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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搭无一搭的和他胡扯。这时候周雪被一个boy领了过来。她坐下来先谦然的笑笑,说是不是我来晚了。她笑起来眼睛弯弯的,目光也不躲闪,很温和的样子。我仔细打量眼前的人,皮肤很白,半长的头发烫过了,用一个夹子别在后面,显得很利落。眼睛和头发一样是棕色的,细细长长的,笑的时候眼角翘起来,很妩媚的样子。灰色的羊毛短裙,黑色的修身毛衣。除了一对样式简单的珍珠耳环,没有别的任何修饰。我发现她的脸上亮晶晶的,有水从脸上滴下来,难道她哭了?
她轻轻抚了一下脸,这个动作显得有点孩子气,又笑了笑“下车的时候下雨了,我拼命跑,还好没湿透。”
等到都安顿好了,点了菜,我告诉她,我叫朱毕,而且用很大的声音补充说,“朱红的朱,毕竟的毕。其实是我爸姓朱,我妈姓毕。”然后我有点紧张的看着她,她认真的点点头,表示记住了。我松了一口气,心里越来越疑惑,看来她是真的不知道我。
那天我们一起度过了一个很愉快的夜晚。我必须要说,我挺喜欢周雪的。朱碧也是个很好的朋友,豪爽。但是,和她在一起,大家常常忘了她的性别。但是周雪不同,她温和有礼,而且善解人意。和她在一起,我和诸葛风都没有陌生的感觉,相反大家都感觉很随意,这可能就是一见如故吧。我看着她觉得真好像认识好久了一样。
分手的时候,周雪执意留下了联系信息,说要我们去她家玩儿。我没忍住,又试探了一下,说,把陌生人带到家里去,你先生不高兴怎么办?她顿了一下,说,没有关系,你们只管来吧。而且,飞飞,我女儿,罗羽飞也最喜欢有人来玩了。那时候我们在东方广场门口正准备分手,大厅里白枳灯的光线打在她脸上,她的脸色显得有点苍白,隐隐的黑烟圈透着疲惫。
在回宿舍的路上,诸葛显得有点兴奋。他对周雪的印象也很好,一路说个不停。“你说现在居然还有这么有女人味儿的人啊。看看你二姐。诶。”
“你觉没觉得她笑的时候挺特别的。就是那什么,好像还有点害羞似的。眼睛弯弯的,挺好看的。”
“喂,你怎么不说话啊?”
“你是不是看上她啦?”诸葛捅捅我,一脸坏笑,“我叫朱毕,朱红的朱,毕竟的毕。我爸姓朱,我妈姓毕。”我看着他,脑子里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对了。
我说,“你说什么来着?”
“说你看上她了,怎么啦?”
“不是这句。前边你说什么啦?”
“说她笑起来挺好看的,。。。。。。诶,你跑什么呀?”
我匆匆跑回宿舍。抱着笔记本坐在床上,把企图爬上来得诸葛踢得龇牙咧嘴。打开邮箱,找到几个月前李洋发给我的邮件。我的手都抖了。这次,图片打开的挺快的。kao;我的心脏快受不了了,那个裸照满天飞的女人,竟然是周雪。有一会儿工夫,我的脑子都不动了,我的心跳的整个楼都能听见。又过了一会儿,我醒过味儿来了。还有个男的呢,那个男的是谁啊,难道是xxx那个名字我不想说,kao,难道是人家的夫妻情趣照片?不行,挖地三尺今天我也得搞个明白。
这活儿几乎耗了我整个晚上,咱国家的网管就是干净,各个有名的bbs上的链接,点进去都是空的。后来拐了n个弯儿,从国外的地址,经过若干代理,总算找着了。
图片打开真慢啊。我觉得我快透不过气儿来了。男人的头发慢慢露出来,我双手握紧,指甲都抠进肉里了也没发现,心里狂喊,不是板寸,不是板寸,不是板寸。真的不是,这几秒钟,我真的汗都出来了我。那个男人是谁,一下子变得不象刚才那么重要了,毕竟我和周雪也就刚认识,还谈不上有什么大交情。太累了,我也顾不上考虑这个惊人的发现对我意味着什么了。我忙了一晚上,外边天都快亮了,这时候才得了功夫倒在枕头上歇会儿。迷迷糊糊的睡得不舒服,爬起来脱衣服,电脑黑屏了。我晃了一下鼠标,闪了一下,一个男人露着牙齿,笑得很开心的样子。TMD,我一激灵,立马醒透了。我爬下又爬上,上了诸葛的床,扒开他的头,把他的手机从枕头下面挖出来。电话拨过去,怎么是个男的接的,一会儿,朱碧拿了过去,一听就还迷迷瞪瞪的呢。我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昨天李子龙为什么郁闷啦?!”
“他失恋啦,那个人没要他,怎么啦,你。。。。。。。”
我没等她说完就卡了电话。诸葛的手机被我捏在手里都捏出水来了。转身跑到院子里,我嗓音嘶哑的喊了一声,“啊!————————————————————”梧桐树上的鸟,扑棱棱都飞起来了。这时天还灰着。十四
说起来你可能不相信,我喊完那一嗓子之后,就回屋睡觉去了。睡了一整天,连梦都没做一个。后来的一个礼拜,我也没怎么想着这事儿,该吃吃,该睡睡,什么也没耽误。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又瘦了;人好像也有点恍惚。李洋说,让我晚上就别出去害人了,最近到处都在说,医院里有冤魂出没,弄得各科主任都紧张起来,开始彻查潜在医疗事故隐患,全院上下鸡飞狗跳,人心惶惶。我想笑一下,结果不太成功,只是呲了呲牙,给他吓够呛。
我挺没用的,这时候特想我妈。估计这时候她要在这,我就一头扎进她怀里随便哭了。还好她现在不在,要不然我妈也得给吓坏了。我都不记得我有多久没哭过了。从很小的时候,我就和我妈俩人过,一直好像没什么特犯难的事儿,其实,也不是没有,只是我觉得我妈太伟大了。她好像什么都不太上心,我小的时候听我妈说的最多的就是,“毕毕,来笑一个,笑给妈妈看看。”我妈自己也特别爱笑。不过也有特殊情况,她特别爱看那种八点档悲情电视剧,一看就哭个稀里哗啦,这时候我要敢笑,她就追着我打,打得我满头包。妈妈啊,你怎么还不回来啊,我俩眼直发酸。
朱碧下了班跑过来,把我从床上挖出来吃饭。我看着她有点烦。心说,要不是你tmd,弄出个李子龙来,小爷我这会儿能搞得这么惨么我?反正我这会儿不待见她,每句话都横着出来,给她噎够呛。
一会儿,我脾气撒完了,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软下来,又哄了她两句。我说,“你这香水不错啊,新换的。”她笑得挺好看的,说算你识货,这是Issey Miyake。我认真打量了她两眼,说,你最近面泛桃花啊。朱碧还是笑,真的挺好看的。我们俩都没再往下说。我也没问她,那天晚上那男的是谁。恋爱中的女人是漂亮,前阵子失恋的时候,爆食贴上去的肉都不见了,现在人看上去很精神,眼睛水盈盈的。哥们也就是这样,难过的时候,提供个肩膀,得意的时候也没什么可张扬的。
朱碧迟疑了一下还是问我,“你跟李子龙怎么啦?他那天怎么惹你了?”
kao,这事儿我还没理清楚呢。要说,李子龙也没惹我,就算惹了,也隔了十七八道弯。我不言语,朱碧接着说,“我琢磨着不能啊,其实他挺喜欢你的。上次我们去爬山的时候,提到你,他就说,你挺小一小孩儿,可是给人感觉挺舒服的,怎么烦的事儿,往你这儿一搁,好像也就没了。”
我说,那你赶紧觉悟吧,人外人三四的都发现我是金子了。
朱碧说,就你,你是什么事儿都不烦,你那是没心没肺。不过她话锋一转,说,我当时就是听了这句话,才算彻底死心了。他压根儿没在意过我,连做个朋友看来都是沾了你的光,你说我还瞎耽误什么功夫?
诶,这绕来绕去的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礼拜六一早,我顶着两个黑烟圈,和大部队一块去献血。就是这一天,发生了医大历史上著名的美人救英雄和避孕套事件。
十五
我们按规矩献血之前做了常规体检,抽了血之后才可以吃早饭。学校也不知道从哪旮旯搜出来的面包,看着形态可疑,反正好像连最不怕死的,诸如李洋同学都没敢吃。我怕死,所以只把发的早餐奶喝了。我忍,我忍,我忍了又忍,一大伙儿人早憋着完了事儿一块去腐败。我坐在那儿百无聊赖,算计着晚上吃什么。估计这伙没创意的又要去吃火锅。谁再让吃火锅,我跟谁急。我迅速考虑了一下周围餐馆的可选择性。本帮菜太甜,烧鹅仔太贵,日本菜,算了你直接杀了我吧,一群饿狼去吃每次上两片的东西,真的会死人的。算了,还是火锅好,宜快宜慢,宜贵宜贱,就是它吧,谁要说不吃火锅我跟谁急。
一会儿带队老师跑过来,显得特不好意思,说小朱,你的血样标本刚才让化验室给弄洒了。还得补一份。老师想了想又说,其实人数已经够了,你这次不参加也行。
我琢磨着那哪行啊,我从早上饿到现在,容易吗我,就差这临门一脚了,不行,怎么今天我也得献。我二话不说,鲁起袖子就跟老师走了。朱碧刚从外面柃了俩煎饼回来,说,要不我给你抽。她抽血有名的轻,和优秀护士水准差不多。(呵呵,我们医院抽血都是大夫的活儿。)我说,算了,麻烦。结果我让那倒霉进修大夫给扎晕过去了。
我只记得当时胳膊肘一凉,然后一疼,抽血大夫说坏了,我一看,入针的地方一片青,而且还在迅速扩散。好像我还安慰性的笑了笑,说没事儿,扎漏了。
其实我还是菜鸟的时候也干过这种事,有回把诸葛的胳膊也给扎漏了,后来他很不地道的让我请他吃了一个礼拜的牛肉面。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来着。诸葛的脸一直在我眼前晃啊晃,晃的我头怎么这么晕啊。我想说,你丫老实点,结果啥也没说出来。有一会儿工夫儿,我眼前一片黑,好像有一大堆人在周围晃,很吵,又听不清。其实我一直都没有完全失去意识。我知道我也就是一过性低血糖,现在周围全是医学精英和准精英们,咱不怕这个。真好,黑的什么都看不见,这么长时间了,我终于放松下来沉沉睡去,完全没搭理周围深情的呼唤。
醒过来的时候,我躺在宿舍下铺李洋的床上。周围静悄悄的,只有李洋在打游戏。我又躺了一会儿,攒了点力气,趁李洋上厕所的机会溜了出来。腿脚有点乏力,不过更糟糕的是我的心情很低落,谁也不想见。那两只猪一定会骂我,虽然我知道他们对我好,可是在这一刻,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老妈不在,家里也是冷冷清清的。一摸兜,竟然呼机,钱包都不在,只有几块零钱。夜幕初降,我在东单的人潮里面觉得心里一片荒芜。
等到我发现的时候,我已经站在了那幢小楼下面,看着从那个窗口透出来的橘黄色的灯光,我的眼睛一阵酸涩。找了个公用电话,电话通了,他的声音还是那么让人心安,我有一会儿没说话。他沉默了一下,试探的问:“是不是朱毕?”我的心刹那间温暖了,眼泪流了下来,可是那时我并不难过。
十六
我脸上挂着泪,嘴里却用最轻快的声音说,对啊,你怎么知道。环顾一下四周,我说了一个比较有名建筑物的名字,我说,我在这附近,所以打电话碰碰运气,想找人蹭饭。凯旋笑得很爽朗,他说,你运气不坏,赶上我加班。
我进去的时候,他正俯在制图台前专心工作,见到我,示意我坐下等等,然后就自顾自的忙去了。我坐在沙发上看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前两天我还在挖空了心思想找他麻烦,可是等我自己出状况的时候,竟然第一个还是来投靠他。想着我捏在手里的那个大秘密,我一下又糊涂了。这个男人是个大矛盾,表面看起来他成熟英俊,事业有成,家庭幸福,可是他那个同样很有魅力的妻子却有个小情人。我不禁想,如果我现在把这个炸弹扔出来,这个人还会这么自信,从容么?那我究竟要不要告诉他?我的手心里出汗了。
那天晚上我们并没有出去吃,想起外面冰凉如水的秋夜,我实在不想动。饭是从楼下的小饭馆叫上来的四菜一汤,令我惊讶的是,一起送来的还有两个香气四溢,热乎乎的烤红薯。那两个烤红薯帮了大忙,我胃口虚弱,最终只喝了点汤,吃了点烤红薯。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工作完成了的缘故,凯旋谈兴很浓,有点像我们刚认识的时候的样子。我已经不太记得我们确切都聊了些什么了,大约是他曾去过的一些地方的见闻之类的。大部分时间都是我在听,他在讲。后来还用projecter把他用底片制成的幻灯打在墙上给我看。我对建筑毫无了解,为了不让他枯讲无趣,我挑了一套美国东海岸的让他放给我看。因为我模模糊糊的记得,华盛顿的越战纪念碑好像是个华裔设计师设计的。恰好凯旋对这位设计师,林璎,(May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