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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游道:“你且让我给你详解!”
“如果他是和我政见相同的人。那么他就应该是,你说道‘我家主子,从小身怀救国之志,对投降派是深恶痛觉,自秦桧死后,朝廷主战派日盛,国主爱我家主人之才,邀我主入京共商抗金大计,正是用的我主的建议,皇上杀死了投降派的几个重要人物,给投降派巨大打击’前面这段话,他的脸色因该是喜悦的,说后面‘由于皇上又要议和,便又把主战派的我家主人贬到了这里’这段话。他的脸色因该才是难过或者遗憾的才对。他却刚刚想反,前面脸色难看,后面喜悦,他是敌是友,这不就分明的很吗,最起码他也是支持主和派,反对主战的人。”
“哦,主人英明!”小巷恍然大悟。
“主人,小的也有个建议。”
“讲来!”
“你在这里做官。远离了你江南的那些朋友。也远离了当日和你志同道合的京城的朋友。在这边关小城,你更要处处小心,你不是怀疑有人监视你吗,小巷才智浅薄,不能给你出蒙画策,武功一点都不会,也不能帮你防着暗中小人。主人虽然文武双全,无赖一人精力有限。眼下,你应该有自己的人。能提你办事的人,我看衙门那帮人都被柳师爷同化了,恐不是真心为你办事的人。”
“小巷,没想到你也看出来我的忧虑来了!”
“那都是跟随主人多年,看主人为人处世多了,我也稍微长了点见识吧,全仗主人教导有方啊!”
“呵呵!小巷,你今日真让我刮目相看了。今夜,我主仆两就放开心里话吧,我也觉得身边没有几个同党实在是不好在这陌生的环境下办事啊?”
小巷砸吧了下狡黠的眼,笑道:“主人莫非忘记了,城南雅士!”
一句话把陆游提醒了。
陆游道:“不过小巷,你难道不知道,那帮人只是一帮雅士,不会替官府买账的,当日我也是以文士身份才介入他们群体的啊!文人们大都很高傲,一旦知道我隐藏身份和他们交往,一来觉得是欺骗了他们,二来,我暴露官家身份,他们还以为我有什么目的。”
小巷道:“无妨,之所以他们不和官方交往,是他们没有遇到真正的好官,如果知道你是因为抗金被皇帝老儿贬到这的,以当时他们慷慨激昂的报国思想和对主和派的愤恨。我相信,他们一定会把他们报国的思想加在你这个主战派县官身上的。因为他们是和你一条战线的人,只不过没有为官罢了,你有什么困难他们一定会帮助你的。会给你出主意的,你需要这些有智慧之士的辅助啊。不然,你怎么斗得过那些暗处的奸人呢!主人!”
“容我好好想想!”
一盏茶功夫,陆游一拍桌子道:“不错,小巷,你提醒了我,我是该以真实身份会会这些贤士了,至于他们会不会出山帮我,就看缘分了!”
……
“陆公子来了,快里面请!”小童在院中见到陆游,知是主人的好友,打开院门恭敬的道。
里面正传来大诗人杨万里的声音:“墙外梅花三两枝,春风拂面精神爽。曹弟好笔法。”
众人正在欣赏曹舔作画。
陆游也不打搅。
待曹舔做完画,方道:“曹哥画的好梅花啊!”
众人见到陆游,微笑致意。
曹舔道:“陆兄今日怎有此雅兴光顾寒舍啊,你可是好几天没来了,小弟还以为你忘了在下呢?”
“愚兄这几日公事繁忙,十分想念各位,所以就不请自来了。没想到今日又有眼福了。我看你画上虽然只是寥寥几笔,笔法却苍劲俊逸,透出梅花那孤傲高洁的精神,愚兄仿若都闻到画中那梅花的香气呢。就像各位雅士般高洁。”
“陆兄过奖了,闲暇无事,聊以滋味,共友人诗酒谈资。”
东方闻音道:“上回曹兄画松柏图,尽得贤兄松柏诗,平添无限风情。今日梅花有约,陆兄高才,是否再频添雅意,留下一段佳话呢?”
“好啊!”林风和徐信桦也道。
曹舔道:“既然众位都如此说。那在下的拙作就仰仗陆兄添光借采了,陆兄请道来,信桦小弟再劳驾他动墨了!”
陆游谦虚地道:“也好,既然曹兄弟不嫌弃,那愚兄也就试着做来!”
陆游沉思片刻,看着这些雅士、画中梅花,想到了自己江南屋前的梅花:“有了!”
他徐徐道来:“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好诗啊!”
“咏梅绝唱啊!”
众人赞同。
众人听得如痴如醉。
而徐信桦也早已经一撮而就,笔走龙蛇,好一派诗情画意。
东方闻音道:“真是诗、画、书三绝啊。这幅画定能流芳百世,此间之事,也一并流传。恭喜各位仁兄了!”
众人无不大喜。
曹舔道:“谢贤兄做诗对我等的赞赏,你那诗词我十分喜爱,把我等寓意为独处世外高洁自身的梅花了,这真是我等毕生的追求啊!摆酒,来来来,今天我们再来畅饮,不醉不归!”
曹舔让书童把画挂起堂中,并摆上了酒食。
席后,众人又在东方闻音的高山流水中不知今夕何夕了。
陆游趁着大家尽兴,终于道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众人并没有觉得惊奇,只是怨陆游没有提前告诉。
曹舔道:“陆兄实在是见外,就像东方闻音小弟刚才说的一样,既然我们趣味相投,就不必有门地之间。不管你是县官还是州长、是聊倒书生还是山野村夫,在我们眼里都是一样的。那就是以琴棋书画为乐的文友。”
陆游道:“原来是我多虑了,得罪,得罪!”
曹舔道:“不必客气,我们本来就是朋友嘛。有什么事情你可以找我们,有的事情我们也可以给你出出主意,你个人背景离乡,远道边关为官也确实不容易。”
陆游想既然这些人以诚相见,自己也必须表明心迹,方能得到这些人的真心,而且也能试探出这些人的真实思想。
陆游便将1158年,自秦桧老贼死后,主和派江河日下,主战实力站了上风。自己和主战派一道,除奸贼,振国家,开始讲起。
当陆游说到自己和主战派人等冒死进谏皇帝赵构,要求赵构赐死当年残害抗金民族英雄岳飞的凶手杨存中,替元帅伸冤,给天下一个公道时,这些平日处事不惊,心若井水的雅士再也坐不住了,林风忍不住站起来插嘴道:“该杀的秦桧老贼!”“到底杀没杀这个凶手啊?兄弟你快讲啊!”
陆游道:“你别急。等愚兄慢慢道来!”
“然后……就这样把他给杀了。”
众人听到这大喜,长长的出了口恶气。而他们的表情陆游都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看来这些身处世外的雅士人是很有爱国心的,我陆游今天没有白来,没有交错这些朋友。”
当说到孝宗只是为了笼络人心,表面假抗金,在他的国家信任危机解除后,便把主和派贬的贬,撤职的撤职,而他陆游也就这样被贬到了这荒远的边城皮鹿县。
众人听到这无不唏嘘,林风这个直爽的汉子更是气的眼睛鼓鼓的,要不是出于众人都是雅士,怕他就要开口大骂了。
陆游说完后,杨万里首先端起酒来,道:“我提议,大家敬陆贤弟一杯酒,我们这些人平日只知道空谈国事,而陆兄为了国家大事,以身伺虎,方才被贬。”
众人赞同,一一和陆游进酒。
崔音道:“陆兄日后有什么事情,只要用得着我们的不必客气,我们虽然做闲人惯了,不愿意和官场的人打交道,不过只要是为国为民的事,如果你需要什么帮助,我们倒是可以私下商量,如果是好的建议,你用的上的就采纳,用不上的你置之不理便罢,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旁观者清吗。”
陆游大喜,没想到他需要的结果他们替他说出来了,他心里万分感激这些高风亮节的隐居义士。
陆游激动地道:“在下万分感激,请收我一拜!”
陆游正待拜,杨万里忙托住陆游,不让下拜。道:“陆弟不必拘礼,我们能在一起也是缘分,再说,如果能够间接地替国家做点事情,也不枉为圣人教导啊!”
“那,也请在下好好进各位几杯酒吧!”
“这样甚好!”杨万里宽厚的抚胡笑道。
“好,今夜我们就彻夜长醉!”自此,陆游不再是和那些看不见的黑暗势力单打独斗了,他有了自己的智囊团。
……
**
几天后。天上明月高照,一个月圆之夜。
就在贾员外的密室。
一个身材高大,穿着黑衣大褂的神秘男子出现了,神秘男子依然带着面具,这次只有方红嫣一人汇报。
“属下趁陆县官出外办公之时,终于探听到一点情报,不知对座主有用否,属下忙飞鸽传书。”
“说!”
“属下从陆县官保存的书信中,得知此人过去和宋朝主和派的将领不但有来往,还有主站方略等细节交流。因此,通过柳师爷言谈中关于陆游被贬一事,我很怀疑他也就是主战派一员,因此被投降派首领孝宗贬之。只是不知这么重要的书信怎么没有销毁!”
带着面具的神秘男子一听身体一震。
半响道:“事情原来是这样。你的情报对我们大金国十分的重要,我们就是要逐步渗透主战派的人事。尤其是在这边关敏感的地方。总之,对方,如果能被我们所用最好,如果能买通,就要不惜一起代价,给他先尝到甜头,他要钱给他钱,要女人给他女人。只要能够笼络此人,对日后大军进攻边关做内应十分关键。就是买不通此人,最大限度也不能成为我们的敌人。如果是主战派便要设法消磨他的主战思想。如果是主战顽固分子那就一定要悄悄杀之,以断绝忧患。至于此人是主战顽固分子还是什么,你对他使用什么策略,你随机应变,斟酌处事。对于辣手的人物,本座会暗中派人协助你,大力支持。你就放心去干。”
“是!”
“对了,座主,在下有个重要发现。”
“说来!”
“昨夜属下夜探府衙,竟然险些被陆游发现,此人竟然身怀绝世武功!”
方红嫣便把昨夜暗中看到陆游练习武功之事告之。
“哦,你这样一说,此人本座更感兴趣了,看来此人是深藏不露啊。宁外,既然此人身怀武艺,却还不俗,你也不必太勤的亲自去暗探了,以免打草惊蛇,破坏了我们的计划。你下去多派人手,打扮成贩夫走卒,日夜城中监视其动向。普通人不会引起他的注意的。他们中原人有句俗话:‘常在河边走,不怕不湿鞋’。柳师爷既然常常在他身边,作为我们安在他身边的钉子。他的动向我们就会十分清楚。如果,真是大宋主战派顽固分子,那他也命不长了,到那时,恐怕他是尸骨无存。
我想此人就算有些武功,只要我们蒙华中密,他也是小小的人物一个。弹指灭之。至于为何没有焚毁过去的书信,我想那是中原世子爱卖弄才华,你做的不错。这枚金叶子就赏给你了。”
神秘男子弹指一挥,一物远远飞了过来。
方红嫣待此物进身时,随手伸出食中指一夹,仔细看了看,金叶子上刻着狼图腾,和一些晦涩的金国文字。她见之大喜。她知道,只要收集够三枚,就可以进官一级,从副堂主升为堂主了。她过去因为成功同化了上任县衙,便有了一枚,这次虽然还没有功成,看得出是座主给她的优待奖励,眼下是两枚了,只要再收集一枚,她就可升上堂主宝座了。她如何不喜。
“属下多谢总座主。”方红嫣媚笑道。
“属下今夜定然好好伺候座主。”
“恩,很好!”
依然是冷冷的声音。但此人带着面具的眼睛忽然闪出一道慑人的淫光。
也不见他的身体摆动,此人突然变消失了。
瞬间身影闪现在方红嫣身旁。
方红嫣媚眼如丝,笑眯眯的看着带着面具的冷冷的男子,但听此人吞口水的声音,在空旷的石头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