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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忽见太后身边的第一红人肖海执着白色的佛尘走了过来,明明已经快五十岁的人了,看上去像是三十多岁的人,一张脸白得像是修罗鬼叉,看上去定是抹了一层又一层的脂粉,厚厚的双唇涂着红红的胭脂,整个人看上去妖里妖气,一双细长的眼眸中迸射出道道凌厉而又阴冷的目光。
“给主子们请安。”肖海做势拱了拱手行礼,尾指翘起,摆出一个兰花指的姿势,然后接着道:“太后娘娘命奴才请各位主子去大殿礼佛。”
肖海这么说,就说明太后已经休息够了。
今天是礼佛,明日是听禅。
若是放在普通人家,这两件事情一天之内就可以做完还有多余的时候,可太后不同,她是大齐权势最高的女人,身份尊贵,自然流程也是极其复杂,花费的时候也就更多了。
“知道了,肖公公,我们这这就去。”楚吟儿清脆的嗓音响起,带着一股软软的糯糯的甜感。
肖公公的眼里浮上一丝笑意,对着楚吟儿微微一颔首,便先行离去了。
只是颔首,并没有行礼,更不要说对待公主的大礼了。
可见这肖海在皇宫里的地位,不一般呐。
肖海离去后没多久,楚吟儿就招呼众小姐们一同往大雄宝殿走去。
“宁二小姐,你也赶紧跟上吧,若让皇祖母等久了可就不好了。”
“谢公主提醒。”宁子衿面对楚吟儿微微笑道。
楚吟儿虽然没有跟她关系有多好,也不见得这个八公主是有多喜欢自己,但她偶尔流露出来的一点善意叫宁子衿生起一丝的好感。
但仅是好感,并不能说明她喜欢楚吟儿这个人。
密密的细雨早已停了下来,阳光下,花朵翠叶上的水珠泛着晶莹剔透的光泽,天边,一道七色彩红横垮整个天迹,遥遥望去,犹如仙境。
一道钟声在宁静的相国寺内响起,带起一股肃穆的安详之意。
众人一路上走来还有的嬉笑交谈声,在临近大雄宝殿听到里面念佛声传来时,纷纷肃了表情,一言不发的,放轻了步子走进去。
太后一身凤袍跪于高大的金身佛祖像前,双手合十,一串佛珠绕在她的手臂上,手指捻过一颗颗珠子,光从背影的看,就叫人感受到那份虔诚。
身后,一排排老夫人跟各家主母跪着,每个人都双手合十,双目紧闭,虽然不知众人心里有多少诚意,但脸上都表现出一副慈善的佛相。
楚吟儿率先抬脚垮了进去,身后的人没有犹豫紧跟着步入大殿,在那早已为她们准备好的蒲团上面跪下。
丫环婆子们都被挡在了殿外,站远了去了,不敢清扰了殿里礼佛的众人,唯一被留在殿里的奴才,也只有那肖海了。
殿内,经的吟诵声成了唯一的声音,透着佛家庄重的气息。
这一跪,便忘了时间,也不知道他们跪了多久,不少人的双膝开始隐隐作疼,显些跪不住,睁眼想要偷懒,但一接触到肖海那双精明而又森冷的目光时,心中一噎,凉气嗖嗖的从脚底板升起来,忙打消了念头。
殿外,站在远处等自家主子出来的丫环婆子里面,有人却不闲着。
虽然她们不受限制,但各人都自觉的尽量不出声,即使是说话,也是压低了声音伏到对方的耳边小声的说。
人群里,一道绿色的身影悄悄的走到了红妆身侧。
“你是红妆,对吗?”
红妆突然听见有人叫自己,惊了一下,在她看来,这些人虽然都是奴才,但她们的主子尊贵,想当然的也就看不起她跟柳荷这尚书府的丫环。
乍然有人喊她,难怪红妆要惊愕了。
扭头,入眼的便是一张俏丽的圆圆的脸蛋,乌黑的眼珠子镶嵌在白里透红的脸上,笑起来嘴角有浅浅的酒窝,一眼就给人可爱可亲的好印象。
当然,前提条件是忽略了她的身份,楚暇的贴身婢女。
红妆微微蹙眉,因为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只好这么打量着她。
容彩也不气恼,嘴角扬起一抹和善的笑容:“我叫容彩,是丽暇郡主的丫环。”她大方的说道,也不觉得自己是楚暇的丫环会引起对方的敌意。
红妆微微一怔,她当然知道这是谁的丫环,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家小姐跟丽暇郡主可是敌对关系,郡主的丫环这个时候跑来跟她攀谈,这事情怎么想怎么古怪。
可偏偏对方一脸的真诚,好像在说不合的是她们的主子,可不是她们这些丫环。
红妆不知对方来意,只对容彩点了点头,客气带着一点疏离道:“容彩姑娘,找我可是有事?”
既然对方没有挑衅,她自然不能太过份了。
“是这样的……”容彩说话的时候,目光不由自主的向红妆的腰间望去,那里,正悬挂着一只浅黄色绣着翠竹的荷包,样式精致,翠竹的节骨用金线勾边,充满了富贵。
红妆的目光顺着容彩的视线往下,只听容彩接着道:“上次见你就觉得你这只荷包绣工精美绝伦,甚是喜爱,回去我也照着做了一只,可怎么看都有些不伦不类,所以趁着郡主在殿里这个机会,特来向你取来细细看一看这针法是怎么绣的。”
“你也知道,咱们两人的主子有矛盾,身为丫环自然得跟主子同仇敌忾,可主子是主子,咱们是咱们,就算咱们帮着各自的主子,也不能叫咱们一见面就跟仇人似的对不对,我就看几眼,很快就还给你,你不怕宁二小姐责怪,我还怕郡主发现我跟你接触回去处罚我呢。”容彩小声的说道,目光不时的看向大殿门口,好似怕楚暇突然从殿里走出来,将她逮个现形。
红妆从腰下取下荷包,递给了容彩。
虽然容彩跑来跟她攀谈有点怪怪的,但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做奴婢的有奴婢的无可耐何,不能说郡主刁蛮不可理喻就一干子打翻一船人,这么一想,红妆就觉得自己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啧啧,这针脚,这手法,简直是巧夺天工了,红妆,你可真厉害。”
红妆安静的站在人群里,耳旁隐隐传来容彩的惊叹跟赞美的惊呼声。
巧夺天工,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是谁绣的荷包,小姐的绣技,就是放眼大齐,也鲜少有人能及得上。
红妆想跟容彩强调这荷包出自谁人之手,但又觉得多此一举,没有必要。
很快,眼前出现一只莹白如玉的小手,手里躺着她的荷包。
“红妆,多谢你了,你人真好,我一会回去再试试,若是有不明白,可以再来问你吗?”
红妆接过荷包,重新放在腰间,想也不想点头道:“当然可以。”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容彩如此亲近的笑容,让红妆更加觉得她是个善良的婢女,绝不会跟楚暇一样。
容彩从哪个位置来,又站回到了哪个位置。
嘴角始终都含着浅笑,只是红妆若这时向容彩望去,就能发现她的笑容里多了分阴狠,哪里还是先前那和善的小丫环。
礼佛一直持续到了傍晚,夕阳一抹余辉落下,层层霞色像着地面铺开。
大雄宝殿里的众人们,纷纷走了出来,站在远处的丫环婆子们见了各自的主子也都迎了上去。
红妆跟柳荷也纷别迎向了宁子衿跟宁子嫣,两人都看到了旁边不少千金小姐们痛苦却强装笑容的表情,那走出来的一双双腿似乎都在微微打着颤。
一个个都是千金之体,就算平日里上香拜佛,却也没有像今日这样一跪就跪上两个时辰的,每个人都在心里叫苦不跌,早知道是这份苦活,打死她们也不愿意来作陪。
想着还有明日的听禅,众人不约而同的在心里哀嚎。
“小姐。”红妆扶着宁子衿,目光从旁边收了回来:“你还好吧?”
宁子衿摇摇头,示意红妆她没事。
虽然双腿也因为长时间跪着而有些发软,但是重生而来的宁子衿有着旁人所没有的坚韧,死都经历过了,她又怎会将这点小小的酸痛放在眼里。
143 墨玉陷害
肖海弓着身子,一只手向外伸平,任由太后的手搭在他的手背上,一步一步慢慢的往前走着。
保养得宜的脸上透着一股凛冽之意,充满威严的目光轻轻扫过众人的脸上,在看到一众千金小姐们那或皱脸或痛苦的表情,眸中便冷了几分。
都是一群中看不中用的东西,只跪这么一小会就不行了,娇弱的跟个瓷器似的。
太后心中这般想着。
这些千金小姐们之间,除了宁子衿外,楚霞,楚吟儿,傅珞璃与少数几名公侯之家的小姐没有异样,叫太后见了心中甚是满意。
相国寺内早已为每人准备好了一间屋子,斋饭也早早的备下。
当众人各自回到厢房时,晚饭也由小沙弥端了进来。
“阿弥陀佛,施主请慢用。”小沙弥放下斋饭,双手合十说道。
宁子衿还礼:“有劳师父。”
“贫僧告退。”
“红妆,把门关上。”待小沙弥退出去后,宁子衿便叫红妆将门给关了起来。
红妆依言,关上门重新站回宁子衿身侧,替她盛饭布菜。
宁子衿接过饭晚,一把将红妆摁到了凳子上:“坐吧,这屋里就我们两个,一起吃。”小沙弥送来的饭菜足够她跟红妆两人吃的,想必每间厢房里的份量都是如此,但即便这样,也该是小姐们吃完,然后才轮到丫环吃剩的。
这是规矩,谁也不敢打破。
红妆愣了半晌,犹豫着,但抬眸见到宁子衿眼底慢慢蓄起的不悦时,立即点头:“谢小姐,奴婢就却之不恭了。”
宁子衿重生以来,没少拉着红妆在没人的时候做这不分尊卑的事情,起初红妆有抗拒,有惶恐,但一年多来,再胆小的性格也被宁子衿给磨成厚脸皮,这会也不似当初那会如惊弓之鸟一样从凳子一蹦三跳高。
见红妆自己盛了碗饭拿起筷子,宁子衿不由得笑眯了眼。
她对人狠,对人冷,对人恶,算计人,但这些争对的都是外人。
宁子衿活了两世,在她看来,红妆亦是跟了她两世。
何况,对于忠心的丫头,她向来不会吝啬。
“唔,小姐,没想到相国寺的斋饭味道这样好,明明都是素的,却比咱们平时吃到的味好多了。”红妆一边吃着,一边夸赞道。
“恩。”宁子衿小口小口的扒着饭,点头应道,举止优雅,不是刻意,仿佛与生俱来一般。
期间,两人并没有再说话,吃完后,红妆起身收拾碗筷,准备拿到相国寺的厨房去。
在她转身的刹那,宁子衿的目光突然变得凌厉。
“红妆……”
红妆扭头,望着宁子衿严肃而又冷冽的目光,心头噗的一跳:“小姐,怎么了?”
宁子衿眼中的寒意森森,整个屋里连温度都在瞬间下降。
“你身上的荷包……”
红妆不知所以,低头看了眼荷包,一脸茫然:“小姐,荷包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取下来给我看看。”
红妆二话不说,便将身上的荷包取了下来,递到宁子衿手里,看宁子衿那翻严肃的表情,心里徒然伸起一股怪异的感觉。
想到先前容彩的接近,她忽地开口道:
“小姐,先前你在殿里礼佛,奴婢在外面跟众丫环等候的时候,丽霞郡主的贴身丫环容彩曾找过奴婢,她说喜欢奴婢身上的这只荷包绣样,回去以后照着绣却怎么也绣不出奴婢身上这只的感觉,于是问奴婢借了研究一下,当时她说的意真言切,又说小姐们之间的争斗是小姐们的,奴婢们身为丫环也是无可耐何站在各自主子一边,但她跟奴婢之间没有直接的仇怨,奴婢觉得也有道理,又想反正是借她看一看并不是让她取走,便没有多想,如今见小姐神情,莫非这荷包有哪里不对?”
宁子衿将荷包拿在手里翻看了几下,然后捏着底部颠了个倒,只听哗啦一声,里面的东西全数落了出来。
几个铜板,一些碎银子。
红妆在见到桌上的东西时,瞬间瞪大了眼睛,像两只铜铃似的,嘴巴里也不由得惊呼了一声:“小姐,这些不是奴婢的东西,容彩……容彩她……”掉包了。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宁子衿便瞪向了红妆,红妆会意,立即噤了声。
她们所住的厢房并不是独立开来的,一间连着一间,红妆这么大的声音,难保不将其他人引了过来。
“小姐,她……她……”红妆一手捂着嘴巴,一手指着桌上的东西,惊愕的声音从指缝中流出来,满眼不可置信。
荷包里的东西不是她的,她当时就站在容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