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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喔喔———!」
无论男女,都以充满霸气的语调回应著。这个班级,也只有这时候才会团结起来!?
她就像战斗女神般,雄伟,美丽的让头发飘扬著,手上还拿著面相笔,往那座小山一指。
「无论任何代价前进!我会送大家进入英灵殿的!!」
「喔呜!!」
「全员突击!!冲呀———!!」
小要以下的二十人,开始向小山突进了。
以小型望远镜监视到这情况的宗介,自言自语的轻声说著。
「真是愚蠢...」
在所有的路上,都已经放满了陷阱。要到达自己藏身所在的山顶,可以说是不可能。就算他们的士气有多高,办不到就是办不到...但他们看来并不明白。
照这样下去,要躲到傍晚也不是问题。在过不久任务就能达成了。
(可是话说回来...)
一直在干这种事,到底要什麽时候才要开始画?
「别退缩!前进!」
小要冲上险峻的山坡,并向周围的夥伴激励著。
其中一名女同学被铁线给勾住了脚,边发出悲鸣边被吊到树上。不知从哪飞来的圆木,将旁边的男同学给撞飞了出去。掉到洞里的同学,则把後面的夥伴给一起卷倒。
「不要在意!突击!突击!」
从头上掉落的泥块,经由惊人的爆发力闪了开来。在後面的夥伴则被泥块给打倒,同时也从山坡上滚了下去。
用捕鹤用的网子也难不倒小要,她一个快速的转身就闪过了。但中招的又是身後的同学。
「小...小要...!」
「这些,不算什麽!!」
山坡上,有汽油桶滚了下来。
「喝!!」
一个高跳跃就跳了过去。稍微休息一下後继续向山上走。接著黑色的黏液,则像雨一般飞了过来。
「可恶,可恶,可恶!!」
拿著画板边防御边前进。被树脂黏住手脚不能行动的人越来越多了。而小要继续前进著。
脚勾到了铁丝。在眼前的地面上,不知道什麽东西射了出来。果汁罐?不是,那并不是罐子———
在两公尺的空中,地雷爆炸了。在黑色的黏液碰到身体前,小要蹲了下来,拿著画板当作盾牌来使用。
「我...我才不会输!」
丢弃了被树脂弄的粘呼呼的画板,她继续前进著。这绿色的隧道已经快要突破了。前面有光——白色的光,她谨慎的靠了过去。
还剩一点点,还剩一点点...!!
喀啦喀拉,喀擦,趴擦!!
最後的陷阱所发出的刺耳声平息了,小山又回复了宁静。
(结束了吗...)
潜伏在山顶附近的宗介,向茂林的方向,往山坡下望去。虽然看不见,但敌人应该已经全灭了吧。
最後的陷阱是,用树枝所组装的天花板吊起。照例涂上了快干性特殊橡胶,牺牲者就会像汉堡一样被夹在地面与陷阱上面。
(艺术是残酷的)
他闭上眼睛默哀著。
为了确认战果而走下山坡,首先看到了架设天花板陷阱的地方。
「....?」
他皱著眉头。掉下来的陷阱中,并没有半个人影。地面上硬化的特殊橡胶,黏有破损的衣料。
他不安的想著,在这静的可怕的森林中四周张望著———
「宗介!!」
右手边的树丛里,小要跳了出来。裙子与衣服已经破破烂烂的,衣服的缝中也露出了白致的肌肤。虽然背後贴著陷阱的重量让她摇摇晃晃的,但还是一步,一步的向前靠近。
(怎麽可能。中了那个陷阱还能动)
小要对著惊讶的宗介说道。
「很行嘛,准备了这种恶质的陷阱。...咦?」
接著,同样衣服破烂的二年四班的学生们,从各处的树林中,一个接著一个出现了。也有从小路与山坡爬上来的。
「...终於找到你了」
「让我们费了那麽大的功夫...」
「做好觉悟了没呀...?」
总数虽说不到十人。但他们的目光中,却发出了恶鬼一般的杀气。这种魄力,也让在战场上长大的宗介感到战栗。
(我会被杀)
宗介感觉到了危险,两步,三步的往後退,终於背对著他们,像脱兔般的逃跑了。
「别想逃!!」
小要等人踏碎了草丛,朝著宗介冲去。
「啊啊,谢谢」
神乐坂惠里有礼貌的接过装满热水,冒著热气的茶碗。奉茶的是一位穿著作业服的老妇人。
她现在在一间古老的民家的高台上。除了神乐坂老师,二年一班到三班的老师,以及美术课的水星老师,也在这里悠闲的喝著茶。
「哈。真是平和呀...」
从高台旁边看过去,入口附近那个端正的庭院,远处有著绿色的小山,以及万里无云的青空。这个民家就在露营地的旁边,位於小山的後方。离学生们写生的地点,只有步行五分钟的距离。
「水星老师的老家,居然在这麽近的地方,真令人惊讶」
「啊啊,神乐坂老师是初次到访吧。这个家,是我父亲留给我的唯一财产」
「原来是这样呀。这里的环境很棒呢。就好像都市中残存的绿洲一样。而且空气也很清新呢...」
「哈哈。我以前哪,在这个庭院的设计注入了心血。重视著有机性的摇曳,在“静”与“动”的夹缝(中略)的样子。也就是说(後略)」
神乐坂暧mei的笑著,点头回应著水星的话。
(其实要不是那种说话方式,他算的上是一个好男人呢...)
虽然这麽想著,但却又不能说出来。为了掩饰看了一下手表,
「...啊。该去看一下学生们的情况了」
「是呀。但是,四班的应该不会有问题。由於我的打气,那个作模特儿的学生很有干劲」
「哈。话说回来,那模特儿是谁?」
「是个礼仪端正,认真的男孩。名字是,那个...相良的样子」
「相良...!?」
她头上的青空,出现了有如乌云密布的错觉。今天只是画画而已,应该不会出什麽问题才对...。但是...。
「果然,我还是去看一下———」
话才刚说完,不知从何处传来了声音。是攻击的怒鸣。而且不只一个人。声音也越来越接近了。
「给我站住,浑蛋!?」
那个声音是?我们班上的———
擦!
一个人影从庭院的篱笆飞了过来,相良宗介就此出现。穿过庭院中的树木,一直线的往这里过来。
「相良!?你怎麽会在这里——」
隆隆隆———擦趴!
宗介的背後,这次出现了十名学生。突破了篱笆。也踏坏了花草,就像猛牛群一样的冲了过来。
带头的,是穿著破破烂烂制服的千鸟要。他们除了宗介的背影外,其他什麽东西也看不到。
「等一下,你们———」
宗介直接跑向高台,穿过了惊吓到的水星,也不脱鞋就跑进了家中。
老师们还来不及开骂,小要等十名学生也跟著冲了进去,美丽的和室瞬间就被蹂躏了。
「往那边跑了!!」
「在走廊!」
「不,在厨房!」
「抓住他...啊啊,可恶!!」
「洗澡间,洗澡间!!」
撞破了纸门,掀起了榻榻米,推dao了柜子与小茶几。平和的民家,变成了骚乱的熔炉。
「住,住手呀,你们...哇呀!」
水星被兴奋的学生给撞飞了出去,摔在庭院中昏倒。
「追上了,就差一点!」
宗介为了逃过追杀他的人,在家中四处乱窜的最後,把手伸向了缩在神乐坂老师旁边的老妇人———也就是水星的母亲。
「咿!」
他面对後面追来的小要等人,将老妇人作为盾牌,拿著战斗用刀抵住了她的脖子。
「别动!不然这女的———」
他话还没说完。小要就把掉在地上的茶杯检了起来,然後往宗介的头一丢。
咚!
他丢下了短刀与老妇人,身体向後倒去。其他的学生马上赶了过去,强行将宗介压制住。
「觉悟吧!」
「啊,讨厌,风间,你在摸哪里呀!?」
「那里是我的屁股呀!」
被压倒在地的宗介面前,小要有如仁王般站在前面。
「终於抓到你啦,宗介」
「杀...杀了我」
「哼。很乾脆嘛。可是,你还有义务要偿还我们。所以现在你还得活下去」
她看起来就好像邪恶组织的女干部一样冷酷的说著,她向其他人说道。
「好,带回去。现在准备作画!」'网罗电子书:。WRbook。'
宗介被粗暴的拉了起来。小要这时终於发现了周围的脸,
「啊,老师」
她看著哑口无言的老师们。
「真抱歉惹出了这场骚动。我们四班,一定会在傍晚前把画完成。是的,会好好的画的」
她以奇妙的粗暴口气说了之後,就满足的离开了。
一星期後。
在职员室的走廊,有著长长的公布栏。有十五公尺长。
这个公布栏上,贴著许多的水彩画。各班挑出三名,作为代表的作品放在这里展示。
「真的,很不错呢...!」
欣赏著作品,阵代高中的校长赞叹著。在她的後面,水星与其他老师则跟著。
这些作品,在绿色的景色中,学生仔细的画著模特儿。
「都是好作品。有著思春期的纤细,还有年轻的活力!每年的这个活动都令人期待」
对於这番赞赏,水星则是没活力的说道,
「是呀,那个,不敢当」
他有气没力的回答著。
校长终於到了二年四班的作品前面。
「啊!这个...呃...这个是...」
校长想要称赞,但却想不出适当的话语。
「...这到底是?」
四班所展出的作品,在技巧方面与其他班并没有太大的差异。但是画风有著异样,画中的人物被绳子粗暴的捆绑著,倒吊在树上。由於周围的景色很明亮,使得作品发出了诡异的气氛。
「这个...他们,尝试非常前卫的手法。看来受到了前卫画家的影响。想表达出被剥夺力量的人的虚无感,大概,是以这种心情...(後略)」
「是...」
关於这三件作品的标题分别是,“狩猎的成果”“因果报应”与“浑蛋的末路”。
END
身处黑暗的病患
5
这是个过度闷热的夜晚。
公寓里一个微暗的空间中,餐桌上立着一支蜡烛,烛火徐徐摇曳。橘红的微弱光芒,将诡异蠕动着的黑影投射在房间的墙壁上。
围绕餐桌而坐的一男三女共四人,每个人都露出一副凝重的表情,冒出点点汗珠。
只有讲述着鬼故事的少女清澈如水的声音,在寂静之中回响着。
鬼故事——
黏浊的空气,一触即发的紧张与恐怖的气味充斥着室内。
“于是呢……”
千鸟阴郁地说道:
“那个人想着‘不可能有这种事’,将烧卖的盒子打开了好几次。结果……每次一打开盖子,盒里的烧卖……竟然就一个一个的消失……最后…终于,十二个烧卖全部都从盒子里消失不见了……”
她端正的容颜在蜡烛的照明下刻上了诡异的阴影。围绕在餐桌旁的其中一人——稻叶瑞树喉咙咕嘟地一声,吞了下口水。
“然后呢……?”
小要泛青的表情,停顿了好一段时间。
“没错……最后……那个人发现了。消失的烧卖……那些消失的烧卖全部……都黏在烧卖盒盖的内侧了……!”
咚锵锵~!仿佛水户黄门(注:日本时代剧的片名)旧的进广告片头一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出回响(……的感觉)。
“讨厌……!”
“不…不要啦!不要~~~!”
瑞树与另一名少女——常盘恭子,一齐发出绝望的惨叫。全身因恐惧而战栗的两人,彼此紧抱着对方的身体。
“嘘!恐怖的还没出现呢……!这个故事还有后续发展。”
小要沉稳地竖起食指,瑞树与恭子慌张地压抑住哀嚎。
“后续…什么样的后续发展呢……?”
恭子徵询着,小要摆出一副十足严肃的模样,缓缓地开了口:
“……出现了一些异象。曾几何时,有个非常喜欢烧卖的老爷爷。每一天每一日……都吃着烧卖。那个老爷爷某天,终于被烧卖哽住喉咙……因此就死了。”
“这样啊……”
“于是举行了一场庄严的葬礼……祭品…全部都是烧卖……”
“……………”
“接着……在最后出棺前,来到了观礼者瞻仰亡者遗容的时刻。一边说着‘永别了’,葬仪业者在大家的面前,将装着老爷爷棺木的盖子,缓慢地掀开来。结果啊…结果竟然…就在棺木的盖子打开后……”
“打开后……?”
就在大家一起吞着唾液时,小要娓娓道出了真正的结尾。
“老爷爷的遗体,消失了。”
一听见这句话,瑞树与恭子脸色发青。
“怎么会,难…难道……”
“就黏在棺盖的内侧!?”
咯锵锵~!
……奇怪的声响又从四面八方传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