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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每次这两人结伴走在街上,因为尉少怡喜欢挽著尉少君的手臂,结果两人常常会被认为是一对情侣。这边的英气逼人,那边的靓丽可人,羡煞了一干人等。虽说这是个天大的误会。
不过,当遇上比较难缠的追求者的时候,拿彼此来做挡箭牌,比什麽言语都要好用。
「没有那回事。」尉少君利落地否决。
「那又是怎麽一回事呢?说说看嘛。」尉少君不依不饶。
「没什麽可说的。」尉少君吊起眼角,给了妹妹一枚卫生眼。
这会儿他的头正痛得要命,这个死丫头还在那边一个劲挖八卦,真是要折他的寿。
「哼,你不说,那我就自己来猜罗。刚才啊,你是打算对人家上下其手,或者干脆就霸王硬上弓来的?啧啧,难怪人家那麽悲愤地跑掉……」
「我没有!开什麽玩笑?他才十四岁。」
「十四岁又怎样?该长的都长了啊。而且看他的身形,能力方面绝对没有问题。」
「能力你个头!再怎麽样你也要搞搞清楚,他是个男生。」
「唉,在我们那种家庭长大,你不觉得用性别这个理由,特别没有说服力吗?」
「……」尉少君一下子语塞。
的确在这种层面上来讲,立场有点薄弱,他索性不再就此辩驳。
「你不愿听?很好,我也不愿多解释。总之我一直是把那小鬼当成弟弟,信不信由你。」
「是真的、只当成弟弟吗?因为他年纪小?呼呼,以前在我们家那边,住著好几个小朋友,也没有见你对谁像对他这麽亲切,还没有多熟的时候就把人领回家。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对我们的家庭虽然没有不满,但你也不喜欢被乱七八糟的人对我们家的情况说三道四,所以从来不带人到家里去玩。在你的朋友圈里,只有齐树到过我们家吧,而且那也是小时候他顽皮非要跑来的。
这样的对待,还敢说对毕行不是特别过了头?」
「……」
「况且,就算你是真的把人家当弟弟,但他呢?也把你当作哥哥吗?虽说人家年纪比你小,心理年龄可未必也比你小喔。
你对他的好,他会以怎样的眼光来解读,这个问题你想过没有呢?」
完美主义22
「……」尉少君再也接不上话。
尉少怡讲的那些话,是以轻松玩笑的语气。听进人的耳中,却是那麽有分量。
这种问题,他没有想过……他竟然真的没想过!难道说,是他从一开始就做得不对?
可是,他只是喜欢毕行而已啊。也许起初只是出於责任感,然後随著逐渐了解,就确确实实喜欢上了。
懂得怜惜和照顾小孩子的毕行,比太多大人都要成熟得多,真的很讨人喜欢。就连那时而脱线地徘徊到状况之外的呆呆的样子,看久了也觉得格外可爱。
喜欢一个人,当然就会想要对那个人好。
只是他的这种喜欢,并没有加入那种意味。他没有想加入那种意味……
他也希望毕行能喜欢自己,但是,也没有想要带有那种意味……
没有的,应该都是没有的。可是为什麽,心这麽乱。
「嗯?老哥,你好像被吓到了呢,一脸震惊的样子。」
尉少怡直起身,拍拍手,「好啦,我放过你,不逗你了。不过还有一些话我要讲,你也要听喔。」
「……」
「你的对象是男是女,我是不介意的。虽然说,如果将来能有个帅帅的小侄子给我玩,我会很开心,但如果实在没有我也不强求。不过毕行,怎麽说呢?他的脸的确是很赞,但是脸呢,是不能当饭吃的。
你告诉过我一些关於毕行的事情,所以我也承认,也许他实际上真的是个不错的人也说不定。但是老哥,迄今为止你们已经相处了这麽久,你自己觉得,你了解他多少?你也讲过,他从来不在你面前提及任何私事,而你的事,他却几乎全部都知道。这算什麽?
不错,所谓私事,当然是不会随便对外人讲。但是你对他,应该不算是外人了吧?你说他有脸盲症,但他却在你不知不觉的时候已经记住了你的脸。包括你的家族成员,他也努力想要记住。所以可以说,他在用他自己的方式对你好。
可是这样子,你不觉得他太有心机了吗?一点一滴,悄悄地渗透进你的私人生活,而你却对他的私人情况一无所知,这样很狡猾不是吗?这种相处方式,短时期可能还没什麽大问题,但时间长了,肯定就会问题多多。伴侣是要相处一辈子的。
如果你将与之共度一生的,是一个这麽有心机的人,哥,我只会替你感到不幸,哪怕你自己觉得多麽幸福。」
「……」尉少君猛然胸口一闷,像是被一块大石砸了下来。
幸福。
『这或许,是一种自甘堕落的幸福吧』。
脑海中响起的这个声音,令尉少君回想起,当时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心中那极度压抑而又无法发泄出来的苦闷感受。
幸福与不幸,其实只有一线之隔。有的时候,两者会长期共存。
即便这幸福多麽不幸,依然将之当作幸福来拥紧,这就是自甘堕落。
而这也是一条,尉少君绝对不会去走的路。
幸福就是幸福,不幸就是不幸,他拒绝将两者混淆在一起。
「所以……」
「所以。」
尉少君打断了少怡要讲的话,微微一笑,「你想太多了。我和毕行,还远远不到能谈什麽幸福不幸福的份上。现在的我还没有要与他成为那种关系的想法。我只是还没碰上喜欢的女孩呢,你就知道我一定会喜欢男人?」
「唔,如果你会带一个漂亮贤慧的大嫂回家,我当然更高兴啦。」
尉少怡笑著做个鬼脸,「OK,反正我的话是讲完了。看你还有很多东西要思考的样子,我就不打扰你罗。走啦,Bye。」
「Bye。」
那两人离去後,尉少君继续躺在床上,瞪著天花板。
思考?也没什麽可思考的。随缘吧。
无缘的幸福,只是不幸。
完美主义23
已经好几天了,这种僵局。
自从那天开始,到今天为止,一直没能与毕行好好谈上一次话的尉少君,快要对眼下的僵局抓狂。
几天以来,毕行在教室里遇见尉少君,都是视而不见地走过去。班上人多,讲话的确不太方便,尉少君也就忍了。
然而就连宿舍,毕行这几天也几乎没有回过。毕行去孤儿院那边找过一次,却扑了个空。问那些小孩子,他们也不清楚情况。
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犯了什麽过失,才会使得毕行这麽不想看见自己,尉少君在大惑不解之余,也感到颇为难过。
一般来说,毕行是属於不会轻易发脾气的那种人。曾经有几次在学校里遭到挑衅,他都没有任何反应。他总是不冷不热,他的情绪仿佛是个无底洞,没人知道他的底线究竟在哪里。
总是这麽冷静到近乎没脾气的毕行,突然就对自己这麽退避三舍,这让尉少君相当受打击。
就算要给他判刑,至少也该让他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麽罪吧?不然真是死都死不瞑目。
一天天下来,越来越郁闷的尉少君,终於再也受不了了。他打算等到下了这节课,就将毕行叫到教室外的走廊上,摊牌。是死是活,就这麽一刀。
无论他是否有做过什麽过份的事,如果毕行是真的打定主意再也不与他来往了,那就快刀斩乱麻。痛死算了。这样拖著反而折磨人。
终於到了下课,他却被另外一个人给叫了出去。
那人是隔壁班上的陈泽,他以前曾经与尉少君是同班,後来因为一些原因调离到了隔壁班。两人之间交情不算深,但也不能说不熟,因为陈泽与齐树是同一宿舍,以前在一起打过几次篮球。不过今天陈泽来找尉少君,并不是为了联络感情。
在前两天的模拟考中,两人的教室互换了一下,作为考场。考完之後第二天,班上有同学找到尉少君,指著一张课桌让他看桌上面的痕迹。
那些痕迹很明显是用笔写上去的,但是并没有颜色,写的时候一定是垫了纸张。那笔迹的内容就是那次考试的重点内容。一目了然,这是作弊。大概是头一天晚上偷偷潜进教室来弄的。
尉少君查了一下,查出这张课桌是陈泽那天坐的,於是将这件事告诉了陈泽的班主任。
就这样,原本考分还算不错的陈泽,得到了一个大鸭蛋。
所以今天陈泽来将尉少君找出去,就是算账来的。
对於陈泽指责自己应该先去找他谈谈,而不该一下子就将事情报到班主任那儿去的说法,尉少君处之淡然:「你也说了,这只是一场模拟考。哪怕你考零分,明年考大学的时候也不会因此有任何影响。反倒是,如果在模拟考中太依赖作弊,成了习惯,对将来的大考有利无弊。」
「你!真的很多管闲事知不知道?」
「我只知道,考场就该有考场的风纪。你的确是作弊了,不是我诬陷你。而且那天,首先发现证据的人不是我,是其它几个同学。他们跑来找我,也就是希望我能公正地处理这件事。如果我再替你隐瞒,你觉得他们会怎麽想?如果我给了他们『作弊也可以被袒护』这样的误导,再往後考场的风气就彻底毁了。」
「风气?哈,就你这种人,也敢说什麽风气?」陈泽很显然是气坏了,连用食指指著人这麽具有攻击性的动作都做了出来。
「陈泽!」
再这样下去,事件的危险指数可能就要破表,齐树赶紧跑上去抓住了陈泽的胳膊,想将他打哪儿来的拖回哪儿去,「好了好了,你就别争了!都已经这样了,再怎麽争也没用!何必为了分数这种事伤感情?」
「我才不想跟这麽恶心的人有感情。」
陈泽瞪著眼睛吼道,「尉少君,你就别再装好学生了!你以为谁都不知道吗?你家那点破事。你老爸老妈都是变态,男的就养小白脸,女的就抱小秘,你妹妹还成天跟一个不男不女的家夥走在一起。你们一家都有毛病!都是变态!」
四周忽然鸦雀无声。只剩下陈泽喘粗气的声音,以及,尉少君攥紧了拳头而发出的咯咯声。
完美主义24
「你、说、什、麽?」尉少君铁青著脸,从牙缝里挤出话来。
在场所有人,包括从小与尉少君一起长大的齐树在内,都从来没有看过,尉少君露出这麽可怕的眼神,就像要将谁撕成碎片一般。
不自觉地,都往後缩了缩。
然而同样处於盛怒的陈泽,已经顾不上注意人的脸色,扯著嗓子大叫:「怎麽?你还想装傻,不敢承认?那不然叫齐树来证明啊!叫他来说,你家是不是那个鬼样子。」
「陈泽?!」齐树觉得要昏倒。这怎麽又跟自己扯上了关系?他明明一直守口如瓶的,从没有对外讲过尉少君家里的事……
「这傻小子,晚上讲梦话的时候,给我把什麽都给套出来啦!」
看著尉少君完全无法辩驳的样子,陈泽得意洋洋。
「其实我本来不想说的,这麽恶心的事情。我一讲出来,肯定就再也没有人愿意跟你来往了吧?亏我还顾忌到你,不想把你弄得那麽可怜,可你倒好!尉大班长哦,你铁面无私,公正廉明,是吧?」
「陈泽!你别闹了!回你自己班上去,别在这儿发疯!」知道自己无意中犯下了大错的齐树,现在唯一能做的补救,也就只是尽力阻止陈泽继续口无遮拦。
其它也有几个人过来拽陈泽,然而却是以失败告终。
从小练过排球的陈泽比起同龄人要壮上一圈。而周遭热闹的气氛,更是给他那火烧般的高亢情绪浇上了油。
「尉少君,算了吧你!还风气呢,明明你自己就比谁都肮脏。生你养你的都是变态,你还管他们叫爸妈,你就不觉得想吐吗?哦哦,就是因为你自己也是那种东西,所以才无所谓吧。反正大家一块儿变态,谁也不嫌谁,是吧!」
「陈泽!你快闭嘴!再闹下去我揍你了!」
「……」尉少君的双拳已经攥到不能再紧,指甲都陷进了肉里。他紧紧盯著陈泽的嘴,眼睛一眨不眨。
下一次,下一次那张嘴再开启的时候,就是他将其打烂的时候。
……
开了!
尉少君身体一动就要冲上去,却忽然有个身影冲在了他的前面,过去,对准陈泽的下巴就是狠狠一记勾拳。
这一拳的力度,将陈泽整个人以及他身边几个拦著他的人,统统震退了几步。
并没有就此罢休。紧接著,毕行就用双手揪起陈泽的衣领,将人拽到跟前,低沈地说:「收回你刚才的话,全部。向他道歉,立刻。」
「……」
陈泽也是被刚才那一拳打得有点懵了,晃了晃脑袋,翻著白眼回道,「你有病啊!我干嘛要收回,又没有讲错。叫我道歉?我叫你去死,你去不去?」
毕行双眼一眯,猛然大吼:「道歉!」几步跨前,将陈泽逼至围栏边上。众人都因为这危险的一幕而倒吸了一口凉气。
先前拉著陈泽的几个人,现在改去拉扯毕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