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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过打开火折子一瞧,惊声道:“师姐,你怎么受伤如此严重。”说着便抱起她疾步走向墓内,刚至拐角,便见梁彦拉着赵花婉紧张的站那里。
梁彦道:“师叔,伤药、清水都已经备好。”说着在前面领路。
赵花婉慌了神,只因她未曾见过师傅一脸苍白脆弱的模样,灯盏照映之处,白衣已瞧不出原来的样子,竟然浑身是血,这一次,她再也不以为是别人的血,刚刚外面的厮杀是她亲眼所见,若不是梁彦死死拉住,她竟是会奔过去的。
李然不知为何会如此力软,竟连睁眼的力气也没有。昏昏沉沉的只感觉有人给她清洗上药,再被抱起放到一张软床上,便闭眼昏睡了过去。
醒来时,四周黑漆漆的,柔软的被枕有一股熟悉的香味,李然这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只是这古墓未曾如此的漆黑过,李然试着催动内力,却发现丹田之中,感觉不到任何内力。不由大惊,再细细的感应,仍是毫无所获。
虽然疑惑,到底浑身疼痛催动神经,起身摸索着下床。以往即使漆黑一片,仍能对周边事物瞧出个大概,此时,没有半点内力时,竟然只能因隐藏藏看个影子罢了。点燃一盏灯,举起走出石室。
却发现起居室内无人,李然轻笑一声,他们该是在孙婆婆那里,转入墓道,缓步向前,走一步便牵动一处伤口,浑身疼痛难当,没有内力时受伤竟然是这个疼法。
到一处路口,忽听得杨过愤怒的骂声,是从关押潇湘子和尹克西的石室传出的。李然诧异走去,只听见潇湘子阴惨惨的笑道:“服了这种药,一粒便能散掉一半功力,两粒便武功尽失,至于三粒的话,此生练武再也难成,哈哈。”笑声未完便是一声惨呼。
杨过接着道:“你若是不肯交出解药,便让这毒物钻入你五脏六腑,我再每天为你续少许内力,让你没日没夜都忍受这嗜心入骨的滋味。”
“只可惜。。。就算你的毒物再毒。。。就算。。。你要了。。要了。。我的命。”潇湘子喘息半响,断断续续道:“我。。也没有。。。解药,因为,哼哼哼。。。这本。。。本就。。不是我制的毒药,哈哈。。。”似乎每说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并不时伴随着呻吟和惨叫,显得极为痛苦。
李然却没生出半点同情,只希望杨过能使出更残忍的手段,让这人求死不能。小龙女足足用功了十几年,自己也努力了四五年的武功,尽然就这样一朝散尽。纵使李然半路出家之人,亦是无法接受,站在那里有如木偶,只感觉心如死灰。当你享受了高强武功带来的所有好处时,再被全部剥夺,这就好比,把视财如命之人的财物全部夺取一样,让人生不如死。
杨过失望的走出石室时,看到师姐木然举着灯盏,双目有如死灰,再无往日晶亮的神采。不由心中大恸,疾步过去接了灯盏,轻声道:“师姐,我们从头开始练也一样。你看,我才练了四年功夫便小有成就,我们还年轻呢。”
“是啊,还年轻呢。”李然有如呓语般回答,一步一步有如木偶般迈动脚步,眼泪却一滴一滴流了下来。
杨过顿时手足无措,伸手去擦,却发现这泪水怎么擦也擦不完。杨过见过不少少女哭泣,洪凌波会抱着胳膊哭的像个孩子,陆无双则多红着双眼看人一眼,掉一滴泪,郭芙即使哭起来也是盛气凌人的。唯有师姐,就算掉眼泪,也总是默默的,一点声息也无,双目中迷茫无望,让他更觉得心疼如刀绞。
两个人一个掉泪一个擦,看起来傻的很。李然半响才叹口气,瞪了杨过一眼。自己伸手擦了泪。然后笑叹道:“没有武功便没有罢。”说完便提步往前走,走了两步,停了下来,击掌道:“若是无量山真有无量洞,倒也还有点希望。”
杨过忙问道:“什么无量山,什么无量洞。师姐,若是想去,我们便去找去。”
第 61 章
李然没再提无量山的事,只因孙婆婆的伤势越来越重,毕竟人上了年纪,内伤和失血过多,夺去了老人的健康,虽然杨过费劲心力渡入内力,却都是石沉大海般,没半点回响,孙婆婆的内力似乎都已经散入奇经八脉,再难聚齐。
又因断龙石被砍断后,只能从墓底渡水下山,先不说外面是否仍有蒙古兵,依着孙婆婆的身体状况,根本就无法潜入水底而出。
众人只好守在古墓中,幸而,下山前,李然就让准备了四五人一年的粮食,孙婆婆还腌制了好几只兔子和獐子。食物充足,即使整年不出墓室,也无事。
李然心情抑郁,在孙婆婆身边,一守就是一整天。孙婆婆一直昏睡不醒,李然便一直沉默不语。其余人本就心情沉重,看到她这样,连走路都不敢大声,讲话也细声细气的。
这日,孙婆婆终于苏醒过来,气色颇好,还用了半碗蜂蜜水,一碗细肉粥。众人皆都惊喜,李然亦露出了笑容。
孙婆婆看到杨过后,很是开心,拉着他的手端详了半天,又看了看李然,说道:“过儿,你答允婆婆一件事?”
杨过忙点头道:“婆婆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
李然知道孙婆婆想说什么,忍了忍才没有开口阻止,只是让两小还有两个丫头都先出去避一避。
孙婆婆看李然这样,终还是叹了一口气,一张看起来不是很慈祥的脸,却有一双盛满慈爱的眼睛,将两人来来回回看了几遍。才对问杨过道:“过儿,你可有意中人?”
杨过一听,脸色一红,悄悄抬眼望了望李然,见她也正望过来,慌忙撇开视线,“婆婆怎么问这个?”
“你就说有,还是没有?”孙婆婆不悦道。
杨过垂下视线,红着一张脸,不敢再看向李然,只因他知道她此时正望着他,低声道:“有。。。”
孙婆婆不由一阵失望,只因她只想听到杨过说一声没有,那样她就能名正言顺的说出接下来的话,然而,她却没想过,杨过所中意的姑娘,正是她要撮合的姑娘。
杨过见孙婆婆不再问话,不由很是奇怪,抬眼一瞧,见师姐微微向石室外撇开了身子,看着手里的扇子面无表情。而孙婆婆却似是并不开心,不由满是疑惑。
孙婆婆一见他这样一副傻小子的模样,叹气道:“你怎会有了意中人呢?”
李然放下扇子,安抚道:“婆婆,师弟有了意中人这是好事,你且先养好身子,到时候喝他一杯喜酒,岂不欢快?”说着便要安顿孙婆婆躺下。
孙婆婆却阻了,瞪眼道:“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半身进土的人了。”又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杨过,“你们两个教我如何放心的下,过儿,你中意的姑娘是哪个?”
杨过脸色更红了,支支吾吾半天还是没有说,孙婆婆不耐烦道:“你若不说出中意哪个姑娘,婆婆可要为你做主了。”
李然只觉丢脸,用扇柄轻敲额头,却不敢阻止媒婆之势旺盛的孙婆婆。忽听杨过说道:“婆婆,我。。。我。。。一直喜欢师姐,她就是我的意中人。”后面这一句就顺畅了,而且朗朗有声。李然心中一跳,只觉整张脸莫名变得很烫,惊讶望向杨过,正撞上他望过来的视线。这一刻,她再也不敢以为,这是杨过对某种武功有了新的揣测时所表现的热忱。只觉那视线似能将人融化,李然心跳不免更快,咚咚响动似要脱腔而出。虽说以前也不是没被人表白过,只是那些人总是没有眼前这个少年这样纯粹的眼神,不免对他们的心意折扣几个来回,便是脸不红心不跳,只觉厌烦。生平头一次,李然开始怀疑,以前真的被人喜欢过或者喜欢过人么?怎么从未像现在一样的紧张,还有一丝雀跃竟从心底满满溢出。
孙婆婆见两人红着脸情意绵绵互望,不由老怀大慰,挣动身体,握住两人各一只手,欣喜道:“你们俩都身世凄苦,无依无靠,以后要互帮互助,一生一世照料对方,好好的过一辈子。”
杨过满脸通红,一双眼惴惴望向李然,生怕她不答应。孙婆婆亦是有点不安,只因上次提起之时,李然只是随口敷衍之意。她这次耍了一个心眼,却生怕李然终是不答允的便不答允。
李然心知两人正等她的回答,且亦知每迟一秒,便能让两人的欢喜去掉一份。只是,这终身大事,岂能如此草率。只是这一个祈求一个不安的,让她终究还是点了头。
孙婆婆顺了意,这才放开两人的手,因挣动身子之时,碰到了伤口,疼的脸色苍白。李然和杨过慌忙服侍她躺好。老人心中事了,便只是随意抬了抬手,让他们俩出去,自己却慢慢睡了过去,满脸笑意。
李然和杨过一前一后静静出了门,一前一后安静的走在过道中。李然心中有点乱,不停的转动纸扇,弄的扇骨嘎吱作响。
杨过忽然开口说道:“师姐,你。。。你是不是。。。若是你无意于我,也没什么。”
李然转脸,墓道中黑黑的,看不清杨过的表情。只得放弃,背靠着石壁,抚额叹道:“我并没有无意于你。”
“那就是。。。”杨过欣喜,转而又愁眉道:“也并不中意我吗?”
李然并不是听不出这话中的柔肠百转,如今仔细回想过往,才发现,杨过竟然在不知不觉间,成为了让人依靠的男子汉。只因一直以来都是半师半徒,她看到了杨过的稚嫩和成长,却并没有当做一个异性来喜欢,反而更像一种浓浓的亲情。如今两人的关系陡然剧变,让李然颇不适应,但亦心疼杨过。只是她现在心很乱,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想想。便安抚的拍拍杨过的肩膀说道:“不是你想的这样。”
杨过却异常的闷不吭声,半天才低沉道:“师姐,我已经不是一个孩子了。”再不说一句,便飞身而走。
李然呐呐的站了半响,如今她一点功夫都没有,想要追也追不上。而且,追上了,也不知该从何安慰。心意是否相通,情人间最是敏感。如今她心里一团乱,如何去安抚一个心系于他的少年那稚嫩的感情呢。拿扇子重重敲了几下脑袋,甩甩头,李然朝自己房内走去。
一下午相安无事,李然一颗心七上八下的。至晚间才出门,谁知用晚饭时,却左右不见杨过出现。
李然不免慌张,莫非杨过以为自己的感情没有得到回应,一个人渡水出了古墓。这可倒好,如今剩下一屋子没有武功的角色,李然不免又想起还没有解决的两个在押犯,决不能让他们逃了。
站起身便去了关押室,却见那里空空如也。李然顿时慌了神,赶紧转身出门,便要回转石室封门。
却见梁彦站在门口道:“师傅,这两人已被师叔震断经脉而死,尸体也早都被放置到了别处。师叔说,师傅最是爱洁,恐这两人尸身腐烂,熏坏了这间屋子。”
松了口气的同时,李然不免又是心中一疼。这间石室便是李然用来取蜂毒制作玉蜂针用的,杨过时时也过来帮忙的,只是终究笨手笨脚,却做不好这事,常被李然赶出去。想起过往,李然不免怅然。“知道你师叔他去了哪儿吗?”
“师叔晌午过后便去了放置墓穴的石室,并叫我们跟着,进了那石室后,便再没出来。”梁彦犹豫半响,还是问道:“师傅和师叔是不是吵架了?”
杨过难道真的就走了,李然心中甚为失望,只觉这少年的感情甚是无味,一点小小的挫折,便丢下这一室半点功夫都不会的老小。本来在心底升起的一丝感情,打个旋儿又被压下。李然整理一下衣袖,朝梁彦微微笑道:“没有的事,你师叔有急事出去一趟罢了。”
梁彦惊奇道:“莫非这墓室还是密道出去不曾,本以为大门封死,我们便再也出不去了呢?”
李然整理好心情,便又温和的笑道:“我们彦儿年纪这么小,师傅怎舍得将你关在这不见天日的石室中呢。等婆婆身体好了,我们便顺着密道出去。”
忽听赵花婉叫喊这急急忙忙奔过来,“师傅,孙婆婆她很不好了。”
李然心中一跳,本以为孙婆婆身体已大有起色,难道只是。。。李然想都不敢想,只可惜现在是肉脚,跑的再快也是有限。好容易穿过几个墓道才呼吸急凑的赶到孙婆婆房内。
只见她脸色呈现一种死灰色,晴雨和暖雪已经低泣起来。李然顿觉浑身力软,拖着沉重的脚步慢慢走了过去。孙婆婆此时已是进气少出气多,到了弥留之际,却还是睁着眼睛不停的张望门口。李然知她等的是杨过,只得叹气撒谎道:“我让师弟下山去找药材去了。”
孙婆婆终是不信,兀自睁着眼。李然不禁泪流满面,然而却无法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