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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风声中,长叹一声,又拖着疲惫的脚步向前走去。
第三章 月映泉影 三
校园已经安静了下来,只有树影在路灯的照耀下,洒下古古怪怪的影子,加上风声,使人不禁有一种孤独寂寞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又让人不觉得冷,觉得有一种想投入温暖怀抱的脆弱感。就连脚下一直不肯离去的影子,也在突然之间增加了一种箫杀之气。
五天之后,章晓凌出院了。而她却始终没有正眼看过成澍一眼,而成澍也只有默默的承受着这一切。章晓凌出院后的那一个星期五来到了他们租的那一间小屋。成澍在书桌前抽烟边看书,只开了台灯。屋里弥漫着一股呛人的浓浓烟味。
章晓凌站在门口站了半天,推开门,一动不动地望着灯下的成澍。好半天,成澍才发现章晓凌,在烟雾中二人对视,却始终未曾开口,也未曾动一动。
“你瘦了。”成澍过了好半天,灭了烟,又点上一只烟。
“头发该剪了。”章晓凌也幽幽的说道。
成澍丢了手中的烟,快步走向章晓凌,把她抱进屋,关了门,二人紧紧相拥,热吻长长。
这一夜他们和好如初,情话绵绵,温柔漫漫。
四月三十号,成澍和章凌的《市场经济中的古文化》一书最后定稿。二人把稿子打印好收拾,像宝贝一样锁入了抽屉。成澍收好钥匙。和章晓凌热吻,坐在窗前。西天的晚霞十分漂亮。
“咱们应该庆祝一下。”成澍抱着章晓凌说。
“对,是应该庆祝一下,咱们去馆子里吃一顿?”章晓凌问道,双手在成澍手中摸娑着。
“不,咱们这锅碗都有,我买菜去,咱们就在这里庆祝。嗯,再买些酒。”成澍吻着章晓凌的头发:“你要喝什么酒?”
“爱渴澍酒。”章晓凌笑首,双手反抱着成澍的脖子。
“什么,素酒?难道还有荤酒不成?”成澍明知故问。
“咱们再叫几个人,一块分享分享。”章晓凌明知故问。
“谁?”成澍在章晓凌耳边吻着问道:“你说吧。”
“嗯,璇子,静兰姐,还有那位乐瑶大记者。对了,还有你那位那语系的张君,对,差点忘了周宁那个疯丫头了。”章晓凌仰靠在成澍怀里,“我点了女你,说你男的吧。”
“我说,那可就多了,招架得住吗?”成澍关切的问。
“说吧,没问题,人越多越好玩,咱们吃完了还可以上天台上来个晚舞会呢,开一个露天PARTY。”章晓凌说。
“行,我可点了。”成澍脖子压在章晓凌肩上说:“梁爽、凌杰、邵华、申昊,嗯,还有谁呢?还有,对,我跟你说过的景泽文,对了,刘恒和刘毅然,再加上胖小子赵晓松,足够了吧?”
“够了,够了,已经是十三人了,再加上咱们俩,得十五只饭碗呢。”章晓凌从成澍腿上站了起来,算了一下:“咱们还得买八只小碗,六只大碗,外加五双筷子。”
“算好了吗,咱们赶快去买菜。”成澍拉着章晓凌取了钱就直冲菜市场。先打电话把大家都通知好了,七点钟前一定到成澍们的那间小屋中。除了赵晓松去了江西庐山,张君和男友去了上海,其他人都答复一定赴药。
七点钏,成澍的小屋里热热闹闹的,十三人个个忙得不亦乐乎。突然章晓凌大叫:啊,忘了一件子,凳子不够,没有饭桌了。”
“我当什么事儿哟。凌子你们孩子军忙着,我带他们去取。我早就跟老板说好了。梁爽,昊子咱们去拿,对了,刘恒也来。”成澍说着带着刘恒他们出去了。不一会儿就搬来了一张大圆桌,十张小椅子。
景泽文是带着女友一块儿来的。:“这是我女朋友,叫——,还是你自己来介绍吧。”
女友从景泽文怀里走上前:“我叫钟颖,大家叫我小颖就好了。”说得落落大方:“我是外语系九五级日语班的。”说完大家也就都自我介绍一番。然后女的忙着做菜,开了两桌牌,男的杀开,成澍里里外外的忙着。
终于,饭好了。桌上摆满了菜:清水鱼、青椒肉丝、蚂蚁上树、油淋茄子、剪蛋饼、油炸花生、醋溜士豆丝、蒜蓉空心菜、宫爆鸡丁、水煮肉片和一大盘成澍用湖南圆粉做的凉拌粉、雪芋虾仁汤。
“哦,好丰盛啊。”刘恒开口说:“可惜胖子赵晓松不在,要不他一看非流口水不可,你们女的倒底是厉害啊,来,来,来。我刘恒拜你们一拜。”说着,学古代妇女道了个万福,在座的各位哄堂大笑。
倒好酒,男的喝白酒,女的喝红酒。:“来,大家举杯,一起干一杯。”成澍首先举起了杯子。
“为什么啊?”说话的是景泽文:“为你和章晓凌比翼双飞吗?”
章晓凌脸一红,低下了头。成澍接道:“为大家今天的相聚,为了咱们的缘份干杯。”他一开口,大家都说好:“为咱们的缘份,为咱们的相聚干了这一杯。”大家起座,十三人一起干杯。男生都一口干了,女的也只有周宁、刀静兰和钟颖一口干了。其他人则只是意思的沾了一点。大家举筷吃菜。
凌杰看了看大家的杯子,只见江璇三人杯中有酒,就说:“大家都干,怎么江璇、凌子和乐瑶不干啊,是不是要找人代喝啊?”
周宁第一个应道:“对,怎么不喝就是找人代喝。江璇,你找谁代你喝啊。凌子有喝了,那乐瑶你呢?”她话未完。乐瑶抬杯不动声色一下就喝完了,大家赞叹一番。
“凌子,拿酒杯来。”成澍笑说,举过酒杯一仰脖干了。
“璇子,看你的了。”周宁盯着江璇真眨眼,桌下脚踩了刘恒一下。
“来,璇子,咱们是老乡我来喝。”刘恒站起身,伸手取过江璇的酒杯就干了。放回酒杯说:“咱们河南老乡可别叫山西小妹妹看低了。”他是故意在激周宁,但周宁却不以理会。
大家说说笑笑的边吃边喝。
“这种吃法不好玩,咱们玩个游戏。换名字。”景泽文开始觉得大家都客气的吃着气氛太低,于是抬高声音说道。
“比如说章晓凌、成澍和凌杰三个,他们现在就不叫这名了,江璇叫章晓凌了,而章晓凌则成了成澍,你成澍呢改名叫凌杰了,凌杰呢帽刀静兰。如果我叫刀静兰,凌杰才可以答应,刀静兰本人应了就要罚。而我叫刀静兰,凌杰答应了,则他可以任意叫一个名字,这样循环下去。”景泽文觉得闷吃不好玩,就出了这主意,一时间大家都明白了玩法,又觉得十分金融资本,于是由景泽文开始叫:“凌杰”成澍和凌杰同时应到,大家哄笑,于是罚了凌杰一杯。
凌杰放下杯叫到:“梁爽”梁梁爽没有应,旁边的种颖应了声。钟颖又叫刘恒,邵华应道,不一会,成澍出错被罚。几十轮下来,凌杰、景泽文、梁爽没有被罚,其余人多少都被罚了几次。玩笑中,时间不觉到了九点半,大家酒足饭饱,吃了会儿菜,收拾完,成澍抱了吉它,章晓凌拿了笛子,梁爽取了口琴引着大伙上了屋顶。
“咱们先传这个帽子,不许乱扔,才买了。”景泽文就是花样多,“是钟颖买给我的定情物哦。我的口哨声一停,谁拿了就唱一首歌或表演个别的什么节目。”说完把帽子给了钟颖,闭上眼睛开始吹口哨,大伙也开始传帽子,吹的是《上海滩》。当帽子传到刀静兰手中时,哨声停止。大家哄笑声中,刀静兰走上前去,这时,成澍才发现,刀静兰今晚特意穿了一套傣族的筒裙。
“我给大家跳个舞吧。你们可以来保曲子吗?”刀静兰转向了三个带乐器的。
“好,梁爽上,我和你就来那曲《月光下的凤尾竹》。”章晓凌拉了梁爽梁爽上前,又回头对成澍说:“你就弹章弦和一下就行了。”乐曲响起,刀静兰摆了一个姿势,过门地完,就随着乐曲跳起了孔雀舞。大家不禁沉浸在其中,仿佛到了遥远的西双版纳,体会那种异域风情。轻风轻吹,天上星星布满闪烁其间。
“好,”凌杰带头叫起好来。原来大家都沉浸其中,意忘了叫好。游戏继续完成。这次景泽文吹的是《回家》,偏又长,直到帽子在钟颖手中方才停下。大家起先怀疑景泽文并未闭上眼睛,而是在故意制人,又见他在钟颖这停止了,于是不再想什么了,只是想看一下钟颖又会给大家带来什么惊喜的节目。
“都是你,这下了好玩了吧。”钟颖娇嗔的拍了拍景泽文:“我都不知道表演什么。”
“没关系的,你不是安徽人吗,”景泽文还是早已经安排好表演什么节目一样说:“我给你打个下手,咱们来一段《打猪草》里的《对花》”也不待钟颖说什么,于是冲成澍朗声说:“成澍,就来一段《对花》,黄梅戏哦。”
“好咧,来,凌子,用笛子配。”成澍对各种戏曲的各大唱段也较为熟悉,于是和章晓凌开玩笑时也曾二人对唱过这段,于是就先拔动琴弦起了序,章晓凌合上。钟颖和景泽文边表演动作,边就对唱了起来。钟颖唱腔很甜,加上安徽本地口音,更觉得婉转动听。而景泽文噪音深厚,唱腔虽不如正宗纯正,却也别有滋味。
每人都轮过后,由景泽文抱了吉它,乐瑶换了口琴,邵华取了笛子,三人合了舞曲,大家跳舞。曲子由深情慢曲到奔放,最后的NOLIMIT大家就开始了天台鬼哭狼嚎的迪高,引得行人纷纷驻足,有的竟也随着蹦跳了起来。
五月的武汉天气闷热,成澍和章晓凌出了武汉时时已经是晚上的九点多钟了,出发前成澍给在武汉水利大学的两位同学打过电话,说五一要到武汉来玩,二位老同学都说“来吧,到了武汉一切我们实行三包。”
当时成澍还在电话的另一边调侃地说:“是包死包抬包埋吗?”最后商定,成澍直拉到校,老同学一个叫万泉,别一个叫但存飞。说好二人晚上二人在万泉宿舍水纹系六栋四一八室等。
成澍和章晓凌出站,在站前广场上打了一张的士,就直奔开水利测绘学校,路上司机就近拉了一个乘客。先送走了那位半路搭车人,才又送成澍二人去学校。路越走越不好走,四周黑黑的,司机停下了车,回头冲成澍说:“测绘大学就在前面,因为东湖路在改建,前面车进不去了,你二位就走一段。”
章晓凌紧张地抱着包,双眼看着成澍。
“前面真的是学校?”成澍也看不出有什么学校的样。“你看都是什么啊,乱七八糟的。对了,多少钱。”
“十块钱,”司机倒越较真:“你怎么不信,看路上走的都是年青人,他们就是水利大学学生。我是武汉人,从小就在这儿长大,别说害人,就是把乘客拉错地方,也很丢我们武汉人的脸。”
“那好,你信得过我们吗?我们下车到前面那门那看一下,如果真是我们再回来付钱。你把车灯打开。”成澍别无他法。只好如此说。
“好。”司机倒也是爽快,打开了车灯。成澍和章晓凌下车走了三分钟的土路,到了一个大门口,问一个守门老大爷,证实确实就是武汉水利测绘大学。于是拉了章晓凌回到车边。伸头对司机说:“大哥,挺对不住你的,来,这十五块的车费。”成澍因让司机等了好一会儿,过意不去,就给了十五元钱。
“不,说十块就是十块。我看你们也是学生。”司机把五元钱又递回到成澍手里:“出门还是多个心眼好。快过去吧,我开关灯送你们进去。”
“寻大哥,太谢谢你了。”成澍说完拉着章晓凌,在车灯照射下走进了那道门,刚要进去,成澍向身后的司机做了个再见的手势,又伸出了大拇指向司机摇摇。远远的,成澍见司机也在挥手。一会儿就开车离开了。成澍喃喃地说:“咱们误解他了。”又拉着章晓凌这才进了校,不一会儿,一条夜市吵吵闹闹,显得十分的热闹,就问:“饿了吧,先吃点东西。”
章晓凌摇了摇头说:“还是赶快找到你同学,先洗个澡再说,我可是全身都是汗,太热了。”
“好吧,我们先找个人问一下。”成澍此话刚说,见一个老师模样的人在前,于是加快脚步赶了上去:“你好,请问一下水文系六栋怎么走?”
那人戴了一会眼镜,看了看成澍二人,指着左边一条大道说:“你们朝这条路一直到到尽头,就有一个花雕。再往花园右边走过去,那一栋就是水纹系六栋了。”
“谢谢你。”成澍和章晓凌笑说:。那人也不应就径直走了。成澍和章晓凌也不理会就按那人说的走到去。到了那栋楼一看楼牌,果然是水文系,于是二人找到四一八室,成澍敲了敲了门,有人找开门,披为吃惊:“你找谁?”
“哦,请问一下云南的万泉在吗?我是他同学,从湖南过来的。”成澍边说边也看了一下屋内,一个人从靠里的一张床上爬了起来,冲成澍叫道:“成澍,快,快进来。”成澍定眼一看,可不是万泉吗?那付深度眼镜还戴着,一张瓜子脸显得苍白,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