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早就听说怡春楼里的有个花魁叫清浅,气质如兰,艳丽无双,今日一见,果真与一般青楼女子大不相同。”
“我几次相见都不曾见到,今日可算是饱了眼福了。”
“什么花魁,说到底就是个妓-女一个,瞧她长得一副妖精样。”
“可不是,就会勾引男人,实在下贱。”
“这种人就该拉出去乱棍打死,免得污了咱们的眼。”
“今日信国公府设宴,这青楼女子怎么也来了?”
男人们或多或少是赞美的话,女人们则没一个看清浅顺眼的,一道道目光就像是猝了毒液似的狠毒,恨不和将清浅射成马蜂窝。
宁子衿跟宁子嫣相视而望,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惊愕之色。
“二姐,她……她是咱们认识的那个清浅吗?”宁子嫣不可置信的瞠目问道。
都说佛靠金装,人靠衣装,以前在府里,清浅的确稍有姿色,可如今这么一打扮,就是宁子嫣也不由得惭愧三分。
不说她的容貌沉鱼落雁,却也是艳若桃李,虽然沦落风尘,但眉宇间却有股清雅之气,然而一身打扮却又明媚妖娆,两者结合不但不觉得怪异,反而有种别样的感觉。
宁子衿微微诧异,她倒不知道清浅还有这等风姿。
怡春楼花魁?
清浅居然沦落风尘了。
信国公的脸色在看到清浅的到来后变得铁黑,他就是再不知道眼前的女子是谁,也听到旁边人的议论了,怡春楼是何等下贱的地方,这女人来自青楼,又怎么会来信国公府,怎么配进府?门房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不三不四的人也都往府里放吗?真是不想活了。
“来人,将这等不三不四的人给我赶出去。”信国府阴沉着脸,低吼道。
清浅的脸色稍稍一变,却还是强堆着笑容。
信国公的话音一落,立即有侍卫走了上来准备赶人,就在这时,一道制止声骤然响起:“慢着。”紧接着,就看到一名年轻公子站起身来,正是信国公府的嫡六子陆亭风,是如今的信国公夫人杨氏所生。
“爹,清浅姑娘是我特意请来为大家助兴的,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
众人闻言,先是微微一怔,而后窃笑不已,只是当着信国公的面不敢放在明面上来。
都说陆家六少是个纨绔的二世祖,吃喝玩乐属他最在行,在信国公府里,是最令信国公头疼的一个人,要说这怡春楼的花魁娘子是他请回来的,这一点倒是没有人不相信的。
本来这请来青楼女子助兴并不是什么罪大恶疾的事情,许多人宴客都会请戏子或是舞女助兴,出自青楼的也不是没有,但信国公一向洁身自好,最痛恨那些风尘女子,陆亭风平日里胡闹不算,今日更将青楼里的女人带进了府,这在信国公看来是辱没门风的行为,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的人面,直叫他气得胡子都在颤抖。
“孽子,你这个孽子……”
扬氏见信国公发怒,猝然一惊,忙起身安慰着信国公:“国公爷,您消消气,当心气坏了身子。”
信国公一把甩开杨氏的手,恼羞成怒:“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看看他做的混账事情。”
杨氏被信国公推的脚下一个趔趄,往后退了一步,看着气愤中的信国公,脸上带着一抹惊慌。
陆亭风常干的事情就是吃喝玩乐,混迹青楼并不是一天两天了,曾经还想将一名青楼女子纳进府里当小妾,最后好不容易被她给拦了下来,信国公什么都可以容忍,就是不能容忍陆家人跟妓-女沾上一丁半点的关系,陆亭风胡闹,信国公不是没有骂过训过他,但都无济于事,陆亭风在外面不管怎么玩都没有出什么太大的乱子,信国公通常也是训过就算,可这一次竟然当着满朝官员跟众家眷的面把青楼女子领到府里来了,实在是混账至及。
杨氏一直希望自己的儿子能继承信国公府的爵位,论出身,陆亭风也是嫡子,一点也不比陆亭轩低,凭什么陆亭轩有资格,陆亭风就没有资格,那陆亭轩也不是长子出身。
只是信国公一开始便指名陆亭轩信国公的爵位继承人,杨氏不敢轻举妄动,然这么些年她可没有轻易放弃过,如今陆亭风不思进取,惹信国公厌烦,那还有何希望。
这小子今日做出这等混事,瞧把信国公气的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信国公位高权重,向来受人尊敬,陆亭风性格纨绔已叫他头疼不已,今日更叫他在同僚面前颜面丧尽,尽管没有人敢说信国公的闲话,可他们不说,不代表心里不想。
“赶紧给我把这下贱女人赶出去,再敢胡闹,以后你别出门了。”杨氏扭头瞪着陆亭风,忙训道,更是不停的向他使眼色。
陆湘屏好整以暇的昵着紧张的杨氏,眼中不着痕迹的流露出淡淡的讥笑。
闹吧,闹吧,爹越是生气,陆亭风在爹眼里就越不是个可栽培之人,想要跟亭轩争爵位,做梦!
“六弟,你也真是的,瞧把爹给气的,你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陆湘屏摇头斥道,那一脸惋惜的模样,好似她有多痛惜陆亭风的所作所为。
杨氏狠狠的瞪向了陆湘屏,怒容满面。
你不说话没有把你当哑吧。
陆湘屏眉稍轻挑,向杨氏露出挑衅的目光,嘲弄不已。
“爹,我……”陆亭风还想在说什么,忽见杨氏冷冽的目光向他瞪来,眼底的怒火,仿佛要将他整个人给燃烧起来,那冰冷,是陆亭风从未见过的,也知道杨氏是真的生气了,如果他敢再多说半个字,怕是自己的下场绝不是不许出门那么简单,恐怕爹是连家门都不让他进了。
犹豫了一下,他最终扭头对侍卫吩咐道:“好好的送清浅姑娘出府。”
清浅不过是个青楼妓-女,他没必要为了她既得罪爹,又得罪娘,那于他日后在府里可没有任何好处。
不过要像信国公一样叫人将清浅赶出府,从心底里陆亭风还真舍不得美人受这个屈辱。
杨氏松了一口气,只要叫这个妓-女离开信国公府,是送是赶都无所谓。
清浅的脸色忽地一下子变得刷白,柔弱而又委屈的目光轻轻的看了陆亭风一眼,而后默默的跟侍卫离开,这一瞥直将陆亭风的心都化了,恨不得将清浅搂在怀里好好的呵疼一翻。
清浅的心里是满满的不甘跟怨愤,但她却不能发作,她一个青楼女子,有什么资格生气,恼怒!更何况这里是信国公府,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身份尊贵,她哪一个都得罪不起。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清浅的身上,无人注意到她的身后,那名带着面纱,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女子,两边头发分出一缕垂下,她稍稍垂着头,叫人看不到她侧脸上的伤痕。
然而,宁子衿却注意到了。
在清浅出现在她视线里的下一刻便注意到了宁玉纤的存在。
如果说宁子衿见到清浅沦落风尘而惊讶,那见到宁玉纤掩藏容貌,身着丫环服饰跟在清浅身后时,可以用震惊来形容。
她是怎么也不会想到会在这样的场合再见宁玉纤,而且她的身份还是清浅的婢女。
“二姐,你在想什么?”宁子嫣见宁子衿失神,忽然伸手,在她的眼前晃动了几下,出声问道。
宁子衿收回思绪,淡淡一笑:“没什么,只是有些吃惊而已。”
宁子嫣以为宁子衿说的是清浅,不屑的勾了勾唇,道:“这丫头在府里就跟宁玉纤狼狈为奸,如今沦落青楼,实在活该。”
这大概就叫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清浅走出信国公府,深吸了一口气,才将心中的憋闷给压到心底,在留香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宁玉纤紧跟其后。
一路上,清浅都沉默不语,宁玉纤也只是紧抿着双唇一言不发,马车里的气氛一时间有些紧张,留香只以为是因为清浅被信国公府毫不留情面的赶出府而心中不满,并没有多想。
沦落青楼的女子,哪里还有什么尊言可严,陆六少爷最后是叫人将小姐请出来的,算是给足了面子,若是按信国公叫侍卫将小姐赶出去,那才叫丢人呢。
小姐实在没有必要如此愤慨。
花娘见清浅离开没多久就回来了,不免有些错愕。
“咦?不是说去信国公府替众人唱曲助兴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花娘向清浅迎了上来,不解的问道。
清浅本就心里有气没处发,见花娘这么问,当即没好气的回道:“唱什么唱,信国公府是什么地方,哪里是我们这下等人能进的了的,没被人扔出来算是好的了。”
说罢,她气愤的拂袖而去。
被莫名其妙吼了一通的花娘怔怔的立在那里:“你这丫头,好好的冲我发什么火啊。”回过神来的花娘,对着清浅的背影嘀咕了一句。
“妈妈,你瞧这清浅,真是越来越过份了,你不过好心好意问她一句,她竟然对着你大吼大叫,也不看看她有今日,可都是妈妈您的功劳,真是翅膀硬了不知天高地厚,叫我说啊,就该好好给她来顿叫训,让她明白自个的身份。”
蔷薇扭着柔软的腰枝,手执扇子,风情万种的走到花娘身边,不屑的昵着清浅的离去的背影,在花娘耳边诋毁道。
在清浅没来之衫,她是怡春楼里最受推捧的姑娘,虽不是才华横溢,但也是能歌善舞,可自从清浅来了之后,压根就没有她站的位置,就是她曾经客人一个两个都追着清浅而去。
若说怡香楼里谁最恨最厌恶清浅,莫过于蔷薇。
花娘目光一沉,顿了一顿,瞪向了蔷薇:“在清浅明白自己的身份以前,你先明白自己的身份才是,她是我如今的摇钱树,你是吗?给我闪一边去。”
花娘很不耐烦的将蔷薇给推到一旁,清浅的态度的确叫她气愤,但也轮不到蔷薇在这里说三道四,如果她有留住客人替她赚个盆钵满盈的本事,气焰就是比清浅再嚣张一点,她也绝不说一个字。
清浅如今正是有用的时候,花娘自然是惯着捧着,一待清浅的价值用尽,看她不狠狠的剥层皮下来,到那时她有的是手段叫清浅生不如死。
花娘是现实的,谁对她有用,谁给她赚钱,她就将那人捧到高处。
可一但没有了用处,没有赚钱的价值,花娘就会让她立即坠入地狱。
一回到自己的小楼,清浅便将留香谴出了屋子,留下宁玉纤在屋里面。
守在门外的留香,脸上一片愤然之色。
有打扫的丫环持着扫帚走到她身边,替她抱不平:“留香姐,你看那新来的小贱人,也不知小姐吃错了什么药,竟然如此信任她,以往小姐所有事情都是留香姐你在负责,现在那玉纤来了,小姐几本上连屋都不让你进了,留香姐可是自打小姐进了怡春楼就一直陪在她的身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是奴婢多嘴说小姐的不是,小姐这样做未免太过份了,还有那玉纤,一点也不懂身为新人的规矩,留香姐你可才是小姐身边最得力的人呢。”
留香一边听着小丫环的抱怨,目光渐冷,好似寒冬腊月里的冰霜,冷得彻骨。
她紧抿着双唇,心里万分赞同小丫环的话,可不是,那玉纤来之前,她是小姐最信任的丫环,小姐几乎什么事都跟她说,也是她在替小姐处处打点,小姐有了什么好东西第一个想到的也是她。
可现在呢,什么好东西都紧着玉纤,小姐哪里还想得到她的存在。
留香虽然气愤着,但面上却没有一丝情绪表露出来,她侧目,轻瞪了小丫环一眼,斥道:“你这般口无遮拦,小心小姐听到了拔了你的皮,还不去干活。”
小丫环面上一笑,忙应着:“是是,留香姐教训的是。”
留香虽然斥责丫环,但听得出语气一点没有责怪的意思,做的不过是表面功夫而已。
看着紧闭的屋门,留香幽深如潭的眸子加深了一层,漾起层层涟漪,讳莫如深。
“玉纤,你看到没有。”屋里,清浅在桌旁坐下,伸手拎起茶壶替宁玉纤倒了一杯茶,推到她的面前,然后又替自己倒了一杯。
因为宁玉纤如今的身份是清浅的丫环,所以清浅便对她以名字相称。
宁玉纤从信国公府出来便一直阴沉着脸,清浅的话,她自然是听明白了。
是在问她有没有看到宁瑞远跟宁子衿,宁子嫣!
同为宁家女儿,她只能狼狈的躲在青楼里面,沦为清浅的婢女,即使什么也不用她做,但身份到底低下,可宁子衿跟宁子嫣呢,却穿的光鲜亮丽,打扮的美伦美焕做在信国公设宴的席上,而宁瑞远更是坐在了信国公的身侧,他们的身上,都围绕着闪亮的光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