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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头没脑的这一句,让林浣莫名其妙。
徒明谚又道:“你不是想去见识大周的名山大川吗?”
林浣这才明白过来,是因着昨晚上她叹息女子不能出门。心中欢喜,也顾不得还在赌气,转过身来,亮晶晶的一双黑眸子一眨不眨的瞅着徒明谚:“王爷说真的?”
徒明谚但觉好笑,“自然是真的!”
林浣得了准话,越发开心,却又不忘娇嗔了徒明谚一眼:“王爷可不许骗我!”
徒明谚呵呵大笑了两声,“我又不是骗子!”
林浣伸手回抱着徒明谚,将头埋在徒明谚的怀里,“那我就先在这里多谢王爷了!王爷可要记得今日的承诺!”
不许骗我!――这一句可不仅仅是说这一件事。徒明谚自然听得出来林浣的一语双关,不但不恼,反而更欢喜了几分。
林浣眼睛一眯,俗话说,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瞧,只要有心。想要追到一个男人,似乎也并不难。
她昨夜里不过略略那么一说,语气里微微带了那么几丝黯然和遗憾,徒明谚却已记在了心里。这是一个美好的开始。
徒明谚欣赏她的聪慧,也需要她的帮助谋划。可这样的女子或许可以得到男人一时的赞赏与倾慕,却无法得到男人倾心的爱意。男人更动心少女的活泼娇蛮,和小女儿家的羞怯与偶尔的小性子。这些东西,只要适当,都可以成为情趣,俘获男人的芳心。
索性,林浣有的也不仅仅只是聪慧。这些女孩子家有的东西她也一样会有。
林浣突然间发现,其实在忠顺王府,在徒明谚身边,依旧可以做自己,甚至可以更好的做回自己。
她开始把自己的性子,甚至是脾气一点点展露出来给他,还有她的梦想,她的愿望。她不希望一辈子呆在后宅这一亩三分地,不希望永远成为被困在金碧辉煌的囚笼里的金丝雀。她渴望见识不一样的世界,不一样的风情,不一样的生活。
徒明谚今日这句保证,不论是一时兴起的戏言,还是放在心里的承诺。她都会慢慢将它转变成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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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彩琉璃宝顶,青帏轿帘挂珍珠流苏,雕绘祥云便是轮子也镶了几颗翡翠的豪华马车在张府门前停下,立刻迎来街头巷尾,以及府内宾客的惊叹。
林浣皱眉瞪了徒明谚一眼,“我便说了这马车不妥,咱们这样岂不是抢了新郎新娘的风头?”
徒明谚一嗤鼻,“郡王的行头本就是这样。难道你让本王去坐那破马车不成?”
林浣一噎,徒明谚高调惯了的人,且今日这番,也并不是不肯放低身价,不过是为了给她长脸面。因着徒明谚往日里不太好的荒唐名声,自她嫁给徒明谚,京里不论平头百姓,还是高官太太,不知多少等着看好戏的。徒明谚这是做给众人看,当面告诉了大伙儿,林浣是他看中的妻子。
说一点也不感动,却是不能的。且,徒明谚这一声“本王”说出,林浣才恍然发现,徒明谚在她面前从不曾称过本王,也不曾摆过王爷架子。或许也是因为如此,让林浣一直疏忽了,到得今日才发觉。
徒明谚率先下车,又转身亲自牵了林浣的手,扶了她下来。二人本自俊美,站在一处,越发的明丽,相映成辉。
张学敏顾姨妈亲自出门迎了,在门口便要行大礼。徒明谚双手一摆,将张学敏拖了起来,“都是自家人。客气什么。且,我今日可不是以王爷的身份来的。”
另一旁,林浣早已扶起顾姨妈,“姨妈快别这样!姨妈这般,叫我见了,心里只有不舒服。”
顾姨妈瞧着林浣仍旧似闺阁里一般撒娇的语气和眼神,笑着道了声,“王妃,礼制不可越。”
林浣撇了撇嘴,只得侧身受了礼,这才拉了顾姨妈一道往内院去。而徒明谚自是与外院一众男宾一处。
新嫁娘将要嫁给一个陌生的人,去往一个陌生的地方,心里多少会有些惶恐,忐忑。林浣与张晗向来亲近,少不了安慰。
“你别怕,理国公家素来家风严谨,姨妈也早就调查过了,姐夫虽是幼子,好在家里庶出兄弟鲜少。同胞的兄长也都和气,也算兄友弟恭。姨妈给你选的这门亲事,自然是千挑百选,一再谨慎的。”
张晗点了点头,有林浣陪伴,那份不安总算减了不少。
二人说了一会儿话,便有丫头来报,姑爷到了府门口了。张晗一下便站了起来,慌慌张张地叫唤嬷嬷取头巾来。
林浣好笑地将她拉了回来,“吉时还早呢?怎么,便这般急着要嫁过去?”
张晗脸一红,恼怒地瞪了林浣一眼,“我……我担心误了时辰,又担心会出错。这中间的节礼太多,嬷嬷虽说了好几回,可我……我……”
“你放心,你坐在轿子里,外头都瞧不到。等到了夫家,要做什么该做什么,自然会有喜娘和嬷嬷提醒你的。全然不必如此。”
张晗这才舒了口气,转头瞧了瞧门外,似是想要探查外面的动静,只除却一阵吵嚷嬉闹,什么也听不到。
林浣拉了她入座,“不是有三层门吗?拦门的又不是酒囊饭袋,姑爷便是再有本事,只怕也不能轻易过关。再者,外头还有王爷在呢?哪里便能让他轻易取得到你?”
张晗羞得低了头,转而又抓了林浣道:“那……王爷那日可用了多少时间?”
林浣成亲时,张晗是备嫁之人,婚期在即,大周风俗,是哪也不能去的。对于婚礼上的事,自然并不知晓。
林浣笑了笑,并不说话。只因说起来有几分好笑。那日,林如海请了好些好友同年来拦门。只若论才学,徒明谚虽不是腹内草莽,却只怕也比不上这一种的进士及第。可,徒明谚又一绝招,从来不按常理出牌,而且,有些小无赖。不等拦门的先出题,自个儿便出了题来,还一通巧词狡辩,倒让拦门的一时都措手不及。徒明谚又跟着武功师傅学过几招武艺,趁着众人愣神,完全搞不清楚什么状况的情况下,早已让人撞了们,又四两拨千斤,自一种文弱书生堆里钻了过去。直看得众人傻了眼。
大周建国逾百年,只是娶妻的徒明谚怕是头一个。
林浣正在心里腹诽嘲笑徒明谚,外头已传来了笑闹声,原是众位宾客太太瞧着外头热闹,都来看新嫁娘了。
只见了林浣,众人行了礼,这才一一将张晗夸了一遍。林浣退了两步,让出位子来,大好的日子,总不能夺了张晗这主角的风采。只站在一边笑看,可不愿凑上前的却不只林浣一人。
“素闻王妃才名,今日一见果不虚传。便是忠顺王爷那般的人物,也为王妃收了心了。”
林浣嘴角一抽,“才名”?她何时有过才名了?京城里有才名的女子排个号,只怕十开外也未必轮得到她。对于诗词歌赋,她背过,念过,学过,古人名家的手笔也顺口说来,但要自己做,却……也并不是全然做不出来,林家世代书香,耳濡目染的,且到底和林侯爷学过好些年,之后也未曾懈怠过。可不知为何,却总不得神韵。
林浣好奇的转头望去,来人金钗玉环,锦衣华服,大约四十来岁,正对着她行礼,只她却并不认识。
那妇人像是明白林浣的疑惑,忙道:“我家老爷在户部任员外郎!”
现今的户部员外郎是陈国公的长子。林浣恍然大悟,原来是陈国公的嫡长媳姚氏!
陈国公如今还在大牢里,判决未下,皇上虽还未对陈家做什么,可陈国公的长媳在这种敏感的时候来参加张晗的婚礼?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林浣瞬间想到了去岁上便已去了四川任职的表哥张昀,心底已有了计较。
☆、45 第四十五章
果如林浣所料;姚氏后一句便已入了正题。
“之前都说忠顺王爷怎样荒唐;我一早便说,不过是孩子心性。如今可不是,家里有了惦记的人;自然收了心。且也越发能干了。近日里听闻帮着忠平王爷办了不少事!”
林浣低着头,两腮微红;带着几分羞涩,似是对这般的夸奖有些不好意思;却只隐约“嗯”了一声;并不开口接茬。
姚氏眼神儿一晃;欲要再提。只听得一旁人群里已闹哄起来。贾敏脱出身过来;上前瞧了姚氏一眼,拉了林浣道:“妹妹怎地在这里躲着;晗表妹正寻你呢!”
林浣瞧了瞧前边众星拱月般的张晗,抿嘴摇头笑道:“只怕是想找我给她解围。今日这般的好日子,女子一生也只有一次,自然该享受的都要叫她享受到才行!我可不去。”
贾敏点了点林浣的额头,“就你促狭鬼!”
林浣淡笑不语。姑嫂二人谈的欢乐,倒是将姚氏撇至了一边。姚氏徒然站在那里,进退都十分尴尬。几次想要插话,却都被贾敏挡了回来。林浣瞧着姚氏似已少了几分耐心,渐显得浮躁起来,眼珠儿一转,与贾敏道:“姨妈如今可算是能安心了。表姐有了好归宿,表哥如今又任了知府。虽是在四川,但好歹也是个四品官!”
姚氏听了此话,眼睫微微颤了颤,笑道:“只四川那边清苦些,怕是不如京里繁荣富庶。听说那边蛮夷选了十八寨的统领出来,瞧那样子,似是对朝廷有些不满,只恐怕……”
林浣皱眉,面上也带了几分担忧,道:“可不是嘛!前几日还听姨妈说呢!就担心着若是夷族粗蛮,闹出大事来,表哥在那边,便就……”说着,叹了口气,便似是又想到什么,之前的忧虑去了几分,转成欢喜,一拍脑袋,瞧着姚氏续道;“瞧我真是糊涂了。四川有陈总兵把守着,几个蛮夷,又何惧之有?”
姚氏眼神闪了闪,林浣的话让她醍醐灌顶,科举弊案闹到今天这个地步,要想保全陈家,保全陈国公似乎已是不可能了。陈家以及仍在大牢里的陈国公所想的也不过是如何不牵累家人。只如今听得林浣这么一说,一个想法在姚氏脑子里晃了晃,或许,也许……他们还有机会。毕竟陈家若没了陈国公便成了没有翅膀的鸟儿,便是保全了,也再飞不起来。在这京里也会低了旁人一头。
心思在姚氏的脑海里转了转,不过一会,便又似是什么都没有一般,笑着与贾敏林浣道:“这是自然!蛮夷之族,那是我天朝的对手。跳梁小丑,不足挂齿!”
林浣笑着应和。
不一会儿,便传来说,姑爷进门了。一众太太忙散了去,张晗被簇拥着出了门。只张府尊客依旧在场。张家大奶奶随着张昀去了任上,府上旁人身份不够,对应这些高官太太们便有些上不得台面,却是不好插手。好在林浣和贾敏都是长袖善舞的人,帮衬着顾姨妈,倒是游刃有余。
待得闲下来,林浣才有时间与贾敏私下说话。贾敏略有些担心地拉了林浣道:“你方才和陈大太太说的话?”
林浣说那些话,旁人或许只道是忧心尚在四川任职的张昀,只贾敏哪里不明,林浣是故意为之。
林浣一笑,“嫂子放心好了!王爷心里有数。”
朝堂上的事,瞬息万变,贾敏怎能放心?
林浣又道:“俗话说的好!攀得高,摔得重!嫂子只回去告诉哥哥,‘长吏马肥,观者快之,乘者喜其言,驰驱不已,至于死。’”
杀君马者道旁儿!
既然科举弊案不能一举挫败陈家,那么便另想他法。
东汉应劭的《风俗通义》,贾敏也曾读过,对这一句“捧杀”的典故也是知晓的。忠顺王和林浣是想将陈家高高抬起,以致其猖狂,得意忘形,到时若再动手,陈家落败,便再无回转之力。只这招却也有些险,倘若使不好,怕是会遭反噬。可夺嫡之争,哪里会没有凶险?贾敏叹了口气,欲要再问,只林浣却已转了话题。
“嫂子怎地没将哥儿带过来?”
林浣既不愿说,只怕是有些事情不好说,不能说。贾敏也不再多言,将心思收了,好笑道:“怎能将他带过来,没得没帮上忙,反倒添乱!”
林浣撅了撅嘴,“我想哥儿了!”
“前两天回门才见过呢!”贾敏噗嗤一笑,眼珠儿转着,瞅了瞅林浣的肚子,打趣道,“你既这般喜欢孩子,何不自己快些生一个?”
林浣双颊一红,讨饶道:“嫂子!”
贾敏笑了一回,又拉了林浣,道:“这话也并不全是取笑你!你也确实该考虑考虑了。虽说王爷和你成亲后这些日子却也没再往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去,只是我与你哥哥总有几分担心。趁着你们如今新婚燕尔,若能有个孩子岂不更美满?”
林浣轻轻摸了摸平坦的肚子。这事,她并不是没有考虑过。虽说她如今不过十五岁,并非生儿育女的最好年龄。可,徒明谚是王爷,如今他们正值新婚也就罢了,再过个几年,她要怎么挡住要进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