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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安倍府的路上,成亲看着弟弟的额头问道——
“没事吧?”
“没事的。额头上的伤口虽然看起来会流很多血,可是实际上伤口并不算太深。不过——”
昌亲说到这里,视线移到了走在前面的弟弟身上。
昌浩的肩膀上站着小怪,两人似乎在说着什么,可是声音并没有传到这里。
“他刚才的气势真是吓了我一跳了。他的脾气真的是容不下一点错误呢。”
从小时候开始昌浩如烟海就是个能够坦诚地说出“谢谢”和“对不起”的孩子,连父母都觉得佩服。应该是在成长的过程中自然而然地养成了那样的性格的吧。
可是成亲却摇摇头。
“不,不是这样的。这个我知道。”
“咦?”
“那是在昌浩还不懂事,应该还未到举行完服仪式之前吧……”
那是非常寒冷的初冬的一天。
成亲和昌亲已经举行了完工服仪式开始了任职,所以白天的府邸之中只剩下祖父、母亲、还有昌浩而已。
那天成亲因为偶然的斋戒没有进宫,所以忙于处理家务的母亲就把照看弟弟的任务交给了他。
昌浩十分调皮,不管跟他说多少次不行都还是想着办法捣乱。成亲不禁感叹年幼的孩子比杂鬼还要爱捣乱。刚移开眼睛一会儿,昌浩已经完全不知道危险似的伸手去抓炎桶中的木炭。
“你看,木炭烧起来的时候不是红彤彤的很漂亮吗?所以他应该是对那个感兴趣吧。平时都会注意不让他接近火桶的。”
当时成亲吓得整个人跳了起来,但是由于距离的关系,昌浩的手绝对比他的脚快。要是碰着那么热的东西的话,昌浩的手就肯定会废了。
就在成亲大惊失色的瞬间,身后出现了一位高大的神将。
那里最近几乎都见不到的十二神将中的 蛇。他一把将快要碰到木炭的小手拉了回来,然后抱起昌浩,看着他的眼睛。
成亲不禁往后退了一步。腾蛇令他觉得害怕。他只能远远地看着他。
只见腾蛇凶神恶煞地向着昌浩大声斥责起来:
“说了这么多次让你不要干的事情,为什么还是要干!?”
成亲顿时哑然了。
听见他这么一说,看来腾蛇在成亲他们到阴阳寮去的期间,或者在父母都离开昌浩身边的时候,一直都在照看着以防昌浩一时淘气伸手去抓炎桶。
“这种时候应该怎么说?”
被他斥责的昌浩小脸挤成了一团,开始哇哇大哭起来。
“在哭之前,不是还有话必须要说的吗!?”
腾蛇又再骂道。昌浩吓得连忙用那舌还转不过来似的小小声音,说了一声“对不起”。
“这就乖了,”
腾蛇说完把还在哭的昌浩放到了地板上,然后瞄了成亲一眼消失了。
成亲连忙冲过去抱起弟弟——
回忆起这件事,成亲的脸上出现了微妙的神情。
“啊呀啊呀,那个时候的腾蛇是我一生之中最害怕的啊。”
“啊……”
昌亲第一次听说昌浩的教育之中原来还有这么段。
“昌浩在闯了祸或者被人训斥的时候会说对不起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啦。还有谢谢也是。”
因为已经是懂事之前的事了,所以昌浩自己也没有印象。而且腾蛇从那一天开始,真的再没有出现了。
由于是突发事件,所以那个时候母亲也看见了腾蛇吧。腾蛇连自己的神气也没有隐藏,那时候的情况让他焦急得根本没来得及顾及这个了。
那个连自己也不敢靠近的可怕腾蛇竟然——
成亲和昌亲望着走在前现在昌浩和小怪一眼。
“啊!对了!昌浩,你应该有话要对我说吧!”
“啊——是是是,对不起啦——”
两人看着昌浩和小怪那打打闹闹的样子,不禁叹了一口气。
作为小儿子,昌浩算是教育得不错了。
昌浩在中途跟成亲和昌亲分开,自己一个回到安倍府的时候,黎明已经降临了。
平时一直到夜深都会等待昌浩回来的彰子,也已经睡着了。
昌浩松了一口气,走进了自己的房间,然后整个人放松了似的坐了下来。
虽然想在上班前稍微睡一下,可是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好想睡啊……”
昌浩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道,并将脖子扭得发出咯咯的声响。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从怀中掏出了那串念珠。
黑色的念珠。本来想弄碎它就算的,可是后来一想还是先向爷爷报告一下会比较好。
小怪摇了摇尾巴。
“不过,恐怕又要被晴明说什么了吧。”
昌浩瞪了嘻嘻哈哈地笑着的小怪一眼,似乎没有与日俱增他的意思。
打了鹤君这件事也就算了,关于幻妖的真正面目方面自己还对左大臣做了假报告,这个总不能什么都不跟爷爷说吧。当然;跟哥哥他们是交代了真相的。
“不过,你跟克时约定不会跟别人说嘛,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
“嗯,啊,不过我会把真相向爷爷报告的。而且有关于这个的主人这件事。”
把念珠交给克时的谜样僧人。他说安倍家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对他而言是天敌。他究竟是什么人呢?
看到昌浩陷入了沉思,小怪侧着头:
“会不会是那些对左大臣怀恨在心的人所指使的呢?晴明那家伙总是会破坏那些人的阴谋的嘛。”昌浩眨了眨眼睛。原来如此,是这么回事啊。
“啊,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的确是天敌没错呢。”
这个时候,一只白色的鸟不知道从哪里飞了过来。
“啊!”
昌浩低低叫了一声,小怪则瞪大了眼睛。鸟儿在他们面前变成了一张纸片。
在那慢慢飘下的纸片之上,写着一些熟悉的龙飞凤舞的字体。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纸片的昌浩,嘴角开始一跳一跳地抽搐起来然后一下子垂下了头。
小怪伸出前足无言地拍了拍昌浩元力垂下的肩膀
纸上写着——
“你打算不让我睡觉吗?对于老人的身体来说,睡眠不足后果可是相当严重的。还不快点来报告。BY晴明。”
昌浩把手中的纸片狠狠揉成一团,然后狠狠扔到了地板上。他张开了嘴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
“算了,加油吧,晴明的孙子~~”
小怪对他投以同情的目光。低着头的昌浩无力地反驳道:
“这种时候已经够混乱了啦,你就不要再火上加油,叫我孙子了……”
他的肩膀低低地垂着,不知道是因为疲倦还是因为困惑。
绝对是两方面都有——如此确信的昌浩无可奈何地站了起来。
数日后,大阴阳寮被杂务压得透不过气来的昌浩正抱着书卷在回廊上走着。突然一把十分爽朗的声音叫住了他。
“昌浩大人——”
昌浩回头一看,只见面色好得差点以为自己认错人的克时正匆忙跑了过来。
“哟——”
“啊呀~”
跟在昌浩脚边的小怪也不禁侧着头。
克时在昌浩面前停了下来,然后环视了四周,确认过周围没有从之后压着声音说道:
“那个,前几天,我收到了东三条殿的少主的书信了……”
“书信?”
昌浩反问道。克时点了点头。
“他说前几天的事对不起了……虽然只有这么一句。”
不过,难得那个性格极其任性妄为自我中心的藤原家少主主动道歉了,真是大快人心。
那么再见——克时行了一个礼之后,径直跑回了自己工作的地方。
昌浩目送他的背影离开,不禁眯起了眼睛。
“看来他的脚已经没事了呢,太好了。”
“嗯。”
小怪也跟着点点头,然后飞身跳上了已经迈步走了出去的昌浩的肩膀。
“不过那个小鬼还真道歉了哪……”
那个少主竟然道歉了。
昌浩不禁觉得有点佩服。小怪咯咯地笑了起来。
“所以我不是说了吗——”
“啊?”
“对于那些听不懂说话的孩子,要让他用身体来记住才行嘛。”
昌浩眨了一下眼睛,低头想了一下,然后——
“……啊——原来如此。”
他看着自己的右手,像是恍然大悟似地点了点头。
第二章
“好了……”
昌浩小心翼翼地移动着脚步,尽量不让那堆得比自己的视线还高的书本小山倒下来。走在他身边的小怪从脚下看着他开口道:
“还行吗?倒了可就麻烦了哦……”
“我知道了啦,你给我好好看着前面有没有人来,有的记得告诉我。”
“明白。”
小怪漫不经心地竖起了一边耳朵。
这只小怪,身材比猫大点比狗小一点,全身披着雪白的毛皮。长长的耳朵垂在后面,脖子上有一圈勾玉似的突起物,额上则有着红色的花样图案。四肢的前端有着五只爪子,抬头看着昌浩的又大又圆的眼睛则是晚霞般的赤红色。
“哇啊啊啊,糟了糟了,要倒了……”
“谁叫你一下子搬这么多呢。还真是笨啊,晴明的孙子~”
“不要叫我孙子,你这只臭小怪”
“不要叫我小怪!”
小怪迅速反驳道,突然眨了一下眼睛。
“哦?”
同时,昌浩的视野突然空出了一片,手上拿着的书本的重量突然减少了一半。
“一下子这么多,怎么搬呢。”
来人笑着说道,叹了一口气。昌浩抬头看着他,顿时两眼放光。
“哥哥!”
“你要搬去哪里?”
“谢谢你——!”
来人正是昌浩的二哥,昌亲。
安倍昌浩有两个哥哥,两人都已经结婚并且在女方家中生活,所以基本上都是在工作场所才能有见面机会。
安倍家的男儿大多数都以阴阳道为职业。因为生下来时拥有的才能比一般人要高出许多,不过,在其中尤其祖父安倍晴明,拥有的力量比家族中其他任何人都要高出许多。
“我要把这些年历和古旧的记录都搬过去前面那个漆笼那里……”
“也就是说是身为直丁应该要做的工作喽。”
昌亲露出了沉稳的微笑,然后把视线移向前方。昌浩也追寻着他的视线,看到一个人正噔噔噔地大踏步走过来。
“啊——”
昌浩脚下的小怪叫了起来。来人爽朗地露出了笑容。
“啊啊,弟弟们,好久不见了,那么,我先走了——”
安倍吉昌的长男安倍成亲从昌浩和昌亲的旁边擦过,径直走向回廊的另一端,消失了身影。
“……好快啊……”
昌浩不禁佩服地说道。接着又传来了几个人的脚步声。
于是安倍家的二哥和三弟回头一看,只见脸色大变的历部生们正用快要跑起来的脚步飞快地走着。由于阴阳寮内禁止奔跑,所以他们只能这样子了,到时就算被人抓住了,还能找借口说“我们没有跑,只是走快了一点。”
其中一个发现了昌浩和昌亲的历部生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似的整个脸都亮了起来。
“哦哦,昌亲大人,昌浩大人,请问你们有没有看过博士?”
这个情况下他口中的博士,应该就是历博士了吧。
昌浩被历部生们的气势吓住了,无意识地停下了脚步点了点头。
“啊,看到了,就在刚才,很快地走到那边去了……”
由于两手都没有空,所以他转头看着刚才成亲的方向,历部生们听他这么一说连忙行了个礼,又再半跑半走地离开了。
“博士——!”
“我不会就这样让您逃了,成亲大人!”
“今天不管怎么样您都要给我收拾那些积累下来的工作了!”
口中念念有词地历部生们手中都登报着一些似乎是必须要拿给历博士安倍成亲的印鉴的文件。
昌亲和昌浩看着像是暴风雨一般匆匆而来匆匆而去的众人,不禁面面相觑。
小怪在他们脚下半眯着眼睛,灵活地用前足搔着头。
“……啊啊,这种地方看来,那家伙也的确是晴明的孙子啊……”
“……叫安倍晴明来!”
一个憔悴的男人呻吟着叫道:
“如果是安倍晴明的话,要解决这种事情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快叫晴明来!”
“……那个,不知道左大臣大人那边会怎么想?”
男人狠狠瞪了一下诚惶诚恐得有点老态的另一个男人一眼,然后大声说道:
“阴阳师的工作就是帮我们解决这些事。就算是左大臣他,也应该不至于阻止别人找他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环视了已经惨不妒忍睹的室内,然后咬牙切齿地再次开口道:
“再这样下去的话就完了……!”
昌浩正翻开靠着墙壁堆放着的书卷中的一本,皱着眉头叹了一口气。
“……其实仔细一想的话……”
“嗯?”
在他身边缩成一团的小怪睁开一只眼睛摇了摇耳朵。
“我们让人家帮了那么多忙,是不是应该每个月奉上一些供品进行参拜,才符合礼仪呢?”
小怪眨了眨眼睛,嗯地点了点头。
“你是说贵船那边吗?”
“嗯。”
有时候在自己没有自觉的情况下,对方也帮了自己不少。对于昌浩来说,贵船的祭神即使在神明之中也是特别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