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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要问上一句。答案预料之中,此人孑然一身,无妻无子,更无高堂在世。
林浣不由皱眉,“若非有至亲握于他人之人,如何会做这等叛主之事?一旦事发便是掉脑袋的事。”
徒明谚嗤鼻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老四定然许了他不少好处。”
“他可是贪财之辈?”
“此人惯常爱贪小便宜,且混迹赌坊,我查到,他半个月前,还因欠了赌坊一千两银子被人追债。只后来这债却是莫名其妙的还上了。。”
一个小厮,如何爱赌,都不可能会欠上这等巨款来。一千两,对于林浣与徒明谚来说,不过九牛一毛,可对于一个小厮来说,便是几辈子也赚不着的天文数字。想来,这出局,勤亲王是早有准备,可谓“用心良苦”啊!
林浣冷笑一声,“事出之后,出城便都严查了。在你手里,他一个小厮,断然不可能混出城去。料来应当还在京城里头。只是,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咱们也不可大肆搜索,惊扰民生。查起来总有妨碍。与其毫无头绪乱找,不如洒了网,等着他自己钻进来。他既然爱财,便不会放弃任何发财的机会。”
徒明谚眼睛一亮,显然也是想到了这层,与林浣不谋而合了。遂笑道:“虽是好法子,可是,也得看时机。此事却是不宜由我们来办。”
自然不能有他们来办。徒君然出事,京里多少双眼睛盯着忠顺忠平二府。且,若是由他们出面,那小厮便是爱财,只怕也因心中有鬼,会有所踌躇。
林浣叹了口气,只听得徒明谚又道:“听说贾家府里那位心肝宝贝被人下了魔障,很是不好呢!”
林浣端感莫名其妙,如何突然便又说起贾家之事?那贾宝玉是死是活,与她何干?转念一想,林浣即刻坐了起来,“我让青琼去请玉儿过来!”
徒明谚不免好笑,“今日天晚了,左右明早,玉儿会过来给你请安,那时,你与她说说便是。我明日一早便出城去趟大云寺,与了空大师定好说法。”
次日一早,二人便分两头。徒明谚骑马出城。这厢,林浣拉着黛玉坐了,又与徒笑然道:“听说你前两日做了双绣鞋,可是已经做好了。不如拿过来我瞧瞧?”
徒笑然一时有些赧然,林浣怀了身子,双脚略有些开始浮肿了,往日的绣鞋穿着已不太合适,府里虽有针线上的人备了许多,可徒笑然总想自己再做一双。只她却并不曾得林浣那般双面绣的巧手。又因想着五月里便是林浣的生辰,刚巧可作为诞礼,便越发谨慎严格了起来。总觉得这样绣的不行,那般绣的不好,如此来来回回,改动了许多次,也没能如心意。只也是想着距离五月尚有时间,便也不急。如今,林浣这般提出来,那绣了一半还不到的绣鞋如何便能来过来?心下不免有些为难。
黛玉与徒笑然处了几个月,彼此交情愈深,见得徒笑然神情,如何不明?站起身解围道:“玉儿在家时便见过姑姑的双面绣艺,且常听母亲赞叹,艳羡不已。玉儿这两日也做了柄纨扇,虽学艺不精,也想叫姑姑指点一番。”说着便福身要回去拿那纨扇,却被林浣一把拉住,“如何便急在今日,你先留下陪我说说话。”
黛玉一愣,与徒笑然对视一眼,二人这才明白,让徒笑然去取绣鞋是假,不过是想借故支开她罢了。徒笑然听得并不是定要拿那绣鞋来,心下一松,端了桌上茶壶道:“茶凉了,我这几日学了新的煮茶的法子,去煮一壶给母亲试试。”
林浣孕期并不饮茶,且那茶壶是青琼才沏好了送进来为黛玉和徒笑然两个预备的,如何会凉?只彼此会意,也都不再多言。
待得徒笑然离去,林浣才道:“你那贾家表哥近日里遭了罪,你可知晓?”
黛玉有些莫名,林浣不太喜贾家她是知道的。便是没有这一层,贾家即便是外家,贾宝玉也终究是外男,林浣哪里会这般对她说出口,一时竟不解林浣何意。
“到底是亲戚,贾家既出了事,面子上总需去慰问一番,也算是尽了亲戚间的情分。”
黛玉面色为难,对于贾宝玉,油然而生一种厌恶不喜。
林浣拉了黛玉的手,有些哽咽道:“好玉儿。姑姑有件事,需得你帮忙。你表哥身在牢狱,能不能出来,只怕便看你了!只当是姑姑求你这一回!”
黛玉吓了一跳,如何见过林浣这般模样,联系林浣此前言语,只怕这帮忙还与那贾家有关,遂压下心中那点对贾宝玉的微词,道:“姑姑何必如此,若有用得着玉儿之处,姑姑只管说便是,如何说‘求’字?”
得了黛玉此言,林浣拭了眼泪,与黛玉细细分说起来。
☆、75
二人议毕;也不待择日,林浣立即吩咐人套了马车;送黛玉往贾府去,又一早便遣人去外院知会了林翃林翔。
望着马车渐行渐远;林浣叹了口气。她素来不喜欢贾家,却不想;竟还有用得着贾家的一日。只是;贾府无立世之男,贾赦声色犬马;纸醉金迷;不管府中之事;又如何会在意二房的宝玉?而贾政不通俗务;终是与清客言笑晏晏;又对宝玉诸多不喜,自也靠不住。林翃林翔是读书人,如何让他们去与贾赦贾政说那内院之中怪力乱神之事?且便是说了,贾赦贾政也不知是否会放在心上。
贾府中最能做主的便是贾老太太,而林翃林翔是外男,去贾府也不过是面上慰问,不便在内院多留。此事终须黛玉出面才能稳妥。
贾府。
贾宝玉与王熙凤二人置于一室,一人在内间,一人在外间,皆都闭目躺着,面色苍白,不省人事。贾府内眷哭作一团。
黛玉又是为贾母擦泪,又是接了鸳鸯递过来的茶水为贾母顺气,只捡了好听的话来宽慰贾母,“老太太也别太担心了。表哥既生来不凡,又哪里是那等小人作祟可以得逞的。老太太只管把心放肚子里去。表哥吉人天相,自是无碍的。只老太太若因此吃不好睡不好,岂不是平添表哥的罪过?”
转头又吩咐鸳鸯道:“劳烦鸳鸯姐姐去厨房寻些易消化的粥食来。老太太守了表哥这许久,定是饿了。”
鸳鸯见贾母不曾拒绝,笑道:“还是林姑娘有法子。我们劝了许久只不顶用。林姑娘一说,老太太便应了。”
贾母啐了鸳鸯一口,轻拍着黛玉的手。黛玉顺势扶了贾母,道:“左右表哥这儿许多人守着呢。老太太只放心该睡的时候睡,该吃的时候吃便好。玉儿扶老太太回去休息。”
贾母笑着应了,与黛玉至了荣禧堂。黛玉捡了牡丹花开的大红迎枕垫在榻上,扶了贾母上前歇着,这才道:“老太太,今日见着表哥,倒是让玉儿想起一件事来?”
贾母躺在榻上,仿佛当真睡着了一般,对黛玉所说不问不言。黛玉却半点不在意,接着道:“玉儿在扬州时,扬州一户乡绅之家,府中公子也是如同表哥这般,突而便疯魔了。闹了一阵,便昏迷不醒。家中寻了不少大夫,也不见好转。”
贾母听了,眼睛一睁,瞬间来了精神,问道:“后来如何?”
“后来,说是不知自哪里请来的游方高僧,言需得寻生辰时日与公子有福之人为公子亲自点上一盏荷花灯流放,可解公子不困。只是,那高僧所批命算出的生辰之人,刚巧我们府里有一位下人便是,特意去领了赏钱,做了这等善事,回来当做趣事说给母亲听。玉儿这才知晓。玉儿本也没有在意,只是,如今见得表哥这般情景,倒是与那日下人所言那乡绅家公子的状况颇多相似。”
怪力乱神,外宅男子大多避讳,可内宅妇人却深信不疑。且事关宝玉,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贾母忙使人唤了王夫人来,又问黛玉,你所说那乡绅府中公子究竟是怎生回事?”
黛玉脸一红,撇过身去,细声道:“玉儿也不过是听那领了赏钱回来的下人说了两句,如何会知实情?”
不论如何,那乡绅公子究竟是外男。贾母自觉失言,也便不再问。转头与王夫人商量道:“如今宝玉这般模样,咱们也只能如此办了。只这批命的高僧却是难寻。倘若没能找对人,批错了却是大碍。”
王夫人接道:“素闻大云寺的了空大师有神算断命之能,只可惜,大云寺只为皇家事,咱们却是难以请得动。”
婆媳二人一问一答,眼神却不时往黛玉身上瞄。黛玉心下更是沉重,虽则本就是与林浣算计好的,可贾母王夫人这般举止,仍旧让其心寒不已。敛了心思,笑道:“二舅母不必担心。咱们虽不行,可舅母忘了,我如今住在王府里头。姑父是正经的皇室贵胄,只需拿了王府的名帖去,又加以厚礼,料来那了空大师便是再傲气,也不会不给姑父这个面子。”
王夫人一喜,忙拉了黛玉的手,道:“还望侄女在王妃跟前好好说说。若得王妃相助,咱们皆念侄女的恩情。”
黛玉不动声色抽出王夫人握着的手,福身言道:“侄女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的事罢了。姑姑最是心善的人,又素来疼爱我,必定会应允了。舅母不必太过担心。”
王夫人心焦宝玉,也不再与黛玉客套,连忙吩咐人送黛玉回王府去。坐在回府的马车之上,黛玉重重舒了口气,这才发现手中攒着的帕子早已湿透了去。好在,总算不负众望,她的这一步已是走出去了。下了车,林浣早于二门外相迎,见得黛玉颔首轻笑,喜上眉梢,忙吩咐一旁的青琼,拿了王府的名帖去给贾家。
次日,便见贾家张了告示,寻某年某月某日所生之人,来贾府亲手点荷花灯流放,烦符合条件之人,皆可得银一百两。
林浣听闻,面上淡笑,心里担忧却半分不减,但愿他们此举有用。
派人在贾府门口蹲点等了三日,总算皇天不负有心人。那厢,徒明谚带着小厮去了刑部。林浣得知消息,忙命人去刑部守着。一有消息便来禀报。
虽则找到了那小厮,却不知道这小厮是否会合盘脱出所有真相。且那陈家公子至今未曾苏醒,半死不活。这一局仍旧艰险。
金乌一点点坠落,从当空逐渐偏西,天色也随之暗了下来。林浣在黛玉徒笑然的劝慰下进了半碗粳米粥,本念着腹中胎儿想要再吃一些,只如何能再咽得下去,勉强又吃了一点,竟是都吐了出来。如今,黛玉二人也便不敢再劝了。
三人坐等到了天黑,便有小厮一路跑来报说:“王爷和世子回府了!”
林浣一喜,掀了帘子一瞧,只见徒明谚打头,正往屋里来,那身后跟着的,不是徒君然又是哪个?
林浣站在那儿,竟是再抬不开一步,面上湿凉一片。待得徒君然至了眼前,撩了衣袍,跪下道:“孩儿不孝,让母亲担心了!”
林浣这才回过神来,搂了徒君然,本有万语千言,此时都不知如何说起,只一个劲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青琼喜道:“王妃可是高兴坏了。世子才刚回来,必定又累又饿。奴婢早让厨房备了吃食,又准备了辟邪的汤欲。王妃也放世子好好去休整一番,歇上一觉才是。”
林浣连连道:“是!想来那牢里不好过。君儿在那呆了几日,只怕没一日睡过好觉。还是你想得周道。”
林浣又左右打量了徒君然一番,见其面色上好,身上也无伤痕,这才放了他离去。徒笑然与黛玉见得徒君然已回,也是喜不自禁,又见徒明谚在一旁,不便多留,请了安,也是退了下去。
林浣拉着青琼的手,几度张了张嘴,竟是不知如何开口。那日打了那一巴掌之后,林浣便后悔了,只是,坐在王妃位置上十多年,上位者的气度,颐指气使早已习惯,便是有心,总放不下脸面去与青琼说道。
只青琼怎会不知林浣这几日的尴尬,她本就是奴婢,打骂自由主人。林浣这般已是极为瞧得起她了。心中一暖,淡笑道:“奴婢去厨房吩咐多做些世子喜吃的东西。”
有些话不必出口,只要心里领会了便好,林浣知青琼并未在意,点头应了。待得房间只剩了与徒明谚二人,这才问道:“可是都解决了?”
徒明谚揽了林浣一边儿往里间走,一边儿道:“咱们只等着看明日四哥怎生应对了。”
林浣一愣,转而轻笑着随徒明谚一道往内走,也不多问。
次日,便又消息传来。勤亲王府嫡次子因之前孙子辈在皇上跟前考校文武之学不敌徒君然,反被其所伤,心中怨恨,顾利用陈家公子设计徒君然,灌陈家公子过量五石散,致使其命危,反嫁祸于徒君然杀人之罪,已被刑部关押候审。
林浣听闻,冷冷一笑。弃车保帅。又是这招。当年扬州之事,甄家便是用的此招,舍弃了甄家三爷。如今瞧来,不愧是一伙。所思所想,便连手段心计也是一般的。
只是,如此算计,皆因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