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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再往前走,害怕这一走过去,会是万劫不复地地狱。
“傻在那里做什么?放心,没有你的允许,我不会乱动你一根头发,行了吧?”他嘲弄地撇了撇唇,唇间带着丝魅惑地笑:“当然,如果你害怕会被我迷上,为我动心,最终抛夫弃子,万劫不复的话,那就掉头回去好了,我不拦你。”
哇咧咧,他好卑鄙!居然用激将法!
“谁怕了?”我明知他激我,却不肯服气,挺胸抬头,走了过去。
哼!我就不信,我跟怀彦那么多年的感情,对他那么深的爱,会轻易被他破坏了!
我偏要让他看一看,他不管他多有魅力,不管他耍些什么花招,我都不会放弃怀彦,更不可能抛弃我的家庭与婚姻。
“哧,”他失笑,过来牵住我的手:“那么严肃做什么?别人看了,还以为你是要奔赴刑场受法呢!”
“废话少说,有什么花招,快点拿出来瞧瞧。”我红了脸,甩开他径直顺着花田往前直冲。
约摸走了五分钟,顺着山梁又拐了一道弯,透过苍茫的暮色,在一片花的海洋里矗立着几间低矮的茅草房。阵阵浓郁的酒香,夹在花香里扑鼻而来,我讶然地停住了脚步,回过头疑惑地看向他。
“去瞧瞧吧。”慕临风负着双手,轻松地跟在我的身后。
“恩公,你来了?”一位老者正翘首以待,发现我们的身影,喜出望外地迎了上来,目光在我身上只停留了三秒钟,就移回到了慕临风的身上。
慕临风淡淡地笑了笑,率先走了过去:“东西都准备妥当了?”
“一切依恩公的吩咐全准备妥了。小老儿就不打扰了,告退了。”老者躬身向他行了一礼,竟不再停留,就此扬长而去?
“等一下,老丈。”我急急叫住他,谁知他充耳不闻,却是越走越远了。
“他听不见,你别叫了。”慕临风已走到了房子里,朝我招了招手:“快来啊,还愣在这里做什么?”
听不见?他搞什么鬼?
我满心疑惑,只得慢慢地移了过去。
地坪里摆了一张巨大的长方形的木桌,桌上摆满了各种精美的袋子。
我仔细一瞧,每个小袋子里竟然装的都是花——晒干的各种野花,分门别类,整整齐齐地分袋装好了。
正文 我知道答案了
另外还有数十个碗碟,里面放着我熟悉的各种中药材。有的我认识,有的却从来也没有见过。
地上摆着一只巨大的酒缸,几条条凳上摆放了数张竹盘,摊放着雪白的米粒,在阳光下闪着金色的光泽,散发出淡淡的酒香。*
也不知那聋老头是怎么把这么多东西同时运到这个荒凉的地方来的?
“来帮忙。”慕临风袖子高挽,低头忙碌着,在各个袋子里抓着各色花干和药材。
“你干嘛?”我狐疑地看着他。
我倒了,看他的样子,好象他嘴里说的那个很好玩的东西,竟然是酿酒?
“酿百花酒啊,你不是看到了吗?”他头也不抬:“来吧,试试看,很好玩的。”
“你到底会不会啊?”我一脸怕怕地看着他:“确定这些东西放进去,不会喝死人?”
“反正都是些吃的,应该喝不死人吧?”他漫不在乎地答,望着我,笑咧了一口白牙:“再说,真要是跟你死在一起,那也值啊!”
“又胡说!”我嘴里低咒着,却抑不住好奇,亦步亦趋地靠过去。
“去,抓些酒米来。”他嘴巴呶了呶。
“哪里?”我探头搜寻,发现每个袋子上都标好了名称的,很快找到他要的酒米。
“别小瞧它们,这可是经过了九蒸九晒的最上等的水晶米,只有它们才能酿出最美的酒。”慕临风的脸上挂着骄傲。靚靚小说网…更多精彩小说
“嗟!再好的原料,落在不懂行的人手里,也只会糟蹋了!”我存心跟他抬杠。
“再加点龙胆草。”他随口吩咐。
“你自己没有手吗?干么支使我?”
“把金莲给我一把……”他不理,继续颐指气使。
“你有完没完?”我望着他认真的侧脸,微微失神。
“怎么,对我动心了?”他头也不抬嘲弄地笑了。
“呸!你少臭美了!”我冷哧一声,转身走入花田:“你慢慢玩吧,我不侍候了!”
“那边有酿好的百花酒,你要不要尝尝?”他也不勉强我。
“不好喝的话,死定了!”我嘴硬地走过去,倒了一杯出来。
但见那酒色泽金黄,浓郁的花香扑鼻而来,熏人欲醉。喝到口里,更是齿颊留香,甘甜滑爽,竟是越喝越好喝。
“少喝点,那酒后劲足,会伤头的。”他淡淡的瞟了我一眼。
“小气!”我嘀咕一声,乖乖地放下了酒杯,跑去辣手摧花——大不了,我回去要怀彦替我弄几坛来,呆在家里喝,总安全了吧?
“好了,可以封坛了!”慕临风站在檐下,向我招手。
“你封就好了嘛,干嘛叫我?”我不情愿地移了过去。
“快来。”他不由分说,抛给我一块雪白的棉布,两人合力封上缸口,再盖上缸盖,小心地把它移到事先挖好的地窖里。
“好了,大功告成!”我拍拍手便想离开。
“等一下,还没完。”他忽然倾身过来,握住我的手,强行按到他的手背上:“捉住我的手,别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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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我瞪他,挣扎着抽回自己的手:“想占我便宜?”
他不理我,肃着容,索性强行按住我,伸出修长的手指,凝气宁神,在酒缸上刻下一行小字“方萌,慕临风酿于天启七年四月。”
我一呆,象被火烫了一样,扑过去奋力擦那一排字:“你疯了!让怀彦看到了,非杀了你不可!”
“擦不掉了,”他嘴角噙着胜利的微笑,抱着胸退后一步欣赏着他的杰作。
“我,我打碎这口缸!”我慌乱地四处张望,想要找东西来砸坏它。
“不过是一缸酒而已,你到底怕什么?”他懒懒地望着我,笑得狡猾而自信:“还是说,你心里终究是有我的,所以,你先心虚了?”
“我心虚个屁啊!”我一气,忍不住口出粗言,提起脚照着那排字用力踹了下去,结果痛得抱着脚嗷嗷直叫唤。
“哈哈!”他先是一怔,随即昂着头放声大笑了起来。
那放肆而张扬的笑声,顺着晚风在空旷的原野上远远的传了出去,悠扬如乐,动听如歌,那强大的感染力,使我终于也忍不住笑了……
慕临风那似笑非笑的一直在脑中盘旋,那热*辣中带着温柔的吻似乎仍在持续,唇齿间似乎依旧充塞着他的气味。心里闷闷的,象是拼积木,却缺了很重要的一环,怎么也连不起来。
“无名大叔。”我怔忡不安,一头撞进无名的怀里。
他手忙脚乱地接住我,涨得老脸通红:“小雪丫头,你走路都不带眼睛的?”
“嘿嘿,有什么关系?横竖你只几根排骨,也没啥好看的。”看到他,我心中蓦地一动,有一个念头被撞了出来,我按捺住心跳,才不管他难不难堪,跳过去抓住他的手:“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跟问你,你可不许有半点隐瞒。”
“王妃的疑惑,我有几个脑袋,敢不解答?”无名尴尬地笑了笑:“你可不可以先放开老夫再说?”
“不可以!”我蛮横地揪住他的臂,把他往避静处推,附在他的耳边低低地问了他两个问题。
他呆了一下,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一脸诧异地看着我:“这……”
“行了,你不用回答了,我知道答案了!”我松开他,蓦地松了一口气,心情愉快地往回走。
“哎,小雪,我什么都没说呢,你到底知道什么了啊?”无名一头雾水地追着我大喊。
我耸了耸肩,头也不回,吹着口哨朝他随意地挥了挥手,踏着月色回了蒹葭院。
正文 谁让她来的
“最近你经常往外跑不说,好象还常常晚归。”怀彦在院子里等着我,远远地迎了上来,话里是淡淡地轻责。
“有点事回来晚了,刚才又碰到无名,跟他聊了两句,”我微笑着回答:“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下次不会再这么晚了。”*
“聊什么了,心情这么好?”他有点好奇。
“没什么,随便聊了聊。”
“是吗?什么事这么神秘?不能跟我说吗?”他有些焦躁。
“嘿嘿,关于女人的心理和生理上的问题,不方便向你透露太多。”
“萌萌!”怀彦不高兴了,拉长了脸闷闷地看着我:“你又跑去缠无名?我不是早跟你说了,关于那些事,你还是找我就好了,我是你相公。无名年纪再大也是个男人!”
“得了吧,你这个蒙古大夫,连喜脉都摸不到,还能指望你什么?”我笑眯眯地戳他的死|穴。
“萌萌,你又提!”怀彦气急败坏地红了俊颜。
想起他得知我怀孕时的傻乎乎的样子,我抿着唇,温柔地看着他,笑了——是,这就是怀彦,一个霸道冷硬的大男人,但他偶尔流露出来的孩子气,却独具魅力,让我情不自禁心旌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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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自然流露的赤子之心,是任何邪魅与疯狂都无法比拟的珍贵气质。
“对不起。”我主动抱住他强健的身体,真心地道歉。靚靚小说网…更多精彩小说
“居然给我道歉,真是稀奇。”怀彦笑了笑,反手环住我的腰,拥着我往回走,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我听说你很早就从国子监出来了,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回来?”
“怀彦,要是我说实话,你会不会生气?”我把脸埋进他的胸膛。
“不会吧?这会子功夫,你又闯祸了?”他勾起我的下巴,眯起眼睛打量我。
是,而且很大。
“怀彦,要是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不会原谅我?”我不答,垂着眼睛问他。
“那得看是什么事?”他的语调听起来很轻松,满不当一回事。
“如果,很严重呢?”我不答,继续盯着脚尖发问。
“到底出什么事了?你不用折磨我,还是直接讲算了。我保证不找你的麻烦,也不生你的气。”怀彦手底下的力度倏地大了几倍,握得我手腕生疼。
“我,瞒着你拜了一个师傅学武功。”我望着他焦灼的眼神,心中一悸,话到嘴边又改了口。
“就这样?”他皱眉,疑惑地看着我:“没有别的了?”
“恩,”我垂下头,把脸藏在他的胸口,紧紧地抱住他:“因为你一直反对,所以我反而更加想学。今天才知道,我果然是不适合练武的。”
“师傅骂你啦?”他露出了然的笑,柔声安慰我:“不要紧,你要是真的那么想学,要不要我教你几招?”
他不但骂了我,他还吻我了,而我,似乎动心了——我望着他,很想这么直接告诉他。
“怎么了?”他低声诱哄我向他倾吐心事:“是不是他骂得很凶?告诉我,我替你出气去。”
“不用了,我再也不想学了。”我低下头,闷闷地回答。
“你,那么在乎他?”怀彦呆了一下,抱住我的手微微地抖了一下。
我是很在乎,差一点就丢了心。我怔怔地看着他俊帅的脸宠。
“不是,被骂了谁也不会很高兴吧?”吐出来的话却变了。
“他是谁?多大了?你在哪里认识的?”怀彦摒息问我。
“一个糟老头罢了,在哪里认识的已经不重要了,我反正不打算再见他了。”我淡淡地笑了笑,转了话题:“今天好累,不陪你到书房看书,先睡了。”
“我陪你,忙了一天,我也累了。”
这一晚,怀彦躺在身边,几乎是彻夜碾转,而我理清了心绪,一夜好眠,沉沉睡到天明。
怀彦一再的交待,无香的婚事一定要办得周周到到妥妥贴贴,比云涛的婚礼还要隆重。所以,接下来几天一直忙着收拾无香的那幢宅子,忙得脚不点地,似乎连喘气都找不到时间。
等我好不容易空下来,到女子俱乐部里去时,已是一周以后。
还没等我进门,已闻到了了阵浓郁的香味,和阵阵锅碗瓢盆的碰撞声。
“在做什么好吃的呢?有没有给我留一点?”我微笑着跨进了大门,话还未落音,已看到了一个不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