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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频频回首。唐婉终于被他的眼神带动,向这面视来,她看到表哥复杂的眼神,她原本端正的身姿有些摆动,看戏也不太专注了。
而陆游呢,几次鼓足了勇气想到后面和表妹叙谈。他想问问表妹那几天为何不再来,如果,告诉他真的不再喜欢他,借故不来了,他也死心了。但又怕她这么说。想到这,他始终犹豫不决,他想他在这人丛中还是没得办法问得表妹,得想个发子。对了!去后花园深处,叫她也去。他暗暗下了决心。总之,就算她拒绝他,他今天也打算好一定要问个明明白白,不然他的心永远会沉闷和迷惘。
他终于想好了,便起身叫过小巷,悄悄在旁耳语几句,就转身离开,从后院入园。这一切,却没有瞒过丫鬟小红的眼睛。因为小红暗恋着小巷,她时时观察着小巷的一举一动。
这个园中园很大,陆游走到几乎听不到戏声的一假山后一水亭旁坐下,任由春风吹拂落寞的脸。他忧郁的看翠柳摇曳,垂下的绿叶荡起水中的圈圈潋递。
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他的心也随着这脚步声咚咚跳起,跳得连他的头皮竟有些发麻。
“她会不会来?她要是不来,我该怎么办?她要是来,她会对我说些什么?我又怎么对她表白?”他心自问。
他的思绪大乱,哎!感情呀,怎么这么折磨人呀?
他的瞳孔突然发大,他看到了一个窈窕的身影,正如垂柳般飘逸而来,他感到他的心在剧烈的跳动,没有在第一时间绝望而死。
“少爷,我下去了,我把唐婉姑娘给你带来了,你们慢谈吧!”小巷说完转身而去。
唐婉低着头来到表哥身边,她柔弱地说:“表哥,你,你有事找我呀!”
她始终不敢抬头看她的表哥一眼。她见陆游不吱声,只是十分伤感的看着她。
她还是打破了沉闷。
“今天到了你府上我才知,原来是表哥这!父亲只说到一府上去拜寿,别的他并没有对我提起!你还好吧!”
陆游也不知第一句怎么说,他的心中分不清是喜是悲,他不知表妹能不能接受他的一番情意。
“罢了,豁出去了,是死是活,就在今朝,也省得愁断肝肠!”他心里咬牙切齿道。
“你坐吧,表妹,我好不好不敢说,如果你还认我这个表哥,就慢慢的听我说吧!”
唐婉坐在亭中的竹椅上。和她的表哥面对面,她睁着清澈的眼。
“我,我,表妹,你知道那几天我是怎样的在等你吗?”
“你说吧,我听着就是!”
“你知道的我要说什么!我遵守着我们的约定,从黄昏到日落,从梦里又到现实,一连六天。你可知道,那是何等的滋味?原本以为,你在我心中只是我从小就喜欢的表妹而已。不想几天的等待,等来的却是内心的煎熬和折磨,还有许多的相思,还有,还有许多的悔恨。我才明白,我的心已经,已经悄然的爱上了你。”他终于说出了憋了好多天的心里话。
“如果,如果不是你的离开,我还不知道你在我心里的位置是多么的重要!就是在梦中,我都想见到你,想你。为何你要对我如此的折磨啊?你就是不想见我了,你也该对我说一声吧!就算我们儿时相处一场好了!我陆游不是市井之徒,死缠懒打之辈。表妹,你说呀,我在你的心中,难道就真是个玩偶吗?你有没有体会过我的感受!你有没有体会过我的心意!”
唐婉的脸色渐渐的泛红,她咬了下下唇说:“表哥,我知道,你在怪我,但你真的,真的误会婉儿了!你不知道,婉儿也好……好想见到你的,婉儿那几天见不到你也是心急如焚的!你不知道表妹那几天为何舍约吧!到如今我对你说吧!”
“那你说!”陆游道。
“表哥你有所不知,表妹那几天病了,是为了什么病的吧!”
她停了停,深深的看着陆游,鼓起勇气说:“是为了我的表哥你而病的呀!你不知道,那几天我的心情坏透了,家父为了生意做大,硬是要把我嫁给那个姓杨的商人,我自是不从,一气之下就病到了,如果没有遇到表哥,为了家父,我也许真就嫁他了,父亲见我病倒了,才去和姓杨的取消了我和他的婚事。”
陆游听到这里,他的心渐渐的复苏,不断的升温。
“我始终没有,始终没有忘记我们小时的誓言,你知道吗?因为我小的时候就喜欢你,自从重逢你,我又坚信你就是我唐婉日后要找的人,今生今世生死相依相伴的男人,我相信我的感觉。我……我,到今天才知道你对我的深情,不过为时不晚。我心愿已足。表哥,你不要再怪我,婉儿,婉儿也真的喜欢,喜欢和你在一起!”她的声音越说越低。
“表妹!原来你!”陆游原本眼角隐含的泪光此刻却瞬间消失,化成了一道喜悦的光芒。他站了起来,动情的用手轻抚唐婉的秀发。唐婉也站起来,深情的看着她的表哥。他们的眼神似乎有千言万语,却久久的相望。正是无声似有声,花落花开皆有情。陆游的手握上了唐婉的手,两个年轻的心儿融化在一起。唐婉一下幸福的依偎在了陆游的怀中,他们迷醉在池塘春色中。
天上的月牙儿已悄然升起,害羞般的窥视人间这一对久别的多情男女。空气中充满了花香,充满了柔情,一切尽是如此的美好!如此的缠绵……
☆、第十章 杨三爷pk陆游
唐府,虽不及陆府大,也没有了许多的假山和花圃。但园子却是小巧精致的。堂屋中还摆放了好几盆水仙花。
“唐兄,这几日为何不光顾小弟寒舍了?”杨三主动登门造访。
“这几日府上有些事,所以没和贤弟联系。莫怪!”
“令爱她还好吗,病好了吗?”
“承蒙贤弟挂念,小女她病大好!前几日还同老夫一道去了她姑母家拜寿呢?”
“姑母?你这还有亲?”
“是的。你听说过建德陆府吧!”
“建德姓陆的大户有许多家呀!你说的是?”
“告诉你吧,我正是建德陆府陆宰夫人的亲哥哥。”
“陆宰?是那个当年做到军中副统帅的陆宰?”
“正是!”唐诚得意的说。
“原来是他家,怎么过去从不曾听你提起?听说早年陆宰在世时他们家道倒是可以,自陆宰死后,陆家就败落了,不过不知如今他们家道如何?”杨三惊讶不已。
“我也是偶然才得知建德这陆家原来就是我妹子家,平日我忙着生意,也没去打听过,原以为他们只不过是在建德姓陆的大户罢了。嗨!不提了,总之,现在就好!哈哈!”唐老爷忍不住得意的摸须。
“告诉你吧,陆家现在堪比当日,家业雄厚。前几日请得都是达官贵人,亲朋好友。”唐老爷接着道。
“像我们这种小商人,人家是不肖一顾的,从不可能有和他们打交道的机会,想不到,唐兄还捏着藏着一手呀,家族还有这等人物。日后,还要多得兄台的提携呢!”杨三眨巴着小眼道。
“自然,这个好说。过去在生意上我也没少得兄弟支持,只要我姓唐的能做到的,贤弟尽管开口好了!”唐老爷笑道。
“那好!小弟这就放心了。小弟特地叫人从长白山带来一支人参,我看小姐身体虚弱,平日熬熬参汤补补,对身体大有裨益。”杨三说着忙把进来放在桌子上的一只小巧的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支呈金色的上等人参。
“客气了,这个吗,请带回去吧,婉儿已然病愈,承蒙兄弟费心了!”唐老爷婉言谢绝。
“如此,就是看不起我杨三了,既然带来,岂有收回的道理!你一定得收下,这也是我对令爱的一点表示吗!”杨三急道。
“贤弟既如此说,老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日后不可了!我们谈谈别的吧!”唐老爷道。
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唐诚看出了杨三的来意,正是为了婉儿而来。原先,他本想日后找个机会再好好对杨三说清楚当时提亲之事。不想杨三却抓住不放:“说,兄台,婉儿对我的印象到底咋样,你不是说她的婚姻由父母做主,当时,你主动来提起这门亲,后来你又来说她病了,一切从缓。都过了好多天了,你也没有再提。如今,她病好了,我和她是不是正式的把这事办了。你也知道,小弟平时对你咋样,你说去东我不往西。小弟自从死了前妻,就没有再娶,自从见到小女后,我就喜欢上了她,只要能娶她,日后我一定对她百般爱恋,我杨三今天当着你面说掏心窝子的话,日后我决不再娶二房。我们两家和亲,日后共同进退,我愿意为兄台披肝沥胆,在所不辞!”杨三充满着饥渴的眼。
唐诚心道:“晚了,要不是发现妹妹这颗大树,我倒也乐意小女嫁给你,她到也不愁吃穿。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唐诚岂是见小利舍大利之人,你比起陆家来,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况陆游年轻潇洒,才华横溢,家境又是如此充裕,小女要嫁也要嫁给他呀!老夫巴不得给他两人创造点机会呢!你个老头子就甭想美事了,看我怎么敷衍你好了!哈哈!”
杨三见唐诚不再开口,急道:“兄台,这事你到底怎么打算的,你倒是说呀?急死我了!”
唐诚回过神,哈哈一笑,向杨三一拱手:“对不住了,兄弟,小女说她还小,此事还是暂且不提的好!”
杨三正奇怪唐诚从前和如今言行上的不一致,正待开口。忽听到一阵清脆的笑声传来,他心里一动:“好,小姐来了,今天舍下这张老脸定要个结果!”
只见两衣着名贵绸缎的美丽男女一同走来,男子是剑眉高挑,气宇轩昂,女子如荷花带水,清秀灵动。好一对羡煞仙人的才子佳人呀!
唐婉搂着陆游的胳膊,亲热的依偎着陆游慢慢向堂屋走来。陆游轻声对唐婉道:“不要让舅舅看见,尤其是外人,见了不好!”
唐婉外表柔顺,内里大胆执着,温柔地对陆游说:“怕什么呀!表哥,我就是想叫家父看到,我们是真心相爱的,你才是我唐婉要嫁的男人,我可不是家父随便送人的花瓶!”
“婉儿,你和贤甥回来了,陆游对我的花园可否欣赏!”唐老爷远远见到大声说。
陆游上前两步道:“想不到舅舅的花园虽小,却是紧致美妙!”
“哈哈!此园正是小女闲暇之作,是她亲手设计的!”唐老爷摸须笑道。
“婉儿,你可比表哥强多了!”陆游对唐婉赞道。
唐婉听到这,脸色微红,娇俏地说:“表哥过奖了,表哥的诗文可说的上是人间极品了!”
两人在众人面前,心心相惜,儿女情长。
“对了,见过杨三爷!”唐老爷对女儿说。
“杨三爷好!”她看到杨三一直楞着盯自已,心里暗暗好笑。
“杨兄,这位就是贤甥陆游。”唐诚对杨三道。
“贤甥,你也见过杨三爷吧!”他又对陆游道。
“杨三爷好!”陆游恭敬的一拱手。
“不必了!”杨三挥手一拂。
他狠狠的瞪了陆游一眼,又转头对唐诚道:“这位就是你的好外甥了,原来如此,哈哈!唐兄,唐老爷!你好得很,恕在下眼拙,告辞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愤然离去。
“这个人,年纪这么大了,怎么这么没礼貌!”陆游对舅舅说。
唐诚道:“这个贤甥就不毕管了。现在,你和舅舅终于又一家人团聚了,舅舅看到你和婉儿一起开心,舅舅也开心。别的就不提了!”唐婉在一旁偷笑,她和她爹都知道这个杨三是在吃陆游的醋了。
“贤甥,今晚就在舅舅家吃饭吧,别回了,等会我叫下人去给你家母说一声,我想妹妹不会怪我吧,今晚我们舅侄俩好好叙叙旧,痛快的喝它几杯,贤甥,可否?”
陆游稍一犹豫,看到表妹期待的目光,于是他道:“甚好!如此,外甥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陆游虽知母亲家教甚严,过去,他从没有也从不敢在友人家过夜,但舅舅又不是外人,想必母亲不会怪罪,况舅父说的也对啊!不过,最主要到是想多看看眼前这位可人的表妹,于是陆游便顺水推舟,不再推辞,欣喜的应了下来。
☆、第十一章 宋朝亦盗版
“衣帽街”,街道上宽下窄,像极了方士的帽子,故名。香兰和小巷,两个略带孩子气的主人内侍,正不紧不慢跟在前面两个衣着光鲜,俊逸妙曼,携手而行的一对情侣后面。这对可人的男女正是陆游和唐婉。他们低低私语,间或欢笑。完全沉醉在春风里,身旁不时穿梭着观光客、文人、或贩夫走卒……
“少爷,请留步!”小巷忽道。
前面两个谈笑风生的年轻男女依然故我。
“少爷,小姐!”香兰尖起嗓音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