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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又一次地错过了。
因为不熟悉酒吧的营业时间,莫离到酒吧的时候,吧里仍然是一片冷清。
他挑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下来,听了酒保的推荐,点了一杯波尔多红酒。
红艳的酒液,透明的杯子——莫离唇边不自觉地带上了微笑——挺好看的。
今天HELL的主基调又被贝少定为了煽情,所以为了应景,门口装饰了大串的风铃。
不管是有客人进来,还是风声带着呼啸刮过,都有清脆的铃声。
让人,不自觉地,想要去,放松。
轻柔的钢琴曲,断断续续的风铃响声,口中醇香的红酒……
莫离在这种场景下,很自然地产生了一种——“这样子的生活状态,其实也挺好的”的想法。
正在沉溺在这种静谧氛围中的莫离,肩上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转过头去,是贝少。
贝少今天穿了一件薄质的亚麻长款衬衫,领口大大敞开着,整个人带上了一种正在流浪的闲适感。
年轻的酒吧老板半倚在在桌子旁边,笑容干净的堪比帝都秋天的风轻云淡,“可以坐下吧?”
莫离点了点头,看着贝少坐在他对面,指节微微曲起,支住下巴。
窗外的阳光在楠木桌面上投下道道光斑,随着光线和风的方向跳动着扭曲。
“莫离,”贝少没有看莫离,他转过头去看酒吧外风景,唇角自然地翘着,“我喜欢过林洛见。”
尽管是第一次听到一个男人在自己面前说喜欢另一个男人,莫离还是保持了自己一贯的冷静。
哪怕是,表面上的平静。
毕竟,对象是自己的好友。
贝少的手指从下巴上挪下来,指尖轻轻触在桌面上,手指留下的阴影在光斑中,支离破碎的美好。
“他第一次进HELL,我就注意到他了……洛见啊,有一双漂亮的眼睛。”年轻的酒吧老板毫不避讳自己对另一个同性的喜爱和赞美,“他能在一瞬间吸引住所有人的眼睛,好像是天生带来的本能……”
莫离端起那杯红酒,浅浅地喝了一口,“他一直很好看。”
贝少招了一下手,让服务生过来送一杯苏打水,“但是,他过来玩儿两天后,我就决定——只喜欢他了。”
——带着欣赏和些许宠溺的喜欢,却不再希望和他感情上有什么交集。
“林洛见这个人,心里渴望着‘爱情’,但是却用一种坚决的姿态拒绝着‘爱情’。他啊,其实是个胆小鬼,始终认为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脆弱的感情。所以说,”贝少的嘴唇柔软地翘了起来,“想让林洛见忘记你,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跟他上床。”
莫离皱起了眉毛,“上床?”
“哈啊~”贝少捧着杯子,微微点头,下唇随着点头的动作在杯沿上压下唇痕,“Makelove……他向来是一个玩儿得开的人,只要你愿意玩儿,洛少不介意玩儿到直接上本垒的。但是……呵呵,你知道咱们HELL里的洛少,最著名的口头禅是什么吗?”
莫离沉默着,等待着答案。
“——‘我这里没有爱,只有做爱’。”
一旁酒杯里的红酒已经见底了,莫离舒出一口气,顺着贝少的目光望向窗外——梧桐树的叶子已经在叶尖上染上了一抹浅黄,随着掠过的轻风,轻微颤动。
“我和洛见……幼儿园打架时就认识,到现在,已经10多年了。我以为自己是最了解他的那个人,以为我们的关系会像是小时候一起打架一起玩闹一起逃课一起被老师训……”
“……我以为……我们会是最亲近的人……但是,现在……”
贝少打断了莫离的话,“莫离,你现在仍然是他最亲近的人。”
被打断话后的少年沉默起来,脑子里回想起的是高三时见到的那个惊世骇俗的吻……和昨天在HELL里搂住好友腰的男人。
“因为……身体上的联系,是最脆弱的联系。”贝少细长的指节握住了莫离的拇指,轻捏了一下,放开,“他其实,最在乎你。”
离开时,贝少让侍应生拿给了莫离一张VIP卡,然后亲自把人送到了门外,“有时间就来坐坐,HELL……就是一个让大家能放松休息的地儿。”
这就是手段啊,手段。
能把一家大型酒吧办理得有声有色的男人,必然有他的过人之处。
比如说,如果莫离是那种无法承担酒吧相对高昂的费用的人;比如,如果莫离和林洛见没有这层童年好友的关系;比如,如果莫离顶了一张平凡的大众脸……那他过来HELL,贝少还会不会这么热情?
礼貌肯定会周全,但是热情和体贴就不会如这般的细致入微。
当然,莫离如果在说话时再注意一点儿分寸,还是能让人很愿意跟他相处的。
莫离的爱情 正文 新活动的策划
章节字数:6129 更新时间:09…01…06 20:34
当大学校园进入到秋季的尾巴尖上时,刚入校的新生们也已经逐渐适应了崭新的大学生活,开始以一种主人而不是旁观者的姿态投入到校园的熙熙攘攘中。
尤其是刚刚过了期中考试,所有学生的心神都为之一松——正是各种社团、学生组织组织活动的时候。
所以,学生会在这个时候召开了一次全体会议,商定下阶段的活动重点。
主持会议的是现任会长温舒文,他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注意力放在了手中的几页纸上,“今年,咱们学生会的总体工作做得还是很不错的,毅梵主持的几场学术交流活动,晓菲策划的迎新晚会,都受到了很大的欢迎……学生会下个工作目标,大家觉得像往年一样策划一场校园歌手选秀比赛,怎么样?”
既然老大都开口这么说了,下面一干人当然连声附和。
“我反对,”听到这句不符合“主旋律”的拒绝,大家纷纷把目光往莫离身上聚,眼神转了一半头脑才反应过来——这是沈毅梵的声音。
于是,收回目光齐齐看着沈毅梵。
温舒文若有所思地看着沈毅梵,“毅梵,你说说你的意见。”
沈毅梵没有从座位上起来,他换了一个坐姿,食指点在眉心,想了一会儿,说,“据我所知,校团委已经联合三个院系学生会打算举行‘十佳歌手’大赛了。如果学生会在这个时候再去争这个策划主题……是不是有点儿不合适?”
温舒文轻轻咳嗽了一声,“但是,这个主题以前就是我们负责的。”
沈毅梵摇了摇头,“已经失去了先机……会长,你上个星期太忙了。”
温和的声音中,有潜在的指责——温舒文上星期在做一个基金论文,学生会的工作暂时顾不上来,但是又不太愿意放权给手下的人做。拖来拖去导致的后果就是被校团委抓住了机会,抢先在校园里做出了大量宣传,吸引了大部分学生注意力。
温舒文的脸上有点儿挂不住了,“我们对做这个活动有很多的经验。”
沈毅梵用手里的笔尖点了点桌面,“有时候……适时的创新和冒险,可能会取得更好的结果。”
温舒文的脸色开始变得难看起来,“我们之前并没有做过策划别的活动的备案,现在的时间根本来不及了。”
齐天远这时候站了起来,“老大,上周‘百夜’的社长找我,说希望跟咱们合作举办一次大型的话剧策划。我当时问你的意见时,你甩给我一句‘看着办’……现在沈少已经接下来这个合作提案,并且着手上报学校备案了,我看……”
“齐子!”轻声喝住齐天远发言的是沈毅梵。
副会长一脸头疼地看着自己的师兄加好友,眼神传达出无声的指责——
可惜,被齐天远习惯性地无视了。
他被喝住后,停顿了一下,还是把后半句话说出来了,“我看,让沈少做这个活动更好。”
沈毅梵更加头疼了……本来今天由他挑头来反对温舒文的提议就已经有点儿不是很合适了,现在齐子又来了这么洋洋洒洒的一大段话——
学生会里谁不知道做外联的齐天远跟沈毅梵那是铁到不能再铁的哥们儿?现在三个人各自把这么几句话扔出来以后,一些本来心思颇多的人难免会想到——沈毅梵这是公开向不到两个月后的会长改选发起竞选信号,齐天远公开表示支持。
难道……要开始选择站队了?
学生会就这一点儿,堪称自其成立以来就存在的顽固弊端——俨然缩小版和简化版的官场,官僚气息甚重,更别提什么勾心斗角了。
大家不亦乐乎地把这儿当做一场未来工作生涯的一次试炼。
不过,今儿还真冤枉沈毅梵了。
这位少爷现在一门心思地在搞创业,如果不是因为记挂着莫离,学生会的一些活动估计早是能推就推掉了。
至于齐天远,这孩子根本就是想到啥就说啥,外加对沈毅梵一贯的信任和支持……
莫离坐在一个角落里,抬眼冷看着一屋子的气氛开始变得诡异起来——当然,耳朵里仍然塞的仍然是万年不变的一副耳机。
莫离对感情上可以被称作是“单纯”乃至“迟钝”,但是拜莫爸爸从小的耳濡目染的所赐,在看透人际关系上向来是一把好手。
这也是他说话那么毒,但是从来都是被人敬而远之而不是群起而攻之的原因之一。
轻声叹了口气,莫离拉下右耳的耳机,指节在桌面上敲击了两下,“我觉得齐部长的提议很好。”
这种时候,出来一个表明立场的人,往往能够打破相持的僵局,乃至于引导整个局面的转折。
果然,在这句话出口后,整个会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沈毅梵站了起来,“话剧活动的策划我已经做出了一个草案,等会儿就交给会长,后续的事儿,还得麻烦温……”
莫离就在这句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冷哼了一声。
声音不大,但是穿透力十足。
沈毅梵心中暗暗叫苦……自己身边这一个两个的,今儿可真害苦自个儿了。
本来已经做出的妥协姿态被小孩儿这一句轻飘飘的“哼”弄得再也做不下去。
怎么办?硬顶着。
沈毅梵话风一转,“还得请舒文你给出指导意见。”
原来要说出口的那句话是——“还得麻烦温会长操心费力。”
散会后,沈毅梵一把揪住了一脸若无其事,想要当即离开被当做会场的教室的小孩儿,挑起来一侧的眉毛,“过来帮我收拾会场。”
莫离双手插着兜,两只耳机都老老实实地待在一左一右的两只小耳朵中,然后点了点头,“好,你收拾,我看着。”
其实,没什么好收拾的,无非是把桌子搬回原位,把黑板擦拭干净之类的琐事儿。
沈毅梵这人有这么一点儿优点——向来是自己能做的事儿,就多做一点儿,比如收拾会场这种小事儿,他从刚入学生会,一直做到了现在。
笑了一笑,沈毅梵开始扶正各排桌子,一扭脸,发现莫离正微微皱着眉头,拇指、食指和中指掂着黑板擦在擦黑板……
你说……这什么破脾气啊?明明是自己愿意去做,还得不轻不重地呛你一句。
但是,沈毅梵很喜欢。
三两下收拾齐整后,沈毅梵拖着莫离去隔壁的洗手间洗手。
一边靠在门上,看小孩儿就着晶莹的水流认真地洗着手指和指节间的浮灰,沈毅梵一边清了清嗓子,“莫离同学,你今天为什么‘哼’我?”
莫离跟他在这儿装傻,“什么?”
“什么什么?”沈毅梵一点儿都不急——要知道,跟齐天远混了这么久,最不怕的就是有人转移话题和耍嘴皮子。
关上水龙头,莫离冲着沈毅梵灿烂地笑,“你衣服给我擦擦手,我就说。”
沈毅梵二话不说,立马拉着上衣下摆就递了过去。
莫离随意甩了甩手后,用指尖从沈毅梵拎着的自己的挎包里扒拉出来一包纸巾,擦干净手上的水珠,“你说我‘哼’你?”
沈毅梵“嗯嗯”地点着头,
莫离耸了耸肩,接过来自己的挎包挂在肩上就往洗手间外走,“我那不叫‘哼’,是提醒,提醒你,懂不懂?别人我还不乐意呢~”
唇角不自觉地带上了笑意,沈毅梵说,“不懂。”
莫离恨铁不成钢般地叹了口气,“你啊……我爸说了,有些人就得一得罪就得罪到底,温舒文显然就是这种人……这种人啊,你退一步给他看,他也觉得你仍然在得罪他。”
瞧瞧这小心眼儿,千回百转的。
沈毅梵赶上前两步,伸手就去扑棱莫离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