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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你能为我做到这一步？
原来，你说来陪我，竟然是这个意思。原来，你当初在寒滩对我所说，并非玩笑。原来，你真的还记得，全部都记得……
同伴么？我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这就是身为同伴的你，所谓我作出的最后一件事吗？真的要，谢谢你呢，露露……
……
“喂，娜娜莉，如果以后有一天我们必须要死，你会选什么方法死掉呢？”
“呵，你先说。”
“看你啦，如果你死掉的方法不错，我就陪着你一起死好了。”
“这样啊，唔，那我大概是想摔死吧，从很高的地方摔下去摔死。”
“哇！你这家伙怎么那么恶心？摔死的样子太难看了，血肉模糊的一片呢，我还是不陪你了。”
“你这就不懂了吧，其实摔死也是一种很美的画面。因为那是一个人用他的身体，用他最后的生命为世人所绽放出的，血花……”
……
……
……
……
……
“噗——！”
（血花END）
结局C 在远方
9
我高声应道，却是突然一愣。
等等，我这是在干什么？这种熟悉的感觉，这种两个人开心比剑的感觉，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啊！
是了，这本该是早已埋藏在记忆之中的画面，本该早已是不可能再实现的场景，为何会再现在我面前？露露，不是你首先与我决裂的吗，为什么你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为什么你还要挑起我心中的痛苦？
“因为，她本就是为此而来的。”
什么？
“因为，她本来就没安什么好心！”第一次，那个一直在我脑海里的声音，如此清晰的出现在我耳边。
与此同时，眼前的景象忽然被放慢了无数倍，我心中一动，回过望去，却什么也没看到。
“哼，躲躲藏藏算什么本事？给我出来说清楚！”
“我并没有躲，也没有藏，我就在你的心中。”
“心中？骗鬼去吧，这种只有三岁小孩子才相信的把戏，呵，难道你还是我的心魔不成？”
那个声音没有继续说下去，我等待着他的下文，心中却涌起丝丝不安。这种情况，太诡异了。
“喂，说话啊，心魔先生。难不成被我知道了你的存在你就得消失吗？什么鬼设定……”
“你认为，我是心魔吗？”那个声音再度想起，“我并不知道我是什么，其实我以前是知道的，只是后来发生了太多了改变，变得连我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奇怪的家伙，你怎么样与我没有关系吧。”
“不，有关系的。因为我与你相伴而存在，你的认知是对我的肯定。我迷失在了自己的道路上，变得不认识自己了，我需要你的肯定。”
“莫名其妙，我管你是什么，还说什么跟我相伴存在……肉麻的很。那好，你就是我的心魔，满意了吗？满意了就一边去吧，我还要和露露……”我一脸不在意的表情瞬间凝固，一道惊雷在脑海中划过。
“是么？你也认为，我是心魔吗？那么，我就是心魔好了，我就是你的心魔。”
“等等！”我大声喊道，“你这家伙……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对我说这些东西……不对，你这家伙，到底想对我说什么！？”
“我想对你说什么，你不是已经明白了吗？不明白的，我却无法解释。呐，作为你心魔存在的我，你向我如此质问，不奇怪吗？你心中的言语，难道应该对我吐露吗？难道你觉得心魔也是值得相信的吗？”
“你……你这家伙！”我捏紧了拳头，无数的念头在脑海中闪过，怎么也理不出一个头绪。但是那种让人悲伤，愤怒的情感确实越来越明显。
“我到底是谁，我已经不在意了。但是此刻，我便是你的心魔，因为你是如此认知的。你的所思，所想，一切皆以此为基点，那么对于你来说，我到底是谁也不重要了对吗？我以前的身份，不也毫无意义了吗？”
“闭嘴！不要再说这些没有用的东西了……你告诉我，告诉我！你究竟表达什么，究竟想要做什么！？”脑海里无数的镜头与画面让我的意识有些模糊，我不由得发出歇斯底里的嘶喊。
那个声音又沉默了，我顿时有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拼命控制自己冷静下来，一点点的清理头绪，可就在此时，那个让我抓狂的声音再度想起。
“娜娜莉，你觉得，我究竟是谁呢？”
我摇了摇头，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问这个刚刚才被自己否定的问题。
“你觉得，我本来应该是谁呢？我看到我，又希望我是谁呢？”
“……”
“你注视着我的眼中……”
停止的时间似乎又开始了流动，我收回双手，那本该与露露对攻出的一剑变成了防守。架开露露的剑后，我翻身后退。
“娜娜莉？”
“露露，问个问题好吗？”我放下了握剑的手，轻声问到。
“什么问题？”露露似乎有些惊讶。
“你注视着我的眼中……”我慢慢抬起头，凝视着露露的双眼，“注视我的眼中，映出的是谁？”
露露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愕，虽然立刻被演示过去，却没能逃出我的双眼。
“原来是……这样么？”我微微的叹了口气，“你与迪妮莎，其实没什么不同。”
露露张了张嘴，似乎想说点什么，犹豫了好一会儿，终究只是低下了头，什么也没能说出口。
“或许，那个名为娜娜莉的人类女子早已经死亡，或许，那真的是我一手扼杀。但是此刻，站在你前面的这个名叫娜娜莉的女子，是我，而不是那个已经死去多时的人。”
露露依然没有说话，只是有些颓废的松开了剑。银色的大剑如落进了水中，泛起一丝波纹后，便被银色的虚空吞噬的一干二净。
“我为何，到现在才看明白这一点……？”我自嘲的笑了笑，继续说道，“露露，你对着我说话的时候，眼中映出的，并不是我啊。你也是，迪妮莎也是，你们所看的，全都只是一个死去的虚影。这个，才是你背叛我的根本原因。这个，才是你们始终都不肯接纳我的最根本原因！”
“这就是，你在这意识之海中，所领悟出的真相吗？”露露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真的是，很厉害啊。”
“是么？呵呵，露露，我本以为你是不同的，我真的这么认为。呐，你对我说过的吧。你其实一直打算陪我到最后的，是吗？可是这些，不都是借口吗？要我相信你什么的，友情什么的，同伴什么的……你们不过是把我当成了一条会乱咬人的疯狗！不过是想用你这条狗链子把我拴着而已是吧！？”
“难道不对吗？”露露大声的回到道，“你从觉醒到现在，已经杀死和伤害多少无辜的人了？而且你根本连一点悔过的意思都没有！”
“哈，又开始作出关心人类的样子了吗？”我侧过头，语气尖酸刻薄，“多伟大的情操啊，你想牺牲自己拯救其他人是吗？或者你刚才所说的最后一剑……根本就是想与我同归于尽？”
“哼！”露露没有再否认，，“你果然是恶魔。”
“恶魔？呵……露露，你犯了一个错，一个不可挽回的错，你知道吗？”敛去嘲讽的笑容，我把双手重叠放在了胸口，“你不该来的。你真的，不该来的。虽然我不知道我的本体在这之前都干了些什么，可是用不了多久，我便会死。不用你们谁来动手，精神与身体双重崩溃的我根本活不了多久！可惜，你来了，你让我看清了，一切，都已经看清了。其实，我真的做过整个世界都能和谐相处的梦，但那果然，是个梦吧。”
“你的错，这都是你的错。”露露突然大叫道，“如果你早一些告诉我的话，即使知道你已是恶魔，我也一定会为了所有人的未来而隐瞒一切的！可是你不说，你宁愿注视着我无助，彷徨，注视着我一步步远离你也不愿告诉我。恶魔，难道都是喜欢玩弄人心的怪物吗！？”
“假的，所有的一切，全都是假的！一直喜欢运筹全局的你，会允许我这样一个另类出现在你布置的未来？一直没有想要真正了解觉醒后我的真实的你，会冒险把所有人的安危当作赌注？这全都是假的！”
“哈哈，娜娜莉，你以前是从来不会这样的。”露露看着我，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下，“互相推卸责任，有意义吗？互相折磨对方，有意义吗？不重要了，对我来说，我想得是什么，你想得到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
“那你为何还要来找我？既然这是折磨，为何还要让我们都来品尝？你也是，迪妮莎也是，连一个将死之人都不打算放过，难道我的存在就让你们如此的痛恨吗！？”
“因为你的摧毁我们的未来，”露露含泪的说道，“我们好不容易建立的未来，正在被你摧毁。你发疯的这段时间，整个大陆都在遭受劫难！不死不灭的超深渊者，即使组织也对你退避三分。所有人都在祈求，都在祷告，希望这劫难快点结束，希望你这可怕的恶魔快点去死！可是……没有人，谁也阻止不了你，我们已经猜到你活不了多久了，可是谁也不敢保证，你毁灭的时候，会带着多少人的生命陪葬，你终结的时候，大陆上还能剩下些什么……这不是娜娜莉应该做的，你的存在，根本就是在侮辱这个名字！我们要报仇，我们必须要为那位逝去的亲人，朋友，为所有枉死的人讨回公道！”
“是么，”我闭上眼睛，举起右手打了一个响指，银色的虚空开始慢慢变淡，慢慢的变得透明，最后露出了本该存在的景物。
这里，是离史达夫组织不远处的一座高山的峭壁旁，两个身躯庞大的觉醒者正在殊死搏杀。
“露露，这就是你能进来的奥秘吧？同为碧水寒潭所诞生之结晶的我们，拥有最接近精神波动的我们。呵呵，这还真是讽刺啊。”
露露沉默了一下，有些低沉的道，“真是可怕的恶魔，我终究还是赢不了你……竟然在最紧要的关头完全觉醒。呵，这也是命么？”
虚空之外，觉醒后的露露进行了最后的绝杀，所有的妖气全部用于最后一次攻击中。她高高的跃起，向着漂浮在空中的我扑去。
“如果，亲手杀掉你，便是我的命……”看着重新凝聚出大剑，向我冲过来的露露，我张开双臂，闭上了眼睛。与此同时，我的本体爆发了最强的攻击，漫天的枝条与飞叶铺天盖地的向露露席卷而去，在破除她所有的妖气之后干脆利落的将她分尸于空中。此后，妖气消耗太大的觉醒体渐渐缩小。
“那么，就让我来承担。”
露露的身影渐渐便淡，我轻轻的拥着那个已经无法触摸的虚影，低声耳语，“对不起，露露。”
露露的虚影消失在了我的身体中，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心中涌起淡淡的失落。
你为何，要将我唤醒呢？执掌全局的你，难道就算不出将我唤醒后会有这样的结果吗？这大概，是一个我永远也无法解开的迷吧。
不过……
我争开眼睛，感受着恢复人形的身体从空中坠落。
我发过誓，不会再有任何事物能阻挡我前进的道路了，我一定会到达追寻之旅的终点。
“来吧，属于我的——不死不灭之剑！”
我高举双手，大量银色的光点在我手中聚集，那把意识之海中的魔剑出现在了我的手中。而后双手握剑侧举到后方。
“呵呵呵，银月——”
看着越来越近的地面，我发出了带着嘲讽的笑声。同时大量的精神力量于剑身上凝聚，原本便已带着银色光芒的剑瞬间发出刺眼的银芒。
“闪光！”
巨大的银色月牙形剑气脱手而出，与地面接触之后发生了剧烈的爆炸。借助爆炸的冲击止住下落之势后，我凝聚起了全身最后的妖气于背后幻化出一对翅膀，即使身无寸缕也毫不在意。
“现在，为我的旅途做一个了断吧。”我如此对自己说道，然后向着史达夫所在的方向笔直的飞过去。
~~~~~~
这大概，是我第一次如此肆意的制造杀戮。一路行来，但凡出现在我前进道路上的一切存活之物都遭到了无差别的剑气攻击。
露露说，我身体失控的时间里在整个大陆上都掀起了史无前例的腥风血雨，数不清的城镇与生命于我手中毁灭。很奇怪的，我听到之后竟然没有任何感觉，即使是现在想来也不觉得有什么异样。
或许对于那个名为娜娜莉的人类来说，毫无意义的屠杀是件无法原谅的事情，可是对于我却完全不是如此。没有任何杂念的心中，也没有了那些情感。只是单纯的想杀而已，没有任何理由。
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出错，那种纯粹的没有任何杂质，没有任何多余感情与欲望的存在，名为天使。
但奇怪的是，我以往的记忆却不认为我现在是一个天使，反而觉得我现在是一个恶魔。
很奇怪不是吗？我自己的记忆居然也无法判断我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但是这也只是有一个念头而已，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