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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追吗?”
金发骑士按着剑随侍在侧,以冷淡平板的声调询问道。
显然,Saber的话中不含分毫忠义或热情,仅仅是遵从骑士礼仪念出的机械台词。
柴田没有答话。
他只是以五味杂陈的眼光目送着香织深一脚浅一脚地溶入黑暗,然后状似漫不经心地扬了扬手。
跑得可真难看,他想。
到底是荒村野地里长出的乡下人。难得把她带进城受了两年高等教育,一恢复记忆还是这副村姑的蠢样。
就连那种不服输的强硬姿态,也依然完好无损地保留着。
真是……顽固得叫人作呕的女孩。
“……哈。”
最终,柴田几乎是恶狠狠地叹了口气,以与他形象不符的粗鲁动作一把拉上窗帘。
“由她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深更半夜的更新——!(别闹
只看这一章差不多能理解人柱的因缘。这个世界有魔术素质的只有人柱,能做圣杯的也只有他们,所以柴田会找人柱来当容器。香织的经历和安哥拉很相似,但她不是被当做村人“此世全部之恶”而是“全部的善”。事实上她确实对黑泥起到了中和作用,因为没阴暗面的缘故,也不会像樱那样被染黑……最后出现的圣杯,应该就是普通的许愿机了。
柴田嘛……虽然爱女儿但也做过头了,他不会被洗白的。干嘛要洗白一个混蛋呢,我又不是天野(滚!
PS:窝终于写出20W字以上的文了!……虽然写得挺挫的。下篇文已经变成神奇的综漫了,当成家教/小篮球/乙女游戏同人比较好……
PPS:说到家教,看到“彩虹之子是支持世界的人柱”这个悲剧真相的时候……对不起我笑了!之前有姑娘问“人柱真的那么强吗”,我现在可以说“对啊对啊,就像里包恩那么强!”(死
45第六幕 朝向最后的舞台
“柴田叔叔;那孩子……叫什么名字?”
——那还是在白鸟香织体内的圣杯移植进行到一半、七草出云刚刚获得人形的时候。
在柴田守私人所有的研究所里,神志模糊的少女横躺在实验台上,向墙边某个装满透明液体的玻璃舱投去虚弱而好奇的视线。
为了防止香织伺机反抗,柴田把少女击昏带回自宅后;当即向她脑内植入了“自己患有重病、正在接受特殊治疗”的虚假记忆。香织很快接受了这一设定;并且全心全意地感谢这位主动为自己进行治疗的善良医生。
尽管一心信任着柴田;香织还是时不时地感觉寂寞。她好奇心旺盛、热爱接触他人的本性并未改变;因此神智清醒时每每向柴田提出请求“我想见更多的人”。在她不厌其烦地恳求了数十次之后;柴田把某个即将研制成功的人造人搬入了他软禁香织的病房。
和往常的作品一样;柴田只关心人造人作为“人偶”的机能,对于他们身为“人”的部分则相当敷衍了事。在他夜以继日的研究下,这个编号为18的人偶兼有出众的身体素质与惊人的魔术回路,单就其硬件配置而言,几乎可以与艾因兹贝伦的早年成果媲美了。
但是,18号身为“人类”所必备的零件——体型、容貌、人格,全都是柴田图省事而随手从网络上复制下来的数据。他会成为云雀恭弥的赝品只是个讽刺的偶然,如果柴田当时闭着眼点开的是另外一个链接,那么他可能会被整容成宇智波佐助、麻仓好、高杉晋助或者任何一个战斗力爆表且自带中二属性的角色——不知为什么,研究员先生认为中二的家伙很容易掌控。
这不奇怪,大蛇丸也是这么想的。
然后他就被中二干掉了。
总之,对于忠实秉持现实主义原则的柴田来说,只要自家的人偶听话又能打,外貌性情什么的只是细微小事。这跟他养狗是一个道理:肯帮自己咬人还能把人咬死的就是好狗,那条狗叫来福还是旺财根本无关紧要。
正因如此,当香织扑闪着雌鹿般纯净温柔的大眼睛向他发问时,柴田立时哑然了。
——这个人偶,叫什么名字?
怎么可能答得上来。
总不见得告诉她这家伙叫【云雀恭弥 Ver。盗版】吧……?
虽然单纯的香织确实有可能相信,但这种胡扯有违柴田的美学。
“……呃,云……云。云、云……对了,出云!”
赶在少女起疑之前,柴田随口说出了脑内最先闪过的字眼。
“嗯,就叫出云。这位‘出云君’和小香织一样得了重病,所以暂时需要疗养。你看,我满足你的愿望给你带朋友来了,好好相处哦?”
——说是“好好相处”,其实此时的18号远没有产生自我意识,即使从培养舱中醒来也与初生婴儿无异,压根无法与香织进行交流。柴田之所以把他们安置到一起,一方面是打着“为你实现愿望”的旗号瓦解少女本就薄弱的心防,另一方面是为了让人造人尽快熟悉自己未来的监视对象。
少女自然对柴田的意图一无所知,她只顾着为新朋友的到来而欢欣雀跃,消瘦的面孔上第一次浮出了满足的笑容。
“出……云、出云……出云吗。嗯嗯,我从婆婆那里听说过这个名字。是神明大人们开会的地方吧?因为神都跑去出云开会了,其他地方的人们找不到神明,所以日本才有‘神无月’这个说法。竟然把大家的神给拐跑了,出云真是坏孩子呀……没有神的话,谁来实现人们的祈祷呢。”
“啊……?啊、啊啊……”
香织大多时候都安分寡言,遇上新人新事时却一反常态的聒噪,这点柴田已经习惯了。
“不过反过来说,只要对出云祈祷的话,开会的神明大人就一定能听见吧?嘿嘿,有出云在身边真安心。好像随身带着个移动神社一样。”
“……哈……”
也许是洗脑的后遗症吧,女孩的逻辑混乱得一塌糊涂。
这样也好,柴田想。考虑到自己要利用少女“此世全部之善”的特质来中和黑圣杯,他不能过多破坏香织纯粹的本性,也不能让她陷入负面情绪无法自拔。为了最大限度保持少女积极过头的性格,他打算完成洗脑后就将她送回正常的人类社会,尽可能给予她一个妙龄少女所能获得的全部幸福。
——既然不能毁掉她的人格,那就毁掉她的智商好了。一个蠢女孩总比一个机灵姑娘来得容易掌控。
见“医生”沉吟不语,香织再次沉入了只有她一人的幻想世界,吟唱一般开心地自言自语着:
“出云~出云……我喜欢念出这个名字时的声响。出~~云……出云~”
女孩奋力将昏沉沉的脑袋抬起一点,男孩乌木般的碎发、白净的皮肤与精致秀气的五官便倏地映入了眼帘。
见惯了村里男孩的脏脸蛋与鸟窝头,这个少年在香织眼中漂亮得像是哪个国家的王子殿下。
“他真好看……”
少女不觉喃喃惊叹道,但随即又困惑地皱起了眉。
“这孩子……明明那么漂亮,却只能待在罐子里吗?不能和其他人说话、不能交朋友,也不能听别人夸奖他?……那样好寂寞啊。”
“出云不会感觉寂寞的,他打出生以来就一直如此。”
柴田移开视线胡乱搪塞道。
(对,就像我的小彩一样。自从降生以来就无法触碰外面的世界,连短暂人生仅有的一点色彩都被剥夺了……所以我才无法忍受。)
“是……吗。”
欢喜的笑颜瞬间被消沉取代,少女像是快要哭出来一样抿着嘴垂下眼帘。
“外面明明有这么多亲切的人,这么多新鲜有趣的事情……这孩子却什么都不知道呢。我的话……不能为他做什么吗?”
“小香织一定可以做到的哦。不对,应该说只有你才能做到。”
(没错没错。你就为了我可怜可爱的女儿,主动献上那条被诅咒的性命吧。)
“嗯!不过现在我也自身难保啦,可能没法做多少事情……在柴田叔叔把我们治好之前,我就来给出云讲外面的故事吧。太阳呀、天空呀、春天的花和冬天的雪呀,感觉讲上几年也不会厌。……对了对了,我还可以向神祈祷嘛!反正出云近在眼前,开会的神明大人一定能听见的。”
香织没有留意柴田复杂困扰的神情,自顾自合拢双手闭上了眼睛。
“伟大的~伟大的神明大人呀……”
【请让我和出云成为朋友——然后,让我们一起去外面的世界吧。】
…………
身为万能许愿机的少女,朝向将她推入绝境的神明说出了自己微不足道的愿望。
那成为了未来永夜中一线细弱却足以照亮前路的微光。
然后,少年与少女的故事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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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什么啊这种恶心的情节。香织,真有这样的事?该不会是那男人从哪本少女漫画上抄来然后塞进你脑子里的吧?”
“哈?太狡猾了出云,嘴上那么臭屁地叫我面对现实,自己不是把现实中发生的事忘掉了嘛?!”
“什……当时我还装着罐呢,鬼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真没出息,所以你才是出云而不是出骸啊。骸先生就算被装罐了也能知道外界的事情……”
“为什么我非得和那种犯罪分子比情报网?!再说他外头有个姑娘——”
“你也有个姑娘!我说出云,你以为我给你讲了多久的故事啊?”
…………
等等等等,诸如此类。
自从出云嘴贱提出“反正一时半会走不出去,看你也闷得慌,不如讲讲过去的故事吧”以来,两人间就一直循环上演着这种营养价值为零的对话。
出云真实记忆的开端是两年前他与香织一同进入高中的时候,在那以前则是一片混沌的空白。对于没有过去的人造人而言,能从少女口中得知自己的降生细节和两人间的羁绊未尝不是好事;但香织的描述充满了不切实际的、牛皮糖一样甜腻粘牙的罗曼蒂克色彩,以至于出云在欣慰动容之前先感到了强烈的毛骨悚然。
虽然少年的个性已与他的原型大相径庭,但再怎么说也离少女漫画男主角差太远了。香织倒确实是个理想的女主角——看着特别像常被读者们挂出来鞭挞的圣母小白花。
“总、总而言之,刚才的话我会当做没听见。香织也快点忘记好了。”
出云别扭地将脸偏向一边,同时下意识地隔着衬衫拍了拍肩,好像要掸去自己身上刚刚渗出的鸡皮疙瘩。
“咦咦?刚才我说了那么多话,出云是让我忘掉哪一句?”
香织嘴上笑嘻嘻地说着,一边加快脚步跟上埋头猛冲的少年。一旦摒弃了先前那副强加于自身的娇弱姿态,这个山村姑娘的动作就像穿梭于林中的獐子或野狐那样轻快敏捷。
“那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一次就足够让人后悔了。故乡的事也好,出云的事也好,要把出云带回故乡见爸妈的事也好……我都不会再忘记了。”
“……?!”
少年一脚踏中地面上虬曲的树根,结结实实地崴了一下。当他边低声咒骂边揉着脚脖子背过身去时,机械般缺乏血色的苍白皮肤明显笼上了一层薄红。
“香织……刚才有个不太正常的句子,你注意到了吗?”
“欸,什么?”
香织大幅度甩着两手,自顾自笑得眉眼如花。
“老家,出云,带出云回老家——这不就是我的过去、现在和未来嘛。我虽然不太聪明,但也没有蠢到连这种人生大事都搞错。”
“……”
少女的笑容依旧灿烂耀眼,一如冲绳海边炽热的太阳。然而,或许是日光炽热过头烤焦了地面,出云隐约能看见她笑容后袅袅升起的黑烟。
……女人真可怕。
继亲眼见证胡桃和她那窝闺蜜的癫狂行径之后,少年再次发自内心地认识到了这一点。
——与日见坂胡桃不同,白鸟香织最初就知晓了自身背负的一切。她的故乡耗费了数百年来验证和接受人柱牢不可破的悲剧命运,并由此发展出了一整套传统风俗:由于淳朴的村民视欺瞒为大恶,人柱自记事起就被告知真相,而村人会把满腔的感激歉疚转变为善意与关心,陪伴、支撑着他们走到人生的最后一步,仿佛一场盛大而悲壮的仪式。
换言之,但凡村中没有丧失理智的人柱,都已完全认清并毅然接受了自己的前路。
香织也是其中之一。
(……哈,哈哈。这样的女孩子,当然不会是什么简单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