呤以最快的速度站起来,冲进卧室。晓镜也跟了进去。
优优已经坐了起来,双手抱住头,一边哭一边叫道:“姐姐,回来,不要走!……”叶呤走过去,抓住优优颤抖的肩膀,轻声在她耳边说:“优优,你冷静点,不要怕,我们在你身边,优优,不要怕。“优优睁开眼看见是叶呤,有些失望,却又有些欣慰,扒在叶呤肩上抽泣起来。优优失望的是,睁开眼看到的怎么不是姐姐,欣慰的是虽然姐姐已经不在了,但是还有人能够这样地保护自己、陪伴自己。叶呤身上这件有着晓镜回忆气味的睡衣,今天却又承载了两个脆弱的女孩思念和感动的泪水。
晓镜站在门边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忽然很感动,眼前这个外表坚强的女孩子,愿意放下自己心中的伤害和落寞,来给予身边的人安慰和保护。晓镜缓缓地走过去,在她们身边坐下来,用手轻轻拨弄优优的长发。
叶呤早上醒来时,头微微有一点疼,优优已不在身边了,旁边的枕头上放着叠好的粉红色睡衣。叶呤站起来,走到客厅,沙发上只放着叠好的毯子和晓镜昨天晚上穿过的淡蓝色睡衣。
“你起来啦。”优优的声音从阳台传来。叶呤向阳台看去,优优刚从一把椅子上站起来,手里拿着一本书,身上还是昨晚那条洗得有些泛黄的白色棉布裙,头发已在脑后束起来了。看起来比昨天精神多了。
“晓镜呢?”叶呤问。
“她工作去了。”优优放下手中的书走过来,“桌上有面包和牛奶。晓镜说中午等她买菜回来再做饭。”
晓镜中午从外面回来,走到门口,吓了一跳。叶呤和优优坐在门口,身边是两个鼓囊囊的背包。见晓镜回来了,叶呤和优优都站了起来,优优说道:“我们是想出去探听一下消息,昨天的那几个人都被公安局拘留了,我们偷偷回去收拾了一点东西。”叶呤接着说:“是啊,恐怕还要再在这里打扰几天,一找到住处我们就走。”
“什么打扰啊!”晓镜把手里两个沉甸甸的塑料袋塞到叶呤手里,“你们安心住下来就是了。”
晓镜找钥匙打开了门,又从叶呤手里接过两个塑料袋,一个扔在门口,另一个提进了厨房。叶呤优优也提了各自的背包进了屋。
晓镜今天穿了白色的纱裙,头发也束了起来,脚上还有一双细高跟的凉鞋。这样打扮,也有些白领的味道。但当晓镜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又换上了T恤和牛仔裤。
三个女孩挤在厨房里开始做饭。让晓镜和优优万万没想到的是,在台上光芒四射的,和一帮男人打架的,帅气的叶呤,做起饭来,居然也是有模有样的。
“对了,晓镜,你是做什么工作的,下午还要上班吗?”饭桌上叶呤问道。
“我呀。”晓镜自嘲地笑笑,“说好听点是个自由作家,说不好听点,就是个没工作的写手。”
“那你今天上午是去哪儿上班啊?”优优问道。
“我今天上午不是去上班,”晓镜说,“我是去见了一位编辑,他要我在他的杂志开一年的专栏,今天终于谈定了,我这一年就不用再这么辛苦啦。”
“作家,真了不起。”叶呤笑道,随即又叹了口气,“我也得赶快找份新工作了,这样长久下去也不是办法。”
优优低下头去,小声说:“对不起,都是我害你丢了工作。”
“这不怪你优优。”叶呤连忙辩解,“我早就不想在那里干了,那里的人都很排斥我,都不懂我的音乐。”
“音乐呀,我也不懂。”晓镜说,“我只懂文学,但我知道那种信仰的感觉,就像我以前在报社做事,总是被迫写一些自己不喜欢的东西,真的很不开心。”
“我姐姐说过。”优优笑着说,“音乐和文学是相通的信仰音乐和文学的人内心都是无比纯洁的,内心纯洁的人前途无量。”
“哈哈,好可爱的推论。”叶呤笑道。晓镜抬起头来,正迎上叶呤微笑的眼神,也许,她们真的是心灵相通的。
吃过饭,晓镜提了她刚门就扔在门口的大大的口袋进了卧室。
“你这是在做什么。”听到晓镜在房间里唏哩哗啦一阵乱响后,叶呤终于忍不住跑进去看看了。
晓镜正蹲在床尾的地板上,摆弄一个深蓝色的大东西,见叶呤进来了,忙招呼她:“你来得正好,快过来帮帮我。”叶呤走近一看,原来是一个充气床垫。叶呤顿时心头一热,晓镜是想让我们一直住下去啊。
晓镜也不抬头看叶呤,仍然埋头摆弄床垫:“我这儿就是地方小点,买个床垫以后我们三个住着舒服点,省得总有一个人要去睡沙发。你帮我弄弄那边。”
叶呤深深吸了口气,强忍住快要掉下来的泪水,蹲下来帮晓镜整理床垫。
优优洗完碗走进来,看到两人快要铺好的一张新床,心里也掠过一阵感动。她缓缓走到叶呤和晓镜身边,蹲下来,道:“晓镜姐,叶呤姐,老天待我真是不薄,虽然带走了姐姐,却又让我们遇到了你们。你们知道吗?我现在一点也不觉得我是不幸的,至少,我还有你们啊。”
“对啊。”晓镜调皮地刮了一下优优的鼻子,“遇见了你们这样的朋友啊,我到要感谢我的不幸了。”
“以后不许再说什么‘谢谢’、‘对不起’之类的话了。”叶呤笑道,“都是朋友了,还说这写做什么。”
“知道啦。”优优嚷着去挠晓镜的痒痒,叶呤见状也过来凑热闹,三个女孩笑倒在她们刚铺好的一片新天地上。
第二章 一直对自己坚持,爱情的意思
三人过起了波澜不惊的日子。优优通过晓镜的推荐,到了一家杂志社,做了打字员。虽然薪金微薄,却比以前东躲西藏的日子强。那帮放高利贷的,打死也想不到优优会住进了白领区,走进了写字楼。
叶呤和晓镜遵循的是美国作息时间。叶呤开始在一间新的酒吧做侍应,暂时不想唱歌了,被酒吧老板逼着唱一些取悦顾客的歌真的很不开心。可是每天下午,叶呤会站在阳台上唱自己喜欢的歌,这十七楼的能够让人感觉到飞翔自由的阳台,让叶呤的歌声飞了好远好远。而此时,坐在一边仔细聆听的晓镜,也随着歌声,飞了好远好远。
晓镜除了每周为杂志社写一篇稿子外,开始创作她的长篇小说《生死两茫茫》。她把和小综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都写进去了,但是她改变了结局,男主角去了另一个世界,而不是为了名利抛弃了爱情。晓镜想在自己心中留下一个完美而纯洁的爱情,尽管这段回忆是那么伤痛。
每天晚上,晓镜都会一边坐在电脑前写字一边等着叶呤回来,厨房里会熬着粥或堡着汤,是为叶呤准备的宵夜。自己出来闯荡了这么多年,叶呤每天晚上回到住处,面对一个黑冷的空间,心就会陷入无限的寂寞。而现在,每天回到家就有温暖的灯光和厨房里飘出的香味在等待着自己,叶呤心里装满了感激,却又说不出口。
叶呤和晓镜还是会常常在深夜一人分一半毯子,坐在阳台上聊天。叶呤讲自己的故事、情感,和对音乐的梦想,晓镜讲自己的成长、经历,和对文学的向往。两人常常会惊异于彼此的相似,就好像在苍茫人海中遇到了另一个自己。有时聊得太晚,晓镜就会枕在叶呤肩上睡过去,叶呤就会把晓镜抱回床上。每天最早睡觉的优优,都会睡了床垫,把床留给叶呤和晓镜。晓镜也常常在心里暗暗吃惊,自己竟迷恋上了这种感觉了,有时候,并没有睡着,却也要假装睡着,喜欢这样静静地靠在叶呤身上的感觉,喜欢被叶呤小心翼翼地抱回床上,再被轻轻盖好被子的感觉。晓镜有时候都会被自己的想法吓到,自己不会是爱上叶呤了吧,晓镜又马上赶走自己的这种想法,叶呤是个女孩子啊,我们是好姐妹啊。
优优还是会在深夜被梦魇惊醒。每当这时,叶呤就会第一个冲过去,把她带出梦魇,轻声地安慰她。优优觉得这样很幸福,晓镜给了她一个温暖、安定的生活,而叶呤则是她心灵上的依靠,她喜欢每天晚上被梦魇惊醒后,睁开眼睛,就看见叶呤温暖的脸。这时候,优优就会觉得,就算没有了姐姐又有什么关系呢。
优优最喜欢的,是周末,可以不用去上班,和晓镜、叶呤呆在一起。吃过午饭,晓镜就会端杯咖啡坐在阳台上开始看书,而叶呤则坐在另一边的高凳子对着天空唱歌。这时,优优就会像一只温顺的小猫一样,倦缩在叶呤脚边听她唱,优优发现,晓镜的书很长时间都不会翻过一页,她也在凝神地听叶呤唱歌。
叶呤醒来时,已经快中午了,晓镜不在房间里,阳台上、厨房、厕所都没有人。是出去买东西里吧,叶呤也懒得多想,转身去冰箱里找吃的。这时,门铃响了,叶呤心想着,准是晓镜忘了带钥匙。
打开门来,门口却站着一个陌生男子。叶呤愣了一下,问道:“请问你找谁?”
那男子也愣了一下,抬头看了看门牌,又把叶呤打量了一番,说:“文晓镜在家吗?”
“晓镜不在,”叶呤看看眼前这个陌生人,却又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你找她有什么事吗?”
“哦,她让我过来拿点东西。”来人答道。
“那你进来等吧,”叶呤侧身让了一下,说道,“既然是她让你来的,她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
“哦,谢谢。”那男子也不拘谨,进屋就坐在客厅沙发上,然后四处打量起来。
叶呤倒了杯水放在那男人的面前,那人抬头笑笑,说了声“谢谢”。看到这笑,叶呤像是想起了什么,她走进卧室,在床头柜上翻了一阵,还是一堆乱七八糟的记事本、便签、CD,但第一次走进这个房间看到的那个相框已经没有了。
叶呤又从卧室出来,坐到沙发上,看着眼前这个人,虽然头发长了一点,但应该没有错,于是问道:“你是晓镜的朋友?”
“恩,”那男人抬起头来,“算是吧。你呢,什么时候住到这里来的?”
叶呤正要回答,就听见门口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门还没完全打开,就听见晓镜的声音在嚷:“叶呤,快来帮帮我,哎哟,快累死我了。”叶呤赶快站起来,走过去接过晓镜手中的两个超级市场的大袋子,对晓镜说:“你朋友来了。”
晓镜一下愣在那里,叶呤这下认定了这个人就是晓镜的前男友小综。
小综这时也有点手脚无措,连忙站起来说:“下午,有点事,所以,就提前来了。”
晓镜把钥匙扔在门边的鞋柜上,说:“来了,就坐吧。”然后走进了卧室。过了两分钟,又抱了个大纸盒出来了。晓镜把纸盒放在沙发旁边,走到另一边的沙发上坐下,说:“东西都在这里了。”
“哦。”小综从裤兜里掏出一把钥匙放在桌上,说道:“这里的钥匙,一直没有机会还给你。”
晓镜也不去接钥匙,只是问:“打算什么时候走?”
“月底。”小综答道。
“也好。”晓镜淡淡地笑了笑,“恭喜你喽。”
小综听不出这话里的意思,也不敢随便回答,只好站起来道:“我一会儿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好的,东西别忘了。”晓镜也想快点结束这尴尬的会面。
“恩,好的,你好好保重。”小综弯腰抱起纸盒出了门。
晓镜送走了小综,重新在沙发上坐下来,拿起桌上的钥匙,把玩起来。
叶呤从厨房里探出头来,问道:“走啦?”
“恩。”晓镜也不抬头,仍专注于手上的钥匙。
“好啦。”叶呤从厨房走出来,在晓镜身边坐下,拍拍她的肩膀说,“既然人都走了,就把他从心里也赶走吧。”
晓镜抬头对叶呤一笑,把钥匙又放回桌上,站起来说:“走吧,做饭去。”
跟在叶呤身后走进厨房,晓镜这才发现,叶呤身上还穿着小综过去的睡衣。终于还是留下来一件东西,晓镜心想,不知小综看到这件衣服时是何感想。
晚上叶呤回来的时候,屋子里很黑,晓镜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在电脑前敲键盘。叶呤正在诧异,却透过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