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曾经是。”华启松仍是不正面回答。
“你认识戒空师父,而且似乎有些不解之缘一般。”成澍想起华启松的话。
“少问。”华启松重重地说完这二字,转身大踏步向前走去。成澍望着华启松远去的背影高声叫道:“我一定会让你说出来的。”
这天,学校开始了校运动会,为期五天。成澍十四、十五号和凌杰、邵华去了株洲,到十五号晚上才七点多才回到宿舍,拎了几本书回来,成澍把书朝自己的床上扔去。人却倒在周建军的床上,闭上眼睛开始美神。宿舍里的人都已经出去了,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成澍,成澍。”不知过了多久,迷糊之中,成澍听到有人在叫他。
成澍睁开眼睛,见是谭西城的女朋友宁静珊,觉得很奇怪,但马上坐了起来:“哦,哦,贵客到,有什么事吗?”
“谭西城住院了,我来取点东西到医院。”宁静珊一边找东西一边说:“这两天到哪儿去了,人影都不见不到。”
“去株洲玩了两天。对了,阿城怎么了?”成澍问。
“最后一天足球决赛时,被法学院的前锋跑了小肚,医生说是踢成了个内出血,现在没事了。但医生说再住院先观察几天。”宁静珊说。
“他住哪个医院?”成澍一听才知是真的,开始急了。
“就在校医院,二楼十号病房。”宁静珊一脸的苍白。看得出是守了夜,不时的边收东西边打哈欠。
“你现在下去吗?”成澍整理了一下周建军的床。
“我还得洗个澡才去。”宁静珊说。
“那我先下去看看他,你收拾好东西把门锁好。”成澍摸了一下口袋,还有钱。忙披上冬衣就走了。
宁静珊见成澍走了,困倦地坐在到桌边,突然一下子扑到桌子上就嚎啕大哭了起来。
成澍拎着两袋水果,又带了一束代表友谊的黄百合来到了医院。十五号病房里四零一宿舍的兄弟和几个女生在。围着病床上的谭西城。
“大家都在啊。”成澍走了进去。
众人笑笑,谭西城勉强挤出了个笑容,但看得出十分痛苦。
成澍把水果和花放下,坐在李雪递过的登子上,用手握住谭西城的左手,一股凉意,成澍又用大拇指压住一谭西城的静脉,发觉脉息是那样的微弱。
“西城,没事的,多休息一下。”成澍知道后果会是什么,现在也想不出什么话说。
坐了一会儿,章晓凌示意成澍出去。于是成澍把谭西城的手放进了被子,跟着章晓凌走出了病房。二人来到了一楼的走廊上。
“什么事?”成澍问。
“谭西城可能很难捱下去了。”章晓凌一脸的难过。
成澍伸手把章晓凌揽入怀中说:“我知道。”心情也很沉重。大家刚刚在一块儿不到三个月,但一室共处已经让他们成为了朋友。
“你知道?”章晓凌抬头问道。
“嗯,我刚才探了他的脉,脉息已经十分微弱了。而且你看他的脸,像白纸一样,嘴唇都是白的。我才进去时他笑得那么痛苦,显然是废了好大力才挤出的笑。”成澍低声在章晓凌耳边说:“我看不仅仅是内出血,可能是内脏被踢坏了。”
“医生说他的肝脏裂了,能捱到今天已经不错了。”章晓凌靠在成澍怀里:“我真的不敢想象他平时活跃的样子。”她已经开始哽咽。
成澍拍拍章晓凌说:“是啊,并不是每朵花都能结果,并不是每个果子都能等到成熟。”
“可——”章晓凌眼泪已经下来了。
“凌,每人都会有这么一天的,只是西城的这天来得太早了。”成澍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生命无常啊。”
“走吧,擦干眼泪。”成澍用手替章晓潜擦着眼泪:“进去开心点,我们能做的就是这些了。”
“嗯。”章晓凌点了点头。
到十五号病房门口,成澍对章晓凌说:“你进去后把梁爽和李雪、刘恒叫出来一下。”章晓凌点了点头进去了。
不大会儿,刘恒、李雪和梁爽前后走了出来。
“走,到外面去说。”成澍小声的说。
四人无声,来到了校医院前面的公路上。天阴冷,冷风嗖嗖刮着。路灯下,四人影子围成了一圈。
“通知他家人了吗?”成澍问。
“已经通知了,估计今晚凌晨二点就会到校的。”刘恒说:“可是,我真怕他捱不到那时了。”
“他父母来也是难过。一个儿子。”李雪似无半点伤心,说话依旧似平时一般有力而无情。
“好歹来了赶着见最后一面。”梁爽双手抱在胸前:“可是当时才打通他家电话,讲病情时,他妈妈就哭了起来,他爸的声音也听着十分了颤,听得出是强坚持着。哎。”梁爽吧了口气。摇摇并没有说不下去了。
“那个踢他的人呢?”成澍搓搓手问道。
“买了些东西来看过一次。”刘恒狠狠地说:“那小子那天我非揍死他不可。”
“那学校方面呢?”成澍又问。
“这是足球场上的事故,学校也怕事情扯大,只是批评了一下。”李雪淡淡地说:“这种事也只有自认倒霉了。”
梁爽扭头看了一下李雪,没有言语。
“谁到火车站接他父母?”成澍追问。
“刘毅然和辅导员,还有院党委书记去了。”刘恒跺着脚说。
“走吧,进去吧。”梁爽说着带头回到了病房。
宁静珊已经来了,坐在床边用手整理着东西,也不言语。
十一点了,大家谁也没有离开,都围在病房里。大家尽量地说着些高兴的事,谁也不愿意触到那最敏感的话题。
“阿姨。”成澍在门口拦住了刚赶到的谭西城的父母。谭母双眼红肿,现在眼里依然是满眼的泪花。“阿姨,笑着走进去,好吗。”
谭母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点了点头,但还是掉下了眼泪。用手捂着嘴,不哭出声来。
谭母一头仆进谭父的怀里,谭你很高,显得十分年青,用手拍拍谭母,“擦干泪,咱们进去吧。”
二位老人红着眼,由院党委书记、辅导员陪着进去。成澍一二轻局身跑下了楼,到足球场上像愤怒的狮子一样狂奔,迎着北风“啊——”的大叫不止,叫声那么凄冷,听了叫人不禁打哆嗦。眼泪也不止的流着。
谭西城,凌晨二点二十四分咽的气,当时,脸上还挂着笑容。显得十分的安详平和。谭母当即晕厥过去,谭父一言不发的拉着儿子的手坐在那儿,一动不动,一时间显得那样的苍老无助。
在场的女生都哭了,男生有几个在抽泣,梁爽到转角处猛抽烟。院党委书记本想劝一下,但也一言不发的站在那儿望着谭父。
“成澍,成澍”梁爽因为受不了病房里那种压抑的气氛,也信步走到了足球场,见成澍在足球门框边靠着发呆。借着灯光看见成澍脸上除了悲泣外,还有一种难以掩饰的恐惧。梁爽走去问道:“你没事吗?”
成澍慢慢的回过头来,看了梁爽一眼,摇着头说:“没事儿。”
“阿城已经走了,二点二十四分时走的。”梁爽还在抽烟。
成澍没什么什么反应,他清楚知道谭西城是不可能挺到天亮的。:“给我根烟。”成澍问道。
二人抽着烟,一言不发的站在冷风中。
“真的没想到,才三个多月,我们就少了一个朋友。”梁爽说。
“是啊,谁也没有想到,才这么短的时间,阿城又是我老乡。”成澍说:“平时我太粗心了,很少跟他深入的交流过,只是淡淡而交。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如果你刻意地去交,那你们就很难成为朋友。“梁爽用脖子压着成澍的肩说:”他曾经有一次跟我说,他一直挺佩服你的,他说,你是他的一个朋友,一个不是他所求但却是他的真正的朋友。“
他,真这么说?”成澍记得,赫巴德说过,一个不是我们求的朋友,才是我们真正的朋友。今天听到,不由得长吧了一口气。
“但我平时关心他太少,反而有什么事总是找他帮忙。”成澍说:“我从来不曾会想到他平时那么渊源健康,足球、篮球、排球、吉它、围棋无所不精,是一个难得的全才。”
“是啊,这就应了生命无常一说。”梁爽蹲了下去:“也许在不久的将来,我们还将面临着许多的离去。也许我们还会推动许多朋友,但是我只希望他们亦或是我们,在我们离去时能向阿城这样,脸上是一种安详、快乐,而不是带着一种生的绝望和死的恐惧而离去。”
“阿城能坦然地接受这来得太早的死亡,他已经超脱了。而且他也见到了父母最后一面。”成澍也蹲了下去。
“而且,他也已经找到了那个他爱的和爱他的人。”梁爽似有所感。
“不管怎么说,我们海关就有无数的希望,我希望在自己的有生之年能好好的做点事,到时死也就无憾了。”成澍明白梁爽刚才那句话的意见,但他不愿意再向那话题讲去。
“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自己的同学去世,就死在我的眼皮底下。”梁爽汉了口气说:“这感觉就像自己暂时推动了什么,或是一种休克的感觉。”
“我这是第二次了,前年,我的一个初中同学遇车祸死了。那次他家一下子死了三个人。他姨,他爸。本来三个人开车说回家过年的,结果一场车祸一下子就去了。那天我们去他家看他妈。那时,他妈拉着我们就讲他儿子,哭得——”成澍摇摇头,讲不下去了。
“中年丧子,谁遇上了都不异于一场灭顶之灾啊。余生可怎么过啊。真的不敢去想。”梁爽站起了起来抖抖脚。
“我还记得我和阿城一天晚上在床上,喝酒吃牛肉干。一起打打闹闹的,过得多好啊。我的围棋才学了一点,没想到我去趟株洲回来,就成了这样子。我干吗要去株洲吗?”成澍开始责怪自己。
“不,就算你在学校,也不可能避免的。有许多事,真的就像命里注定了一样。来了时,想逃也逃不过的。”梁爽双手压看成澍的肩:“不用自责了。只要想一下,阿城走时脸上的笑,你就会明白,他是快乐的,他也不会去怪谁。他那长眉凤目,颇似观音大士一般。清澈无尘,慈眉善目,很有一种仙风道骨的味道。”梁爽为了换一下气氛,故意说:“他难不成是大士转世。今天只是他回去的日子。”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成澍口虽这样说,但还是笑了笑。:“希望如此,只是苦了你父母。我真的不敢正眼看他的父母。”
“再苦,日子也是要过的。我相信他们会读明白他们儿子去时的那种安详和微笑。”梁爽头一扭:“走吧,回病房。”
“走吧。”
二人慢慢的走回了病房里。
谭西城第三天就火化了。谭父谭线抱着儿子的骨火盒回去了。送行的大多是老乡和班上的同学。只有说一些没有什么用处的安慰的话。还带有几份稚嫩的语气。
送走了谭父、谭母。章晓凌和成澍说回校,学生会还有事就先走了。其他的人也三三两两的走了。刀静兰拉着成澍说:“你还没有答应去同我一块去看那江边的那座塔呢。”
成澍回头看见梁爽正朝二人看,但马上又转了眼光,扭头笑着和刘毅然、赵晓松几个人上车走了。成澍这才说:“好吧。”
二人搭上去月潭的一路车。
天上开始飘着细雨,加上风吹得紧,又是冬天,有几许凉意。车上人很少,刀静兰和成澍并排坐着。成澍一如往常一样头扭向窗外,看着那些忙忙碌碌的人们。看湘江大桥,看湘潭的雕塑。刀静兰也是一言不发地坐着。
“到了,准备下车。”刀静兰起身说东道西道,自己先走到了后车门。
二人下了车,买了门票走进去。塔就在月潭公园临湘江的地方。塔十分寻常,三层,绿色的瓦,红色的柱,只是墙上、门柱上的几幅对联倒也颇值得玩味。
二人上了顶层,并育坐下,面临湘江,迎风而坐。
“你这久过得怎么样。”成澍首先开了口。
“我怎么过就怎么过,十分平淡,没有什么大的难事。”刀静兰的头发被风吹得在空中飘舞着。
“你好像挺懂得浪漫的。”成澍发现二人谈话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不投机了,尤其是当两个人呆在一块的时候。“你什么时候开始养长发了,不是说准备剃个短发的吗?”
“不,那只是一时性起随口说的。”刀静兰拉了一些长发在手中把握着看着成澍:“再说,现在浒长发,我也赶紧做个时尚的人。”说着自己笑了。过一会儿问道:“你和凌子快乐吗?”
“谈不上什么快乐,只是和平共处吧。”成澍也看着刀静兰。
“你不觉得你们只是一种思想、学术的柏拉图式的恋爱吗?”刀静兰又接着说:“请别误会,我的意思是你们之间你不觉得少了些浪漫吗?”
“嗯?!”成澍睁大了眼睛。
“爱情一旦失去了浪漫,过得平淡无奇,时间久了就像失去失去水份的枯藤,很容易折断的。”刀静兰像在谈什么学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