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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皇帝歪头想着,“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还有很多,无所谓啦。”
柳学仁松了口气,把金叶子还给柳叶。
“能得到皇家的赏物,柳叶真是好福气。”
“是呀,真的好福气!”皇帝有意无意地瞄看楚仁怀,“柳叶可能还不知道吧,刚刚已经有人把你给订下来了!”
柳叶心知肚明刚才发生的一切事情,她很想抬眼去看楚仁怀,但仍旧鼓不起勇气,只得谨守本分的说:“小郡王不是说了吗?刚才只是一场小玩笑,各位勿见怪,所以玩笑自然不能当真了。是不是,小郡王?”
柳叶这才抬起头,迎向楚仁怀投来的目光。
楚仁怀有一瞬间深深地看入她的眼底,试图捕捉她心底真正的心意。
“既然认为是玩笑,这事就算了吧。”
“嗯,算了吧。”
柳叶只作了不到一刻钟的王妃之梦,便又幻灭了。
* * *
当日,夜寝时刻。
“寿公子,若没有吩咐,奴婢告退了。”
傍晚时,柳姿妍便刻意吩咐柳叶来伺候皇帝。
“我一时半刻还睡不着,不如你留下来陪我说说话,好不好?”皇帝躺在床上,试图培养睡意。
“嗯。”柳叶在一张凳子上坐了下来。
等了又等,却等不到对方发话,她只好找话闲聊。
“今儿下午冒犯了寿公子,柳叶在这里代小姐向您道歉,希望您别怪罪小姐才好。”
“不是你的错。”皇帝叹了一口气,“你是个好姑娘,但你家小姐,嗯……就有那么点骄纵了,但只要想到楚世子得一辈子和这样的人栓在一起,我便忍不住想大笑。”说完,他真的开怀大笑起来。
柳叶却苦涩地笑不出来。
情窦初开的对象便是高不可攀的身分,又是将来的姑爷,想想自己卑微的身分和走样的身材,一切的一切根本就是痴心妄想,癞虾蟆想吃天鹅肉。
“奴婢告退了。”柳叶起身想走。
“等一等,那时你为何把说定的亲事撇清呢?你要知道,一个王府的世子所说出来的话,可不是随便就能收回的。也就是说,他既然说出口了,即使是句玩笑话也得遵守!你可知道自己失去了一个攀上枝头做凤凰的大好机会吗?”
“知道。”柳叶平静地说。“只是我……”说着,她垂下眼睑。
“我明白。”出宫这一趟,皇帝方知民间有歧视肥胖的现象。“你是好姑娘。”
这话已从皇帝口中出现第三遍了。
皇帝更想到,论外型,柳姿妍自然略胜一筹,但若真要相比,楚仁怀娶了柳叶这个丫环,也许还比较有生活情趣呢!
之后,柳叶退了出来,走在长廊上,以手上的灯台引路前进,不久经过一个灯还亮着的厢房,房门半掩着,没有阖上。
“谁?”厢房内传来询问声。
柳叶自认没有发出声响,不知为何会引起房内人的注意。
“是……是柳叶。”
房门“呀”的一声打开来,探出一个人影。
“进来一下。”楚仁怀大开房门,反身走到桌前坐下提笔写字。
柳叶小心地跨进房内,略微浏览房内一眼。
“姑爷,您的被子够吗?奴婢再去加一床被子来。”
“不用,够了。哦,别这么早叫我姑爷。”
“是,小郡王。”
“也别叫我小郡王。”楚仁怀停笔,抬眼瞧她,“叫我楚公子就行了。”
“是,楚公子。”她温婉回答。
楚仁怀突地顿住写字的动作,似在思考着什么,接着又继续低头写信。
见着伏案写字的他在烛火的照耀下,散发出一股英伟儒侠之气,令柳叶心跳不禁略微加速。
写完信,他一面轻吹,等着纸上墨迹干透,一面笑说:“今天在厅堂上,你可害惨我了,你知道吗?”
“不知。”她低下头。
楚仁怀笑睨她一眼。
“别在我面前装懵,我知道你心里清楚,你当真愿意见到我娶你家小姐吗?”
“这是两家长辈订下来的,谁也改不了。”
“是改不了,所以才要同中求变啊!”
“所以,楚公子才想拿奴婢当挡箭牌,认为娶我总比娶小姐要好,是吗?柳叶不领这个情。”柳叶说完,心绪激动起伏地准备迎向对方的怒意。
楚仁怀凝目审视她好一会儿。
“该怎么说你呢?”他站起身来踱步,一面思索地说:“你心思灵巧,但和……这个……”
“和我的外型不尽相同吧!”柳叶自暴自弃的冲口而出,“我是刻意被养胖的。”
“刻意?”楚仁怀一个回身过来,讶问:“怎么说?”
“从小,我便被规定要把府里当天所留下的剩莱全部吃光,不准留下来当馊水,连残羹剩油也得吞下肚才可以。”
“怎么会有这样的规矩?”他谴责的语气带着质疑,“就算惜福也不该只对你苛刻!我不信柳大人是这样的人!”
“不是老爷,是我娘!”柳叶再也忍不住的捂脸哭泣。“每天晚上,没有吃完,就不准上床休息!”
楚仁怀听得又惊又骇,试想三餐之外,还得加上一天官府上上下下几十口人的残羹做消夜,长年累积下来不胖才怪,而且从小就受到非人道的灌食待遇,难怪现在柳叶说起来会如此难受得哭了。
“现在还是这样吗?”他不禁柔声问。
“习惯了。”柳叶一面擦泪,一面点头说:“不吃身体反而会难受。”
“哎!”楚仁怀深长地叹了一口气,“若早知道会这样,我该早点来的。”
“嗯?为什么?”
“没什么。”楚仁怀想起桌上写好的信,走过去折好,放入信封。“这封家书交给你,明早交给管家送到驿站去。”
“是。”柳叶接过来。
见她脸上泪痕犹存,他心怜地说;“若我料想得没错,帮手很快就到了,说不定我不用做你的姑爷!”
柳叶睁大眼问:“公子想出方法了?”
“嗯!”楚仁怀见她一双大眼骨碌碌地盯着他,一副想问的样子,笑打她额头一个爆栗。“别想从我口中知道什么,天机不可泄露。”
“什么时候才能知道?”她退而求其次的问。
“等一切真相大白的时候。”
这说了不等于没说吗?
他又笑道:“好吧,有一点可以透露,就是你和这事或许有很大的关系。”
“什么事?”柳叶一时像是变傻了似的。
“傻瓜,当你姑爷这事嘛!”
“奴婢会和公子当不当姑爷有关系?”她听了更加莫名不懂。
“嗯。”楚仁怀饶有兴致地瞧着她的憨样,“你不知道自己是多重要的人吗?”
“从来没想过。”
“你不用想,这事给我遇上了,就交给我来处理吧。”他顿了下,又说:“晚了,你回房休息吧。”
楚仁怀站在房门口,目送柳叶渐远而去的背影,心里忆起七岁借住柳府那一晚所见到的奇异之事。
随着时光推移,年岁增长,阅历渐广,再回想起当年遇见的那件事,他不禁揣想着……
* * *
“伊呀”一声,柳叶跨进房门便听到一句亲切的呼唤。
“回来啦,叶儿。”
柳叶抬头一看,不禁吓了一跳,“娘!小姐!”
柳姿妍和元娘笑着起身迎接她。
“来,过来这儿坐。”元娘温柔地拉她到一张凳子前按坐下来。
柳姿妍立即过来给她捶背,殷勤问:“渴不渴?喝龙井还是铁观音?”
才问完,一盏刚沏好的茶,元娘已端到她面前。
“趁热喝,小心别烫着了。”
柳叶愣愣地接过茶,一切仿佛在梦中一般,让她觉得很
不真实。
“娘,小姐,你们有什么话尽管说吧,我一定会听的。”柳叶放下茶盏。
多年的相处,肚里有几条蛔虫,彼此一清二楚。
柳姿妍和元娘彼此互看一眼,才收起谄媚的颜色,不过仍摆出讨好的笑脸。
“叶儿,娘听说了,楚襄王世子刚刚订下了你,是真的吗?”
原来是担这个心哪,柳叶心里感到好笑,决定戏弄她们一下。
“都是小姐!婚事明明是她的,她不肯要,就硬生生的把我推给对方,我还没问小姐这是什么意思呢?”
“哎呀,那是一场误会嘛!”柳姿妍一把搂住她,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你不会当真吧?”
柳叶浑身鸡皮疙瘩都跑出来了。
“在厅堂上不是说明白了吗?这是一场玩笑,连楚公子都说算了。”
“没错,你知道就好。”柳姿妍直起身来,这才恢复本来颜色。“我还以为你真妄想做王妃呢!”
“柳叶有自知之明,小姐你放心。”
元娘满意地点点头,继而忧心说:“不过,小郡王对小姐似乎还有些成见,并不是很想娶小姐的样子……”
“哼!”柳姿妍在一旁愤愤地跺脚。“说下去。”
元娘对柳叶说:“所以我和小姐想要派你去做一件事。”
“什么事?”柳叶怔问。
“调查小郡王的喜好,包括爱吃的菜、爱喝的酒、平常有什么玩乐,还有女人!”
“女人?!”柳叶被元娘突然靠过来的脸一吓,惊讶回问。
“嗯,他喜欢什么样的女人,这点最重要!”
“但是,这和小姐有什么关系?反正小姐一定会嫁给小郡王的。”
“说你蠢猪还真不为过!”柳姿妍再也忍不住的大叫,“他不喜欢我是摆明的事实,若我嫁过去,他便讨来了三妻四妾,那时候我怎么办?”
“小姐还是最大的。”柳叶很微弱的安慰道。
“那不行!我要他完完全全属于我的,所以我必须变成他心目中理想的样子才行。柳叶,”柳姿妍执起她的双手,真诚无比的说:“我这一生的幸福就靠你了!”
“……好。”柳叶勉强答应。“我该怎么做?”
“这样……”柳姿妍低声面授机宜。“我会制造你和他单独相处的机会。”
“这样妥当吗?小姐。”她垂首低问。
“别人我不敢说,你嘛——我放一百二十个心。”
柳姿妍说完,和元娘两人呵呵地直笑。
待她们走后,柳叶来到镜前看着自己。
没错,小姐是真可以放心,一个胖子有什么能耐抢走一个英俊王族呢?
第五章
徐风沁人,风和日丽。
为了尽地主之谊,柳学仁租了一艘游船,邀请两位贵客游览湖光山色。
“那群女人,简直像麻雀吱吱喳喳的,从上船就一直吵个不停!吵得人头疼死了。”皇帝一副恨得牙痒痒的说。
“小郡王一向很有女人缘。”柳学仁笑说。
“哼!”
这一声,由两人鼻中发出。
柳学仁莫名地瞧向皇帝,他哪里知道皇帝正醋劲大发。而皇帝则看向不远处的柳姿妍,她也一样瞧着船首那一群人跺脚生气。
谁教她口风不紧,让她那一群姊妹淘知道了,今天一早,她们便齐等在渡船口,开心地让父亲邀来一同游船。
“小郡王,前天不知道您的尊贵身分,有冒犯之处,请您不要见怪喔!”钟云眼里闪着钦慕的光芒。
“小郡王,您真的和柳家有婚约吗?那是好久以前的约定了,还算数吗?”詹连珠抱着一丝希望问。
楚仁怀对这些问题只是笑而不答,转而笑问彭玉梅,“听说,最近岳阳城内的名门巨贾十之八九都到贵府提亲,可有此事?”
“是有此事。”彭玉梅低垂巧颜,羞然以对。“不知怎么地,最近忽然涌来不少提亲者,真不知该如何面对,实在很困扰。”
虽说是困扰,但瞧她腮边犹有笑意,想必这种困扰还真教人喜悦呢!
“你真不知是何原因吗?”
“不知。”
楚仁怀指着远远的岳阳楼塔说:“孔雀东南飞,西北有高楼。”
塔楼虽不在西北方向,但足以让彭玉梅明白所指为何。
“喔……”彭玉梅有所颓悟,下意识想去找某人的身影,但又克制下来。
“‘西北有高楼’作的媒,可得好好把握!”
“是!”彭玉梅领会,蹲身一福,抬眼和他的目光交接,看见意会的光芒。
楚仁怀满意地点头,转身以双手搭在船舷上,眺望湖面粼粼波光。说不清此时的心情,是成全一件好事的滋味,还是惋惜某人的才情与卑微。
“柳叶!”
船上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