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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桐生‘刷’一声回过头,恶狠狠如狼般盯着江秀林。
旁边站着的司机及章为民都远远退开了一步。
江秀林却稳稳站着,迎上他的视线,一脸轻笑,“我哪里说错了吗?”
吴桐生如寺庙里那怒目金刚般,一字一顿地说道,“她是我的妻子!”
“妻子?”江秀林满脸嘲讽,“你可真敢说啊!你们是经过媒妁之言还是父母之命?是八抬大轿还是锣鼓喧天?自古言:奔者为妾,父母国人皆贱之!再没读过书,无媒只能算苟合这个道理也应该懂吧!”看着吴桐生头上那青筋一突一突地跳着,脖子上那伤口因着用力也再次迸出了血花,江秀林知道适可而止的道理,放柔了语气,“是个男人,就借着这个机会,堂堂正正迎娶她一回!她为你吃得苦够多了!没有哪个女子不想被心爱的人,风风光光,八人大轿迎进家门!”
轻蔑地瞄了一眼吴桐生紧紧抱着花栖梧的手,江秀林转身拉着皓皓,向屋子走去,边走还边说:“章先生,你好像是过来帮我搬家的,不是来看戏的!”只希望花小姐别轻易就点了头,拖长点时间,最起码得等她生下孩子过完满月才走人吧!
皓皓拉着妈妈的手,好奇地问:“妈妈,什么是野鸳鸯啊?”刚被妈妈捂了眼,但耳朵还是听到了。
江秀林呛了一下,“野鸳鸯啊,就是没人养的鸳鸯。皓皓见过鸳鸯吗?那是一种鸟,总是成对成对地……”
章为民真是极为佩服罗太太!帮里的人,再是五大三粗,也从来没人敢这样跟生哥说话,连裴秀对他也一直是客客气气的。看着生哥紧皱眉头,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叹口气,劝着:“生哥,罗太太说得有道理。还是让花小姐先待在这里,问明了她的意思再做决定。”
从罗太太的话里,他也猜了个□分。生哥在梧桐院里有一个漂亮的闺房,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应该就是为这位花小姐准备的吧。看样子,花小姐的家庭也不是一般小门小户。真难为她有这个胆子跟……生哥私奔。
吴桐生一时心乱如麻。他一刻也不想与花儿分开,他真怕再一放手,就永远找不到她了。但,那个女人说得有道理,应该堂堂正正把她娶进门!以前是没有能力,只能拐了她跑。现在,自己完全可以给她一个风风光光的仪式!如果能……如果能得到她父母的同意,那就好了,只是……
想着刚刚花儿咬那一口的狠劲,他终于妥协了。抱着花栖梧向屋内走去。或许,自己也应该为了她努力一把。自己实在欠她良多。不,不单是欠她的,连她的父母,自己也亏欠着。
章为民暗松一口气。这过得什么日子啊,搬个家也得提心吊胆!
宋嫂子和郑嫂子早就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见到江秀林进得门来,忙迎了上去。
“今个儿麻烦两位嫂子辛苦些,把家当收拾完了,我请大家好好吃一顿!”江秀林笑着对两位中年帮佣说道,看着那位生哥把花小姐抱了进来,又对其中一位吩咐,“麻烦郑嫂子领这位先生到花小姐的房间,再看看要不要请位大夫回来,赶紧地。”
那位帮着章为民开车的司机倒是机灵鬼,他搭了把嘴:“有兄弟已去叫大夫了,太太放心,很快就过来了。”
江秀林皱了皱眉头,搬了新宅子,东西到了手,她就不想顶着江绣琳的头衔了,“请叫我江小姐。”
司机只愣了愣,忙点头哈腰:“是,是,江小姐!”
正在理着行李的宋嫂子听了只顿了一下,也就装着无事样。看来新主人,也不是个简单的。也是,能住得起这样房子的单身女人,简单到哪去。做好自己的份内事,管好自己这张嘴,为谁干活一个样。
江秀林让皓皓回房间找美姐和嘉嘉,自己先回到自己的房间,也就是海登斯夫妇的主卧,把随身带着的小滕箱子及手提袋放在梳妆台上,锁了门就下了楼。其实在床头柜里有一个小保险箱,子爵夫人把钥匙给她了。说保险箱,其实就是一个小铁箱子,别人提了就能跑。这种东西还不如直接把东西放在明处,别人更预料不到。
行李其实并不多,只是一些日常用品及衣物。把属于嘉嘉、皓皓和美姐的东西分出来,叫郑嫂子和郑大叔送上二楼。自己的行李不多,只叫宋嫂子搬上了三楼。
虽说三楼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上上下下有点吃力,但为了创造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空间,江秀林把三楼全划为了自己的地方。就算将来肚子里的那个出来,也让奶妈跟着一起住二楼。
打开阳台的落地玻璃,坐在阳台那把摇椅上,慢慢摇着,看着不远处那尖尖的教堂顶,江秀林终于舒服地叹了一口气。在这个世道能有这样一个地方,也算是暂时安定下来了。只希望快点把罗毅打发掉,自己才算真正的自由。
明天得去买新的被单床褥,还有窗帘也得换一种。钻石金条得放银行去……想着想着,江秀林在微风中不知不觉打了个哈欠,睡过去了。
她不知道,对面的房子里,裴秀正待在自己的房间内拿望远镜观察着她。他昨晚就已经入住这里了。凭着直觉选了三楼做为自己的主卧。果然,对面的江绣琳也选的三楼。
章为民稍早时候,已把对面发生的事说得一清二楚。那位花小姐正如他所想,真的是阿生走失的老婆。本以为,他们两夫妻能顺利团圆,不曾想,花小姐的性子这样烈,而江绣琳那把嘴这样的利。连阿生都心甘情愿把花小姐放在了那边。
这个女人果真有胆量,阿维把她佩服的五体投地。他把江绣琳说阿生的话,眉飞色舞地表演了一遍。还把阿生的反应也一一说了,最后是花小姐狠狠咬得那一口。只差没有明说,阿生今天在两个女人手里吃了亏!
只怕今天晚上,阿生在女人手里吃瘪的事就会在帮里传开了。
只是,江绣琳倒底是个什么人?裴秀百思不得其解。
阿生说,罗毅与江绣琳是在湄潭相识并结婚的。虽说读过书,会画画,但只是个贫家女子。
但章为民却说,江绣琳不单单对本国的古玩有认识,还知道外国的瓷器种类。甚至今早上检验钻石的手法比他都要老道熟练。这些如果没有师傅带或是十几年的浸润,以江绣琳的年纪是不可能做到的。章为民也是因为家庭的原因,才会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本事。而老胡,他已经做了多少年的掌柜了?估计连他自己都不记得。而喜好古玩的罗老爷,早在江绣琳进门前就死了。
真是一个成迷的女人。
再看了一眼对面在阳台吹着风,已然入睡的江绣琳,裴秀微皱着眉放下了望远镜准备下楼。真是的,都当妈的人了,不知道坐在风口上睡觉要感冒的吗?连毯子也不披一条!
李富贵应该到了。罗毅……吗?父债子还,天经地义。我也不要你的命,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会怎么样呢?是像我爹一样,败得一塌糊涂,还是会,为了妻儿努力拼上一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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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连裴秀都没有想到,还没等他出手,罗家已是乱成了一锅粥。
☆、33 雅筑见红
江秀林搬家;罗宅里最开心的自然要数江雅筑,她连做梦都笑出声来。小陈刚送完皓皓嘉嘉回来;车子还没熄火呢;江雅筑已是打扮得花枝招展;拉开了后车门竟自上了车,“去接老爷太太!”
小陈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
江雅筑恼了,“你聋了!去接老爷太太;你听到没有?!”
小陈明了,老爷太太是指江雅筑她爹娘,就长那模样;还老爷太太呢!不过;谁叫人家生了个脸皮厚的女儿;好‘福气’呢!一言不发,发动了车子,小陈特意挑那坑坑洼洼的街道走。
江雅筑洋洋得意的坐在后座里,一时只觉风光无限。之前那些窝囊气仿佛也一扫而空。罗毅可是答应她了。那个宅子,以后归她管。虽说还没能正式登上罗太太的宝座,但也算是进了一大步。想着那天,江绣琳交回到罗毅手里的那些东西,江雅筑又觉眼红。总有一天,那些东西也会是她的。
小陈把车子停在万锦酒店的门前,门童飞快跑过来开了车门,江雅筑趾高气昂下了车,风情万种地扭着腰身进了酒店。门童眼巴巴地一直望着江雅筑,江雅筑只当他没见过美人,很是自得。
却没见,她进去后,门童呸了一声!什么人,还以为自己天仙呢,连个铜子儿都没有!
江家三口人早已在下火车的当天,就被江雅筑领着去成衣店给置办了几身衣服,此时倒也是人模狗样,很是齐整。只那缩手缩脚的样子,怎么看怎么碍眼。
江雅筑冷着脸不快地领着三人往外走。江母倒是极有眼色,这个女儿已经攀上罗家,以后江家吃香喝辣可全靠这个闺女,看看闺女的脸色那只是小事。但江父在家一向做主惯了,眼见自己女儿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模样,自是怒由心生。只是这里人来人往,他不好动手。唯江雅哲兴奋地东张西望,而没注意妹妹江雅筑那轻视的神情。
一行人上了车,江雅哲坐在副驾上就没停过,东模模西碰碰,还紧盯着小陈开车的样子,把小陈盯得起了一身细毛汗。江雅筑本就是个疯子,别这位亲兄弟也是地吧?
而后座上,江母拉着江雅筑的手,很是嘘寒问暖,拍马逢迎一番。听得江雅筑心里头舒坦。江父却只觉得没脸,冷哼不断。江母知江父心思,扫了前面的小陈一眼,似有话对女儿说。
江雅筑查觉了,轻轻一笑,“妈,你有什么事直说就是了。姐夫说了,现在罗宅我说了算。”扫了小陈一眼,她还真没把小小的司机放在眼里。
“雅筑啊,多亏你愿意把我们接到重庆,我跟你爸都挺感激你的。你不知道,现在乡下都乱成什么样子了!天天住着,我们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掉脑袋!只是,你爸的意思,我们毕竟不是罗家正经亲戚,想着,在重庆能找份工作赚几个钱养活自己就成了。别的,也没想太多。”轻轻在江雅筑手背上拧了拧,扫了一眼江父。
江雅筑立时明了,她爸就是个死要面子的。“妈,你说什么呢。我既然能把你们接来,当然就想着你们的以后了。绣琳姐也不知怎地,一定要舍了姐夫去外边住。把姐夫恼得不行。这不,现在的罗家,姐夫一概交给了我管。我一个人是忙不过来的,其他人我也信不过,自是要请你们帮我看着才行。”
真他妈不要脸!小陈边开车心里边骂,自己做的那些个丑事罗家上下还真没一个人不知道的。她倒是说得出口。回去得跟妈说一声,罗家怕是要改姓江了,早做打算的好。
“你这孩子!”江母江父满意了,“难得罗家老爷看重你,你得懂得报恩!你年纪轻,有什么不懂不会的,尽管来问我们。我们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呢。”
江雅筑看着江母又摆起了款,心里一阵不高兴。要不是她,她们能从那乡沟沟里出来?!只是想到还得靠他们来挖罗家的钱,也就压下了心里的那丝不耐。
罗宅里,罗嫂正带着阿莲收拾着客房好安置江雅筑的家人。阿莲边抖床单边对妈妈抱怨,“她是个什么新鲜萝卜皮,太太一走,她就得色起来了,还把我们指使的团团转?妈,以后我们都得听她的了?”
“哼,野鸡变凤凰不就这样子?阿莲,先忍着,你爸早想好了,看老爷是怎么打算的。若他真的不念旧情,那我们也自有打算。”罗嫂不笨,太太连肚子那个都等不及生下来就搬走,自是早已看出了老爷的那点子歪腻。那些珠宝首饰价值不菲,太太一股脑子地全带走了,打的什么心思她也猜到了七八分。想到太太以前对老爷的感情,实想不到,她硬起心肠也如此绝决。
江雅筑等太太一走,立马后脚就把家里人接过来,打的什么心思,都不用猜。老爷如若真的一味听这狐狸精的话,早晚一天,他们一家子都要被赶出去。那就别怪他们先下手为强。
阿莲撇了撇嘴,乖乖听妈妈的话老老实实干活去了。
江家一行人回到罗宅的时候,正是晚饭前的时候。
江雅筑为了摆显,硬是让小陈拉着他们一家子逛了百货商场,洋行老铺。繁华的重庆在战乱纷飞的国内,自是让江家见识了一番。回到罗宅,还意犹未尽,叽叽喳喳讨论不休。
罗毅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正烦燥不堪。妻子给他抓得药眼见只剩下民几副,却已经没有了当初的神力。一夜七次郎的他,变成了银样蜡枪头,一热就融。
看着江雅筑领着一群人走进来,脸立时就拉了下来。
江雅筑察颜观色,知道罗毅不高兴了,只装痴作傻。她如小鹿般飞入罗毅的怀里,挽着他的手,胸部一味往他的臂膀上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