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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的构造很狭窄,玄关与厨房连为一体。
往里面走只有一间六个榻榻米宽的房间,这是一间象徽七十代年的公寓。
房间的样子跟昨天那位卖药人的房间相关不远,从厨房看进去的深处房间,有如被台风
扫过一般是真正的废墟。
从没有窗帘的窗户可以看到一整片大海。
在散乱垃圾的房内,只有那扇窗户像挂着的美术品般十分不相称。
那是一扇映出灰色的海洋、甚至感觉可以听到海潮听的窗户。
我被那个东西吸引般地走进房间内。
“——”
我打了一阵冷颤。
感觉像是后脑充血,就要这么往后倒下一样。
我忍耐住这种感觉,开始浏览周围的景象。
……并不是有什么特别想寻找的东西,就算在这场所有那种新药的本文,我对那个也没兴趣。
我只是漠然的,想要找到可以算是线索的东西而已。
但是,说不定已经没有那种必要了。
“——式。”
我说完后,拿起了散乱在房间里的照片。
那是我还在念高中时的两仪式的照片。
散乱在房间里的不只有照片,还有像在校园里描绘的肖像画。
虽然数目不多,但这房间充满了以式为题材的东西。
这是被两仪式的残骸所覆盖、有如大海一样的小房间。
…这是他的体内。
自己的房间等于表现那个人的世界,但若装饰品溢出了称为自己的容器,房间就不是世
界而是那个人的体内了。
我背上感觉到一股恶寒。
跟这个房间的主人说不定无法用谈的,那么----我就该在他回来前先离开才是。
虽然我理解作法,但还是想与这房间的主人谈谈看。不…我认为不那样做是不行的。
于是我留在房内,注意到一本放在窗旁桌上的书。
它有着绿色的封面封底,应该是日记吧?
特别摆在那种地方,感觉就是希望有人去阅读而放置的。
“…这就是房间的心脏吗,学长。”
我拿起了日记。
正如书写者所希望的,我打开了那个禁忌之箱。
…
到底经过了多少时间呢?
我和大辅哥站在充满照片的房间里,读完了他的日记。
这本日记,是杀人的记录。是一个可怜的男人对心爱的少女的思念记录。
读到这些记录,同情起学长的我想要哭却哭不出来。而大辅哥的脸上则是相当的严肃,其实,日记看到一半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用手机叫来他的同事支援了。
突然间…
玄关那头传来了一句话,“叽叽”的脚步声往我的方向接近。
他慢慢带着与以前一样亲密的笑容,举起手来“呀”的一声回到家里。
“好久不见,二年没见面了吧,黑桐。这个……你居然还带着朋友来了呀!”
“——”
我惊讶到无法发出声音。
果然,和记忆中的一样!!
走进来的他,简直就是式。
女用的裙子加上红色的皮衣。
随便修剪至肩膀的头发,还有中性的脸庞。
只不过他的头发是金色的,而瞳孔则像载着有色隐形眼镜般的鲜红。
“你比我预期的还要早。说实话,你来到这里还是很久以后的预定呢!”
他低着头,仿佛有点遗憾般地说着。
我刚回答一声“是没错”,同意他的说法。
“唔…是什么地方出错了吗?自从在餐厅跟你说过最后一次话以来,我应该抹去所有可疑的痕迹才对。”
“是呀,可是学长的失败是因为有一些意外的发生……总之……学长,自首吧……不要再去杀人了……”
“唔,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男人,就是黑桐找来逮捕我的警察官吧?黑桐你这样做还真的让我伤心呀。
看样子,你是全都知道了吧。没错,就是二年前的这个季节,你前往两仪式家会遇到我并不是偶然。
为了让你看到她的杀害现场所以我才找你吃饭,不过那样做其实也是多余的,到头来,我还是被荒耶先生当作失败品…可是,我现在还是认为我的行动是正确的,因为我受不了你在不清楚她本性的情况下成了牺牲品。”
“学长,你从3年前就开始不断地犯罪。”我正视着他说道。
白纯学长稍微移开了视线,但还是静静点了点头。
“你说的对,但3年前暗夜杀人事件并不是我作的,那是两仪式下的手,我只是想保护你,所以赶在她之前一步而已。”
“你说谎,学长。”
我断言地回答后,从口袋拿出被称为大麻的植物,放开了手。
植物的叶片缓缓地飘落到房间地上。
白纯里绪用痛苦的眼神看着我的动作。
“…学长。你想要做的,就是这种事吗?”
在我还是高中生时,学长因为找到自己的理想而自行退学…这时,他静静地摇着头。
“…的确,我的方向走偏了,是因为我从小就熟悉药物,还是因为我对自己的技术太有
自信?我只不过想做可以得到自己的药物而已…真是的,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呢?”
忍着有如自嘲般的笑容,白纯学长用手抱住自己,感觉像是支撑发抖的身体一样。
“学长,你为什么会一次又一次的杀人?”
听见我的疑问,白纯里绪闭上眼回答道。
“…我也不是因为想杀才去杀人的。”
他痛苦地说着,并把手掌放到自己的胸口。
他有如要扭掉胸口一般,手掌使着力。
“我从没因为自己的意志而去杀人。”
“那是为什么呢?”
“…黑桐,你知道起源这个东西吗?既然在苍崎橙子那边工作,应该多少听过吧?那是东西的本质,称作存在的根源。也就是说,那是决定自己存在为何的方向性。
那家伙唤醒我的存在根源,被那个名叫荒耶宗莲——披着人皮的恶魔。”
很遗憾的,并没有人教导我什么是起源,纵使听见起源被人唤醒。我也不知其意义为何。
“…虽然我不太懂,但你的意思是指那就是原因吗?”
“对。起源研究是什么我也不是十分了解,或许苍崎橙子知道该怎么解决,但我想大概
已经太迟了。
起源这东西。我认为简单来说就是本能,指的是我与你所拥有的本能。这玩意在每个人
身上都有不同的形状。有那种本能完全无害的家伙,也有像我这种拥有特殊本能的人。我的
本能,很不幸地相当适合荒耶的目的。”
学长在大大喘了一口气后,继续说着。
他的额头,在这种寒冷的天气里竟然冒着大颗大颗的汗珠。
危险到绝望的空气在周围紧绷着。
…我虽然感觉到再这样下去不会有好下场,但我还是无法逃出这个地方。
“学长。你没事吧?你的样子很奇怪。”
“不用担心,这只是常有的事。”
在经过像吐丝般绵密地深呼吸后,学长点了点头,用有如随时会断掉的声音说:“让我继续说下去吧。”
“…听好,黑桐。本能在表层意识具现化成人格时,将会驱逐所有理性,会凌驾我这个名为白纯里绪的人格。毕竟对方可是我的起源啊,仅仅二十多年程度所培养出的白纯里绪,不可能永远压抑住起源…荒耶先生说。觉醒自起源的人会受制于起源。黑桐,你应该不知道吧?我的起源,是‘进食’这个现象。”
学长一边咕咕笑着。一边这样说。
他的呼吸。已经乱到让人看不下去了。
学长有如要忍耐住恶心般。手腕拼命地用力,身体的颤抖也越来越激烈,牙齿喀喀作响
着。
“学长,你感觉——”
“…你别管。让我说明下去吧!因为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正常进行对话了…好,具现到
表层意识上的本能会让身体产生微妙的变化,当然,不是说外表会改变,而只是重组内部构
造而已。这应该叫做回归原始吧?所以就连产生变化的本人,在那之前都不会察觉到。”
学长克制住笑。把放在胸口的手举到脸上,接着用手掌盖着自己的脸庞。
他缩起来的背部每笑一次就上下晃动着,有如气喘病人一般地危险。白纯里绪所忍住的
笑,就像是吃了笑菇的人。病态到叫人看不下去。
“…哈哈,就是这么一回事。我在不知不觉间就变成那种东西。起源是冲动,在它醒来
时——我…就,不再是…我。我只能像理所当然股去吃些什么东西。可恶!干也你能了解吗?
吃东西竟然是我的起源!为什么那种东西会是我…我最大的本质啊…!难道要我因为那种无
聊的东西而让自己消失吗!?我不想承认,我不想因为那种事而消失。我——要死也想以自
己的身份而死。”
白纯里绪口中响起叽叽的磨牙声并离开桌子旁。
他眼里含着泪,双肩激烈地上下抖动,仿佛拼命为了压抑某种凶暴的情绪而战斗。
看到这一幕,大辅哥再也沉不住气了。一脸严肃的他开口说道:
“那件案子果然是你做的!少年!老老实实地和我走吧!相信法官会看在你配合警察工作的态度上会酌情从轻判处的……如果你不舒服的话,我们也会为你进行医疗。”
“……啊,你真是温柔。是啊,不管什么时候,只有你是白纯里绪的同伴。我之所以能像现在这样维持自己,也是因为有你在吧?…嗯,我也一样,并不想杀你。”
学长就这样抓住我的脚踝。
“干也,当心!(大辅哥拔出了手枪对准了学长。)快松手!”
他握住的力道非常强,让我感觉就像要断掉一样。这一刻甚至让我有了拔枪的冲动!
【砰】——
大辅哥向天上放了一枪鸣枪示警。
大辅哥开枪了吗?我应该做什么?
我什么也做不到,只能呆呆站在原地。右手准备去抽出我身上的子弹上膛机头拨开的托卡列夫手枪了。
学长靠着我的大衣,立起了膝盖。他的痉挛更加激烈,感觉身体就要裂成两半。
“快松手,不然我就开枪了!”看到学长的样子,大辅哥再度大声警告道。
【砰】——大辅哥再度鸣枪。
但是,大辅哥的警告似乎没有起到效果。
突然——白纯学长抱住了我,嘴巴贴着我的耳朵小声地说道。
“我…杀了人。”
那像是挤出来般的小小忏悔。
“嗯,是这样没错。”
我看向窗外的大海回答道。
“我——不是普通人。”
像是倾吐出来般的小小自戒。
“——请你别这么说。”
我看向窗外的大海回答道。
“我…—点办法也没有。”
像是要哭出来般的小小告白。
“——只要活著,就不会有那种事。”
就算这样回答,我也只能凝望窗外的大海而已。
最后,白纯学长用像是从喉咙挤出来般的细小声音这么说:“——黑桐,请你救救
我。”
我的手已经握紧了腰间托卡列夫手枪的枪柄。就准备在学长对我做什么的时候一枪结束他的生命了。
所以,要回答这句话,我做不到。
我这次彻底地、强烈到想要诅咒般的了解自己的无力。
【砰】——
第三声枪响之后,白纯学长的身躯无力的滑落在地上……头上赫然冒出了汩汩的鲜血,染红了半张脸……
我知道这是大辅哥开的枪,大辅哥为了保护我而开的枪。
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
跟白纯里绪找不到出口一样,黑洞干也同样找不到像出口的东西。
虽然没有解决的方法,但还是有得去做的事。
大辅哥的同事们彻底地搜查了房间里的一切,而我则是在他们到来之前一边因无力感而紧咬下唇,一边离开那充满式之残骸的房间——因为我的身上还藏着这把本来想要用来杀害学长的手枪。如果警察们来了,我也会解释不清的。
在附近随便藏好身上手枪和藏在身上的子弹后,我跟着大辅哥的同事再度走进警察局。
这次,我是作为报案人来录口供的。
白纯学长死了,没有被式杀死,而是被大辅哥用手枪射杀。
没有在1999年年初死去,而是在1998年年初就去死!
所有的历史都变了。
荒耶宗莲提早变成了嫌疑犯,相信小川公寓什么的事实,也会提早被改变了吧?
未来,再度变得极为不可知起来。
26很难受的日子(1)
未来,确实已经变得不可知了。
白纯学长被大辅哥用手枪打死,从白纯学长那里搜查出的成片的大麻和白纯学长手写的杀人日记记录也可以真实地证实了他杀人的整个过程。这一系列连环杀人案件算是告破了。
破案之后就是无尽的麻烦。
观布子市出现了这么多的杀人事件,案件的整理和审理也要很长的过程。大辅哥那边的麻烦也是不可少的。
—奇—而我这边,一次次的去警署配合大辅哥的同事们录口供。也是相当麻烦的事情。
—书—虽然麻烦归麻烦,但是我不后悔。
—网—死去的十个人的现实,已经比原本世界中那至少十几个人的死去要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