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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袁监制给我台阶下,有意维护我。
我连忙道歉:“对不起,陆禾前辈,真是对不起。如果您有时间,我能请您和袁监制吃饭赔罪吗?”
“吃饭就不用了。”相比刚才在楼下摔倒时遇到,陆禾对我的态度十分冷淡,扫了我一眼,就越过我身边,朝录音室走去了。
被撂下的我,难堪又落寞。他肯定认出了我,为什麽态度大变?一定认为我不守时间,故意让他等?或者觉得我根本不配做CV,竟然迟到?
“老袁,用弹性绷带将踝关节固定,可以防水肿。”陆禾突然淡淡说了句。
我微怔,袁监制明显也愣了下,“噢,没错。”他马上满场吼,“小玲找绷带!”
坐在轮椅上接受冷敷的我,丢脸懊悔到了极点。不想给人添麻烦,却把事情搞得一团糟,第一印象就这麽毁了。
我忍痛抬眼偷看录音室里的陆禾,他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低头在看台本。因为戴著茶色眼镜,我看不清他的眼神,但他现在的状态,却是相当沈著冷静,全身自然散发出一股生人勿近的强势气场。他的腿非常修长,裹在牛仔裤里有种难以形容的成熟男性性感。
真是个认真又帅气的男人。那种帅气,不是外表,而是气质,我一直向往却学不来的气质。
这次役的游戏角色,是个热血的18岁驱魔少年。我的声线,扮演这种角色,向来很拿手。陆禾配反派boss,也就是主角的亲哥哥。
因为之前和谢彦前辈,前两天已经搭戏试过了音,现在哥哥临时换陆禾演,只能重新试音。
说实话,站在陆禾身边,右腿弯曲搭在椅子上的我,比起出道第一次配音,还要紧张,暂时都忘了冰块敷脚的冷和僵疼。
还好陆禾一次就过关了,虽然是昨晚才接到的角色,也能看出他领悟人物内心的功底了得,代入感情更是十分娴熟。
这大概是经验积累,也是天份吧?
还有,实在没想到现场感受他的演技,会让我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也许对偶像过份偏爱,我一直认为他的音质,音色偏暖,是众多CV里最温柔的,没料到他演绎起腹黑冷酷的boss来,也毫不使人出戏。
原本我还在紧张,想东想西,结果他一开口,立即将我带入角色。
袁监制也很满意,示意我们就按这个劲头,配完第一章节。
“哥哥,你不可以毁灭现世!你忘了妈妈临死前的话?”高潮对峙段落,我死死盯著台本,我已经不是我,完全化身为主角。
“交出时空钥匙,留你全尸。”哥哥的声音,冷酷又无情。
我心情激动,眼底积满泪,呐喊:“哥哥,你醒醒吧!”
“OK!”袁监制一声喊停,适时切断了我的情绪。我吸了一下鼻子,听到他说:“休息十分锺。”
我还没出戏,陆禾前辈已经离开我,走出了录音室。果然,和他们说的一样,在录音室中很少和人交流的类型。
我突然觉得内心非常空虚、虚弱。靠一只腿勉强站著的我,虽然腰後有高椅支撑,但胸腔要一直保持声音的正常发出,刚开始还能坚持,时间一久,人就疲累不已,只能靠意志支撑。现在陡然松驰下来,身体和心情一样特别不好受。
而早上那瓶牛奶又在胃里翻搅了,几乎让我吐出来,很想喝杯水润润嗓子,压制住想吐的欲望,但工作人员似乎都低头在忙自己的事,我强忍住恶心,看起台本。
“给。”不知什麽时候,陆禾站到我身後,递过一杯温水。
“谢、谢,谢谢!”我受宠若惊,忙放下台本,双手接过。
“演得不错。”他没有看我。
心底升起一股暖流,顿时觉得好受多了,我抬头感动得说不出话来。这可是偶像的嘉许。
“杯子。”
见我喝完水,只顾看著他发呆,他提醒。
“哦、哦。谢谢你,真是感谢。”
原来他一直站在我身後,是为了帮腿脚不便的我,把纸杯扔进垃圾桶。这麽温柔,这麽体贴,而我,除了说谢谢,什麽都不能做。
他仍不说话,接过水杯,只留给我一个背影。
☆、03、想这样那样,多过仰慕
三个小时时间,很快过去。不管我多期望,就这样一直配下去,陆禾前辈还是收起了台本,准备赶往下一场通告。
“前……前辈。”我求助地看著他,希望他等等我。
他脱戏的能力,好到让我吃惊。游戏末章,哥哥和弟弟有一场感人亲情戏。
走故事副线就是,身为魔头的哥哥最终经过弟弟多章的感召,在关键时候为弟弟付出了生命。
“一个合格的CV,不需要廉价使用自己的感情。”他低低地说了句,走了。
我呆愣住。回过神,才发现我竟然什麽也没对他说。
比如,我很仰慕他,喜欢他;比如谢谢他早上的帮助;比如我不是有意迟到;
又比如──问他要手机号码。
惊喜来得太快,除去出演角色的本能驱使,其它时间,我脑海里全是一片空白。
中途休息了四次,他就在我身後沙发上坐著,沈默不语,却让我身心都在战粟。
他太温柔了……默默的,藏於酷冷外表下,体贴的温柔。虽然最後离开时,他嘲讽了我的入戏太深。不,也许是警示。我愿意当成这是他对我的提点。
“喂,航拓的小鬼!小玲替你叫了计程车,就在楼下,直接去医院!”袁监制打电话让保安上来,推我下楼。
“监制,我能请你和陆禾前辈一起吃饭吗?为今天迟到的事道歉。”我盘算著,每晚送外卖兼职的薪水可以结清了,应该有钱请客。我不能放过任何和陆禾前辈,有交集的机会。
“吃饭?小鬼,去香舍会所,还是塞上江南?你不是交不起房租?”
袁监制大声嚷嚷,一点面子也不留给我。
“没有啦,那麽贵的地方,等我……以後再去。 ”我沮丧死了,双手合十故技重施,“拜托,答应我请你们去吃烤肉好吗?可以喝酒。”
“好啊,快滚去医院!”袁监制又狠狠拍了一下我的脑袋,凑近我低声道,“我是No problem,可陆禾有只和好朋友私下喝酒的习惯,你自己搞定他。”
搞……搞定。汗,中文汉字博大精深,我理会不了袁监制话中是不是有语病,只能问他:“可以给我陆禾前辈的手机号码吗?”我知道,袁监制是陆禾在圈内寥寥的几个朋友之一,他们时常一起去酒吧喝酒。
“不可以。”没料到袁监制一口拒绝,“小朋友,你亲自找他说,他不接陌生人电话。”
“亲自?”我傻了眼,谁知道下次和陆禾合作是什麽时候。
“帮不了你,我也没办法。”袁监制摊手。
我失望地摸著鼻子,被保安推下了楼。
因为腿脚不便,夜间送外卖的兼职自然丢了。沮丧也没用,上一趟医院花去不少积蓄,小小崴脚又是照X光拍片,又是打石膏每天换药。坐计程车都是一笔不小开支。
幸运的是,在我生日将近的时候,我第一次收到了FANS寄到公司的礼物。
这是一个患癌症的小女生,我读著她写给我的信。因为化疗她笔都拿不到太稳了,可她还是坚持写著,用很笨拙的中文字,很努力的在纸上告诉我──“赖原,我被你的声音萌到了,真的超美好的。如果明年我还没有死,一定再寄生日礼物给你。你要加油!”
如果明年我还没有死……我不知道她以怎样的心情,写下这句,但这种被她认真对待、肯定的感觉,让我觉得很有力量。我希望她战胜病魔,希望明年还能收到她的信,所以,我要加油。
我的工作机会,渐渐多起来。
经纪人说,努力两年也终於有了积累出来的成效。她说错了,其实从12岁我迷上陆禾役的那个动画角色之後,我就开始努力了。努力离他更近。
虽然比不上人气CV,但终於有游戏公司,邀请我参加游戏发布会。
笃志特地找杂志社负责给明星借衣服的朋友,借来大牌衣服给我穿,比我还高兴。
“好好干!你人长得可爱,只要多点露面机会,女fans一定喜欢你。”
我满头黑线,好歹我是想和陆禾这样那样的男性,谁高兴被同性拿可爱形容。
“请、夸、我帅气,而不是可爱,谢谢。”我和笃志拿著枕头互击,然後cosplay声优超人。
“上!让我们用声音,拯救世界吧!”我们双手交叉做攻陷地球的姿势,肩并肩,背靠背,身上披著床单。
是很蠢,但玩得很尽兴。
我想,我离梦想又近了一步。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下周一的发布会。
说实在的,这个时候,我更想见陆禾前辈。可能他早已经忘记了我,我还是很想见他。
之前,我在配音的间隙,找遍了东星配音大楼上下所有录音室,结果,不知道是我运气不佳,还是陆禾前辈最近都在跑通告,我再没见过他。
过了今晚,我就满二十岁。好希望能和他一起渡过。
他是我第一次喜欢上的人,在身边男生都在偷看A片和色情杂志的时候,我已经看著他的杂志照片,打手枪了。
很猥琐吧?是啊,他一定想不到,最近我也常这麽干。
☆、04、萌系周末,男性摩登兔女郎
说干就干!晚上六点,我打电话推辞了笃志录完音後,要替我庆生的邀请,坐地铁赶往东星动画制作中心。
地铁轰隆隆向前运行,就像我的心情。我画著十字架,向神祈愿,一定、一定要让我在今晚找到陆禾前辈。
终於在袁监制下班前,找到了他,我死皮赖脸,哀求了袁监制好久,他终於肯给我陆禾的私人电话号码。
“你小子可别说是我给你的,我可不想因为你,和陆禾闹翻脸。”袁监制挥拳头警告。
我保证又保证,只差剁下手指立誓:“是、是,我一定不说,死也不说是监制你给我的,我用人格担保!”
袁监制一挥手:“算了,反正陌生号码他也不会接。”
我试打,果然,袁监制没骗我。
不死心的我,继续一直拨、一直拨,然而──“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还真狠!
“监制,可以把你们常去喝酒的酒吧地址告诉我吗?”我哭丧著脸,不死心。
我的十九岁,就快过去了。
监制锁上办公室的门,把我往外推,“谢谢,我现在要回家,你去烦别人。”
“监制……”我跟在他屁股後面,哀求。
“啊喂!别拖我手,我有老婆有女儿,被媒体看见还以为我们搅基!”
对,小道消息说,袁监制怕老婆当属业界NO。1。他越这麽说,我越要拿这一点当杀手!,我冲上去,抱住他的腰就嚎:“监制啊……监制……”
“怕了你,小鬼,滚吧!”监制说了个地址,甩开我走进电梯,突然又探出头来问,“啧啧,对陆禾这麽执著,他哪点吸引你?”
“他……他是我偶像!”我挺胸。
“行了,别挺了,再挺那里也长不出陆禾喜欢的胸部!”袁监制不放过损我的机会,“切~偶像,笑死了,你是少女啊?”
我没理他,冲进电梯狂按往下键。陆禾前辈,你今天可一定要在酒吧,要喝酒,最好喝得大醉,这样我就可以送你回家,然後……这样那样?
当然,也许我离开大马後,就没做过礼拜。神已经不相信我的虔诚。
据酒吧前台说陆禾前辈是在今晚来过,自斟自饮喝了一瓶朗姆酒,然後,接了个电话就走了。
“你们什麽酒吧啊?七点锺就开什麽门,卖什麽酒?”我用力踢前台的椅子,啊,脚疼。
酒吧的服务生用看白痴的眼光看著我。
“对不起,脚抽筋。”我摸摸鼻子,在保安还没冲出来揍我之前,闪人。
都三月下旬了,天还在下雪,我百无聊赖地看著街边的彩灯,把头发揉得乱七八糟,因为冷,索性在台阶上跳上跳下。
他会去哪里?他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