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萧云山?来得正好!”南宫澈抿唇冷然一笑,不慌不忙地从腰间解下一张雕花黑漆铁胎弓,抽出一支白翎箭。
他弯弓如满月,白羽从方越耳边呼啸而过,化作一道流星直奔那萧云山而去,“嗖”的一声轻响,他头盔上的红缨应声而落。
可笑那萧云山盔上红缨被南宫澈一箭射落,吓得面若土色,居然立刻拔转马头,落荒而逃。
晋军数千人马齐声呐喊,刹那间山鸣谷应,声威浩大,气势如虹。众人纷纷执着雪亮的兵刃,从四面八方直击萧家军。
暗夜里,萧家军只见树影摇曳,火借风势,风助火烧,杀声震天。只觉四面皆是晋军,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一个个慌不择路,哪里还敢恋战?*
一万多萧家军竟然一触即溃,不到半个时辰,被五千晋军精锐在一片砍杀声中杀得丢盔弃甲,打了个落花流水。
晋军欢声雷动,个个欢欣鼓舞,喜气洋洋。
大家忙着扑灭火势,打扫战场,清点人数。
这一仗赢得出乎意料的轻松,大伙全都乐坏了。
方越默默地行走在这一片废墟之中,天空里弥漫着滚滚的浓烟;鼻端充塞的是各种皮革,毛发,布匹……燃烧后,混合在一起的焦臭味,又怪异地夹杂着粮食烧毁后的扑鼻浓香。
在这场一场残酷的杀戮之后,地上乱七八糟的躺着横七竖八的碎石、瓦砾、树干……被马踏得泥泞的道路上还散发出一股混和着血腥的味道,烧黑的光秃的树干痛若地扭曲着伸向苍穹。
马匹惊慌地嘶吼着,士兵们欢呼笑闹着,各种声音充斥在耳里。
眼中触目所及的是横七竖八的尸体,他们有的脸上还残留着笑容,就死在睡梦中……
老天啊!她究竟做了什么啊?
这些人,在一个小时前,还都是活蹦乱跳的生命,却因为她的一个手势,现在全被剥夺了生存的权力,永远地沉睡在了荒野之中……
方越颤抖着,不敢再看那些断肢残臂,匆匆地走向密林,扶住树干,剧烈地呕吐起来。
一双黑色的薄底快靴悄然地接近她,一只手伸上了她的后背轻轻地拍抚。
方越抿住唇,扶着树干站直了身子。
“第一次杀人?”南宫澈悄然地递过一条手帕,目光罕见的温柔。
苦笑着点了点头,接过他的手帕胡乱地擦了擦嘴角,默然地看了他一眼。
大约这种场面,他见得多了,从那么多的尸身前经过,竟能面不改色,气不喘。
“喝口水吧,会舒服一点。”他递过一只水囊。
她拨开软木塞,仰头喝了一大口,胡乱鼓漱了一下,吐了出来,似乎连带着将胸口的那股窒息的感觉也吐了出去。
再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了大半袋水,才觉得那死去的半条命慢慢地活了过来。
“你撒谎了。”他望着她微笑,淡淡地指控。
“嘎?”方越莫名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指的什么?
“不是说你是职业军人,还是将军什么的,竟然连人都没杀过?”他一脸轻蔑地撇了撇嘴角:“我猜你不但没杀过人,只怕连鸡都没宰过一只吧?”
方越哑然,这是哪跟哪?
竟然可以把杀人跟杀鸡相提并论?
难道在他的眼里,人命真的跟草芥一样?
“这是战场,你若不杀他,他必要杀你,没有选择。”南宫澈看了她一眼,淡淡地加了一句:“如果你犹豫了,手软了,说不定下一个死的人就是你。”
方越怔然不语。
他说的这一切,她何尝不明白?
然而理论是一回事,真正地身临其境又是另一回事。
“回去吧,战场打扫得差不多了,”南宫澈拍了拍她的肩,淡淡地笑了:“刚才那一场大火,很快就会引来萧家军,我们得赶紧撤离。”
“走吧。”她低叹一声,想到那些断臂残肢,迈出去的步子,又缩了回来。
“真是没用!”他摇了摇头,冷不防捉住她的手,轻轻一窜,就上了树梢,低低地笑了:“我就猜到某人会笨笨的,不知变通。”
方越脸上一热,轻轻挣脱了他的手,几个起落,已抄到了他的前头。
“喂!”他失去她的扶持,内力不继,迅速地往地上落,气愤地低叫。
“我是笨鸟,所以先飞了。聪明的人,就慢慢走吧。”方越回头,朝他扮了一个鬼脸,心情愉悦地抛下他,在树梢间滑行。
冰冷刺骨的夜风鼓荡起她的衣衫,飞驰的速度,减缓了心头的压抑,吹散了郁结的燥热。
天上稀疏的几颗星星,寂寞地眨着眼睛。
火势已经扑灭,只余一些零星的火苗偶尔闪烁,青烟袅袅地升起,散布着一股死亡的气息。
这一战,全歼敌军一万,还缴获了大量的马匹,补充了大批的粮草,轻装简行的晋家军,伤亡却只有几百。
正文 021 伏击
略略休整了一下之后,大家换上马,精神焕然一新,乘着夜色悄然向下一个目标前行。
第三天,在云涯岭设伏,打了一个漂亮的伏击战,成功地残灭了萧佑礼的右翼先锋萧云屏赶来援救萧云山的一万人马。
第四天,马不停蹄,又匆匆转往青龙山,与预先抵达的展云飞部会合,为全歼萧佑礼的三万主力做万全的准备。*
经过两场战役之后,两军胜利会师,仍然有两万人马,与萧佑礼在兵力上的悬殊已大大缩小。
由于事先策划周详,在战略上做到“以迂为直,以患为利”避开敌军主力,轻装急进,抢战了有利地形。
行动上,果决迅速。使军队达到“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霆”的要求。
因此,这两场大战,都是以少胜多,取得了完胜的战果,极大地鼓舞了士气。使大家对于接下来的战斗充满了信心,大大地挫败了萧家军的锐气,为取得胜利垫定了良好的基础。
青龙山三面环山,一面临水。
两边是深山密林,中间一条狭谷,地形险恶,易守难攻,却是从大周通往大秦的必经之路。
吃过午饭,展云飞,南宫澈和方越,三个人登上青龙山顶俯瞰地形。
“云飞,调五百士兵,每人都带上旗帜,占领左面山头,明日开始,不停拖曳跑动。”这里的地形,其实通过小厉拍下的大量照片,方越早就是成竹在胸,因此也早想好了一条疑兵之计。靚靚小说网…更多精彩小说
“恩,另外再派人,在渲河边放牧大量军马,示之以弱,诱敌深入。”南宫澈指着那条清澈蜿蜒的渲河,显然也早有计较。
“对,再派人化装成萧家军,持萧云山令箭,谎称遇险,求其驰援。待他渡河到一半时,再冲出击杀,不怕他不束手就擒!”展云飞拍掌,哈哈大笑。
“对,明年的今日,就是萧佑礼的祭日!”南宫澈登上山头,傲然睥睨。
方越默然不语,被凛冽的寒风吹得打了一个寒颤。
天空中,乌云翻滚,咆哮着象是要吞噬一切……
一夜之间,冬季来临了。
天空灰蒙蒙的,乌云翻滚着,遮避了太阳的光芒。
凌冽的寒风呼呼地刮着,从昨夜一直到咆哮到清晨,带着似乎要毁灭一切的决心。温度急剧下降,呵气成霜。
()好看的txt电子书
方越负手站在高坡之上,静静地眺望着那条唯一的进谷的路。
狂风掀起她的衣襟,更狂乱着她看似平静的心湖。
两万晋军悄无声息地隐藏在峡谷两旁绵延数里的浓密的灌木从里,枕戈待旦,摒气凝神等待着萧佑礼的三万人马,准备来个瓮中捉鳖。
渲河边,三千匹膘肥体壮的军马,正悠闲地摇着尾巴,咀嚼着最后的一批牧草。三百名懒散的晋军,三三两两的围坐在一起,高声谈笑,追逐打闹。
一切,使这个冬日的上午,看上去都是那么的宁静与恬然。
谁又知道那不过是暴风雪前的宁静,蕴藏着无限的杀机。
远远的,一小队人马狂奔呼喝着,惊慌失措地往峡谷这边逃来。
他们丢盔充甲,狼狈万分。
在他们的身后,紧紧追逐着一队衣胄鲜明的萧家军。
为首的青年将领,他身长八尺,身穿银色铠甲,手执一对雌雄双锏,胯下一匹追风逐月的枣红名驹,泼刺刺地飞奔而来,嘴里不停地鼓臊怒喝。
他意气风发,恍如御风而行,看上去倒也威风凛凛。
“哈,萧佑礼这草包,我还愁他不上勾,想不到他贪功冒进,一至于厮,竟然自投罗网。”南宫澈不知何时从方越身边冒了出来,居高临下俯瞰着峡谷情形,轻撇嘴角,冷然嘲笑。
“是啊,古语有云,归师勿掩,穷寇勿追。他连这个道理都不懂,不知审时度势,一味穷追猛打,焉有不败之理?”想到那五万萧家军,遭遇这昏庸无能的将军,枉送了性命,不禁心有戚戚。
“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南宫澈冷然而笑:“君惜玉不懂用兵之道,任人唯亲,注定了这场战争将以失败告终。”
方越心情沉重,没有搭腔。
其实大周与大秦孰胜孰败,孰是孰非,本与她无关。
只不过她披了件南宫澈的外衣,便一肩扛起了他的责任。
但是,骨子里却并不希望看到那么多无辜的人丧命。
晃眼之间,底下的萧家军已有一大半穿过了峡谷,另外一半,如千万只蚂蚁,黑压压地挤在蜿蜒的道路上。
南宫澈一声令下,上百面战鼓忽地整齐地擂响。
轰隆隆的巨响,犹如平地一声惊雷,万山回应,震耳欲聋。
磨盘大的石头从悬崖高岭上飞奔而下,挟带着碎石,滚木,翻滚而下,声势骇人。
不到一刻钟,峡谷的两头就被巨大的岩石和参天的古木堵了个严严实实。
三万萧家军被生生地切成了两段,首尾不得相顾。
许多的人当场被巨石砸得脑浆迸裂,惨不忍睹。
他们想要从左面夺路而逃,却见山上旌旗招展,尘土飞扬。
当下心胆俱寒,以为伏兵众多,慌不择路之时,无数人马在狭窄的山道上自相拥挤踩踏,纷纷掉落山涧,死伤无数。
顿时,耳边只闻凄厉的哭号和马儿悲惨的嘶鸣,场面让人魂飞胆寒。
待得军中将领稳住人心,大家镇定下来,剩下的军队已不足十之三四。
隐藏在灌木丛里的一万晋军发一声喊,犹如出匣的猛虎,倏地跃了出去,三下五除二就把围在峡谷中的几千萧家军扫荡一空。
()好看的txt电子书
萧佑礼正指挥着先行军争渡渲河,兴致勃勃,准备抢夺军马。
此时听得身后巨响,想要回帅,已是救之不急。
正文 022 你,不许洗
他骑着神驹,在马上挥舞双锏,提气扬声,想要稳定军心。
狂风之中,听得他厉声高喝:“不要慌,大家渡过河,杀进晋军营中,活捉南宫澈,替死难的弟兄们报仇……”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上游的展云飞早已命人掘开河道。*
刹那间,隐隐已有闷雷之声轰轰地传来。
待萧佑礼抬头观望,只见波涛怒涌,洪水似一尾狂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奔腾而至。
总算他见机得快,胯下又是一匹万中选一的良驹。
当下他提鞍纵跃,赶在洪水席卷之前,撤离了河道。
然而,那些萧家军可就没有他这么幸运。
可怜那些萧家军本见河水清澈,水流平缓,河水又浅,岸那边又有无数的良驹在闲适的游荡,守军又少,一时大意人人奋勇,争相涉水而过。
这时河水在顷刻之间陡然暴涨了两米多,涛天的巨浪劈头盖脸的袭来。
大家措手不及,发一声喊,如蚁般四散溃逃,只恨爹娘少生了一条腿。
奈何,人力又怎么敌得过大自然的力量?
几万人马当时就被一泄千里的狂流卷走了大半,剩下那些离岸近的,哭爹叫娘地爬回岸边,还来不及反抗,已落入了早已等待多时的晋军的手里。
萧佑礼眼见情势不对,丢盔弃甲,跪地求饶。
主将即降,士兵焉有斗志?*
这场筹划多时的两军主力会战,不到一个时辰,以晋军大胜,漂亮地落下了维幕。
收缴了大量的辎重和粮草,押着俘虏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