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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要觉得他在对她笑。
然后他就消失了。
她停了下来,仔细的盯着那里看,但是除了那些之外就再也没有看到别的了。
“怎么了,小要?”
“恩……?哦,没事。”小要抬头看着屋顶说。“没什么,走吧。”
“……?”
小要重新回到路上。
(那是什么?)
她感到很不安。她不知道怎么去形容——她只知道有什么事情发生了。那不是生理上的不适,但是她现在不是真的感到有些不舒服吗?
是的,不舒服。
那种不舒服的感觉是她所恐惧的事情就要发生的感觉。她总是,总是有那么种想法“总有一天它会发生”,现在她可以听到开膛手的脚步声正逼近她。
屋顶上的闪光使小要记了起来。
6月底蓝色大海里的桥墩。
8月底在潜艇里。
她记忆里的那些场景重又回到了她的脑海中。
太奇怪了。很糟糕的感觉。就象——她觉得非常非常不舒服。
不,不是那样。她叫了起来。
“小要……?”
小要没有理她,从她包里面掏出PHS,拨打那个熟悉的号码。
'相良宗介'
他的名字出现在屏幕上。
马上就好了。马上就会过去了。恭子的手机他知道,他会告诉我“没什么大不了的。”
(宗介……)
太疯狂了。我在担心什么?为什么我会担心他的电话不响。
(宗介……!?)
电话被接了起来。
“喂?宗——”
“很抱歉,您所拨的电话已停机。请核对号码后重新拨打。很抱歉,您所拨的电话已停机。请核对号码后重新拨打——”
声音冰冷而不近人情。
第三章 黑与白'下'
6
10月20日,1905时(西太平洋标准时间)
美丽达岛基地北部机动区
信息电波在驾驶舱的屏幕上剧烈的抖动着。
由光学传感器捕捉到的电子图象不时有杂音传来。
临近黄昏的森林气温渐渐低了下来,天空也均匀地染上了一层紫浆红色。AS们带来的一阵巨风震颤着四周隐入黑暗中的树木。
残影闪过屏幕的最上方,然后很快消失了。
屏幕上有很多仪表指示。重力指示一点点的上下移动。方位栅格左右旋转着。一个变量模型网。一个目标方型指示区和移动指示不停地移动着,马力标尺收缩扩张,还有AI的信号音持续作响。
8点方向,从左后过来。
克鲁佐上尉的M9很靠近躲在厚实灌木丛中的'强弩'。
深黑色的AS接近中。
它有一双橙色的眼睛。
“……!”
冲击。
宗介的'强弩'勉强躲开了。黑色M9的训练用小刀划破了他的装甲。
一刹那,他回转身冲了过来,朝着他的后舱门连续踢去。
在这种激烈的战况下,他仍然保持着一种独特的节奏,仿佛某种舞蹈。尽管冲击很有力量,但是却觉得象是深深的宁静的湖水一般。
(那些动作是什么?)
人类——非常类似人类的动作。他不敢相信他的对手是一台AS。颤动的肌肉和汗水的气味,心脏的跳动,甚至骨头发出的声音——他几乎有那样的感觉。
但是除此之外,这台黑色的M9——
(强大……!)
是的,很强大。他和宗介同等——不,还要更强。这还是他第一次在战斗中遇到一个有这样技能的机师。
沃尔夫冈·克鲁佐上尉。他到底是什么人?
宗介用火力牵制他,往后跳去。
“第三代AS”例如'强弩'和黑色M9的跳跃力已经远远超越了前几代。如果用人类的标准来比喻的话,它可以轻松跳过两层楼房。通过调整以蚱蜢为原型制造的腿部结合关节结构,它已经超过了任何运输工具和航天器的动力加速度。
但是,克鲁佐的攻击非常执着。黑色M9马上跟在'强弩'身后跃上了半空。看上去他们似乎要在空中交手了,但是跳上之后,他马上抓住了'强弩'的脚腕——
“!?”
当宗介发觉到的时候,天地已经倒转了过来。
克鲁佐用他AS的马力把'强弩'拉了下来。然后M9在'强弩'面朝下摔下去的时候拦腰抱住了它。
克鲁佐想把'强弩'扔向地面。
宗介操作他的AS,用肘部推挤,试图把他的对手从身上推开。离地面只有一小段距离了。他没能成功。他把机体转过来,用肩膀着地。'强弩'在地面上翻滚,溅起一片泥土。宗介觉得即使是最新型的防震系统也不能完全抵挡住对身体的冲击。
“……唔。”
在士兵们的说法里,坐AS就象“摇鸡尾酒”一样。这种说法来自于战斗中那可怕的冲击。可以肯定的是,宗介现在就象是被扔在招待摇杯里的冰块一般。
宗介没有理会冲击带来的伤痛,重新恢复驾驶。他迅速地检查了屏幕上的损伤报告,然后转向他的对手,克鲁佐的M9慢慢地站了起来。
“就和我想的一样。相良宗介,你是个二等机师,”克鲁佐通过无线电说。
“什么?”
“你的战斗方式只有'技巧',但没有'艺术'。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
“……”
“你不知道,是吗?所以我说你只是个二等机师。象你这样的二等下属接受以前那样的二等命令。我也被送到这样的小队来了。”
以前那样的二等命令。他是在说马卡兰上校。看来他想一直这样说到底了。
在警惕注视着他的宗介面前,克鲁佐转身扔掉了训练用小刀。刀刃上还沾着颜料。刀的顶端就象一支蘸了墨水的笔一样。和实际战斗用的单分子小刀不同,训练用刀只会在被切割部位留下颜料,这样就不会在战斗中弄伤对手了。
“……?”
“把玩具扔掉吧。为什么不玩真格的?”
黑色M9从背后抽出一把宽刃匕首。实际上,叫做“小型剑”更合适。它有寻常小刀的两倍长和宽,而且M9用来有些邪恶的感觉。
这是一把以色列制造的单分子小刀,'深红之刃'。
它比'黑刃'系列的刀大的多,由于它的可靠性被广泛使用。以色列军队的RK92AS和伊斯兰国家使用这种武器。源于战争中的'深红'被再三锻造,有着简单但是坚固的结构。它的结构使它能够对敌人厚重的装甲造成致命的杀伤力。
用那种刀的话,他可以很轻易的一下切下'强弩'的一只手或一条腿,或者把驾驶舱一切为二。
“怎么了,你不想把它拿出来吗?你应该有一把GRAW2的。”
他是说'强弩'装备的GRAW2单分子小刀。
(他是认真的吗……?)
就如克鲁佐指出的,现在'强弩'的装备槽里确实有一把GRAW2。但是,现在的情形已经完全超越了一场酒吧间争执带来的冲突范围了。一开始就用AS来打架已经不是个好开始了,但是用真正的武器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确实也有些长官会用这种方法来消磨时光。这个人又想干什么呢——
“开始吧,”克鲁佐说着,一脚揣开泥土,驾驶黑色M9朝他冲来。
“!”
他突然接近过来,巨大的灰黑色小刀闪着光,划过一道弧线朝宗介逼近。
他急忙缩回机体,听到刺耳的切割金属的声音。'强弩'用的训练用刀被切成了两半。如果宗介原地不动的话,毫无疑问,被切成两半的就是驾驶舱了。
克鲁佐无情地朝他冲来。他的刀从四面八方挥舞着。被切到'强弩'的装甲闪出了火花。宗介感到那背后冰冷的恨意。
(他是认真的。)
宗介没有再犹豫,从机甲背后的装备槽里抽出单分子小刀。他甚至没有说“等等”或是“为什么?”。如果这就是他的对手要做的事,那他也不会有丝毫的怜悯之情。
“就是那样。别停下。”
跳过泥地,两个人相互追逐起来。
“AL!最大出力。把动作控制交给D1,取消所有训练限制!”
AI重复说着。引擎出力上升,动作控制完全变为战斗模式。
“什么?”
“以后再告诉我!!”
克鲁佐的M9接近了。'强弩'抵挡住了冲击。
在机动区的昏暗灯光下,两台机甲猛烈地撞击在一起。
在控制中心的大屏幕上,两台AS的信息从多个角度被反映了出来。
泰莎屏气凝神地看着这场激烈的战斗。
在黑暗的森林中不时闪现着两台机甲的身影。看上去就好象两个巨大的演员在跳舞一般。他们巨大的肢体把周围的树木一一扫倒。
“这可不是什么好印象的事情,”坐在泰莎身旁的副指挥官理查德·马度卡斯说道。“不管是什么原因,都是个人的打斗。这不是一个好例子。要遵守规矩。”
他推了推眼镜,疑惑地看着屏幕。泰莎瞥了他一眼,笑着叹了口气。
“我们没有选择。如果不这样做的话,我们就不能知道'强弩'的实力……”
“舰长。那就是我不明白的地方。如果他们想要做实战训练的话,我们可以让他们天天打。但是,为什么要上演这样的闹剧?让他在酒吧挑衅,不经允许擅自使用军用设施,还有用那种危险的武器……”
是啊,这场战斗的开始太不寻常了。
这是克鲁佐建议的,泰莎也允许了。挑衅,轻蔑和战斗,把宗介逼到了墙角。用这种方法,他们就可以看到宗介是否能够胜任'强弩'的LAMBDA系统——或者至少可以得到一部分战斗资料——那就是目的。
(我不想让他觉得很轻松。请作好最坏的打算,因为他可能会死。)
克鲁佐对泰莎这样说。当她想说“没这个可能”时,新来的上尉用冰冷的口气说:
(如果他被我杀死了,那是他应得的——驾驶一台垃圾机体。执行总部已经开始相信,他们不能再依赖这样一台机体了,您说呢?)
泰莎不能辩驳这样的话。如果她回答“不”,那就意味着她对宗介失去了信心。
马度卡斯看着屏幕,继续说。
“如果你从安全的角度去想的话,他们做的太过头了。即使我们是一个为生存而战斗的组织,我们也不是那些街头的小混混。武力的使用必须是有计划有安排的,而且要用绅士的方法。这种野蛮的斗殴——”
“战争即不文明也不绅士,不是吗?”
马度卡斯对泰莎一反常态的话感到惊讶。
“我想我说的太粗鲁了。”
“……不。您说的很对,舰长。”他回答说,一时间,他的眼睛里流露出悲伤和怜悯。
'强弩'所有的信息都被传送了过来。机师的心跳和呼吸频率,心电图,热传感标准,AS的外表温度和曲解,AI的状态,“AL”,等等……所有一切都被记录下来,技术部长官蕾明准尉一直都在检查。
如果他知道他正在被当作一只实验室的小白鼠对待,他会怎么想?
他会怎么看待这样对待他的人。
他会恨她的。
只是过了一天,但是她觉得他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比美丽达岛到东京还要遥远。
(巴尼……)
那个男孩的脸闪过了她的脑海。
我是在责备自己吗?你死了,对未来的路感到迷惑,我被他吸引了。你留下的那台机甲救了我们很多次,我不知道怎样才能表达我的感激。但同时,那台机甲的存在,对我和他造成了隔阂。那条我无法逾越的隔阂。
为什么在那场事故中他会成为'强弩'的驾驶员?为什么不是别人呢?
有好一会儿,她沉浸在这种思绪中。
泰莎注意到了马度卡斯不满意的神情。
“……LAMBDA系统不会在日常训练中工作。机师在战斗中的精神状况和在平常的训练时是大不相同的。你知道的非常清楚,不是吗?马度卡斯先生。”
“我当然知道。我在福克兰学过。”
泰莎记起来在80年代的福克兰战争(整理插嘴:我想这应该说的是英阿马岛战争)中,马度卡斯曾担任英国海军核攻击潜艇的副指挥。
“舰长,我说'我不明白'是指为什么我们要这么大费周章地去测试这样一台机体。临到头时你也不知道它有什么作用的武器不是武器。我们能不能不依赖这台机体来制定计划?武器系统的可靠性才是必须的——不是创新也不是破坏性的力量。”
“你是说'强弩'具有破坏性?”
“是的,我说了。我不喜欢那台机器。”
她听出话里带着诙谐的讽刺。泰莎意识到马度卡斯不欣赏宗介,但是她也意识到,他和宗介对'强弩'都有同样的评价。
“相良宗介也这么觉得……那就是问题所在。”
进攻,防守,进攻,防守。黑与白的身影和森林交织在一起,天空中充斥着雷鸣和闪电。一阵狂风造访,卷起树叶翩翩起舞。
“太可怕了。你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