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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世界是一片寂然,仿佛天地间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极力竖起耳朵,想捕捉从外界传来的,哪怕是一丝丝风吹拂树梢的声音也成了一种奢望。
时间,好象静止了一样。
我的精神高度紧张,神经绷到了极点,几乎要发疯——我想,只要萧昆再出现,不论他想我答应他什么条件,我都会同意。
这一场突如其他的变故,把我几乎搞懵了!
一直都是凭着本能去反应——为反对而反对,因厌恶而反对,却没有思考这样做究竟是不是值得?
一直到此刻,陷入绝境的我才有时间去思索。
我真是笨到家了!
这也不是啥革命战争时期,我也不是什么革命志士,还要讲什么民族气节和骨气?
再说萧昆也不是什么善良之辈,跟那种小人,我干嘛跟他讲诚信?
正文 臭丫头,算你记性好
真是个猪脑袋!
不会先答应了他,假装去劝怀彦,等见到怀彦了我再反悔。挨过两天,我们回了现代,难道他还能穿越时空再把我抓回去?
如果我早想清楚这一层,也不必凭白吃这种苦?
还差一点被一个变态害了……想一想都觉得后怕,如果陶三再晚来几分钟,或者,他根本就不回来,那我……不是比死还惨?*
可是,现在事已至此,我就算肠子都悔青也没用了啊!
不知那个萧昆,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该不会把我丢在这里不闻不问,任我自生自灭吧?
死怀彦!居然到现在也没有一点动静!
该不会一直到现在都没发觉我失踪了吧?
按时间推算,怎么也应该发现了吧?
可他到现在还没找来,可见这萧老贼的这处秘密巢|穴颇为隐秘——说不定,只是一处临时的住所,平时根本就不用?所以,才会不为人知,才会被怀彦忽略?
如果真是那样,我可惨了!
我到底要在这鬼地方呆多长时间啊?
也不知过了多长的时间,远处忽然传来了脚步声。慢慢地由远及近,渐渐地停在我身前。
“谁?”我侧耳聆听,试探地询问——却不料发出了声音!看来萧昆只是点了我的哑|穴,现在时间到了,|穴道自然解开了!
我这一喜真是非同小可,当即不管三七十二一,扯开喉咙大声嚷道:“萧昆呢?叫他出来,我要见萧昆!”*
“我说过了,我只是一个臭虫,夫人你就别为难我了,逍遥王是何等人物,岂是我这种小人想见就见得到的?我劝你还是稍安勿躁,留点力气慢慢挨吧!唉,不知道还有多少年呢!”癞痢陈絮絮地说着,手里不停。
一阵轻响过后,我已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在这种情况和环境下,我哪里还有食欲?
“癞痢陈,这里是哪里?”我摸索着朝他那边转动眼珠。
“夫人,你行行好,什么也别问,问了也白搭,别说我不知道,就算我知道,也是一个不知道。你还是请用饭吧!”他说着,放下碗筷,慢慢地走了。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这总能说吧?”我冲着他离去的方向大吼。
“呵呵,昭王妃,你终于沉不住气了?”蓦地,牢房外响起一个得意地大笑。
我皱眉,从记忆深处搜索着这个略带熟悉的声音,慢慢的一张大饼脸渐渐地浮上了脑海,我讶然低问:“萧佑礼?”
“臭丫头,算你记性好!”萧佑礼尖锐的声音从齿缝里慢慢地挤出来,透着藏也藏不住的阴狠。
“我跟你没话可说,叫你爹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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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丫头,死到临头你还敢在本少爷面前摆谱?信不信我让人把你卖到花街去?”萧佑礼冷笑,语气阴狠毒辣,充满了怨恨。
我忆起刀疤冯的手停在脸上的感觉,倏地打了个冷颤,不敢再说话——这家伙根本是个疯子,惹恼了他,搞不好真的会不顾一切地把我卖了。
“怎么,害怕了?”他冷哧,语气咄咄逼人:“想不到你也有落到我萧佑礼手上的这一天吧?你不是很聪明嘛?想办法出去啊!君怀彦不是很有本事嘛?怎么,现在变缩头乌龟了?”
我紧紧地抿着唇,不理他的挑衅。
“你平日不是很伶牙利齿,能说会道的吗?今天怎么不说了?来求我啊,说不定本少爷心情一好,就叫人放了你!”
“臭婆娘,要不是你出的馊主意,本少爷早就成了驸马爷,搂着公主在京城逍遥快活!又怎么会落到战败被俘,遭人耻笑的下场?”萧佑礼咬牙切齿,嘶声怒吼。
他见我一直默不吭声,仿佛更为着恼,厉声喝道:“陶三!”
“属下在。”
“解开她的|穴道!我要让她爬过来舔我的脚,再给我磕一百个响头!”萧佑礼大声吩咐。
“可是……王爷说……”陶三迟疑不决。
“混帐!以为老子现在治不了你,就敢不听本少爷的话了?信不信我让人砍了你的头,拉出去喂狗?”
“属下不敢。”陶三大步走到我跟前,低声道了句:“得罪了!”然后伸指轻轻一点,解了我的|穴道。
“臭婆娘,快给本少爷磕头!哈哈哈!”萧佑礼笑得嚣张而狂妄。
我以手支地,慢慢地坐了起来:“萧佑礼,以前我剃了你的发,你也打伤我的脚,咱们互相扯平。你没娶到惜瑶,是你自己没本事,不关我的事,最多我给你道声歉,你别太过份了。”
“扯平?我瘸了一条腿,怎么扯平?道歉?我现在成了残废,你以为随便一句道歉就可以打发我吗?”萧佑礼嘶声大吼,近乎疯狂。
“你的腿瘸了?”我皱眉——怎么没听人说起过?
“是,你一定很得意,很高兴吧?哈哈哈哈!”萧佑礼狂笑了一阵,突然收住笑,冷冷地道:“别得意得太早,本少爷今天来,就是要让你尝尝什么是生不如死!”
“陶三!给我狠狠地打!”
“少爷,王爷吩咐了,要好好地待她,不许让她少一根头发。更不能让她带伤。”陶三不肯动。
奇怪,就算要拿我当人质,要挟怀彦,也不必强调不能少一根头发。萧昆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我才不相信他是怕了君怀彦——如果真是那样,他何必绑架我?那个老狐狸,究竟想玩什么花样?
“好,都不听我的话,是吧?”萧佑礼暴跳如雷,“笃笃”几响后,他狂吼:“滚!都滚开!老子自己动手!”
正文 是,你们赢了
“住手!佑礼,你打算胡闹到什么时候?”萧若水及时赶到,沉声喝道:“陶三,把少爷带下去!”
“姐,我不走!为什么不让我整死这臭婆娘?姐……!”萧佑礼挣扎推拒撕扯及怒吼的声音渐渐远离,终于消失不见。*
“方姑娘,我来晚了,让你受惊了。”萧若水声音轻柔,跟我玩着虚招。
“好说,晚到总比不到好。”我冷嘲——她来得好巧,巧得让我不得不怀疑她其实一直都在暗中观察,直到萧佑礼失控,这才跳出来。
可是,现在我为鱼肉,人为刀俎,还有什么话好说?
“怎么还蒙着她的眼睛?来人,给昭王妃摘掉面巾。”
“多谢萧贵妃了。”我揉了揉眼睛,终于得见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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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间阴暗潮湿,散发着恶臭的临牢。
粗大的原木未加任何修饰地围成了坚固的栏杆。四周墙上挂满了各种望之惊心的刑具;木柱上燃了几枝巨大的油灯,那粗大的火焰却带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
一条长长的甬道直升到地面,带来一线唯一可以让人感觉到活力的阳光。
“怎么样,你考虑好了吗?”萧若水一双明若秋水的眸子,带着几分歉意,还带着几分试探,似乎还带着一点轻视?
她的目光太复杂,我分析不出来,也懒得再分析。
我只想快快脱离这场恶梦,回到怀彦温暖的怀抱里。靚靚小说网…更多精彩小说
所以,我淡淡地望着她,冷冷地答:“是,你们赢了,我再也不想在这里呆下去。只要让我离开这里,我什么条件都答应你。”
“真的?”萧若水眼睛一亮,惊喜地望着我:“你确定要跟我爹合作?”
“是,不论是合作也好,离开也罢,我通通都答应你。”我冷冷地望住她,淡淡地轻嘲:“你说得对,我本来就打算离开,没有必要再卷进你们的斗争中去。”
“那好,我立刻带你去见我爹。”萧若水嫣然而笑,美得似春花初绽。盈盈的秋波间似乎有一丝得意一闪而过,快得让我来不及捕捉。
我面无表情,冷声道:“请。”
石阶七弯八拐之后,终于上到地面。
我眼前一亮,被明亮的日光晃花了眼睛,以手遮阳,慢慢适应了片刻,才发现我现在置身于一个草木扶疏,花团锦簇的大花园里。
红的牡丹,粉的芍药,黄的茶花,白的荼蘼在夕阳下开得缤纷灿烂,在微风里摇曳生姿,放送着阵阵怡人的幽香。
谁又能想得到,在这么美丽的景色下,却深藏着阴暗与腐朽?
萧若水有如弱柳扶风,在前面袅袅亭亭地走着。
我默默地跟着她穿榔过榭,过了几处庭院,终于进到一间花厅。
“昭王妃请喝杯茶压压惊,在此稍等片刻,我去请父王过来。”萧若水朝我微微点头,不待我表态,便匆匆离去。
结果,她嘴里的这个“片刻”,一晃变成了大半个时辰,桌上的那盏热茶早已冷却——不知他们父女达成共识到底需要多长的时间?
四周安静得教人心慌,令我感觉到口干舌燥。
按捺住所有的情绪,我慢慢地把玩着茶盖,耐心地等候——经过了那个恶梦般的牢房之后,这里对我而言,已算是天堂。
从太阳的位置判断,现在应当是酉时——我感觉象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其实还不到五个时辰。
换言之,到现在为止,只要青玉的谎撒得得宜,怀彦还没有发现我失踪。
等他发现我不见,然后再派人寻找,最后找到这里,把我带走,一切顺利无碍,最快也要等到明天早上。
而我,一分钟也不想再多呆下去——那就只能靠我自己了。
我唯一可以尽快离去的方法,就只有答应他的一切条件,骗取萧昆的信任,让他主动放我离开。
但以他的狡猾程度,要让他相信我,并不太容易。
我也不能答应得太快,起码也得假装不服地争辩几句,才不会启他疑窦。
“昭王妃,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萧昆满面堆笑地踱着方步,跨了进来——那副亲切的神情,谁又能想到,就在半个时辰以前,我还是他的阶下囚?
“王爷言重了,小女子不敢当。”我站了起来,望着他不停地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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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王妃,请。”萧昆不理我的讥刺,走到上位坐下,伸手请我入坐。
“王爷面前,晚辈岂敢放肆?有一席立足之地就好。”我摇了摇头,淡淡地推辞。
“昭王妃,你考虑得怎么样了?”萧昆也不跟我绕弯子,直奔主题而来。
“王爷对小女子苦心相劝,待之以诚,晓之以理,方萌感激不尽,深感无颜以对呢!”我微微弯身向他福了一福,冷冷地望住他,充满了讥嘲。
言下之意——你堂堂一个王爷,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来逼迫一个女人就犯,就算是成功了,也该汗颜!
萧昆稍显不自在,轻咳了一声,肃起面容,目光突然变得冷冽如冰:“方萌,你冒充官家之女,嫁入昭王府,企图混淆皇室血脉,这条罪状,你承不承认?”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瞧了我一眼,不等我回答,自顾自地接着道:“我劝你还是认了的好。你是个聪明人,自当知道,我只要把真正的云大小姐请出来,就可一辩真伪劣,也省得浪费大家的时间。”
“冒充云大小姐虽非我的本意,却是不争的事实。可我并未生育,混淆皇室血脉之罪,却不知从何说起?”我仰着头,目光微闪,似乎仍在挣扎。
正文 跟他赌一把
“混帐,”萧昆板起脸,不耐地挥了挥手:“你既嫁入王府,这生子是迟早的事,岂容你狡辩?”
“那可不一定,据我所知,萧贵妃与皇上可是成亲五年,也未有一男半女。你怎知我不会比她更惨?也许这一辈子都不会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