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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面对一桌美食,尉少君在大快朵颐的同时,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麽事。
而忘记了那件事的後果,数天之後就显现出来。
完美主义49
周末,凌晨时分,沈浸在梦乡中的尉少君被手机铃声惊醒。迷迷糊糊接通电话,那边的毕行说要他速速起床,马上过来接他。
还分不清梦境与现实的尉少君,以为毕行也是在讲梦话,便没有当真,翻个身就继续睡了。然後不久,电话又响,毕行说已经到了。
尉少君这才揉著睡眼从床上爬起来,掀开窗帘往外一看,果然看到毕行站在路灯下,对这边招了招手。
事到如今尉少君只能与温暖的大床彻底saygoodbye。
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而後尉少君出了家门,坐进车中後,打著呵欠问毕行是打算要去哪里。
海边。
去干什麽?
看日出。
……
木已成舟。纵然尉少君觉得极度崩溃,尤其是车子在沙滩上停下来後,因为等待的时间太过无聊,他的眼皮不禁又开始上下作战。不过考虑到,这好歹也是自己第一次到海边看日出,就敬业一点,努力打起精神来好了。
於是拼了命地撑著,总算将日出的全过程从头看到尾,也算是大饱了一顿眼福。
其实美景绽放的那一阵子,尉少君的精神指数上升到今日目前最高点,就忽然觉得当时的气氛超一流,热血不禁沸腾起来,一时按捺不住,抱住毕行狂啃了一通。
然後,肚子饿了。
早饭回到了市区去吃,完後,毕行又开著车,将人带去了电影院。
直到这时尉少君又觉得毕行是不是在梦游了。哪有上午跑来看电影的?
但是毕行票都买好了,他也只有忍著一肚子牢骚进了影院。
上映的是科幻大片,应该说是很吸引眼球。然而刚刚吃饱喝足的尉少君,却在座位里打起了瞌睡。虽然已经尽力撑著不让自己睡著,但是等到电影散场时,还是由毕行将他叫醒的。
感到非常不好意思,尉少君说毕行应该早点叫醒自己。
毕行的解释是,看他睡得那麽香,实在不忍心打搅。
被解释得越发不好意思的尉少君,於是怪毕行害自己错过了一部放在眼前的好片子。
然後毕行说,如果他想看,可以下次再一起来看,反正上映还有一段时间。
尉少君就觉得,对方已经看过一遍,为了陪自己而再来看一遍,这种没道理的事自己怎麽做得出来。
「我不介意。做什麽事不重要,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
「……」终於,尉少君彻底无话可说了。
忽然感到手心有些发热,低头一看,才发现毕行牵著自己的手。大概是从他在电影院里睡著了的时候起,就这样一直牵著他,直到现在。
现在的两人已经站在电影院外人来人外的马路边。尉少君当即将手抽回来,双手都插进裤子口袋里。毕行也没有再去牵他,随後就将他带到了音像店。
一向酷爱听音乐的尉少君,在这种地方就是如鱼得水,精神抖擞。直到毕行提醒他说时间不早,该去吃午饭了,他才意犹未尽地准备离开。
而後在将要出店门的时候,他注意到毕行手里拎著一只纸袋。拉开一看,里面躺著不下十张CD,都是自己刚才试听过觉得不错的。
虽然觉得这太夸张,但是买都买了,不可能无道理退货,尉少君干脆也就揪著毕行的头发,「爽快」地道了谢。
接下来是午饭时间。两人去的,是大厦高层的旋转餐厅。
吃饭的时候,尉少君对於有对面的座位不坐偏要和自己坐在一张沙发里的毕行提出质疑:「不觉得挤吗?」
「有点。」毕行点头,忽然凑过去,在尉少君脸上快速一吻,「但可以这样。」
尉少君险些一口白沫吐出来。赶紧捂住脸,以防再被偷袭,同时紧张地四下瞄瞄。虽然餐厅里没有其它客人,但是那些工作人员可不是摆设──虽然一个个都是顶著一副「我什麽都看不见」的正直表情。
话说回来──
「怎麽到现在还没有看到其它客人?真奇怪。」明明是午餐时间,今天又是周末,没道理这麽冷清。而且这间餐厅也相当有名气,以前尉乐恩或者曲真知带他和少怡来吃饭的时候,都需要提前预定的。
「不会有了。」毕行冷静而笃定地。
「不会有?」什麽叫不会?
尉少君琢磨了半天,猛然想到一个不想相信的可能。
「别、告、诉、我,你把这里包场了?」
「嗯。」
「你……」
看著那张依然面无表情、很无辜、一点也没有得意、於是显得理直气壮的脸,尉少君简直抓狂。
「你在搞什麽啊,脑袋被门板夹到了?这麽荒唐的事你也做。」
「荒唐?」毕行似乎对这个词眼不能理解。当然并不是对其词义,而是内在含义。
「不荒唐吗?这里是公共场所,是面向大众开放。一个人把它占下来据为己有,你自己就没有负罪感?」
「没有。」
「唔……」尉少君呻吟著按住额头,「有时候我真是弄不懂你在想什麽。」
「我想和你在一起。」
「这不是理由。就算旁边有再多其它人在,我不也是和你一起的吗?」
「是。但是,就不能这样。」
说完,毕行缓缓凑近,很慢很慢,却成功吻到了尉少君的唇,蜻蜓点水地。
其实尉少君,并不是没有想到要闪躲,只是想让那个答案确定无疑。
为什麽毕行会做这种荒唐事的答案。
终於确定了,本以为会恼火,然而实际上却是无奈更多。
「你啊……」
尉少君按住毕行的头顶,微使劲往下压了压,「吃饭的时候就好好吃饭,这种话是你自己讲的吧。那为什麽你还要在吃饭时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不是自相矛盾吗?」
顿了顿,又说,「好吧,就算你说,这对你来说不是乱七八糟的事,但是这跟吃饭无关总是真的吧。而且我也不想吃饭的时候被左亲一下右亲一下,万一被呛到噎到怎麽办?」
毕行微微睁大了双眼,有点恍然大悟的样子:「对不起。」
看他这麽诚恳,尉少君不再计较地笑笑,从他头上收回了手:「道歉就不必了。反正我还没被呛到噎到。何况真正受伤的,是那些本想要来却进不来的客人。大好的周末呢,美妙的午餐,就这样泡了汤。」
「嗯。」毕行老实地,「下次,我不会这样了。」
「乖。」说出这个字,尉少君就坏笑起来。
什麽嘛,结果又变成教小孩子一样。
明明外表这麽成熟,性格也并不是幼稚,但有时候,还是让人觉得不教不行。
对於这样的毕行,尉少君该说是已经习惯了,还是说反正没办法了,总之就觉得,就这样吧,也没什麽不好。
完美主义50
小小插曲结束,尉少君继续埋头进餐。肚子才刚填到三分之一而已。
吃著吃著,眼角忽然瞥到毕行拿出了PDA手机,在查看著什麽。
说过吃饭时不干其它事的毕行,是为了什麽而又一次犯规,尉少君当然好奇,於是把脑袋凑过去。
那是一张电子日程表。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日程内容。
看日出──看电影──选购CD──午餐──後面还有诸多内容。
「这,这些是……」
已经猜出了答案的尉少君感觉一阵头晕,「这就是你今天一整天的计划?」还真是满满当当啊。
「嗯。」对这个「秘密」被发现的事实,毕行既不慌张也不害羞。有时候尉少君也很怀疑他是否具有这样的情绪基因。
反倒是尉少君自己,觉得大受刺激。
「出来玩就出来玩,做什麽计划,还特地记下来。」他挫败地,「你是不是真的时间多到没处花呢?」
「不是。我怕忘记。」
「忘记?拜托,你的脑袋里能装得下几百万的书本文字,还怕装不住这麽几件事?」
「不知道。第一次约会,希望一切顺利,不要有遗漏。」
「约……」
直到这时才醒悟从早上到目前为止所做的这些事的意义,尉少君一时间瞠目结舌。
想起前几天晚上发生的那次对话,他简直不敢相信,这小子居然给他来真的。而且说起来,这还是他自己一手促成的……
已经不知道该做出什麽样的表情,他按住头深深呼吸:「就……就算是约会,也不用做到这样。」
约会不是大问题,但是只要想起那日程表下面一排排的内容,他就浑身别扭。
「讲白了,约会就是约出来相会。至於相会之後要做什麽,那不是重点中的重点。」
他拿走毕行手里的PDA,放回到人口袋里,叹了口气,「你就不要再看这个了。接下来要去哪里,即兴来想就好,这样才比较轻松,也比较好玩。」忽然觉得自己又像是在教小孩了,忍不住在心中流下了认输的泪水。
而听了他的话,毕行果真仔细思考起来。托著腮,望著窗外,从这里看出去,城市的相当一部分景色都一览无遗。
忽然注意到远处的大型设施,毕行微微眯起眼睛,抬手指向了那边:「我想去那里。」
「哪里?」尉少君顺著他的指示看去,但是目标物太多,一时间不能确定他究竟指的是哪个。
「摩天轮。」毕行给出确切答案。
这时尉少君也注意到了远处正缓缓转动的物体。一定是他曾经去玩过的那个游乐场里面的。
「摩天轮啊……你以前没有坐过?」
「没有。」
「咦?」只是随口问问,没想到说中了。
尉少君捏捏下巴,「怎麽不坐呢?摩天轮也不是什麽很稀罕的东西。」
接到这一问的毕行没有答话。
尉少君想了想,说不出口的一定不是什麽好的过往,便转开话题:「那你是怎麽想到要去坐摩天轮?是突发奇想,还是一直很想?」
「一直很想。」
「哦,为什麽?」
「在那上面,能得到幸福。」
「啊?」尉少君张大了嘴巴。
虽说毕行时不时会这样无厘头,但是刚刚那句,也未免有点太无厘头了。
突然讲这种话的来由是什麽?
尉少君绞尽脑汁,然後终於想到了什麽。
「那个啊……」
他叹息,摇头,「幸福摩天轮,那种梦幻式的传说,奉劝你还是不要太过执著。」
毕行没有就此表态,只是问:「你陪我去吗?」
「去就去吧。我也很久没坐过了。」
「嗯。」毕行像是很开心的样子,托著腮凝视著尉少君,静静在一边微笑。
被人这样盯著,尉少君开始感到食不知味,索性随便扒拉两口,拽著人离开了。
而後就是前往摩天轮所在地。
很快就要到达的时候,尉少君忽然接到少怡的电话,叫他立刻赶去医院一趟。
究竟是有什麽事,尉少怡在电话里没有讲清楚。尉少君不敢怠慢,当即让毕行掉转了方向,将车子开往医院。
找到了电话里所说的病房前,尉少君看到妹妹一个人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双手抱著头颅,整个人显得无精打采。
「少怡。」来到了她面前的尉少君急声问,「到底怎麽了?出了什麽事?」
听见兄长的声音,尉少怡抬起头看了一眼,又垂头看回了地面,低声说:「是歆少。」
「许歆?她怎麽了?」
「先前她在操场上练习长跑,为了准备下周的校运会,然後跑著跑著,忽然倒下了。在场的我们几个同学,马上把她送来医院,她……流了很多血……」
「血?」尉少君暗暗一惊,「怎麽会?她摔倒时撞到哪里了?」
「不是。」
尉少怡缓缓摇著头,梦呓般地低喃,「医生说,她流产了……」
「什……」
尉少君本能地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然而看著少怡那死灰般的脸色,无法再怀疑,事情真的有那麽严重。
无论如何也不能明白事情怎麽会变成这样,尉少君在少怡身边坐下去,想问她是否知道些什麽,却又因为她此刻明显堪忧的状态而无法开口。
「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
尉少怡再次抱住头颅,声音哑了,像是想哭,却哭不出来。
「她到底发生了什麽,从来没有告诉我……她到底怎麽了,为什麽都不告诉我?这种事,这样的……我不知道,为什麽,到底是……」
听著她的语无伦次,尉少君了解到她其实也对事情一无所知。
既然如此也就不必问了,他揽住她的肩膀,将她的脑袋掖进自己怀中,就这样默默地抱著她,过去了一段时间。
等到她稍微平静下来一些了,他才开口:「现在许歆怎麽样?」
「还在昏迷。」
「情况呢,医生怎麽说的?」
「暂时不会醒,需要休息。」
「有大碍麽?」
「应该没有……」
「那这样,你先跟我回家。」说完,尉少君向站在一边的毕行歉然地笑笑。意思是,很抱歉,摩天轮看来今天是坐不成了。
毕行没有显得不高兴,只是点点头,表示:我知道了。我送你们回去。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