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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听,呼的站起来:为何被打发到离元宫去,我却不知道?是谁的命令,所为何事?
那小太监忙道:来抓我们娘娘的公公说是娘娘您下的旨!娘娘饶命啊!
我不禁震惊,豆儿惊骇的看向我,小米儿道:胡说,德贵妃娘娘根本没有下过这样的旨意,公公,你且带上咱们过去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假传娘娘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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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太监忙站起来,我们一行人忙走去离元宫,离元宫是审问妃嫔的地方,徐充容已经被押解到离元宫,说不定此刻正在用刑呢,想到这里,我不禁加快脚步,豆儿已经吩咐文督卫先行去阻拦办事的太监,天空中的雪下的更急了!
离元宫位于后宫的东南角,是个四面漏风的小屋子,四周景物萧条,屋内燃着火把,间或传来徐充容的惨叫声,豆儿一溜小跑过去:德贵妃娘娘到!
走进屋子,徐充容正在被几个壮汉夹手指,两只嫩葱似的手已经鲜血淋淋,一旁的徐太医被捆绑着,面前的炭火中正烤着一根铁条,文督卫跪在一边,角落的阴暗处坐着一个人,那人笑说:德贵妃妹妹怎么还亲自过来了,不是说看不了这血腥的场面,让我代劳吗!
我恨得几乎咬碎了牙齿:宸贵妃,我何时下过旨意,要徐充容来离元宫!
宸贵妃从阴暗处走出来,火光和外面的雪光映射在她阴险的脸上,她说:咦,是你亲口对我说徐充容与陈太医有染,此事要尽快处理,而且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也无需让皇上知道,免得皇上劳心伤神,莫非德贵妃你要不认账?哼,我算明白了,敢情是陈太医知道了你太多事情,你要杀人灭口了?
眼角的余光看到陈太医愤恨的看向我,那目光仿佛要射穿我一般。宸贵妃继续说:如今,你倒来个不认账,把我也牵扯进来,你好狠毒的心!
我大吼:够了!我步步逼近宸贵妃:你口口声声说我狠毒,你自己呢,我真是没有想到你竟然还有这样的谋略,你真是好啊!
宸贵妃被我的眼神吓了一跳,向后退了一步,才说:你威胁我也没有用,我不会让你的计谋得逞的,这两个人大逆不道,我明天就要回明太后处置他们!她走近我,在我耳边说:嗬嗬,你能怎样?
说罢,她扬长而去,那几个壮汉还要上刑,我忙道:谁敢动他们一根指头!
壮汉忙停住!徐充容已经昏死过去,陈太医死死的盯着我,我走过去,自嘲的问道:你信她的话?
陈太医摇头,目光却依然凛冽:娘娘的为人奴才清楚,奴才对娘娘的心娘娘也清楚,奴才遭奸人暗算,死不足惜,只可惜徐充容她――――我们之间并无私情!
我自然知道陈太医对兰若的情谊,即便徐充容落花有意,也难改流水无情。豆儿扶起徐充容,在她干裂的嘴唇上滴了几滴水,徐充容悠然醒来,我忙走过去,为她擦拭嘴角的血痕,她却忽然死死的咬住我!眼神恶毒的恨不得吃了我!豆儿和小米儿惊呼着过来,我虽然吃痛却没有躲闪,她以为她的事情只有我知道,她以为是我要借用这件事情杀陈太医灭口!她的牙齿深深的嵌在我的指头上,无论两个丫头怎么拉扯都无法松开!文督卫在她的后颈处敲了一下,她才昏死过去,豆儿忙为我包扎,淋漓的鲜血透过纱布流出来,我道:别包了,你们把徐充容和陈太医送回自己的寝宫,让御医过去好生诊治!
几个侍卫忙过来扶起陈太医和徐充容,才走出离元宫,就有太监匆匆过来宣读太后懿旨:德贵妃接旨,奉太后旨意,允许德贵妃将陈太医与徐充容禁闭于离元宫,但不得滥用私刑,待事情查明之后再做定夺!
我冷笑了一声,豆儿道:真是恶人先告状!她倒跑到太后那里说娘娘滥用私刑,娘娘,咱们可不能坐以待毙啊!
宣读圣旨的小太监道:还不把二人送回离元宫?
侍卫们忙搀扶着两人回去,我问:是不是宸贵妃去过慈宁宫?
那小太监忙道:回娘娘,太后嘱咐过,不让奴才告诉娘娘何人去过,还望娘娘不要为难奴才!
小米儿冷哼:定是宸贵妃哭哭啼啼装可怜,求太后不要把她说出去,唯恐咱们报复,哼,真是会演戏,倒把小姐陷于不仁不义心狠手辣的地步上!太后怎么会相信她呢?
我几乎气的吐出血来,豆儿问:咱们是否去慈宁宫?
我摇头:去那里有什么用?咱们去福寿宫等她回来!
文督卫忙跪到我的面前:娘娘三思,此时娘娘过去也不过是和宸贵妃争吵而已,倒落的个被告发后恼羞成怒无理取闹的名声,更何况娘娘现在身体刚刚痊愈……
我扶起他: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我必须去,我会小心谨慎的!
说罢,我带着小米儿和豆儿踏着漫天的飞雪,去往福寿宫,脚下的积雪被踩得咯吱直响,我走的匆忙,险些滑了一跤,两个丫头忙紧紧地搀扶住我,好不容易到了福寿宫,外面已经变成鹅毛大雪了,我甩了甩身上的积雪,走进去,宸贵妃似乎正在等我,她端坐在桌子的一边,另一边却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见我进来,眉开眼笑地说:我这时间算得还真不错,你来得正好,茶已经不烫嘴了,喝起来正合适!
我镇定了一下心神,也笑说:好香的味道,姐姐如此奔波,还能静下心来为妹妹准备一杯好茶,真是难为姐姐了!
宸贵妃站起来,走到窗户边看外面的大雪,我笑说:姐姐也喜欢雪?
她摇头:不喜欢,因为它太干净了!我知道你是来兴师问罪的,有话说话吧!
我不怒反笑:哪里,我是来谢谢姐姐的,总算姐姐还念及旧情,没有把颜昭华也牵扯进来,我知道姐姐所作的一切都是冲着我来的,我要保护的人你就要伤害,只是姐姐未免太心浮气躁了,哼,来日方长,我定要还他们清白!
宸贵妃大笑:来日方长?她笑得几乎喘不上起来,我大略琢磨了一下,心中一惊,自己竟然中了调虎离山的计。我忙要往出走,却听见外面守夜的太监敲着锣大声喊:离元宫走水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大开杀戒(五)
宸贵妃在身后说道:妹妹好狠毒的心,竟然不顾太后的懿旨,火烧离元宫,你就这么急不可待的要除去陈太医吗?他到底知道了你多少秘密,才至于让你如此着急的要杀人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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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然回头,头上金钗下的珍珠流苏随着这个动作重重的打在脸颊上,很尖锐的疼痛!
宸贵妃走过来,在我耳边低声地说:不会再有什么来日方长了吧?我最恨别人威胁我,哼,凭你也想在我的头上撒野,你还嫩了点!嗬,故皇后转世吗?你上辈子斗不过我,我不信你这辈子就有这个本事!
我死死的瞪着她越发显得阴险和狠毒的脸庞,只觉得五脏六腑都揪在一起了!巨大的愤怒让我全身都颤抖起来,我伸出双手,紧紧地握住她的脸庞,愤恨地说:那就试试看!
说罢,我用力的推开她,转身带着丫头赶往离元宫,她踉跄了一下,在我身后张狂的大笑!豆儿回头看了她一眼,咬紧牙齿眼睛几乎喷出了血!
甬道上来来回回跑着拎着水桶的太监,离元宫上方熊熊的大火和浓黑的烟雾,直把雪夜都给照亮了,文督卫跪着说:是奴才保护不周!
我苦笑:你有什么错?谁会想到她还会打回马枪呢?都怪我!
小米儿难过得拉住我的手:小姐!
我硬是忍住眼中的眼泪,方才的愤怒和此时的懊悔让我几乎透不过气来,我注视着那浓浓的黑烟,承受不住的闭上眼睛,文督卫跪在我面前,看到那唯一的一颗晶莹泪珠顺着脸颊滚落,砸在脚下厚厚的雪地上。
救火的太监们呼喊着,终于扑灭了大火!豆儿回话:娘娘,听救火的太监说……
我打断她,只问:可还活着?
豆儿摇头。我转过身,沉默着向前走,既然没有活口,又何必听他们被大火活活烧死的惨象?天空中的雪纷纷下落,无声的覆盖住宫墙和楼阁,到了明天,也会覆盖这所葬送了他们两人的宫殿吧?我缓缓的走过宫墙,走过那条甬道!两个丫头忙跟上来!
来不及想更多,便迎面遇上太后身边的婢女,对我说:太后召见德贵妃娘娘!
我不无感慨地笑:该来的都来了!走吧,咱们去看看太后会对我说什么?
小米儿担忧的握住我的手,我淡淡的笑,跟着那名婢女向慈宁宫走去。太后在寝宫的床上半卧着,我沉默的跪下,也不说话,太后打了个盹,睁开眼睛才看到我,忙说:快起来,坐到我身边来!
我依然跪着,说道:母后急着叫我过来,所为何事?
太后这才说:婉莹啊!陈太医和徐充容果真做出了大逆不道的事情?如果真有此事,离元宫失火的事情也就罢了!
我重重的摇头:他二人之间只有主仆关系,清清白白,绝没有私情!母后是否怀疑我指使他人放火?不管母后相不相信,我都没有做过!
太后大略点点头,说道:别跪着了,快过来,我虽然老了,可还能分清是非,你是什么样的孩子我最清楚,再说,如果是你指使的,此刻你也就不会说他二人没有私情了!宸贵妃那孩子素来就有些心术不正,来向我回报时我就有所堤防。
我坐到她身边,她拉住我的手继续说:对她所说的话也是半信半疑,只可怜了陈太医和徐充容,你就费心厚葬他们吧!总算不是什么受宠的人,皇上好些年也未必会想起来,咱们就不要通知皇上了,我之所以深夜叫你过来,就是怕你心中悲痛,你的身体刚刚恢复,自己要好好保养,知道吗?
我不禁落下泪水:只要母后还相信我,我就什么伤心难过都没有了!
太后和蔼的抚摸我的脸庞:早些回去吧!记得好好休息!
我这才点点头,退了出来,走过回廊的时候,看到了惠儿,她穿着红色的披风站在雪地里,显得格外的好看,她迎面走过来,对我笑道:听说出了点叉子!
我无言的看着她,她冷笑,贴近我的耳朵说:看来与宸贵妃合作远比与你合作好得多呢!
我颇为无奈的看着她,她打量着我,坏笑着说:想不想知道一个秘密?关于我的!那场大火啊,烧得真是旺呢!
我大为震惊,难以料到她到此刻还不肯悔改,我一巴掌打了过去,打得她踉跄了一下,她恶狠狠的抬头看我,却又忽然笑出来:你斗不过我们的!
我骂道:惠儿,到了今天你怎么还是执迷不悟
不要说教我!你就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吗?大家彼此彼此,不见得你就比我清高多少?今天这一巴掌我记着呢,不要着急,总有一天我会连本带利还给你!
我痛心的闭上眼睛,绕过她,带着两个丫头走出去,一时间我似乎还生活在迷雾里,完全搞不清楚为何事情突然变成这样!豆儿提议:明个,奴婢去把淑贵妃娘娘请过来吧!
我站住脚,仰头看天空中洋洋洒洒的大雪,心中漫过无限的疲惫!耳边不断闪过各种声音,宸贵妃的、惠儿的、最终变成太后的,她说“总算不是什么受宠的人,皇上好些年也未必能想起来,就不要通知了”,只因皇上不会想起,他们的死就这样被隐藏和忽略了!这让我想起初进宫时,有一位只服侍过皇上一次的秀女,不过是骄傲了些,冲撞了养心殿伺候皇上的太监,便被毒打致死,而皇上似乎从来都没有再想起过她!
我深深地叹气,冷气呛得我剧烈的咳嗽,我无比的想要马上见到宁远,却明白此刻的他正在羽良娣的陪伴下安然入梦!对于我的彷徨和委屈丝毫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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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不容易才止住咳嗽,带着满身的忧愁回到永生堂!向宁在摇篮中轻声的哭泣,我知道是到了夜间喂奶的时候了,|乳母抱着他过来,在我面前喂奶,我看着他狼吞虎咽的小模样,心中升起微微的暖意,可转而又想起了他的身世,好不容易才露出来的笑容又退了下去。
豆儿忙说:时候不早了,娘娘也早些休息吧!
我退下衣服,躺到床上,自嘲地说:本以为我能够掌控一些,可到现在我才明白,我不过是彻头彻尾的傻子!
豆儿和小米儿对视了一眼,沉默的为我盖好被子,|乳母把向宁放在我的身侧,我侧过身抱住他,他的小手动了动,正好碰到了我手上的伤痕,豆儿忙去拿药过来重新为我包扎。我忽然问:火烧在身上是什么感觉?皮肤被烤得吱吱作响?剧烈的疼痛无从逃脱?
小米儿忙说:小姐,您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豆儿把已经包扎好的手放回到被子中,阵阵暖意让我的眼睛渐渐闭上!我沉入了那种很不安稳的、比醒着还要思绪纷乱的睡梦中!
第二天一大早,羽良娣便过来谢恩,我有些头痛,却还是让她来到内阁,嘘寒问暖了一番才让她离去!
小米儿从外面回来,愤恨的道:不过一个晚上,外面已经传的风生水起,说陈太医知道小姐怀孕和生产的事情,现在是被灭口了。
豆儿推了她一下,我笑道:没关系,昨天我就已经料到了这样的状况,咱们就看看宫里到底会兴起多大的风浪!
宁远下了早朝过来看我,见我面色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