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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曜展开来一看,是一张药方,在药方的最下面,还有阿蛮的注明:这是二小姐给世子的治疗瘟疫的药方!让他的脸色顿时有些古怪。
字体很丑,像一条条蚯蚓,一看就是出自阿蛮之手。
“世子,你看。”
白曜不敢作主用还是不用这药方,在他看来,这药方的可靠性很低,宫中来了多少御医都束手无措,这宁二小姐难道就行?
她一个闺阁中的小姐,也没听过跟谁学过医,更别说有了得的医术,这事怎么想怎么不靠谱。
但白曜又觉得这是宁子衿给自家主子的药方,以世子的心意,怕是在这病中唯一的慰藉,不管如何,这证明宁二小姐担心世子安危的不是。
而且白曜的心底深处又有一个声音在呐喊,试试吧,总比没有一丝希望来的好。
只是这试药之人,他可不会让世子当。
楚昱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听到白曜的声音,他虚弱的抬起眼皮,脸上一片死灰,毫无生气,眼窝深陷,眼下青黑一片,哪里还有俊美无双的容颜。
他的呼吸声很重,仿佛只要轻一点,就要喘不过气来。
瘟疫是昨夜染上的,御医虽然在不断的给他用药,想要抑制病情,却似乎徒劳无功,先不汗流不止,接着便胸膈痞闷,腹中痛,再然后又恶心想吐,高烧不退。
白曜将药方放到楚昱的眼前,说道:“是阿蛮传来的,这上面的药方是宁二小姐写的,世子你看是否找个人试一下?”
望着眼前工整的簪花小楷,楚昱暗淡的黑眸忽地闪动着晶亮的光芒,煞白的唇角浅浅勾起:“不,叫御医照这方子抓药,熬好了给我端来。”
一句话说完,楚昱便大口大口的喘气,仿佛用了极大的力气来说话。
白曜黑眸一瞠,不赞同的道:“世子,这药方也不知可不可行,属下还是找别人试一下为好。”
楚昱冷冷的瞪了白曜一眼,明明是在病中的人,然而眼底那抹凌厉而又摄人的气势还是叫白曜心中剧烈一颤,垂下头去。
“我相信她,照我说的做,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楚昱怒道。
“属下明白。”白曜说道,然后便拿着方子去找了御医。
御医很想问白曜这方子哪来的,有没有用,但对上白曜那冰冷的眼神时,当下便吓的将嘴的话咽了回去,一句话也不敢说。
“赶紧照方子煎药。”
“敢问白护卫,这药煎好了是给什么程度的病人偿试?”御医战战兢兢的问道。
“煎好后我给世子送去。”
“什么?让世子试药,这怎么可以,不行,绝对不行。”御医一听连连摇头,世子是何等尊贵的身份,怎么可以随便试药,叫世子染上疫症他们已经无法给皇上跟贤王交待了,若是让皇上跟贤王知道世子因为试药而丧命,那他就是没染上瘟疫,脑袋也要不保。
这么冒险的事情,怎么都不能干。
白曜冷眼一瞪:“让你煎就煎,哪那么多废话,若世子有个三长两短,你负责吗?”
“可……可是……”御医犹豫不绝。
“这是世子的吩咐。”
白曜这么一说,御医也就没话可说了,立即按方子上写的去抓药。
十天后,阿蛮兴奋的跑到书房门口:“二小姐,奴婢阿蛮。”
“进来吧。”
阿蛮推门而入,几个大步蹦到了宁子衿的面前,挥了挥手中的信,笑道:“二小姐,世子来信了。”
宁子衿握笔的手忽地一顿,心中暗暗浮起欣喜,脸上却是淡然的神色,她抬头,漫不经心的问道:“世子可是康复了?”
“恩恩恩,二小姐你可真神,世子喝了你开的药方,渐渐变得好转,如今已经完全没事了,二小姐,你不仅救了世子,还救了无数百姓呢,真厉害。”
阿蛮喋喋不休的夸赞着。
121 立功而回
宁子衿莞尔一笑,继续低头写字,无人知道,她的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我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不过是以往看过一些医书,有了些心得,不过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
“那就更神了,你想那些御医可是咱们大齐医术最好的大夫了吧,他们行医这么多年都没办法控制瘟疫的蔓延,更别说治疗了,可二小姐你一出手,立即根治,依奴婢看,你可比那些老家伙们强太多了。”
红妆在一旁听罢,接口道:“那说明咱们小姐天生聪明,就是她没有学医,如果她学医了,那些御医都得回家吃自个去。”
宁子衿好笑的昵着猛拍马屁的两人,轻笑道:“你们还来劲了,御医好歹也是朝廷官员,你们这样诋毁就不怕受罚。”
红妆听到宁子衿的威胁,缩了缩脑袋,暗暗吐了吐舌头。
阿蛮却是一副大咧咧的模样,满不在乎的晃了晃脑袋:“那确实是他们没有本事嘛。”
“不过可惜了,明明是二小姐你拿出来的药方,你却不能堂而皇之的接受这份功劳。”顿了一顿,阿蛮惋惜的摇了摇头。
宁子衿淡淡勾唇:“世子对我有救命之恩,卖个人情给他算不了什么。”她从来没想过要得什么功劳。
阿蛮想了想,点点头:“二小姐你真大方。”
不过如果是她,她也会把这份功劳归给世子,毕竟世子对她,也有救命之恩,更给了她安身立命之地,交她学武,虽然不是她的主子,不过这恩情她永远记得。
只要不跟二小姐的利益冲突,她也是可以为世子上刀山下火海。
一晃又是半月而过,云城暴发出一件令人瞠目结舌的消息,直叫人觉得不可思议。
凌都督被判问斩,剩下的凌家人全部流外边疆。
圣旨一下,云城的街上贴满了诏书,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凌家所有人包括族亲全部锒铛入狱,下人丫环也都发卖了出去。
不知为何,御史们齐齐上奏弹劾凌都督,教女不当,滥杀无故,凌都督不仅不严惩,反而将其秘密送出大牢,事后对宁家怀恨在心,半路劫杀,当众拿出刻有凌家族徽的玉佩,叫凌都督百口莫辩。
这还不只,御史又控指他贪桩枉法,买卖官职。
加上纵女行凶,残杀官员之女,数罪并罚之下,凌都督会被斩首已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没有灭了凌家满门算是仁慈了。
凌夫人听到这个恶耗,顿时一病不起,衙差才不管她生不生病,一并打入大牢,没几天,便传出凌夫人病死在牢中的消息。
凌家三兄弟被套了重重的枷锁,没过多久便被人押着上路了。
凌都督倒了,很多人都明白其中的原由,他能倒的这么快,完全是信国公在暗中推波助澜,敢动他的女儿,这不是成心找死吗。
而经过这件事情,工部尚书也被皇帝罢了官,凌都督之所以能将凌楚瑶弄出大牢,正是因为邺城有人,安远侯可不会将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连忙拉了个替罪糕羊出来,保住了自己的爵位跟利益。
夏天的脚步渐渐来临,空气里也弥漫着一股闷热的气息,宁子嫣经过两个多月的修养,手上的伤也好了七七八八,只要稍微注意一些,并没有大碍。
“凌家这次算是自食恶果。”凉亭里,宁子嫣同宁子衿吹着湖风,聊天道。
宁子衿红唇一抿,笑道:“是他们自己蠢笨,选在母亲在场的时候动手,只要凌家存在于云城,咱们就一天睡不安稳,这下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可不是。”宁子嫣轻笑道,随即又目光暧昧的昵着宁子衿:“听说贤王世子亲身试药,解决了淮河一带的瘟疫问题,可是立了大功了。”
宁子衿没好气的白了宁子嫣一眼:“奇怪,他立功你跟我讲做什么,我可没有赏赐给他。”
宁子嫣掩帕笑道:“我只是想知道二姐心中可有替他高兴?”
“我看你是皮痒了,伤一好就拿我开涮,下回你一个人来乘凉吧,别拉我作陪了。”宁子衿睁着眼睛,瞪了宁子嫣一眼。
“二姐,我错了,我错了。”宁子嫣立即双手合十,对宁子衿服软求饶,不过顿了一顿,她忽然又道:“不过我觉得以你跟世子不一般的关系,应该替他开心才是。”
宁子衿幽静的黑眸蓦地一瞠,轻轻的瞪了宁子嫣半晌,很快又恢复她那云淡轻风的表情:“你在床上躺了两个月,连想象力都变得丰富起来了。”
宁子嫣轻轻嘟了嘟唇:“我哪里是想象出来的,可是亲眼所见,世子若不是对二姐有意,怎么会一听到二姐有难立即马不停蹄的赶来,一般人可不会这么做。”
宁子衿闻言,不以为意的勾了勾唇,双手漫不经心的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道:“世子身份尊贵,他想些什么不是你我能知道的,更何况,我从未有过想要高攀的心思,公侯皇亲之家,哪里是你我能适全的了的。”
一个孟如风就已经叫她死无葬身之地,更何况是那深不可测的世族皇家呢,那里面的人,又有哪一个是善茬,不管楚昱有什么样的心思,她都不想进那潭深水。
宁子嫣看着宁子衿,忽然沉默了。
二姐说的没错,就算世子真的喜欢二姐,以世子的身份,迎娶的世子正妃必然是世家之女,断然不会是二姐,虽然给世子做侧妃在旁人看来也是飞上枝头的机会,可宁子嫣却觉得这样实在委屈了宁子衿。
好的二姐,这样聪慧伶俐,美丽动人,实在不该给人作妾。
邺城,皇宫
瘟疫发生短短两个月后,因为楚昱提供的药方得到了及时的控制与救治,在解决瘟疫之后,楚昱回了邺城。
皇帝早就收到消息,当即龙心大悦,面对满朝文武开口便是对他的赞不绝口,眼中那浓浓的满意好似立了这次大功的自己的儿子,而不是贤王之子。
太子对此尤其不满,但却不敢发表任何意见,这不仅是给正在兴头上的皇帝泼一盆冷水,更会叫旁人看出他的嫉妒之心。
毕竟发生水灾跟瘟疫的时候,是楚昱奔走在淮阳跟兴州一带,染上瘟疫后也是他以身试药,现在满朝文武对他的好评远远超过他这个太子,他真怀疑,若楚昱是皇子出身,这太子之位怎么也不会轮到他的头上。
楚昱回来,皇帝因为身份是不可能去迎接的,于是他便派了太子代替他前去。
“父皇对这楚昱也未免太高看了,竟然派太子你前来迎接。”六皇子楚天卫跟在太子的身侧,虽说是迎接,也并未到城门口去迎接,毕竟楚昱只是臣子,而太子却是未来的天子,身份尊贵,于是便在宫门口等待。
只是哪怕是在宫门口迎接,也是给了楚昱天大的面子跟荣耀,楚天卫觉得自己是皇子,而楚昱只是世子,让他来迎接一个世子无疑是让他纡尊降贵了,心中是大大的不悦。
楚天阔半眯着眸,一双黑眸如鹰般犀利而又充满了阴冷之色,听到楚天卫的抱怨,他一双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脸上亦是一片的不满:“好了,少说几句,也不看看现在什么场合,这般口无遮拦,你是成心想给父亲心里添堵吗?”
楚天卫觉得憋屈,他又何偿不憋屈,可是谁叫立功的不是他们,而是楚昱。
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野种,贤王竟然就敢认作亲生儿子,父皇也是,贤王认子他比贤王本人还要来的兴奋,还要积极,连一丁点的怀疑都没有,亲自主持仪式让他认祖归宗,更是赏下无数珍宝,三不五时宣他进宫下棋谈政,对楚昱甚至比他这个太子还要器重,更别提别的亲王世子何时有过这种特别的殊荣。
当初楚昱自行提出要去淮河一带修筑堤坝,父亲死活都不恩准,不过最后还是拗不过楚昱的坚持,在他看来,父皇这是极度的偏爱跟溺爱,他是皇帝,若他说个不字,谁敢违抗,可他最后竟然满是无耐的任楚昱照着他的想法走。
虽然他并不觉得去淮河一带修堤坝预防水患的方生是件美差,可是父皇对楚昱的态度实在叫他嫉妒的发狂。
之后楚昱染上瘟疫,父皇乍听之后便病倒了,派去的太医没有法子,父皇更是暴怒不已,当即下令就处死了那个说没有救的太医,可见父皇对楚昱的重视已远远超过自己的亲生子。
楚天阔不气的抓狂,才怪。
很快,楚昱的队伍慢慢进入楚天阔等人的视线里,他一身黑色长袍,俊美的容颜,宛如天神降临,黑色的衣袍为他更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气息。
“微臣参见太子殿下,六皇子。”
行至宫门口,楚昱翻身下马,对着楚天阔跟楚天卫行礼道。
楚天卫看着楚昱,鼻子里冷冷的哼了一声。
楚天阔面带微笑着虚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