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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老化的不是你的器官,是你的脑袋。你不知道要善待自己的身体的话,我随时都可以代劳。」
「我才没那么笨,请鬼拿药单--要你假好心!」
「呵,我感觉你的嘴巴并不诚实,让我们问问你的身体好了。」
「啊嗯-…」
膨胀的器官再度落入了掌心之中。
比起布料的间接刺激,皮肤与皮肤相互磨蹭、体温与体温相互融合,更直接而快速地连结起细胞与细胞间的快感因子。不需多久,潮湿的体液濡湿了男人圈握的手,器官与手心之间的空气震荡出咕啾作响的淫鸣。
啊、哈啊……不行、不可以……吞下去,死也不可以发出丢脸的叫声!
他扭着腰,揪着床单,一忍再忍,无论如何都想忍耐住那波不停冲高的浪涛,不愿臣服在男人高超绝妙的手淫技巧下。
但是男人显然比他更熟知取悦他身体的法子。
在一手快速的上下摩擦节奏中,探索着大腿内侧的性感带,只不过是轻柔地揉捏而已,他匀称的腿肉已经在欢喜中抽搐,连可爱的脚趾也难以克制地蜷曲。
「嗯……嗯……」
不行了。好想要去……
两手揪紧着床单,腰部不听使唤地跟着男人的节奏晃动着。
「何必这么忍耐呢?想去就去吧!」
不要。不想输。为什么非得在这个小变态(小人+变态)的手中获得解放不可?不要小看一个欧吉桑的意志力!
「唉,我真同情你的身体……让我助他一臂之力吧!」
嬉戏的耳语靠近了他的耳朵,下一秒,男人滑溜的舌尖仿佛直接舔在他的理智上,先绕着耳朵外围舔吮,再探入布满快感天线的内耳中,转动、抽送。
「啊啊……」
他喑哑地喘息着,全身一个紧绷,汨汨白浊大量地、间歇地喷出,似乎也一并把他全身的力气带走了。
男人却对此还不满意。
「既然你号称自己体力充沛,一次应该不够看吧?我看要多做个两次,才能证明你是不是已经痊愈,能够去开店做生意了。」
他浑身都快虚脱了!
「你不会拒绝吧?因为你说你没错,那么为了证明你是正确的,希望你能奉陪到底喽!」
关永如果还有力气,会给自己一巴掌,打醒那个当初认为自己能和谢秉竹和平相处的家伙。
事实证明,像这种吃人不吐骨头、变态又恶劣的「女婿」,他关永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和他共处!
「喔都拜」店的门口,出现了鬼鬼祟祟的三人组。
「怎么样?他恢复了吗?」
看了看,悲观地摇摇头。「照我这金半仙的铁口直断,我是觉得咱们关老大的心情还是一样--金歹(很不好)。」
「……喂,铁支,你去试看看。」
「我?!」忙不迭地摇头。「为什么要叫我去?我才不想去当炮灰!」
「厚,以后你就不要自称是永仔的小弟!」
大冬瓜忍不住踹他一脚,既然没有人想当开路先锋,他只好自己上了。他从自家的店内,挑了串鲜黄肥美的美浓香蕉,慢慢地靠近正在替客人换机车轮胎的关永。
「永仔。」
「麦冲啥咪?(干么)」头也不抬。
「没啦,你感冒休息了三天,大家都很想你耶!我没什么好东西能送你,这边有一串香蕉,给你补补营养。」
想不到关永一看到香蕉,整个眼睛都怒红了。
一瞬间,大冬瓜以为关永会把香蕉拿起来砸,可是他接过去之后,咬牙切齿地说了声「谢谢」后,把香蕉随便一放,便又继续埋头苦干了。
站在身旁的大冬瓜,发现自己被放生了,只好摸摸鼻子,走出店门外。
「结果咧?」
大冬瓜一头雾水地抓抓头。「我记得永仔以前很爱吃香蕉的……难道我记错了?」
「我是在问你--结果呢?」
「哪有什么结果?他根本不理我啊!」大冬瓜摇头说道:「我已经好几年没看过浑身都散发出火气、好像会烫人的永仔了。」
「什么火气,那叫作杀气=煞气啦!我看,这应该是他老婆跟他闹离婚的那阵子以来,他心情最不好的一次了。到底是谁惹得他这样浑身通电,像电鳗一样,叫人连靠近都不敢?」
铁支立刻说:「用膝盖头想也知道,一定是姓谢的!」
其他两人陷入沉默,难得有一次铁支说的话,能获得大家一致公认可能是正确的解答。
假如真的是谢某人的问题,他们也没办法插手。
女婿和丈人不合是天经地义的事,况且他们之间还有个「落跑老婆」的问题,谁是谁非,外面的人看得雾煞煞。俗话更有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旁人随随便便开口,小心最后会变得里外不是人。
因此,他们决定这阵子还是先按兵不动,旁观一下局势的发展再说。
错不在香蕉。
可是看到香蕉又勾起了关永的心头之恨,让他气得牙痒痒的。
他完全不懂谢秉竹的脑袋里,究竟装了什么废水毒料,为什么他能对一个辈分算是他爹,年龄也长他六岁的……长者做出「那种」事……而且,还不只一次!
做过了一次,再做第二次也没有什么差别了吧?
在他眼中,大概完全没有把自己当成是值得敬重的长辈,否则绝对不会做出那种猫戏老鼠般的恶劣行径。
而且,你自己都没有发现吗?你的身体其实很饥渴耶!
真想撕下他脸上的阴险笑容,打断他的毛手毛脚,最后再剁下他万恶的十根指头,塞进他不干不净的嘴巴里!
不过是自我安慰而已,你何必看得那么严重?
你不觉得同一个屋檐底下,你在你的房间擦枪,我在我的房间磨炮,感觉很不像一家人?大家你帮我、我帮你,和乐融融。
歪理一堆!天底下哪里找得到儿子强邀父亲一起打炮的「家族」?找得到的人,关永可以把头送给他!
你真的不想要,我也不勉强,不过我可能无法再让你和我们同居了。
就算真有那种变态家族好了,为什么非得比照办理?他关某人不时兴那么放得开的家族路线,也不想开放!
什么?问我有什么理由可以把你赶出去?
呵呵,我可不是像阿永一样,能够清心寡欲过日子的人。
之前不晓得也就算了,现在发现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自然也无法回到过去单纯的相处模式了。你想要独乐乐,请回去自己家中,别在我触手可及的范围内,引诱我犯罪。
彻底地颠倒是非,摆明了是要恶整他这个丈人!
真不知是谁在整谁?之前让我顶着一张半红肿的脸去医院上班,大家都怀疑我遭到家暴,叫我去打113求助呢!
老天爷,冤枉啊!真正有资格喊倒楣的人,是谁啊?
怪不得有人说最强的敌人往往就在身边。有这种女婿,他还需要敌人吗?
指责别人都很容易,不知道每回说「不要」,却还是老实地在我手中达到高潮的人,又如何呢?
可以称之为……淫乱?淫乱的暴力分子?
可恶!他为什么不像某人身经百战、千锤百炼?假使他经验丰富一点,就不会被人瞧不起、彻底给看扁了!
每天都照样回到这个家,你并不像你口中所说的那么讨厌我吧?也许只是嘴巴不说而已,事实上你很喜欢我……和我对你所做的事。
看样子,有人就是学不会教训。
他不客气地对这种欠缺学习力的笨蛋饱以老拳。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他让这家伙保有一口气,是看在北鼻的分上。他之所以天天回到那栋房子,也是因为他无法带走北鼻,也无法让北鼻单独和那种恶棍住在一块儿--万一北鼻受到什么坏影响,自己可无法向阿瑄交代!
总之,之前对这家伙存有的任何「罪恶感」、「愧疚感」,如今已经荡然无存了,关永甚至认为,阿瑄抛弃他是非常正确的决定,这家伙根本不值得同情!
下午五点,「喔都拜」店准时打烊,关永骑着心爱的老野狼返家。
当他慢慢靠近谢家的车库时,看见了一名中年妇女在门前徘徊,不知道在张望着什么。
「那个……有什么事吗?」
关永才出个声,妇女就宛如受惊小兔般急急忙忙地摇着头,跑走了。
虽然脑中满是疑惑,可是一不认得对方是谁,二没和对方说上话,因此也只能把这问号放在角落,遗忘它。
但是……第二天、第三天……那名妇女的身影,又出现在谢家附近。而且每次只要关永一接近,她就会匆忙离开。
几次之后,关永实在懒得再玩游戏,因此故意把机车停放在另一条巷子,徒步走回家--果不其然地在转角又看见了该名妇女的身影,于是悄悄地接近她身后。
「你天天埋伏在这边,想干什么?继续这样偷窥下去,我会报警处理。」
妇女吓了一跳,回头,神情慌张、脸色苍白地说:「我、我有做什么吗?我只是看看也不行吗?」
「看看?这栋房子没有要卖,有什么好看的?」
「我……我看我儿子的房子,又有什么不行!」妇女有些委屈地说:「你又是谁?凭什么这样凶我?」
咦?啊,不说还真认不出来。十几年前他与亲家母见过一面,可是当时亲家母看上去像个雍容华贵的贵妇,没想到岁月在她身上烙下了无情的痕迹。花白的发与憔悴的容貌,几乎看不出是当年那个对警察颐指气使、叫人来逮捕自己的高雅贵妇。
「失礼了,我刚才没认出来。」
关永掏出大门钥匙,说道:「我想谢秉竹还要再过两个钟头才会到家,你要不要先进来坐?」
妇女明显地迟疑了一下。「两个钟头?你确定?」
「我也可以打电话,叫他早点回来。」
谢母立刻摇头道:「不、不必了。那么,我就进去叨扰一下好了。」
关永觉得有些荒谬,明明自己才是客人,怎么谢母的态度却比自己更像个「访客」?可是,想想这是人家母子之间的事,与他无关。
进了屋内,谢母仍是一派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模样,东张西望,不停地看着摆设、频频点头,很是喜欢的样子。关永请她在沙发上坐,自己上楼探望小家伙,顺便通知保母,可以先下班了。
等他换掉脏污的工作服,预备抱着小家伙下去给亲家母看一看时,谢母却自己走入了婴儿房内。
「这孩子是?」
「咦?」关永在心中皱起眉头。谢秉竹不是说他早向父母报备过了?
「该不会是你的小孩吧?」
关永决定暂时不回答,他想知道谢秉竹是不是对自己撒谎了?其实他根本没告诉双亲,关于阿瑄的事。
「啊,我真是迷糊了。这孩子应该是秉竹暂时帮朋友照顾的那个小孩子吧!」谢母忽然又自嘲地说:「都和男人同居了,再期待秉竹会恢复正常,也没有意义吧?」
谢母话一说完,立刻掩住嘴巴。「啊,抱歉,我又失言了。我的心理医师告诉我,我不能老是说秉竹不正常,这样子只会破坏我们的母子关系。」
谢母摇着头,掩面啜泣。
「算了,我不该进来的。我以为在心理医师的帮助下,我可以接纳这样的秉竹,可是我还是无法接受。明明我的儿子是那样的优秀,他比世界上任何人都拥有更好的基因,更该和完美的女性孕育下一代,这样才是正道。为什么他会只喜欢男人?我真不懂,自己做错了什么!我花那么多心思教养他,我有哪里不对吗?」
只喜欢男人?
关永的胸口像是被人紧紧地压住,喘不过气。
帮忙朋友带的小孩?
困惑像是一颗巨石,投入了平静的湖心,掀起一阵激荡的水花,圈圈怀疑的涟漪扩大再扩大。
「我要离开了,请你不要告诉秉竹我来过。我只是听说了儿子最近和男人开始同居……以前他不曾和谁固定下来……我一时之间好奇,才会想来看看。以后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们,你放心。」
谢母擦去眼泪,抬起红通通的眼睛,哽咽地说完后,踏着急急的脚步离开了。
关永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处好一会儿,紊乱的思考才逐渐归纳出结论。
谢秉竹的母亲没有理由欺骗他,所以假使谢秉竹的母亲说的才是实话,也就代表谢秉竹骗了他。
可是谢秉竹骗了我什么?北鼻是「朋友的小孩」?他根本不是双性恋而是同性恋?还是不只这些,还有更多的欺骗……像阿瑄的行踪?那场法院公证的婚礼,总不可能是假的吧?!
关永一个转身走向谢秉竹的房间,他要去找出真相。一个人不可能做任何事不留痕迹,假如有谎言存在,他一定会找出谎言的蛛丝马迹,戳破谢秉竹的假面具!
7、
陷下去了。
彻底地,完全地陷进了自作自受的泥沼之中。
秉竹非常清楚自己的「病症」有多严重,他知道每天夜里的一个吻,哪能满足他内心对关永的饥渴?不仅不能,反而因为每天只能浅尝即止的折磨,加深了渴望的强度,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
明知这种饮鸩止渴的举动所带来的恶果,早晚得偿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