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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右安门外-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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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着他老婆了?”

  “嗯。”

  “唉……你还真行。”我抬手搭住他肩膀,“还真能扛得住。”

  “裴哥瞅你说的,我不扛着还怎么着。”他笑了两声,“这顿饭,就算给从前画句号了。”

  “不给以后画冒号?”我吐出烟雾的同时叹气。

  “谁知道。”

  “他看见你,眼泪没掉下来?”

  “没有,看着挺高兴的。”林强苦笑,言语中满是无奈,“倒是我,心里挺不是滋味儿。”

  “你们俩都一样。”我说,“谁心里都好受不了,唉……九儿要不结婚,不找女朋友,多好。”

  “说了也没用。”他摇头,“反正都这样了。”

  “也是。”我轻轻应着。

  “……对了,裴哥,川儿还是不见你?”他试探性的问,却一下子正戳我胸口上。

  “可不嘛。”我点了点头,“人家……交女朋友了。”

  “啊?”他抬高了音量,一脸不可思议。

  “甭‘啊’,是真的,昨儿打电话给他,是他女朋友接的。”我尽量让声调平和,“说实话,当时我就懵了。”

  “这也太邪乎了吧?这刚几天哪?”

  “几天?都分开俩月了,这俩月我一面儿也没见着他,他交个女朋友我自然也不可能知道。”

  “可这……川儿不会是骗你吧?”他猜测,“说不定是故意气你。”

  “哎哟我的林强同志,你没明白,我昨天半夜给他打的电话,你说,都半夜了还在他们家呆着……那你说,你说……”

  我说不下去了,我不想说了,到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周小川有了女朋友,我让人家给甩了。

  他这是报复我呢,不见我,是报复我的欺骗,交女朋友,是报复我当年的背叛,我开始害怕,我怕早晚有一天我会见到他牵着一个女孩儿的手走上红毯,到那时候估计我当时就能心肌梗死,我终于明白了我结婚时他的心情,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折磨。

  “裴哥,你别不说话,你犯什么愣哪?”林强推了我一把。

  “我、我没犯愣。”我摇头。

  “没犯愣你眼都直了。”他揭穿我,“心里不痛快就唠叨唠叨,再不成还能唱呢,你这眼瞅就该上台当主唱了。”

  “当……主唱,那我现在就练练?”

  “练练。”

  “练练。”我把烟头扔在地上踩灭,然后抬头看着漆黑中透出一种腥黄的天际,“……那西北上天,可就起了大风,说大的风,好大的风,十个人见了九个人惊……”

  

  有那么一段时间,我好像淡定了。

  关于周小川交女朋友的事,我似乎已经适应了,见不到他的面,心里也就不是那么堵得慌,我仍旧会按时打开电视看关于他的访谈节目,关于他的综艺娱乐,然后小心录下来,再小心保存好,走在大街上,我会特别留意音像店是不是在放他的新曲子,逛商场,看见有出售他的周边产品的柜台就会停下来看看,林强说“裴哥,你都成追星族了。”我说我也这么觉得。

  当收集关于他的东西成了一种习惯,时间又过去了两个多月,我一直没和他取得联系,给他打电话又恢复到最初的样子,死活没人接,我就想啊,这到底怎么回事儿?那天我没撒呓挣啊,难道我和他打过的那个电话压根儿就没有过?他说他交女朋友了是我做梦?可这梦也太真实了吧?!

  我心里胡乱猜测,还没想出该怎么办时却接到了我姐的电话。

  “老二,我过两天出差,慕慕你先抱走成吗?”

  “成成成,我到时候接他去。”连忙答应,我和我姐约定了时间之后挂了电话。

  “你儿子?”林强挺随便的问。

  “嗯,我姐要出差。”我答道,“儿子也挺长时间没见着我了,怪想的。”

  “宝贝儿多大了?”

  “三岁多。”

  “该上幼儿园了吧?”

  “不上。”我当即摇头,“上幼儿园只能上全托的,照顾肯定不好,还不如在我姐家,跟他表哥在一块儿玩儿呢。”

  “也是。”点了点头,他又问,“你姐那孩子多大了?”

  “九岁,特懂事儿,知道慕慕小,得让着他。我那臭小子你是不知道,要多疯有多疯。”

  “随你呗。”林强笑着说。

  “嗯,这你算说对了。”我点头,“我小时候什么坏事儿都干过,七六年,建安里搭地震棚,我还拽着周小川偷过人家木头呢。”

  “哟,没让人家逮着?”

  “逮着了,让我爸臭骂一顿又给人送回去了。”

  “那川儿呢?”

  “甭提了。”我哼了一声,“一句骂也没挨,你不知道,小时候不管我们俩和活干什么坏事,挨打挨骂的都是我,基本上没他什么事儿。”

  “哟,家长偏心?”

  “不全是,我小时候确实淘的没边儿,再说,光看脸也能分辨善恶了吧?他一瞅就是好孩子。”我说完,叹气,“特会装无辜。”

  “那对你多不公平啊。”林强从桌子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咳,都这么些年了,什么公平不公平的。”我傻笑着抓了抓头皮,然后专心于屏幕上的影响。

  正在播放的是我们刚刚录好的音乐电视,三个人站在一片荒野上,色调是黑白的,草原作了亮白处理,整体感觉挺酷。

  “挺能唬人。”把茶杯放回桌子上,林强点头。

  “没错,尤其是二徽,一米八八大个儿往那儿一戳,跟托塔李天王似的。”我故作认真地说着,却把他俩逗得直乐。

  “裴哥,我是托塔李天王,那您就是巨灵神。”一直没说话的二徽开口。

  “有我这么瘦的巨灵神吗,我是二郎神,那只啸天犬。”中间故意停顿了一下,我的话再次逗乐了旁边的两个人。

  “你别谦虚了,哪儿有拿自己当狗比的。”林强否定我的说法。

  “我又没说我是柴狗,我是那……那叫什么来着?”想了半天,我才从记忆深处找到了那个名词,“对了,葡萄牙水犬,我就那种狗。”

  没错,葡萄牙水犬,凭我的记忆力,我相信我没弄错,就是那种一脑袋卷毛,又瘦又高的专门工作犬。是水上救生用的,当年周小川就说我是这种动物,我一开始不接受,可后来一琢磨,这种狗也确实不错,最起码有饲养价值,不是光吃不干的宠物。

  我想,我本应就是周小川养的这么一条水犬,对生活质量没有过高要求,可一声令下就能下水救人,我肯定能大展身手,也的确大展身手过,可现在,周小川不打算再给我大展身手的机会了。

  我挺失落。

  “裴哥,你怎么老愣神儿啊?”林强拿胳膊肘碰了碰我。

  “没有没有,我这儿想后天那小场子呢。”我赶紧找借口。

  “首体啊。”

  “怎么了?”

  “什么时候能在工体开场子。”他挺感叹。

  “别急呀,首体都能开了,工体还能远吗?”我掏出烟点上,说了一句曾经让我挺热血沸腾却并非出自我口的话,“明年,我保证咱能上工体。”

  实际上我们在第二年的确进了工体,而且根本没费力,是公司直接安排的,对于从主乐队中杀出来的小乐队,总比白手起家要容易多了,我不是狂,单凭我和林强的名字,想进工体也不可能是持久战。

  演出那天是五月三十一号,天儿挺两块,但首体的温度却不低,我们三个使出了最能疯折腾的劲头,把现场的气氛接连好几次推向顶峰,然后,在谢幕之前,我和二徽合作把林强从台上扔了下去。

  当时台下就炸锅了,尖叫声不绝于耳,歌迷好像《铡美案》最后抬陈世美的那样儿把林强愣给抬了起来,加上他自己的挣扎,等再爬上台来身上已经满是手印了。

  “裴哥,暂不带这样儿的吧?!”系紧已经被抓开的腰带,他好像惊魂未定的看着我。

  “怎么了?多能显示你魅力啊。”我一边往后台走一边笑。

  “我倒显示魅力了,命悬点儿丢了。”拢整齐乱七八糟的头发,他又转脸儿看二徽,“我说,你怎么也跟着起哄啊。”

  二徽不说话,光笑,我揽过林强的肩膀,边冲台下最后挥了挥手边说:“走走,哥给你压惊,咱去大吃一顿。”

  “上哪儿啊?”

  “前门大栅栏,东单西单,东四西四,你随便挑。”我说得挺爽快,他回应得也挺利落。

  “那些地方都没劲,咱去地安门那馄饨候吧,我上回一吃就上瘾了。”

  “成,你倒真会给我省钱。”我笑着点头。

  “裴哥,馄饨候在哪儿啊?”二徽开口问。

  “就在地安门鼓楼旁边儿,特实惠,也算一老字号了,咱仨人儿吃到撑死也过不了一百块钱。”

  那天我们就真去了地安门,真去了馄饨候,仨大男人狼吞虎咽算上酒水,一结帐才七十多,吃饱了,沿着街边儿溜达,一直就走到了烟袋斜街,走到了后海。

  “原来,周小川那吉他手就住这片儿。”点上烟抽了一口,我抬手指着一片民宅。

  “裴哥……”林强拍了拍我后背,“最近你可张口闭口都是川儿了啊。”

  “没有吧?我是说他那吉他手。”我想狡辩,却被他戳穿了。

  “行了裴哥,心里难受别逞能,大伙都明白着呢。”

  一句话,说得我直犯酸,大声嗽了下嗓子,我看像一旁默不作声的二徽。

  “徽子,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吗?”

  “啊……不就你跟‘桥’那队长闹矛盾了吗。”挺坦然的回答,我听了,看向林强,他冲我一摇头,我明白了。

  “强子这么告诉你的?”

  “嗯。”

  “哦……”我点了点头,随后叹气,“行,差不多吧。”

  “那,要是以后和好了,咱这乐队……”

  “干吗?怕我散伙啊?”老实表达出来的担心把我给逗乐了,摆了摆手,我强调,“放心,咱不会散伙的,‘北京杂种’散不了。”

  “行,那我就放心跟你们二位混了。”很憨厚的笑着,二徽一幅放松了的样子。

  “错了,不是你跟我俩混。”林强纠正,“是咱俩跟他混,裴哥可是挑大梁的。”

  “成,你们跟我混吧。”我笑,“孩儿们,看我齐天大圣的神通吧。”

  边走边聊边说边笑,我们仨从后海走回来,又从地安门往西,路经荷花儿市场,一直走到了玲珑路,说来都邪了,就在台上那么折腾,我们居然还有力气走那么远,林强借着路灯给我看他胳膊上让歌迷抓出来的红道子,我说这算什么呀,六个身上都让人给爪紫了,你就知足吧,再说一乐队,除了主唱就你这鼓手往下跳方便,我跟二徽,我们俩脖子上都挂着琴呢,要让弦勒死可咋办?林强挺大声的叹气,说没错,我就是一冤大头。

  那天晚上,我们走到玲珑路口就打车各自回家了,我还挺精神,坐副驾驶座儿上跟的哥一路聊,到家时差不多是凌晨四点。

  直接走进浴室泡了个澡,我彻底放松了,在浴缸里挺舒服的打盹儿,我昏昏沉沉中就开始想这两个月来的经历。

  大概是开演唱会之前,我记得差不多是一个多礼拜吧,小九来看过一次林强,两个人在小里间儿嘀嘀咕咕了挺长时间之后,小九离开了,临走前跟我说,让我好好看着强子,别让他疯病犯了乱折腾,我说那没跑儿,然后拽着他袖子问“九儿,还恨我知情不报吗?”

  “没必要了,都这份儿上了……咳。”他叹了口气,冲我一笑。

  “那,还恨川儿让强子走吗?”我又问。

  “也没必要了,川儿是不得已……其实谁干什么,除了心甘情愿的,就是不得已的,咱们四个,你跟川儿都是不得已,强子是不得已外加心甘情愿,要说欠他最多的,是我,可我不能离婚,田慧是个好女人,不怕让你不高兴,他和汤小燕不一样,要是硬掰……就又多了一受害者……”说到这儿,他抬头看着我,“反正欠强子的,我会慢慢儿补,你欠川儿的,也别忘了,咱俩就一点点儿还债吧。”

  一番话,说得我眼眶发热鼻子发酸,我觉得我放下了一大负担,好像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好像所有的混乱都已经理出了头绪,我明确了一个早该明确的目标:好好弥补周小川。

  那天,小九走后,林强挺高兴,说话有点儿轻飘飘的,我说你小子遇上什么美事儿了?小九怎么夸你来着?他傻笑,然后说裴哥你说哪儿去了,我们俩就聊了聊天儿。我没说什么,但我知道他们俩决不只是聊天那么简单,最次也得是示爱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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