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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好地方嘛!”
“这我承认啦……”
“叫橄榄球吗?一定是个和平运动吧。”
“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哇啊!”
正在泡茶的乡田突然小小的尖叫了一声。宗介闻声,立刻跳起来拔枪朝他冲去。小要则轻盈的闪开。
却见宗介在空中一头撞上悬吊着的圣诞红盆栽,当场沉没。
“呀,好危险。你没事吧?”
“小心哦,要是受伤就不好了。”
宗介的脑门冒出昏烟,社员们纷纷担心的跑去看他。一旁的小要却像没事似的——
“怎么了,乡田同学?”
“没…没有。只是看到一只蜘蛛吓了一跳……”
仔细一看,只有和小指尖差不多大的蜘蛛正在墙上爬呀爬。
“…………”
“这…这怎么办,千鸟同学。让它留在房间里好可怕,可是杀死它又好可怜……”
“……好像真的还挺伤脑筋的。”
看着仓皇失措的乡田小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第二天起,他们便开始为与硝子山高校的比赛练习。
说起阵代高中橄榄球社的软弱,已经几乎可以当做日本的天然纪念物等级了。
十四名队员都是彪型大汉,脚力也不错,看上去都很强健却全无男子气概。
换衣服时门要上锁。
持球的姿势像捧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儿。
练习前全体先在操场上来回走动,看见直径五公厘以上的小石头就先挑掉,以免跌倒时会有危险。
练习传球时彼此都先出声唤起对方注意,怕外一球会砸到对方的脸。
大原则是不练擒抱。
“……为什么”
站在傍晚的操场上,小要向乡田问道。
“那太危险了,不是吗?在人家跑步的时候把他扑倒。”
乡田说的一副理所当然。
“……照你们这种练法,练再久也不会变强的啦!”
她已经不耐烦到了极点,忍不住咆哮起来,同时双手挥舞着茶壶和白纸扇,恶狠狠的逼向社员们。
乡田立刻摆出一副哭丧脸。
“这…这…话虽是这么说……可是我们以前都是这样练习的啊!”
“所以才老是吃败仗嘛!拿出点气魄来好不好!气魄!!你们都是大男人耶!”
却见这群社员们面面相觑——
“千鸟同学,你这话就奇怪了。”
“是呀。现在的社会应该是男女平等的。”
“‘像男人’或‘像女人’这样的观念,就是性别歧视的温床。”
他们七嘴八舌地反驳道。
“你…你们这些家伙……”
小要气得双肩颤抖。
“喂,宗介!你也来说他们几句啊!”
她转向操场一角,朝着正在研读橄榄球规则的宗介吼道。附带一提,他的研习教材是吉田聪的《无法邪童》(注:原书名为《ちよつとヨロシク!》,故事内容就是橄榄球)。
“恩。尽量不要受伤啊。”
他口中虽如此答道,眼睛却仍盯着漫画,同时咬下一口低卡代餐棒,闷闷地咀嚼它的水果味。
“唉——真是……总之,离练习赛只剩一星期了唷?要是输给硝子山高中,你们就要被废社了耶!你们愿意吗?”
“这…这……”
乡田支吾起来。
“当然不愿意。可是,我们也不愿意伤人……”
“那不叫伤人,只是要你们赢得比赛啦!要是你们已经下定决心为社团的存亡而战,就要有所觉悟!来,拿出斗志练习!”
小要用白纸扇敲打茶壶,向社员们喝叱着,努力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好…好的。那么,各位,我们来练习斗牛阵吧。”
“很好。”
从乡田等人的勇健体格看来,选择最能施展蛮力的斗牛阵来强化是十分明智的。
但是——
只见社员们齐聚在操场的一角,慢条斯理的围城一个圆圈。又见他们都低下头,双手在胸前合十,静静地闭着眼睛。
“…………”
小要丈二金刚摸不着头,又听乡田叽里咕噜的念了什么。那股气氛颇为庄严肃穆。
大约过了三分钟左右。
“……请问——你们在做什么?”
小要小心翼翼地问道,便见闭目凝神的众壮汉们一致转过头来。
“我们在向神祈祷斗牛阵的练习能顺利成功,要不然我们会不安……”
乡田以十分认真的声音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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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后的商店街。一行人三三两两的进入汉堡店——
“这下子真的绝望了。”
小要没好气的说道。橄榄球社的队员们也都到齐,缩头缩脑地坐在附近的位子上。
“可…可是,那对我们而言已经很拼命了。”
乡田怯怯的说。
“你们那样叫做‘很拼命’的话,那无尾熊的一生岂不该用壮烈来形容了?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们,真是的,一点斗志都没有吗?你们这些人与其说是在运动,还不如说是同病相怜的聚集体吧!”
“好过分……而且无尾熊的性情其实比它的外表粗暴的多耶?”
“那不重要吧?”
“可…可是——”
“少跟我说歪理!用行动让我心服口服呀!”
小要突然站起来,用力向坐在角落的宗介一指。
他依旧闷着头在看那一套漫画。
“你们看,他为了学习比赛规则,那样拼命的读书耶!自己能够做多少,就要全力做到,不管有多苦!对不对,宗介?”
宗介还是连头也没抬——
“恩。满厉害的哦。”
说完,还用吸管唏哩呼噜的喝了一大口中杯可乐。
“……”
“别的不晓得,看他这样倒像是很满足的样子……”
“那家伙这次怎么变得这么我行我素起来啦……”
小要双肩一颓,正想坐下时——
“呵……哈——哈哈哈哈!”
“呀哈哈哈哈哈!”
“哇哈哈哈哈哈!”
听得一阵哄堂大笑。转过头去,远处的吸烟区有一群魁梧的男生正在看他们,嘴角还挂着邪气的笑容。他们总数约有十人,有的脸上都是伤痕,有的门牙不见了……个个穿着垮垮的运动外套。
“谁呀……?”
“那…那是……硝子山高中的橄榄球社。”
“就他们?哦……看来果然很厉害。”
一听小要坦诚的佩服起来,那帮男生纷纷起身,走过来围住阵代高中这几桌。
其中有个看似老大的小平头男生朝下看着她,笑的猥琐。
“我说小姐你对这种跟屁没两样的家伙说教是没用的。他们连骨子里都渗透了丧家之犬的个性啦!”
通常在这种场合,她应该要说“才没那种事呢!”的才对。
“……哎,真被你们说对了。”
但小要却不假思索的同意了对方的说词。
“谁叫我们在两校都很强的时候定下了传统,结果老是要陪他们打练习赛我们都觉得麻烦死了。你懂吗?”
“恩。我懂。”
“不过下礼拜就是最后一场赛了。我们就好好地教训这帮人一顿,送他们一个完美的句点吧。”
“那就谢啦!”
“哎,窝囊废做什么都是窝囊废啦,是吧?哇哈哈哈。”
“哈哈哈”
小要跟那些男生一起豪迈的笑了起来。
乡田等人当场低下头去,脖子越缩越短,其中甚至还有人快速地擦去眼泪(但宗介仍在看他的漫画)。
“你很明事理嘛,小姐。”
“没有没有。我只是跟一般人不同罢了。”
“我很欣赏你哦,跟这些没用的家伙在一起也是浪费时间,不如待会儿跟我们去哪里玩玩吧?”
“那可不行。”
笑容依旧小要却一口回绝。
“别这么说嘛。我知道一间不错的KTV,我们可以去快活快活啊……”
小平头说着便将手搭上了小要的肩膀。
“呃,这个……”
“哎,没有什么关系。去嘛?怎样?”
这下子她也觉得讨厌起来了。
“能不能把手拿开?要怎么说呢……我不是弹涂鱼,也没兴趣跟大猩猩玩。”
“大猩猩?”
小平头愣了一下。
“是说我吗?”
“是啊。我还听说在卢旺达的大猩猩因为内战而濒临绝种呢,没想到竟然栖息在这种地方,真叫我惊讶啊,啊哈哈哈哈。”
“哇……哇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小要和猩猩男连声大笑起来。过了一秒,沉默——
“你这臭娘们……!”
正当暴怒的小平头打算扭住小要的手臂时,天外突然飞来一个托盘,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击中小平头的太阳穴。
“唔……”
壮汉摇晃了一下,轰然倒地。
“我们在开会,滚一边去。”
投出托盘的宗介说道。
“想……想打架吗?妈的!”
硝子山的橄榄球员们立刻摆出了干架的姿势。看见宗介的手以伸向腰后的枪套,小要赶紧叫道:
“不能用手枪!”
宗介当下怔住。乡田等人猥琐着。壮汉们则扑了上来。
大乱斗开打了。
五分钟后——
“我们走着瞧!别吓得逃走喽!”
离去汉堡店之际,硝子山高中的球员们还不忘咆哮几句。
其中半数脚步踉跄、另外半数则是得意洋洋的走出一片狼籍的餐厅;谁是痛欧乡田等人的一群,谁是被赤手空拳的宗介一人海扁的一群,当下立见分明。
大致上,这场乱斗看来像是平手——只不过乡田等橄榄球社员全遭痛欧,无一幸免。
还好端端站着的只有宗介,还有被追的满场跑的小要。
“啊——好刺激好恐怖……”
大口喘着气,小要喃喃自语道。
“有没有受伤,千鸟?”
“恩。完全没有。”
她快嘴答道,又发现自己正依偎在宗介身旁,赶紧装做若无其事的分开。
“不过这些人还真粗鲁啊——我只是开个小玩笑罢了。你们没事吧?”
“我…我们……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乡田的声音以近乎哀嚎。
“硝子山高中橄榄球社的那些人……怎么这么过份呢!我们拼命的诉求和平,可是他们却……却…却打我们!”
“你至少也用‘揍’这个说法嘛……”
“千鸟同学。我现在是有生以来头一次体会到‘不甘心’的心情。事情不能就这样结束。没错,我想要赢过他们……”
“对、对。我也不甘心。”
“呜!我想赢……”
“我不要废社啦……呜呜。”
胡乱抹去脸上的泪水和鼻血,社员们一致附和乡田的话。
小要心想,他们是不是稍微积极点了呢?可是看他们如此软弱,实在不像是能赢过那帮粗鲁的男生……
就在这时。
“你们那么想赢吗?”
宗介开口了。
“当…当然,我们也是人啊!”
“真心想赢吗?”
“是的。否则这样…这样下去……”
乡田啜泣起来。
宗介单膝跪在他身旁,将手放在他的肩上。
“那么,就让我来磨练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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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后,星期日。
秩父多摩国家公园的鹰丸山,即东京都的边境,与山梨县接壤之处。
眼前只有一片深邃无尽的针叶林以及陡峭的山坡。虽有简陋的登山步道,但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人造物了。
离春天还很遥远,空气一片沁凉。
“小要……真的是这条路吗?”
圆眼镜和麻花辫,配上羽绒外套和健行靴。小要的同学常盘恭子语调疲累地问道。
“大概吧。应该在这一带才对。”
同样做健行装束的小要答道。她手里拿着携带式的GPS数位电子地图。那是向宗介借来的。
“居然选在这种山区特训。这里连能投球的地方都没有嘛!”
“就是说呀……他竟然还翘课,脑子在想什么呀。”
宗介和橄榄球社员们三天前开始在这座山区进行集训。小要虽然没有参加,但今天是星期天,她来看看情况。
这时——
宁静的森林中传出响亮的叫骂声。
“你们这群人渣!不要给我跑的像死人一样!”
“啊……”
乡田等橄榄球社员们的身影出现在林木间。他们都穿着野战迷彩服,扛着粗到不象话的树干,东倒西歪地跑着。
“真是,看看你们都是什么德性!你们是最差劲的蛆虫!是虱子!是全宇宙最低劣的生物!”
对他们破口大骂的是宗介。他也穿着迷彩服,一手拿着小册子,一面跑着跟在社员的队伍旁。
“噫……呼……”
“我……我快死了……”
只见社员们满脸满身的泪水、汗水和泥污,表情也因疲劳和恐惧而几近扭曲。
“听着,你们这些吃大便的!看你们痛苦的表情,就是我最大的快乐!只知道像老头子的●●一样叫死叫活地喊累,你们难道不觉得可耻吗?你们这些●●的混帐●●!要是你们想让●●更●●,现在就●●你们的●●给我看!你们这些没●●的●●!”
宗介不时将视线落向手中的小册子,口中同时如机关枪般吐出一连串“教育上的不恰当用语”。听见那些话的小要和恭子只觉一阵愕然,随即羞红了脸。
“相良同学好下流…!”
“我倒想知道他懂不懂那些话的意思啊……?”
这时有一名社员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