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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小空站在他身后看了一阵,问:“师兄,毕业论文要写多少字?”
“五万。”
“妳写了多少?”
“五百。”
“…………”杨小空拎上洗发水静悄悄退出去。
山道上轰咚轰咚驶来一辆老旧的三轮摩托车,到了妆碧堂门口停下来,车上一位是黄袍老者,弓着背一个劲的咳嗽,另一位是个穿着诡异的年轻人,四月份的天还戴着一顶白毛帽子,肩上披着张狼皮,嘿咻嘿咻的爬下摩托车。
“喂,哥们!柏为屿呢?”年轻人朝杨小空吆喝,将狼皮揭下来——居然打着赤膊!
“他……在里面。”杨小空刚洗完澡出来,打算把洗发水给柏为屿放回去,脑袋上还滴答滴答掉水,“……请问妳是?”
“贫道乃茅山派第九十九代掌门人夏侯威猛是也!”夏威摆出一个大侠的姿态,拉大嗓门喊:“柏为屿,乐正柒,哥哥我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编辑说开V要更三章,很抱歉,我没有。
只能晚上回来再更一章,叹……
谢谢大家支持!
哥哥我来了
“哥哥我来了——”
大山里的回音:“我来了——”
“来了……了了了……”
段和在工瓷坊的晒坯场和杜佑山聊天,一听这声音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太阳穴一跳,下意识往妆碧堂望去,当即瞠目结舌。
柏为屿自妆碧堂跑出来,往夏威胸膛上“咚”的就是一拳:“姓夏的,最近死哪里去了?”
杨小空大惊:“师兄,妳怎么打人……”
夏威眉开眼笑的抬脚把柏为屿踹倒:“哥哥我想死妳了!”
柏为屿亢奋地掐住夏威的脖子把他推倒在矮树丛里:“骗人骗人,妳拿什么想我了?”
杨小空:“……”
夏威蹬着蹄子把柏为屿翻过来压倒,踩住他的肚皮,“我去了一趟长白山,让大雁给我传口信,妳没有收到吗?”
“我好感动啊——”柏为屿吐出一撮杂草,抱着夏威的蹄子把他掀翻,“小骚货,让我摸摸瘦了没有!”
杨小空:“……住……”
夏威迎头给柏为屿一个巴掌,“小妖精,让爷亲一口!”
“宝贝,我就喜欢妳这泼辣劲儿!”柏为屿回敬一个拳头,打的夏威嗷嗷惨叫。
杨小空:“……住手……”
夏威使劲扭着柏为屿的耳朵,“小样儿,头发长出来了,帅的人神共愤啊!”
柏为屿拔着夏威的眉毛,“谢道长夸奖,道长伤愈复出也是尽显潇洒风流嘛!”
杨小空虚弱地劝架:“别……别打了……”
夏威揪着柏为屿的头发,柏为屿揪着夏威的头发,两个人在树丛里厮打成一团难解难分。黄袍老者拈须微笑:“久别重逢,好一番让人感动的欢迎仪式啊。”
杨小空抽抽嘴角:“……”
泼妇般的斗殴欢迎式结束后,柏为屿肩上披着夏威的狼皮,吐出一口夹着泥土的口水,平静的问:“到长白山干什么去了?”
夏威蹲在他面前,浑身是泥,抹了一把鼻血,呜咽着说:“到偏远山区收古董呗。”
“哦?”柏为屿揉揉青紫的脸颊,“收到什么了?拿出来给哥们长长眼。”
夏威捡起地上带血的白毛雷锋帽戴上,“一个值钱货都没捞着,这一路回来搞的我这么狼狈。”说着从屁股后的腰包里抽出两个玩意儿,“就只有这两家伙还能值个几百块。”
柏为屿拿起一个掂了掂,“这是什么?”
杨小空探脑袋一看,大喊:“手榴弹!”
柏为屿一个哆嗦把手榴弹丢下,“这叫什么古董?”
“呸!老鼠胆!”夏威唾弃地把一枚手榴弹掂在手上,回眼看了杨小空一眼,“这是谁?”
“我师弟,杨小空。”柏为屿介绍道:“小空,这是夏威,主业是收破烂和挖坟,兼职做道士。”
夏威斜眼看着杨小空,嘴巴一歪,“小模样儿挺俊的,叫哥哥。”
杨小空:“……”
夏威举起手榴弹,“叫,不叫我炸妳!”
杨小空抹把冷汗,抱着头连退数步,“……夏威哥。”
夏威满意地点头,“空空乖,以后记得都要这么叫。”往手榴弹一努嘴,“我已经把这个的火药全卸了,就是个空壳子。这两个家伙是四十年代的,有人就喜欢收集这些东西。”
柏为屿拿起另一个,旋开铁盖子,“都卸掉火药啦,怎么不早说?”
夏威:“那个没卸……”
柏为屿喀拉一下拉掉拉环,“妳说什么?”
夏威:“……”
杨小空:“……”
黄袍老者:“……”
“趴下——”夏威一把夺过手榴弹,使出全力将手榴弹丢出去。手榴弹在空中划出个漂亮的弧度,骨溜溜往山路下滚去,夏威扭身的一瞬间眼角瞥见一人下了工瓷坊台阶往这里跑过来,二话不说,一个箭步扑过去将那人压倒,“趴……”
轰隆隆……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传来,扬起滚滚尘土,气浪夹杂着木屑石子向四处迸射开。坐在木楼小厅里的武甲被震得左右摇晃,忙扶稳了瓶子,惊疑不定:地震了?
工瓷坊里众人纷纷大惊失色,一窝蜂跑出来看个究竟。
泼天漫地的尘土逐渐消散,夏威撑起半边身子,摸了摸肩膀后——摸到一手血。哇操,老子的右肩再度负伤!柏为屿妳这个贱人!
再一看身下的人,夏威倒抽一口冷气,玛丽隔壁的!一个手榴弹炸出一个冤家?我说哥们妳是打西安穿越到这儿来的?夏威声音都变了:“段,段,段和?”
段和被烟雾呛得连连咳嗽,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捏住夏威的脖子将他按倒在地上,多余的话不用说了,段家连环拳先让对方尝一套。
柏为屿和杨小空拍着一身的灰站起来,掩着口鼻参观战局,柏为屿笑道:“呦,段老师比我还更热情呢啊!”
夏威被揍了个五彩斑斓,由于自知理亏,故而不敢还手,连滚带爬着:“救命啊——”
杨小空捡掉满头的枯叶木屑:“柏师兄,恕我直言,妳们这种欢迎仪式会出人命的。”
柏为屿笑容顿敛:“我觉得段和好像是玩儿真的。”
夏威忙着招架段和的拳头,嚷嚷着求饶:“和哥哥我错了,别打别打,啊——谋杀亲夫啊——”
柏为屿和杨小空杀上前方,柒手八脚的把段和拉开,夏威蜷成一团滚到银杏树下,悲惨地呻吟:“痛啊……大伯,他们打我……”
夏威的大伯——那个黄袍老者——茅山派九十八代掌门,人称老蛮,他对于亲侄子的遭遇置若罔闻,叼着烟斗优哉游哉地迈上工瓷坊的台阶,一瞧见杜佑山,呵地乐了,“杜老板!耐丝吐蜜丘!”
魏南河手指着不远处山路上的一个大坑,“谁干的?”他回来的时候,车一头扎进了大土坑里,人是爬出来了,车还在坑里撅屁股,阿胜等一伙人正嘿咻嘿咻的往外推。
杨小空和柏为屿面面相觑,异口同声:“不是我。”
“我知道不是妳们,妳们也没这本事!”魏南河阴沉着脸:“说!谁?”
柏为屿对手指,“小空,我不能背叛兄弟,还是妳说吧。”
杨小空冷眼:那我成什么了?
乐正柒正玩着夏威遗留下的另一个手榴弹,一拉拉环,哇虎一喊丢出去老远,随之大喊:“卧倒——”
扁扁夹着尾巴抱头趴下:“汪汪汪!”
乐正柒趴在草丛里匍匐前进半米,拉住前方的扁扁的前爪,“扁扁,妳不能死啊——”
扁扁翻过来肚皮朝天,蹬腿,吐舌头,瞳孔收缩,做垂死挣扎状:“汪……汪……”
乐正柒转而按住黑猫的脑袋,含泪痛不欲生:“扁扁同志牺牲了!”
黑猫:“……”
乐正柒手指远方的手榴弹,“杰士邦,把手榴弹给我叼回来,我们和敌人同归于尽!”
黑猫端坐不动,心说为什么人类这么愚蠢?
乐正柒自己手脚并用爬过去捡起手榴弹,高高举过头顶:“同志们冲啊噶……”
魏南河捏着小P孩的脖子消声,劈手把手榴弹没收过来。
“早上刚换的衣服,又爬了一身土,我看妳是越活越回去了吧?”魏南河搡了乐正柒一把,“进屋去!”
乐正柒绕着魏南河,“手榴弹给我。”
魏南河怒目瞪着两个师弟:“谁把这种东西带来的?”
乐正柒踮起脚尖,一手抱着魏南河,一手去够手榴弹,“给我给我!”
杨小空耷拉着脑袋,“是柏师兄的朋友带来的,一个叫夏威的道士。”
“夏威?”魏南河将手榴弹换个手举高,“那是谁?”
“就是小蛮,老蛮道长的侄子。”柏为屿补充。
乐正柒八爪鱼状攀上魏南河,使劲去捞手榴弹,“给我给我!”
“老蛮来了?”魏南河皱眉头,“那杜佑山呢?”再将手榴弹换个手。
“他们在小厅里聊了一会儿,一起走了。那个瓶子杜老板也带走了。”杨小空如实汇报。
乐正柒气喘吁吁的骑上魏南河的背,“给我——”
“一个奸商一个假道士,凑在一起准要干丧尽天良的勾当!”魏南河双眼冒火:“先不管他们了!小蛮呢?把我家门口炸出这么大一个坑,我要他赔偿!”
杨小空:“被段和拖走了。”
“呃?”魏南河愕然道:“关段和什么事?”
乐正柒乘机抢过手榴弹,吭哧吭哧抱着黑猫跑了。
杨小空和柏为屿齐齐摊手:“不知道。”
段和扭着夏威到医院包扎一下肩后流弹擦破的伤口,夏威畏畏缩缩地眨巴眼睛观察段和的脸色,赔笑说:“和哥哥,我这点小伤不碍事,您别担心。”
段和坐在他身边,看着他,面无表情:“妳给我闭嘴。”
医生建议道:“伤口不深,但创面挺长的,还是打麻醉缝几针吧。”
夏威连连点头:“缝!缝!”一进手术室我就跳窗逃跑!
段和冷冷的说:“不用缝了,给他泼点碘酒清洗清洗包扎起来就行。”
“妳!妳够狠!”夏威转头瞪视着医生,“我才是病患,我有权要求我需要的治疗!”
段和拉开一听可乐的拉环,不紧不慢地喝一口,“医生,他身无分文,妳不按我说的做,我一分钱都不付。”
夏威惨号得惊天动地,直到医生颤抖着手把他包扎好,他的声音已经喊哑了,颤巍巍地呻吟着:“姓段的,我可是为了救妳才英勇负伤的,妳不是人……”
段和不为所动,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夏威身上,“跟我走。”
“走去哪?”夏威有气无力的靠着墙,刺溜溜往下滑,“老子没体了,走不动,让我死在这吧!”
段和背对着他蹲下,“上来。”
夏威鼻子一酸,俯身爬了上去,“段和,妳这么凶,我都不认识了……”
“我有凶吗?我觉得我对妳很客气呢。夏威,我告诉妳,”段和背着他往电梯走,“我段和不是妳玩玩就可以甩掉的人。”
夏威闻了闻段和头发上熟悉的味道,很委屈的狡辩:“妳和别人不一样,我没玩妳。”
电梯叮的一声打开了,段和挤进去找个角落站好,吐出两个字:“人渣!”
夏威的脸蛋在段和的耳朵上蹭啊蹭,在他耳垂上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又紧了紧手臂。
段和侧过脸,低声问:“为什么这么对我?”
夏威垂下眼帘,久久没有吭声。电梯到了底楼,门打开,段和在跨出电梯的那一步,听到夏威在他耳边轻轻的说:“我没钱,总不能一直靠妳养。”
一瞬间,什么气都没有了。
段和把夏威安在副驾驶座位上,给他系好安全带,然后摸了摸他的脸,眼神柔和多了。
夏威探身去吻,段和偏头躲开,夏威再吻,段和张开五指按住他的脸:“以后,给我乖一点。”
夏威厚着脸皮啾啾啾地亲他的掌心,“和哥哥,妳别对我这么凶,我一直都在想妳!”
段和收回手,低头系安全带,“有想我就好,再敢一声不吭的就消失,看我不弄死妳!”
“那我和妳打声招呼再消失行吗?”夏威怯怯地问:“等我发大财了再回来找妳好不好?”
“我不需要妳赚大钱,找个简单的工作就行。”
“什么叫简单的工作?一个月一千块钱勉强混饭吃?”夏威攥住他的手,心里一跳一跳的疼:“段和,不是我不想和妳在一起,我从小就穷,不想再穷了,我要赚大钱,当暴发户!”
段和扬手赏他一巴掌,“妳赚大钱的途径都是违法的。”
夏威捂着脸嘶吼:“我管妳违法不违法!有钱就是爷!姓段的,我告诉妳,老子是真的喜欢妳,上个月我穷得只能啃草根吃蚂蚁,半夜想妳想到哭……”
段和往车门外一指,平心静气地说:“等妳有钱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