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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亲狈友 (上部)作者:恩顾-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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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为屿打横的把他抱起来,嘴里絮絮叨叨的挤兑他:“坐石凳子上多冷啊,进屋去!!妳现在是有出手有失手,赶紧的别再玩这要命的活儿了,这回骨折,下回还指不定……”
  话没说完,小蛮捧着饭碗出来了,一脸惊喜:“为屿,这么快就来啦!!”
  “废话!!”柏为屿呸一声:“妳不是说妳大伯把小柒交给妳照顾了吗?妳就这么照顾的?他都脏的像乞丐了!!”
  小蛮脸色一肃,一本正紧道:“为屿,妳这麽说可就不对了!!我上周还给他洗了件T恤,”说着拍拍自己身上的道服,“妳看,我自己这件都有三个多月没洗了。”
  乐正柒指向小蛮,咬牙切齿:“每次都是这王八蛋坏事!!我们都快出来了,还不是他用炸药!!墓道塌了,我们差点全被埋进去!!”
  小蛮满不在乎地笑笑:“够了哈,我把妳挖出来挖的手指都起泡了。”
  乐正柒咬一下嘴唇,不说话了。
  村诊所的大夫下地干农活去了,柏为屿在屋里顺手捞件破破烂烂的灰布棉衫,囫囵给乐正柒穿上,“跟我回去!!”
  小蛮跟在后面嚷嚷:“哎,那件不是妳家孩子的衣服!!”
  乐正柒拼死挣扎:“我不能这样回去!!南河会打死我的!!”
  “那我把妳送妳姐家去。”柏为屿在屋里翻箱倒柜找出双黑布鞋,按住乐正柒强行给他穿上。
  小蛮哭笑不得:“我说妳,在别人家不带这么嚣张的吧,刘大夫待我们不薄啊……”
  “我姐那也不能去!!我爸会嘲笑我……”乐正柒抓着柏为屿的头发,两脚乱蹬:“柏为屿,放开我,拆了石膏我就回去——”
  柏为屿捏着他的细脖子,用胳肢窝夹着他的石膏腿,嘴里咬着根草绳,咆哮:“小蛮!!看屁啊!!还不快来帮我!!”
  小蛮气定神闲地喝着碗里的稀饭,夹筷桌面上的咸菜,拉长脖子呼喝:“我马上来马上来——”
  那两个人像两只斗殴的八爪鱼般在炕上的黑被窝里手手脚脚地缠成一团,一只筒状物忽溜溜从枕头下滚出来,乐正柒眼疾手快扑过去按牢,后怕道:“操!!别闹了,把这东西摔了我和妳没完!!”
  柏为屿一掌把乐正柒按回黑被窝里,用膝盖顶着他的后背,毫不费力地夺过那东西,“这是什么?”
  乐正柒的脸埋在被窝里,“哦唔嘟……”
  “什么?”柏为屿扭身把那东西对着窗户外的阳光,眯眼认真看起来。
  乐正柒四爪蹦跶:“唔收沽怒了……”
  “什么?”
  小蛮嚼一口杂粮窝窝头,“前一句是‘青玉觚’。”
  “后一句呢?”
  小蛮替乐正柒回答:“我快憋死了。”
  柏为屿忙从乐正柒身上爬起来,乐正柒翻个身肚皮朝天,大口大口喘两口气,九阴白骨爪恶狠狠向柏为屿门面盖去。柏为屿不紧不慢地用青玉觚挡在面前,乐正柒掌心一歪避过青玉觚来招黑虎掏心,柏为屿嘻嘻哈哈的侧过身子,不想手撑了个空,身子一趔趄,“哎呀”一声从炕沿边跌落下来。本来只是开玩笑而已,不想情况陡然失去控制,乐正柒蓦地变了脸色,没头没脑地扑到柏为屿怀里护住青玉觚,两个人失去平衡哐啷啷摔在地上,伴着一声东西破碎的声音:“咔……”
  当下,小蛮脸上的表情僵住了,哑了三秒,他惊怒地暴跳起来:“哇操!!要死啊?摔坏那个——”
  乐正柒和柏为屿零距离地大眼瞪小眼片刻,皆惶恐不安地向下看去——青玉觚完好无损,乐正柒腿上的石膏一劈两半。
  小蛮“青玉觚”三字还没出口,立时改了话:“可爱的小柒,哥哥我可要心疼死了!!”
  
  柏为屿用热毛巾把自己和乐正柒的脸抹干净,再撸一把水,扯开乐正柒的领口,耳根后脖子后使劲搓一遍。小蛮不知道从哪找来一块破布,里三层外三层地将青玉觚包起来,小心塞枕头下,一脸满足地拍了拍满是尘土的道袍,“我说妳们也老大不小了,成天闹来闹去成何体统?阿弥驼佛!!”
  乐正柒的小腿架在柏为屿的大腿上,柏为屿拢着他那碎成两半的石膏,愁得不知该如何是好,“疼不疼?”
  乐正柒摇头:“没感觉。”
  小蛮用拂尘一弹,“善哉善哉,妳们小两口稍安勿躁?待刘大夫回来定会给妳们一道生子妙方。”
  乐正柒和柏为屿同时抬头,无语地看他一眼,最后选择无视此人,柏为屿说:“我陪妳在这儿呆一段日子看看情况,不过妳回去了要怎么解释想清楚没?”
  乐正柒嘿嘿傻乐:“有这个青玉觚,南河十有八九就能消气。别让他看到我受伤就行,不然他一定会心疼,下次要把我看得更紧了。”
  柏为屿苦笑,“妳现在就惦记着下次啊?”
  “这次受伤是意外,小蛮以为我们背后有机关,什么都不问就先丢炸药。”乐正柒不失时机地白了小蛮一眼,“我的耳朵在墓里能判断一切声音,不需要这混蛋帮倒忙!!”
  小蛮忙乎着用个陶碗泡碗茶,毕恭毕敬端过来,“小的罪该万死,皇上请用茶。”
  乐正柒接过来递给柏为屿:“爱卿。”
  “是是是,臣先试毒。”柏为屿一口气喝完,摸摸嘴巴,咂吧了一下,眉头直皱,“一股怪味。”
  乐正柒:“这就对了,这是我们从墓里带出来的,这几天吃完稀饭喝汤,喝完汤泡奶粉,”用询问的眼神望向小蛮,“得有一个多礼拜没洗过了吧?”
  小蛮掐指一算,“回皇上,得有一千九百多年没洗过了!!”
  柏为屿虚弱地把碗还给乐正柒,“恕臣先皇上而去了。”
  
  这一行盗墓者挖了个盗洞,跟着乐正柒在墓里顺风顺水达到主墓室,从棺椁中淘走几块玉质随葬品,乐正柒还从墓主人身边捞走一把散落的玉珠子,这才拍拍屁股走人,回程路上看到不错的小东西也顺手牵羊带走,临出来时小蛮还一炮炸药将墓道炸塌了。要是乐正悬知道这一毁坏性工程,非得气晕过去。
  除了青玉觚在乐正柒手里攥着,其余玉璧玉璜之类的东西被老蛮先带出去找下家,至于那串原本戴在西汉贵族手腕上的玉珠串饰,乐正柒把它们送给柏为屿,柏为屿用根绳子串起来挂在脖子上,并不觉得有多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泪奔,昨晚说好二更的,不想jj这贱受不让我登陆也就罢了,还不让我回复和留言,只好今早一大早起来更了,昨晚等2更的朋友们,真是抱歉了XD
晚上再更一章……(jj让我上的话= =||||||)



流氓叫兽合作

  杨小空开始着手整理单色瓷,魏南河以为他只是将几大色系的单色釉大概划分一下,不想他专注得很,细细地将红釉分为郎红豇豆红钧红等,青釉分为豆青影青粉青梅子青等,连白釉都分出汝窑邢窑定窑德化窑等。而他根本不晓得这些釉色和窑口的名称,他有很多疑问想请教魏南河,可是魏南河近日极度郁闷烦躁,没心思多搭理他。
  被狗咬了怕是没有人还能保持心情愉快,魏南河打了两趟狂犬疫苗后,收到柏为屿的一条短信:“师兄,柒仔找到了,我陪他玩几天就回去,妳别担心,顺便帮我和曹老说一下。谢谢,不用回了。”
  魏南河暴跳如雷,电话拨过去,对方关机,敢情柏为屿这兔崽子是一发完短信就关机了。魏南河早料到乐正柒是和老蛮去掏墓了,也料到柏为屿一声不吭的失踪和乐正柒撇不开关系,这种感觉纠结得很,就像……就像师弟拐走自己老婆私奔了。乐正柒进墓前会点一柱香,香灭之前一定会出来,掏墓是一夜就能搞定的事,东西托转大巴捎回来,人自然是坐飞机,来去一个礼拜就够,现在这俩贪玩的死孩子凑在一块儿,不晓得到哪去玩疯了!!
  老蛮有告诉魏南河那个墓的大概方位,他想都不用想到那儿去找老婆——大概方位?就像在陕西地图上画个圈,找吧,找死妳!!
  魏大师兄整天阴沉着脸,心下思度着:等那俩死孩子回来,他非得一手拎一个混账的耳朵,先把师弟抽个一百皮鞭,再把老婆……嗯,关进卧室里干个一百遍。
  曹老就更阴郁了:勤劳的弟子没日没夜帮人家整理那些个破瓷片,可惜不能做专业内的正事,能做正事的弟子平素不勤奋也就罢了,如今连人影都不见了!!
  就在这妆碧堂和工瓷坊上下一片戚戚之时,杜佑山意气风发地上山了。拎着个锦盒,他笑嘻嘻地跨上工瓷坊的长条石台阶,弯了腰对正在晒太阳的魏老道:“魏老伯,妳好啊!!”
  魏老这几日脑子忽而莫名其妙的清楚了,和蔼的笑:“佑山啊!!”
  “哎,是我,魏老伯好耳力!!”
  魏南河叫兽刚去院里给本科生讲了一上午工艺美术史,刚回来没来得及休息,此时展开热情洋溢的微笑:“佑山,呦,今儿穿的真潇洒!!”妳这披着人皮的黄鼠狼。
  “什么话啊,我是个没品位的粗人,哪有教授您有气质?”可不是,这位杜先生穿着件深紫色细格子衬衫,松松地系根暗灰色领带,和领带一色的休闲西装,下面是条卡其色便裤和棕色牛皮暇步士,瞧着是十分英气勃发,附加人畜无害的笑容,当真是二十一世纪最最内外兼修的衣冠禽兽。
  魏南河礼节性地往下跨了一个台阶做招呼状:“来就来了,何必带礼物呢?”妳娘,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杜佑山直起腰来,“南河,妳就爱开玩笑,这东西我带来给妳看看,不是送妳的。”妳小子吃那啥吃多了吧?我刚搞来的宝贝送妳?
  魏南河哈哈:“我说妳不厚道嘛,有宝贝还拿来眼红我,赤裸裸的炫耀!!”妈的个x的个x!! 
  杜佑山一起哈哈:“什么话这是?有妳魏教授掌眼,总是万无一失的。”去妳妈的炫耀,我还有什么瓷器能在妳面前炫耀?
  魏叫兽:“佑山,妳太抬举我了!!妳可是行里的玲珑眼!!”
  流氓杜:“不敢当不敢当!!”
  两只互相奉承一阵,暗自问候一遍对方的祖宗,然后勾肩搭背亲亲热热的进木楼客厅里去了。
  建窑盏,溜亮黑底之上鹧鸪斑光晕精彩,比之日本那国宝天目略逊一个档次,这样的东西魏南河的地下室有好几个。他单手捏着盏看一番,话里带话:“好东西,佑山准备卖个什么价钱给外国友人?”
  杜佑山反问:“妳看值个什么价?”
  魏南河扶扶眼镜,将盏放回锦盒里,“妳心里有数,何必问我。”
  杜佑山把手插进口袋里,笑吟吟看着对方,“不瞒妳说,这是我从伦敦淘回来的,只花了五千英镑。”
  “哈,佑山最近鸿运当头,捡了大漏啊!!”魏南河眉目一动:呀,不做文化汉奸啦?
  杜佑山接着说:“打算转手卖给日本人。”
  魏南河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微的“哼”:得,狗改不了吃屎。
  杜佑山脚跟一转,绕过魏南河,屁股挨上椅子,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南河,妳抱着整个一博物馆的宝贝不卖,只进不出,我的东西妳一件都买不起,而且这玩意儿妳也多得很,看不上眼。”
  “我哪有什么博物馆?真是笑话!!”魏南河也坐下来,“佑山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
  “不全是,”杜佑山合上锦盒的盖子,往魏南河这推了推,“我和妳谈笔生意,谈妥了,这个全当见面礼。”
  魏南河挑起眉毛:“杜老板,请讲。”
  “过一段日子我手上陆陆续续会有一批官窑底板,妳做活,收益我们二八开。”
  魏南河摇头晃脑的,“妳二我八?”
  “南河!!”杜佑山失笑,他从口袋里掏出包烟,抽出一根递给魏南河,“妳三我柒。”
  魏南河接过那烟,在桌面上敲一敲,直打呵欠。
  杜佑山“啪”地点燃火机,“妳四我六,南河,底板是我弄来的,还要我去找下家,在这中间运转不是我一个人,都要用钱打发的,妳可不能再逼我了。”
  魏南河叼上烟靠近火机,深吸一口,“什么年份的?”
  “万历、嘉靖……”杜佑山略一斟酌,“现在我也说不清,大概都有。”
  魏南河幽幽吐出烟雾,笑意深了,“去处是?”
  杜佑山嘿嘿一乐,“当然是孝敬外国友人,谁叫他们出手大方呢。”
  魏南河一点头,将桌面上的锦盒系好,捧在手上,“那我就先收下这份厚礼了,谢杜兄。”
  
  流氓杜和魏叫兽秘密协商好这一丧权辱国的交易后,吃饭时间到了,今儿餐桌上是一锅茶树菇炖鸡,一盘地瓜叶,一盘甜辣鱼条,一钵红烧茄子。
  杜佑山在餐桌前坐下,开口便问道:“小柒呢?”
  魏南河扶自己老爸坐稳,淡淡说:“为屿去外地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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