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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皑萧站在灵台前,扫视全场,身后的墨龙椅上灰尘迭起。这几个月来,纵然他代理堂主处置一切事物,但僭越之举是断断不能有的。因而这把象征着中堂内最高权力的交椅一直无人问津。
陈豪站在白皑萧的左侧,沈梨若站在他的右侧。
“萧哥!今天叫大家来,不会是仅仅给龙爷设个灵堂这么简单的事吧。”
熊罴王直视着白皑萧的目光,率先开口。
“熊哥,逝者为大。”白皑萧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举起手中已点燃的香示下,同陈豪沈梨若两人即刻转身向灵位深鞠躬。全场亦是跟随着他们的节奏,集体三鞠躬。
不得不承认,白皑萧在气场上再胜熊罴王一筹,整个灵堂的气氛已经有些剑拔弩张的意味了。
陈豪用案台上的铜质酒壶沏了三盅酒,用一个托盘呈上,端在白皑萧的面前。
“各位,”白皑萧负手而立,纵观全场:“我白某人入墨龙堂三年来,全凭龙爷栽培才有了今天的一切。今日,借龙爷英灵尚在之际,沉冤未雪之时。这第一杯酒,愿龙爷在天有灵保佑我等早日找到真凶——”白皑萧洒酒入地砸下酒杯。全场先是鸦雀无声,而后只听得琼浆霹雳冷炸响,纷纷摔酒入土以悼明志。
白皑萧再端第二杯酒:“这第二杯,敬在场的各位弟兄。我白某人资历尚浅,承蒙各位的厚爱与支撑窃据此位,一不敢辜负龙爷信任,二不敢有违弟兄们的期待。在座各位很多都是我的前辈,无论何时何地,何种逆境顺境,愿秉一颗赤诚之心集众力所向,共同开拓属于我们的大好前景。”白皑萧先干为敬,场下众人亦端起酒杯,一同饮尽。
“这第三杯酒,我敬所有亦敌亦友甚至是敌非友的对手们——”白皑萧举杯,“所有人都知道,墨龙堂闯出来的天地不是被鲜花和掌声夹道欢迎铺就的。没有敌人就没有动力,没有绝境就没有反击。出来混就像嚼玻璃,慢慢的就会喜欢上自己鲜血的味道。那些活着的,我敬他们是豪杰,能把我们逼迫至此并全身而退的敌人,值得我们重视和欣赏;那些死去的,我敬他们死不瞑目,来世——再与我们墨龙堂为敌!”白皑萧端着酒杯一动不动,不饮不弃。场下欢呼声震耳欲聋,甚至有人高呼要他坐下那把墨龙椅。
熊罴王得脸色越来越难看,眼看着白皑萧单凭几句话就将本来摇摆不定的人群统统拉拢到自己的阵营,他不得不使出之前的杀招。
“萧哥!龙爷尸骨未寒,你作为墨龙堂现任最高执权人就不给大家个明确的说法么?”
熊罴王站起身来,众人顿时噤声。此时此刻,敢于挑战白皑萧权力的人非他莫属。
“龙爷的事,我必然会彻查清楚——在此之前我也绝不会染指墨龙椅。”白皑萧掏出一张信笺,“至于明确的说法,我相信大家认得龙爷的亲笔信笺——这封任命书,是在他遇刺后了两个星期寄送给我的。上面不仅有他的亲笔签名,更有他亲自保管的墨龙堂专属印章。为了明示我所言非虚,再次特请众位堂内弟兄传阅证明。”白皑萧将该信件交给陈豪,由他捧着下地交付传阅。
熊罴王自然是第一个抢上前去观摩的人,他一双眼睛死死地抠着信纸,好像用意念就能找出一两个破绽一般。
“哈哈哈,白皑萧——你实在太不小心了吧。”熊罴王端着信纸三分钟有余,忽然得意大笑。
饶是自信坦荡如白皑萧也不明白他究竟葫芦里卖什么药。
“你有话直说,也好叫弟兄们心服口服。”白皑萧正色道。
“你说是龙爷亲手签的字盖得章,要知道字体可以伪造,印章亦是可以假冒。”熊罴王得意洋洋得扯着信纸跳上前台:“刚刚大家也都看到了,这枚墨龙印章上的龙身,平白无故得多出一对犄角——你们大家都低头看看自己的社证上,到底有角没角?”
社证相当于每个人的身份证,从审核加入龙行社后都会登记备案,由所在中堂收集信息发放社证。
一时间,下面乱成一锅粥,人们纷纷表示白皑萧的信笺上所谓的墨龙印章的确与社证上的不一样。
“白皑萧,你是花两块钱在市场找大师傅刻得吧?”熊罴王戏谑道:“用的是胡萝卜还是白萝卜?”
白皑萧望了望陈豪,见他脸上也蒙上了一层细细的汗。前所未有的危机袭来,初期接到认命信笺,虽然有所怀疑龙爷的意图但的确疏忽了印章的真伪核查。同样的尺寸色泽与图案,单单多了龙头上的一对犄角——伪造印章的人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面对之前所有的支持一瞬间质疑倒戈了一半,白皑萧故意让自己看起来镇定到无以言表,脑中却急速得翻转着对策。
忽然之间,隐身在众人群里的一位老者狠狠咳嗽了一声:“诸位,先别喧哗,听我说一句。”
白皑萧一瞧,原来是文叔。
文叔是龙行社的元老级人物,年轻时被人砍瘸了了一条腿后也无法再建功立业,于是作为参谋一直默默隐身在墨龙堂里某个闲散差职。这些年,没有太多建树也无欲无求。但在一个为老是尊的等级环境里,文叔说话,小辈们还是会提着耳朵听几句的。
“这枚印章,不是墨龙堂的本堂印章,但也不是伪造的。”文叔清了清喉咙:“龙行社下立六中堂,名龙实蛟——而蛟远远不敌龙之尊贵,所以可以在印章上勾画带着犄角的龙身的——向来只有龙行社主印章以及六堂主印章。代表本堂一切事务命令的本堂印章由堂主保管,仅限于对下行效。而七堂主印章连通社主印章统统只由社长一人及其近身团队阶层才有可能接触到。通常只由在社长越级管理下达命令的时候才会使用,机会少之又少,以至于近年来很多弟兄都不知道它的存在。而这枚信笺上的印章,带着犄角的墨龙,并不是伪造大意——而是一枚由社长亲自下印的墨龙堂主印章。”
文叔的话语出惊人,这不仅证明了白皑萧的清白更表明了这封信件的来历愈加不普通——龙爷死了,下达认命白皑萧的信笺却是从神秘的社长手里传出来的。整个灵堂之上,由窃窃私语已然转化成了议论纷纷。白皑萧站在原地一时间不知该以何言面对如此蹊跷的状况,直到堂外大门被突然打开。三个身着黑色风衣的不速之客出现在白皑萧的正对面。
“文叔果然是元老,见多识广——不错,正是我下令认命白皑萧为墨龙堂代理堂主,其他人——还有意见么?”
“海——社长!”文叔僵尸一般立起身子,恭恭敬敬得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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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四章 任命
这个人,就是传说中最神秘的的龙行社社长么?白皑萧的大脑充血,余光扫过身旁的沈梨若,他不知是自己的错觉还是什么,分明看到女子的脸上有那么一瞬震撼。
白皑萧曾无数次幻想这个人人口中来无影去无踪,却能把整个龙行社掌握在十指之间的社长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物。今见庐山真面目,他震惊于对方的年轻与英俊。
社长海拓南不过三十年纪,颀长雄伟的身姿撑起宽大的黑色风衣,整个人仿佛从影视作品中走出来。浑身上下所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已不消任何言语就能传递出恐惧的信息——他是个无法被忽视的角色。
他有一张与身份不甚相称的精致脸庞,与其形容为英俊,白皑萧更觉得那是一种近乎不食人间烟火的妖媚。白胜季雪的皮肤下隐遁着一股病态的色泽,灰蓝的眼眸中却又暗藏着强韧的精神活力。他的发型清爽整洁,刘海全部上梳露出棱角分明的前额。眉峰浓墨,眼角犀利。唇极薄,下巴的弧度完美无缺。
从在场纵多的好奇眼神里,白皑萧相信这里的一大部分人都同自己一样第一次见到社长。也同自己一样讶异于社长会是这样的一个男人。
“白皑萧是么?久闻白面黑枭的大名在龙行社内外风生水起——”海拓南站定在白皑萧的身前,只盯他一瞬,却让白皑萧有一种刀子扎入心的慌张之感。他强行保持着镇定,却着实能感受到身后的沈梨若蠢蠢欲动的颤抖。
“您就是龙行社的社长?”白皑萧不卑不亢得问。
“敝人海拓南,正是龙行社现任社长。”海拓南伸出一只手,与白皑萧礼节相握的同时,凌厉的眼神扫过他身后的沈梨若。白皑萧如若相信自己的直觉,他分明感受到海拓南眼里有转瞬即逝的杀气。
“非常有幸能见到您。”白皑萧微笑点头。
海拓南一挥手,身后的黑衣男子会意。他回身上前,单手拖过白皑萧身后的墨龙椅——呼得一扯风衣,将黑色的衣料横铺在满是灰尘的座椅上。
那男子身高约有一米九,扯掉风衣后的赤膊令人惊叹不已。他上身雪练似的白肉从前往后纹着满满的七条巨龙,盘旋在他健硕的肌肉之上。突突直跳,仿佛即刻跃起腾空。
他盯着白皑萧的眼睛,单手一挥做出一个请上座的姿势。
“从今天起,原墨龙堂代理堂主白皑萧,晋升为墨龙堂第三任堂主!”海拓南单手在白皑萧的肩膀上用力一压,将他生生逼按在交椅上:“鉴于其年轻新胜,特设立左右二副堂主辅佐。分别由陈豪,沈梨若担任。原副堂主王熊,为一己利益,蓄意破坏堂中和睦。诬陷上级,罪记一等。自此刻剥夺副堂主之职,贬为墨龙堂第一分社副组长。原第一分社副组长袁野,于原墨龙堂堂主林予龙被刺事件中亡故,家属抚恤由堂中后勤人员负责核算发放——此次决议,由龙行社最高负责人非书面公示传达,即刻——生效!”
台下掌声欢呼雷动,除了熊罴王板着一张便秘样的面孔,悄悄隐在人群中。
“诸位,尚有异议么?”海拓南朗声道。
“我有!”尖细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包括白皑萧在内,所有诧异的目光一起投向了那个纤细却坚定的声音来源。
站在白皑萧身后的沈梨若,微微颤抖着嘴唇,一双杏眼若灌上千年寒冰。她面对着海拓南时竟没有一丝一毫的退怯:“海拓南先生,我只是白皑萧的私人保镖,并非龙行社成员——因此,不接受您的单方面任命。”
海拓南微笑着回视沈梨若充满着决绝的眼神:“再给你一次机会…希望你考虑清楚。”
整个场面的气氛越来越紧张。甚至连白皑萧都以为海拓南会在当场开杀戒,因为从那近似于神话般的传闻里,海拓南是个不能被忤逆和反抗的存在。他告诉自己不得不做出最逆天的准备,虽然沈梨若名义上是自己的保镖,但他多年来行事的原则,是绝不可能容许任何人在自己的眼皮下肆意动他的人。
海拓南没等沈梨若回答,追加了一句更加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我劝你还是考虑下我的建议,留在龙行社可以距离我更近一些。想要杀我不就更容易了些么?”最后半句话,他把声音压得又低又沉,却有着惊悚的穿透力。
白皑萧回到了位于市区西南闹市区的一座高层公寓,尚佳轩今晚有任务要执勤所以就在桌上留了些饭菜附带一张肉麻兮兮的纸条。
沈梨若心事重重,一改之前嘻哈无度的整蛊做派,从墨龙堂回来后便一言不发。
此时夕阳散尽,夜风微凉。她独自站在阳台外磨着一把锋利的短匕首,眼神深远。
“你就不想跟我解释什么吗?”白皑萧拽过来一个折叠椅,惬意得坐在她身边点了一支烟。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阳台这种地方不能久留。”沈梨若把匕首插进窗台的缝隙里:“你这摇头晃脑的呆萌表情,就好像在对对面的狙击手说——eon,shootme!”
“你现在是墨龙堂的副堂主,不要乱了等级辈分——”白皑萧吐出一口烟圈:“这么对我说话不怕我堂规伺候么?”
“我倒要听听你们的堂规够不够姑奶奶喝一壶的。”沈梨若轻蔑一笑,一把匕首在她手中玩转得活灵活现。
“像你这种货色,先杀后奸先奸后杀,或者边杀边奸——你选一样吧。”
“刚上台就摆架子,死得会很快的。另外——我倒不信你能强奸了我哦!”沈梨若伏在白皑萧肩膀上,在他耳边吐出一口幽幽的呼吸。“你这辈子,也就只有乖乖躺下被人压的命了,哈哈。”
沈梨若笑容得意,望着白皑萧涨红的脸色,恨不得伸手在他脸颊上掐一把。可是她下一秒伸手,却是祭出了掌中的短匕首!
呛啷一声炸响,白皑萧尚未来得及反应就只见那匕首如同被巨大的磁场弹开,一路冲进阳台角落。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