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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女婿-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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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进便利商店,询问那名显然非常忙碌的工读生,请求协助。

另一个则是去问那几名窝在商店前的免费停车场里,坐靠在几台摩托车上,看起来无所事事、闲嗑牙,制造出不小喧哗声响的「大哥哥们」,请他们帮忙。

倘若他多少看过一点社会新闻,对于飚车族的认知不是只限于「喜欢把车子开很快的坏人」这种表面、浅薄的形容名词,他再笨也不会自投罗网地走向那群「大哥哥们」,向他们问路。

可是他在研判事情的轻重缓急之后,决定不打扰忙碌工作的人,而去询问看起来很有空的人,结果竟给自己惹出意想下到的麻烦。

那些「大哥哥们」,或许是从他讲话的模样与穿着、手提的书包等线索,推论出他是只「肥羊」,不仅拿他有礼貌的说话方式开玩笑,还在他顿悟自己问错人,转身想走时,一拥而上地凑过来抢夺他的书包,翻找值钱的财物。

朗朗白日,怎会发生这么离谱的事?他被这些家伙的嚣张行为吓傻了眼,连呼救的念头都没有,整个人愣住之际——

「喂,几个人欺负一个囝仔,真不知见笑(丢脸)!」

浑圆的黑瞳、微尖的眼尾,野性地高扬。

浓黑的粗眉不逊地拱起。

自然翘起的丰唇、宽阔的嘴型,与刚硬的下颚,形成性感的铁三角。

——众多旁观者中,这个唯一一个有种插手「管」闲事的人,名叫关永。那时候同样也是个还未脱离「囝仔」的阶段,却自以为是大人,其实只长他六岁的十七岁高中生。

论关永的身材,没有比那伙抢劫他的飙车族来得高大,也没有比他们壮硕。单就人数来说,更是以一敌四的绝对劣势。可是关永毫不迟疑地介入,把书包抢回来,遗秀了一手漂亮的独门功夫(据后来他所打听到的,关永的拳法不是正统的拳击、跆拳或空手道,而是他从小打架到大所练出来的街头招数),三两下就把那群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打得落花流水、逃之夭夭。

「拿去吧,下次不要再傻傻地让人抢走自己的东西。男人不能保护自己,以后要怎样保护女人、保护家庭?」

正值爱耍帅的年纪,少年把书包塞回他手中时,还酷酷地训了他一顿。

「谢谢你。我叫谢秉竹,你帮我拿回书包的事,我会请我爸爸、妈妈好好地报答你。请告诉我你的名字?」

「蛤啊?」吊高了眉头,少年啧地一弹舌。「不用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再说,我帮的是你,又不是你老母、老北,干么叫他们来报答我?你要报答,就自己报答我吧!」

「我?!可是我的零用钱并没有很多——」

啪!前一刻教训那些飚车族的手,这一刻毫不迟疑地巴了他后脑勺一掌。

「你当我关永是乞丐啊?为什么要拿钱给我?恁伯甘是肖贪一个小学生的零用钱,才出手管这件事的?厚,听得我一肚子火!我什么都不要,你也不必还了,当我没帮过你!」

生平第一次遇见如此脾气火爆、动手比动口快的人,不但在谢秉竹的脑中留下难以抹灭的印象,同时也开启了谢秉竹被隔离在温室中的心。他开始好奇、开始不满、开始有了无法忍耐的情绪。

那个从来不会问「为什么」、从来不会想「不要」,或从来不知道可以「反抗」的谢秉竹,受到这场奇迹的偶遇的影响,开始有了转变。

我想认识更多的他……

我想了解他的世界……

我想接近他身边……

一旦这种心情开始启动,就像是一辆进入了单行道的车,只有不停地前进,直到道路的尽头为止。

只不过……

谢秉竹以为十八年前,那条路已经走入了死巷,谁晓得十八年后,竟然出现了新的转角。

他熄掉手边的烟,苦笑了下。

果然老天爷是最爱捉弄人的虐待狂,现在想必也在天空笑看着凡人(=他)于红尘中苦恼打滚的样子吧?

禁止通行

关永不是天生下来就想做「歹子」。

虽然记忆模糊,但他也曾享有过平凡的天伦之乐。

小康的家庭环境、父慈母爱……好吧,也许记忆太遥远,多少有被美化了也不一定……不,说不定是被美化了好几倍,因为谁也不想面对幸福总是短促,以及现实是残酷的的状况。

一个好好的家,宛如一辆在下坡路踩不住煞车的车子,转眼间跌往社会最低阶、最恶劣的底层,撞得咪咪茂茂、溃不成形。若早点看穿这辆车子已经没救了,舍弃它,重新徒步开始,也许还有得救。偏偏不甘心、不甘愿地拼命想修补它,结果连获救的可能性也化为零。

一步错,步步错,万劫不复的梦魇搬进现实,既然无法改写一败涂地的命运三部曲,人们往往会美化过去的记忆作为逃避。

从经营一间小规模银楼的头家(老板),因为掉入职业赌场的陷阱而欠了数千万的债,到成为黑道日夜不分地追讨、猎杀的潘仔(冤大头),最终沦落到镇日以酒麻痹痛苦、以打老婆及小孩出闷气的醉死鬼=关永的阿爸是如此。

从原本风风光光、众家姊妹羡慕得要命、众家兄弟都想沾点福分的头家娘,到一夜间变成处处吃闭门羹、兄弟姊妹避之唯恐不及,怕她上门来借钱的「衰神」,最后罹患了忧郁症,镇日躲起来哭、不愿步出家门半步的精神病患=关永的阿母也是如此。

可是陶醉在过去的回忆,等于漠视眼前的现实。

父亲爆发赌债纠纷时,关永不过是个国小二年级的学生。

大概也是从这个年纪开始,关永第一次知道不需要魔术,有了「酒精」和「自叹自怜」,好好的一个人也能从你眼前隐形、消失,就像他不时会从双亲的「视界」里消失一样。

最初是「忘了煮晚餐」、「不记得签联络簿」这种小事。渐渐地,在每天早上起床到夜晚上床睡觉之间,自己被遗忘、不存在的时间越拉越长。他与双亲说的任何话都得重复个三次,而十件事里面还会有八件事是无论提醒几次,仍被抛在脑后的。

迟交班费、或是没交营养午餐的钱,是家常便饭。他还养成午休时间一到,就离开教室,四处去喝饮水机的水来果腹的习惯,为的是不想让同学、老师发现自己的窘状,不想在众人同情的视线下,在校内上课。

年纪再更大一点,双亲的情况更恶化了。

缺酒钱的父亲与成天哭着说要自杀的母亲,两人只要同处一室,不是哭叫怒骂、就是呼天抢地,而各自分开来的时候,关永就是维系两人的唯一桥梁。母亲总是在他面前哭诉着父亲的不是,父亲则是拿他当成方便替代的出气筒,一有不顺心的事,就照三餐踢骂。

即使如此,家还是家,父母还是父母,关永当时还抱着也许哪天母亲的忧郁症会好转,也许哪一天父亲哭着说要戒酒的誓言会真的实现,而拼命地想撑住这个失去支柱的家,不愿被最后的一根稻草给压垮。

可是小鬼终究是小鬼,再怎么样努力,凭着一个小鬼的力量,要与大人构筑出的社会结构对抗,比唐吉诃德挑战喷火龙更有勇无谋,注定是场失败。

小六那年,父亲在外喝醉与人起了争执,不幸死于一柄水果刀下——对方辩称是自卫时的一时失手,获得了缓刑轻判。但对方还算有点良心,支付给遗孀=关永母子一小笔慰问金。可是这笔钱却被闻讯前来的亲戚们瓜分殆尽。

「和你父亲生前积欠我们的钱比起来,这一点点的钱根本还不够填牙缝呢!」——其中一名婶婶还埋怨道。

「以后,我该怎么办?」

再无能的丈夫,对于从不知独立谋生的母亲来讲,也是个「没鱼虾也好」的依靠。一旦这依靠连根带叶地被拔除了,六神无主的母亲除了哭天抢地、一副世界末日已经到来的无助表现之外,完全不见振作的迹象。

「阿母,遗有我在。」

可是连儿子一心一意想安慰她的心意,也传达不到一径悲观的母亲耳中。

她开始拒绝吃药、拒绝进食,消极地想让自己从世上「消失」。后来,看不下去的娘家长辈,决定将她送入精神疗养院,强制她接受治疗,而关永的「家」也正式瓦解了。

中学时代,关永一路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即便看尽了亲戚人前说「尽管把这里当自己家,有事情就说。」、人后却「那孩子也太不知检点了,也不想想自己是寄住的,一天到晚给我找事!」的两样嘴脸,他也告诉自己,「这没什么」、「等阿母把病养好,就和她一起搬到一间小公寓住」、「阿母就快来了」,来鼓舞自己忍耐、等待雨过天晴的一天。

谁知道,经过了两年的治疗后,出院的母亲竟然一声不吭地改嫁了。

对象是谁?不知道。

搬去哪里?不能说。

「小永,你要体谅你妈妈,她从你爸爸把银楼关了以后,一直过得很苦。现在病治疗好了,又遇到了不错的对象,她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可以重新开始她的人生……我想你也不愿意母亲与幸福擦身而过吧?」

「其实你已经长大了,不是那么需要母亲在身边,不是吗?你就在心中祝福妈妈,不要再打扰她了,这也是为人子尽孝的一种方式啊!」

你一言、我一语地「教育」他要成熟地看待自己母亲改嫁一事——却绝口不提母亲抛弃他的「事实」。

口径一致地套好招,端出堂而皇之的「孝顺」大帽子封住他的嘴,却没有人考虑到他继父亲的「死别」后,再与母亲「生离」的痛苦。

明知母亲还活着,他们竟要求他这个儿子当作没有这个母亲,不要再接近、再打听她的下落。

他们说他若再出现在母亲的面前,就是不孝子。

不孝子。

哈哈哈,他连孝顺的对象都没有了,还在乎一个不孝子的污名吗?

「阿永,你有听到某?」

看到亲戚们那副穷担心的嘴脸,关永有股歇斯底里笑出声来的冲动。

「免烦恼,我都听见了。阿母不希望我去找她,我就不会去烦她。以后她是她,我是我,我和她的母子缘就到此为止了。」

亲戚们明显松了口气,换上了笑脸说:「这样就好,你真懂事,阿永——」

「我明天就打包,离开这边。」

「咦?」

「这、这样不好吧?你离开这边,是打算去哪里?」

「随便。本来我留在这边,就是在等阿母来接我,现在阿母已经不要我,我也已经和阿母没有关系了,我没有理由留在这边。你们不用担心,就算我出去之后,'奇+书+网'死在路边也不会叫你们来帮我收尸的。」

这时候他们才错愕地发现,关永受了「被母亲抛弃」的重大刺激,平常总是牢牢挂在脸上的「听话」、「沉默」但「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面具,已经彻底地破裂了。

激昂的黑眸,咬紧着牙关,狰狞的眉宇,再也不想听从这些「大人」自私自利的借口,再也不想被人——连自己的母亲也不例外——当成皮球踢来踢去,他再也无法忍受下去了!

接下来的一整年,关永课也没去上,就是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鬼混。

那段期间为了吃饭,也干过很多非法、肮脏的事。让酒店妈妈桑包养、干扒手、向一些上班族「借」钱来花等等。基本上是一匹狼的他,也与一些不良少年的团体在打打杀杀间建立了特殊的关系——以「你不犯我、我不犯你」的态度,让他可以在各团体的地盘上自由游走,偶尔还成了老大间的传话工具。

当他说出自己宁可横死街头这种自暴自弃的话时,有一部分只是想报复母亲的「背叛」——也气老天爷没有给他一个公道。

他明明那样地努力,为何努力却得不到回报?那么,往后他还要以什么理由说服自己努力?干脆不要努力了,放弃这条烂命,还给祂……

卡在这样不上不下的心情中,觉得自己的人生道路已经被封闭了、没有前途、没有办法再前进。

无论是揍人时,血液沸腾的热度;与女人在床上打滚时,精虫冲脑的快感;抽着兴奋剂时,颠覆脑子的刺激——这些都不过是短暂的、空虚的、一下子就会被孤独与寂寞消化掉的替代品。

它们无法让他有「活着」的实感,他像被掏空的人壳,浑浑噩噩地过着日子。

直道——

「阿永,我,怀孕了!」

晴天霹雳的一句话,劈醒了他自甘堕落的脑子。

孩子?新的生命?……家人?

「我可以把他生下来吗?」

开什么玩笑!生下来,他要怎么养?他现在居无定所,爱住哪个女友家就住哪个女友家,身上的钱不要说是支付医疗费了,够不够买奶粉给小鬼喝都不知道,她竟说要生下来?这个女人是白痴吗?

「我爱你,我想要你的孩子,让我生你的孩子。阿永!」

女人缠着他,不停地说着。看在他惶恐的眼中,她仿佛化身成八爪魔怪,挺着大大的肚子,伸出长长的触角,打算将他一块儿拖入海底深渊。

「笨女人!阿永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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