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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
当他意识到了敌方的指挥官那冷静的头脑和惊人的胆识的时候，Shark1的驾驶员战栗了。
对于他那些已经被吓破了胆的同志们来说，已经没有机会了。水雷已经在一个很小的，几百米半径的范围内像网一样布散开来。那种布阵也是精确得有如神之一手一般。（……我这么写了，大家看过棋魂的吧……）
在他们有时间展示他们引以为傲的高速能力之前，Shark2和3就已经被“Danaan”发射的“Maglock”击中而沉没了。
无情地回响着的爆炸声和噪音很清楚地证实了这件事。
“向……向侧翼全速后退。航向275。再这样下去的话，那些‘Maglock’就该抓到咱们了！”后座上的副驾驶报告说。然后，甩开那些不愉快的回忆，Shark1又一次开始了思考。
但是，没关系的。我们已经向那艘客轮发射了一枚ADCAP。它不像“暴风”，只是一枚传统的鱼雷，但是对于那条船来说已经足够了。
离碰撞只剩下不到五分钟。，保证最重要的任务被执行才是正确的。在这以后，“太平洋圣诞”会带着它的几百名乘客一同沉入海底。
还有“Danaan”也是一样。他会报仇的。
“咱们要从北边靠近，拿剩下的鱼雷对他们穷追不舍，直到把他们击沉为止。如果他们连那些都躲得过，那咱们就用咱们的速度贴上他们，用格斗手臂把他们打下去。”
“了解。我们会让他们瞧瞧的。”
“敌人领先了一着，但是那种事现在就结束了。我们要让那些混蛋看清楚了！”
虽然受到了一些预料之外的损伤，但是唯一残存的Shark仍然能击沉“Danaan”，他们会看见的。
———
Tuatha‘de‘Danaan
“M13重新获得目标！方位031！它开始向航向205加速了！”声纳室报告道，完全没有掩饰他声音中的兴奋。
“最——最后的敌人正从北边接近，舰长。它不会再碰到更多的‘Maglock’了。”哥达特中士说，他呀，直到几秒钟以前，还以为自己就要死掉了呢。他擦去了额头上冒出的大滴汗珠。
司令官对付那些敌鱼雷的方法，在遭受冲击的边缘时刻做出的勇猛反击——就算是用自己的眼睛看到过那一切，这一次哥达特还是认为他们已经没戏了。
“航向205，你说的？”马度卡斯回答，冷静得一如既往。
“肯定！”
“速度呢？”
“据估算50节！”
“唔……”
当马度卡斯听到这番话的时候，他的神情稍微放松了一点。那种微笑就像老师看见某一个学生准确地给出了他所希望的答案时一样。
“我知道了。M13。如果你还想再跟我的船斗，那就没有别的路可走了——虽然有点可怜……”
“舰长？什……”
“中士。你还记得早先我们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而设下的那些ADSLMM吗？”
那些ADSLMM——当哥达特想起了他们秘密铺设的那些自推进水雷的位置时，他猛地拍了一下脑门儿。
现在，最后的敌人正笔直地朝着那些水雷隐藏的区域冲过来了呢。
Shark1
心头熊熊燃烧着复仇怒火的Shark1，完全没有发觉到藏在他的路线上的敌人的水雷。
如果他有把思维分散开，谨慎地思考过的话，他可能就能想到，他们弄出这么大的噪音来，有让敌人射击他们的可能性。就只要知道这么一点点，他就还能逃得掉。
但是他没有。虽然他明白一个人私下里所遭受的辱骂在海军中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他却从来就没理解过他过去的长官那冷静的，不计后果的行为。
突然，两枚自推进水雷出现在他的航线上，朝他们直冲过来。
“什……”
即使以“海怪”的机动力，想躲开也太晚了。
只剩下几秒钟了。他发射了一些引诱物，但是在这么近的距离它们根本就没有用。后座上的副驾驶发出了一声惨叫。在那惨叫声和驾驶仓中吵闹地响着的警报声中，他咒骂着他的前长官的名字。
“马度卡斯，你个婊子养的。”
这是他最后一句话。“Danaan”的智能水雷在附近引爆了，Shark1被轰成了碎片儿。
Tuatha‘de‘Danaan
“ADSLMM爆炸的声音。M13……已经被击沉了！”
听到声纳室的报告，船员们集体松了一口气。但是这里并没有时间让所有人像电影里一样爆发出欢乐的呼声。
哥达特也很怀疑。他一边紧张地微笑着，一边偷瞄着马度卡斯的侧脸。
“舰——舰长……”
“敌人应该更明白才对。想要用三艘小小的‘水下战斗机’击沉我指挥下的舰艇，就好比是想用三个步兵攻陷一座要塞一样。”
从一开始起，马度卡斯就预料到了一切，从战斗会如何进行，到敌人会如何移动。就像象棋比赛一样。他所拥有的，是何等的镇定和勇气啊。了解到他长官的真正价值，使得哥达特一时失语。
“如果舰长在这里的话，她也会做同样的事情，如果从一开始就是她在下命令，你也许就不会那么害怕了，哈，哥达特？”马度卡斯用他平常的那种带着刺儿的，讽刺的口吻说。
“不，我只是……我道歉。”
“哼。那就别在意了。另外……”
“公爵”将他的帽子转回了原位。
刚刚展示过他不会被加里宁少校或者其他任何魁梧的陆军人士之流打败的司令官，又变回了平时的那个疲惫的中年男人。
“游戏结束了。立刻开启与地面部队的通讯线路。他们现在比我们还要危险——有一枚鱼雷正朝他们去了。”
——举步维艰的潜艇大战分界线——
翻译这一段需要很精确，但是我偏偏没有相关的知识……
这么说来专业翻译好辛苦啊……
对了。潜艇用的是球坐标还是直角坐标呢？应该是直角的吧？
无论怎么说，现在才看见了马度卡斯的真本事……
——————
太平洋圣诞号
正所谓“屋漏偏逢连阴雨”。
刚对付完出现在船上的那群“阿拉斯托”，宗介和他队上的其他人就从“Danaan”那里收到了一条关于新的威胁的信息。
——敌人的高速鱼雷正在接近中。估计时间，一分钟以内。立即采取回避措施，并且带领乘客撤离，不得延误。
“可恶，你不要说得那么冷淡好不好？啊？！”听到传来的通讯后，克鲁兹对着天空大喊道。他的声音立刻被喇叭里播放的撤离广播淹没了。
“全体乘客和船员请立刻向右舷撤退。换句话说，就是船的右边。重复一遍。请到船的右舷去。对于在如此美妙的圣诞夜里，令各位，我们重要的乘客，感到担心，我们感到无比的抱歉，但是为了防止在极小的几率下，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我们需要请您们立刻到船的右舷——”
克鲁佐抓着旁边的扶手，在无线电里对他舰桥上的下属怒吼道，“别在那儿傻了吧唧的道歉了！！只要重复命令就行了！”
“但是，克鲁佐中尉，因为我们正在给大家造成困扰，我们的责任就是要——啊，糟了。扬声器的开关还开着呢。”
“你这蠢货……！！”
真名刚刚被大声地通告给了全船的克鲁佐挥舞着拳头，脑袋上的静脉全都蹦起来了。
“啊，中士，我非常明白你的处境有多为难，但我想咱们最好还是撤吧。如果鱼雷打过来的话，船的这个部分可能会被炸烂的。”克鲁兹在他身后冷静地说。而克鲁佐只是咋着舌。
按照马度卡斯的命令，“Danaan”上所有的直升机都已经在待机中，随时准备实施救援行动了。其它那些先行起飞的运输直升机则在水面上布下了干扰物来干扰鱼雷的导航系统，试图保护这艘船。
但是，这么大一艘船，要想躲开敌人的鱼雷几乎就是不可能的。
“大家都该撤了。已经没什么可干的了。”
“还有一个方法。”宗介通过“强弩”的外置扬声器和无线电说。他们回过头去，看见刚刚搭乘了操纵者的“强弩”，从网球场的中央站了起来。
“嗨，你要干什么，宗介？”克鲁兹问——跨过他的身边，“强弩”走向了鱼雷来袭的船的左舷方向，凝望着一片漆黑的大海。
在驾驶舱里，宗介按下了语音控制开关，说道，“AL。打开所有的传感器，不加限制。广泛地搜索。寻找30码深度以内的热源。”
机体的AI，AL问。
“对。”
“狙击模式。我们要用全部火力截击它。校准计算误差。”
“说那个没用。现在集中精神。”
从夜视屏幕上，宗介可以看见闪烁的白色“热源”正从绿色的海面下接近。
这可不是吝惜弹药的时候。他将视线对准目标，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他手持的40毫米来复枪和头部装备的12。7毫米链炮同时开火了。在“强弩”的脚下，克鲁兹和其他人捂着耳朵跑向了船的左舷。
“链炮”是一种30毫米机炮，原本是为战斗直升机而研发的。它被缩减了大小和提升了发射速度之后，装置在了“强弩”和M9的头部。就是它方才收拾了那群“阿拉斯托”。它的射击速度是1800发每分钟。也就是每一秒能射出30枚加大码的子弹。那种链炮，再加上每分钟能发射1200发的40毫米来复枪，共同将子弹如雨点一般的洒向大海，构成了一扇子弹的墙壁。
但是，虽然他用了所有的火力，鱼雷还是一点儿也没有改变方向——因为什么也没能打着它。子弹的路径在接触到水面的那一刻就偏移了。最好的情况下，它们的威力也只能持续到几米深的地方。
高速的鱼雷继续在直冲向“太平洋圣诞”的航线上行驶着。
AL可能是在考虑他们的安全，它在建议撤退。
但是，在那个时候，当宗介盯着屏幕上目标那浮动的影象时，他平时都没有被充分利用过的想象力开始运作了。
剩下没有什么可做的了。这艘船会沉掉。他的同事们，学校的所有人，还有千鸟都会被炸飞，然后被抛进冰冷的大海里。
他绝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那种信心以及决意，以完美的形式唤醒了在他机体中沉睡的那个系统。
AL简短地回答，仿佛被宗介的情感赋予了灵性一般。
“咱们要下去了！”
宗介和AL飞身跳离“太平洋圣诞”号的甲板，跃进了面前的大海里。
飞行的时间很短暂。机体落入海中的地方，泡沫在他们周围猛烈地爆炸开来，然后就消失了。利用射入船体的钢索枪，“强弩”一边穿越巨大的船体所造成的紊乱的水流，一边很有技巧地调整着自己的位置。
AL以完美的时间感倒数着，熟练地拾取着宗介的拍子和情绪。那些是对于普通的AI来说不可能的信息。
在他们头上，就在夜视屏幕的正中，鱼雷正高速接近着。
一把抓住控制手柄，宗介猛地拉动了右边的操纵臂。“强弩”非常精确地描绘出了这个动作，对着已经充满他视野的鱼雷，给出了结结实实的一拳。
海水涌起了大量的泡沫，空间变得扭曲。
“强弩”的LambdaDriver启动了，从正前方将一个看不见的力场戳进了鱼雷内部。突然之间，目标就被打得粉碎然后爆炸了。
爆炸释放出的所有能量都被吹向了相反的方向。
海面上激起了一个巨大的水龙卷，爆炸的余波把船摇来晃去。“强弩”也被同样的巨大能量支配着，它紧紧地抓着左臂中发出的钢索。
“……啊！”
“我知道了啦，所以闭嘴！”宗介咆哮道，同时挣扎着维持住整体的姿势来抵御狂怒的水流。如果钢索枪的锚断了而把他从航行中的船边甩出去的话，那问题可就严重了。
过了不久，爆炸造成的湍流就逐渐减弱而消失了。看起来也没有另一枚鱼雷了。
终于松了一口气，宗介小心地收回钢索枪的线，总算是爬回了船的甲板上。
危机和进退两难的局面还在继续。
在“强弩”阻止鱼雷的同时，小要，还有严和“秘银”的几个战士，正向观景甲板的右舷侧奔跑着。听到泰莎的声音之后，小要叫来了附近的战士，然后他们向存放救生艇的地方跑去。
突然，他们被一阵巨大的噪音和冲击波击中了。船体摇晃着倾向了右面，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