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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他进去之后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身上半干不湿的未免觉得冷,心想这大过节的咱不能拿革命本钱开玩笑,顺手开了空调开始换衣服,先把那身儿被喷雪弄湿的衣服解决掉才是正经事儿。
当时郭一臣在浴室洗澡,房间里就我一个人,也没什么过多的顾忌。我把空调直接开到暖风30度,全身扒得只剩条内裤,打开衣柜开始找替换的衣服。刚动手没几秒钟,我就听到玄关那边啪嗒一下,我一愣,条件反射地起身朝寝室门外探,看到白椴进来了。
他有我家的钥匙,这时候进来也不奇怪。
我光着身子有点儿尴尬,但在他面前只穿内裤还不至于不好意思。我点点头:“白椴,你怎么过来了?”
白椴当时看我的眼神儿特别严肃:“你手机怎么关机?”
“我手机关机?”我愣了愣,“别是没电了吧?”说完我又满世界找我刚刚脱下来的外套,从兜里掏出手机一看,“诶,还真没电了。”
“怎么了?”我看他有点儿不高兴,没顾着穿衣服就凑过去揽他,途中自我反省了一下,“别呀,生气了?不就是平安夜么,明儿才是25号,要不我明儿陪你过?”
“谁跟你说这个。”白椴挺不高兴地白我一眼,坐下来,摸烟,“你今儿跟谁一块儿呢?”
“没谁,郭一臣。”我挠挠头,“他不是说要回来过节么,我去陪的他。”
“哦。”白椴眉毛挑了一下。
我突然觉得他脸色有点儿不善。
正在这关口上,郭一臣热气腾腾地从浴室里迈出来了,一身滴着水,小嘴儿抿着,眼睛一眨一眨的乍一看挺天真;他人本来就挺清秀,现在端着一副美人出浴的架势,简直恨不得自己是杨贵妃。
我一看他这样脸就绿了,白椴不乱想我自己都要乱想。我心说郭一臣你他妈故意的吧,有你这么勾人的么?
“非子,找件衣服给我。”他落井下石地来了一句,然后就看见白椴了,“哟,白椴来了?”说完挺了挺胸地又看看我:“非子,这跟这儿脱光了干嘛呢?你这是想我呢还是想白椴呢?”
我脑袋里轰地一下,真想找块豆腐撞死。
“什么时候到的,都不跟我说一声。”白椴盯着郭一臣,眼角一跳一跳的。
“今儿下午刚到的,非子过来接的机,我还以为你知道。”郭一臣挺随意地顺手扯了块我的毛巾就开始擦头,“什么时候一起吃个饭?这大半年不见了也怪想的。”
“嗯,是。”我看到白椴眼睛都快变红了,冷冷清清地哼了一声儿,摸出手机来看了时间,“挺晚了我也该回去了,吃饭的事儿你跟非子定,说好了直接通知我就行。”
“嗯,行,到时候通知你。”郭一臣点点头。
“行,那我走了。”白椴看都不看我一眼,一脸假笑地起身朝门口走去。
“白椴!”我急了叫他一声。
“好好睡。”他回头恶狠狠地看我一眼,硬扯出一个笑容,“不用送我,我开车回去。”
“白椴!”我急急追他到玄关,压低了声儿,“你别乱想,我跟他又没什么。”
“谁乱想?”白椴轻轻哼一声,“你没乱想你知道我在乱想?”
“白椴你说这话没意思么,”我拽住他,回头看了郭一臣一眼,怕他听到,“再说了……不是还有张源么,你知道我跟张源是什么关系……”
我还没把话说完,白椴猛然甩开我,砰地一声摔门走了。
“哎!”我大叫一声,身上赤条精光的又不好出去追。我瞪着眼在原地站了半天,一回头就看到郭一臣挺无辜地站在那儿看着我。
“你怎么把你媳妇儿惹毛了?”他傻愣愣地问了一句。
我窝火地看他一眼,不好发作。
“过来跟我拿衣服。”我闷声闷气地冲他吩咐。
(二)
郭一臣穿着我的睡衣睡裤,靠在我床头上看电视,一手烟一手酒。
“你这人就是讨厌,我这儿是无烟区,白椴上我这儿来都不抽烟的。”我边给他递烟灰缸边说他。
“放屁,白椴不抽烟你在家里准备烟灰缸干什么?”郭一臣把玩着我的烟灰缸,“哟,还大卫杜夫的,你挺疼白椴啊看不出来。”
“得得得抽你的烟。”我白他一眼。
郭一臣抽完一支,掐熄了,坐床上盘腿望着我:“非子,跟你商量个事儿。”
“什么事?”我拿着电视遥控器漫不经心地斜瞄他一眼。
“你过来。”他贼眉鼠眼的。
“你干吗你?”我莫名其妙地凑过去。
“那什么……亲我一下。”他怪不好意思地看我一眼。
我一愣,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就叫你亲我一下。”郭一臣不耐烦地又去摸烟,拿在手里倒没点上,“亲一下你要死?”
“……郭一臣你没毛病吧?”我伸手就去摸他额头。
“烦!”他格开我的手,“你就说吧你亲不亲?你不亲我找别人去。”
“不不不你先跟我说你想干嘛?”我抓住他胳膊。
“不想干嘛。”他还什么都没说脸就先红了。
我一看有戏,调戏他:“哟,饥渴了?”
“你他妈才饥渴呢!”他横我一眼,声儿又低了下去,“我就是想试一下……那什么……”
“你他妈有话就直说。”
“我就是想试一下跟男人打啵儿是什么感觉!”郭一臣终于一口气吼出来了,半晌看看我,“笑什么笑你!”
“你要亲不会去找张源?”我逗他。
郭一臣恶狠狠地看我一眼。
“就一下,我找下感觉。”郭一臣磨磨蹭蹭地又开口了,“我他妈还没嫌弃你呢。”
我正襟危坐的没理他。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郭一臣作势就要来踢我,“非子你是不是哥们儿啊,哦,又不是让你去卖肉,我跟你这么多年发小,就亲一下怎么了?”
“得得得你过来。”我拉他。
“嗯。”郭一臣自动自觉地把眼睛给闭上了。
我吧唧一下飞快地在他唇上亲完了。
“这就完了?”他很不满。
“你还要我怎么样?”我剜他一眼,“没感觉是吧?我又不是张源,当然没感觉。”
郭一臣抡着胳膊就要来揍我。
“你他妈当我还是雏儿呢?!”他骂道,“你跟白椴是这么来的?”
“问题是你又不是白椴。”
“夏念非!”郭一臣叫了,“老子千里迢迢地坐飞机过来,就为让你亲我一下,有那么难?有那么难?!”
我看看窗外:“郭一臣你小声点儿,这种话你好意思吼那么大声儿。”
郭一臣不快地看着我:“最后一次,你他妈给我认真点儿,这会儿我就是白椴。”
我上上下下的打量他,把他看毛了,瞪我:“你少嫌弃,我这姿色比白椴是差了点儿,配你正合适。”
我说郭一臣你闭嘴我正在酝酿。
郭一臣说嗯,眼睛又闭着,抬下巴冲着我,一脸傻透了的表情;我真想拿个相机把他这模样拍下来给张源看看。
郭一臣长相其实挺好看,清秀却并不女气,颇有点儿英姿勃发的味道,很清爽;他跟白椴那种惊鸿一现式的勾魂摄魄大不一样,很耐看。这会儿他眼睫毛一闪一闪的,时不时睁开眼地偷偷睨我一眼,竟挺招人,我终于开始明白张源为什么喜欢他。
你他妈快一点儿,他掐我。
你烦不烦,你知道你这张脸跟白椴的差距有多大么?
是么那还真是对不起哈,他毫无诚意地哼了哼。
我吸了口气,凑上去,吻住他。
嗯,郭一臣哼了一声,示意我继续。
我别别扭扭地扶住他肩膀,稍微用了点儿力。这时候他嘴唇稍微张了张,我舌头冷不丁地就滑进去了。
我觉得我的脸一下子就烫了,这熟人熟事的,说没有觉得不好意思那是瞎扯。
郭一臣继续闭着眼睛,舌头动了动,又主动吻上来,把我弄愣住了。我心说你叫我亲你就亲你,别他妈跟我来互动啊,这半夜三更的谁受得了你这个?
我觉得身上有点儿不对劲儿,还没反应过来,郭一臣慢慢地加重力道了。他眼睛一直紧闭着,没看我,我有点儿懵,擒住他的脑袋,细细碎碎地舔弄他。
我知道出事儿了,这火玩儿大发了。
直到现在我都挺不想去回忆那一段,我知道那时候我是真控制不住自己了,郭一臣远远不知道他自身的危险性;他信任我,可我禽兽了,我是想动真格的了。我重重托住他后脑勺,吻他,舌头席卷过他的口腔;他被我弄得有点喘不过气,想松开我,可我没给他那个机会。我按住他左肩,手指顺着他脖子滑进他睡衣里面;我亲着他,牢牢掌握着主动权,我一下子把他放倒在我的床上,左手习惯性地就要往下摸。
正在这时候他一下子掐住我脖子,大骂:“非子你他妈是不是想弄死我?!”
我清醒了一下,回了神,急忙住手把他给拉起来。
他面红耳赤的,边扯衣服边看我:“你他妈……嗯?还真动真格的啊?”
我有点儿尴尬,没敢跟他说实话,自己靠床头上看他:“不是你叫我认真点儿……”
“谁他妈知道你这么劲爆。”他看我一眼,“十个白椴都不够你折腾的。”
“嗯。”我低低应了一声,拿了枕头往外走。
“去哪儿?”他问我。
“老子今儿晚上睡客房行不行?”我白他一眼。
“去去去。”他不耐烦地挥挥手。
我到浴室去洗了把脸,浇着冷水看镜子里的自己,觉得自个儿简直禽兽透了,碰什么人不好,居然去碰郭一臣;要是真被我弄出什么事儿来,我还不一死以谢天下?
回客房后我给张源打电话,信号不好,那小子正在森林里巡界呢,问我干什么。
“张源,没事把你小男人看好着点儿,那厮现在正饥渴呢。”我跟他汇报。
“你说什么呢。”张源一听不好意思了。
“没什么。张源,你动作快一点儿,郭一臣动凡心了。”我手一挥,“长伸手,一举将他拿下!”
作者有话要说:说一下更新计划:明天放上本番外的四千字后续,25号当天休息,26号恢复正常更新。
祝各位圣诞快乐:)
(三)
第二天郭一臣叫了白椴中午在牡丹阁吃饭。白椴上午有个李学右的小切口心脏不停跳MVR要参观,出手术室得十二点过;我开着车载着郭一臣在第二住院大楼门口候着等他出来。
郭一臣百无聊赖地摸了包芙蓉王出来抽,叼着烟挺流氓地跟我指:“诶你看那边那个护士妹妹挺漂亮。”
我一看是血液内的护士长,白他一眼:“人家三十好几了,还护士妹妹呢,你他妈什么眼神儿。”
“真的?”郭一臣不信地又回头看了看,“啧,保养得真好,跟小姑娘似的。”
“真正水灵的在儿外,那才跟天仙似的。”我跟着他瞅了血液内的护士长两眼,“你看女人不靠谱。”
“你靠谱?你靠谱怎么还把白椴给看上了?”
“这两码事儿。”我看他一眼,突然想起昨天那岔了,沉默一会儿,磨磨唧唧地问他:“怎么样呢,结果你老人家感觉如何?”
“什么感觉?”他装傻。
“跟男人那什么的感觉。”
“没感觉。”他把脑袋拧向一边。
没感觉你他妈脸红成那样?
“我说你跟张源还是早点儿定下来。”我说他,“你压根儿就不是个直的。”
“谁说我不直了?”郭一臣瞪我。
“行行行,你直你直。”我没心思说他,“你比铅笔还直。”
郭一臣没敢理我,一个人无聊地抖着烟点烟圈玩儿。半晌了,他闷声闷气地来一句:“你要说感觉么……还是有的。”
我全身的毛都快炸开了,我就怕他来这一句,急忙把他这话头给掐断了:“你别来劲儿啊,饥渴了找张源去。”
“我跟你说正经的呢。”郭一臣讪讪看我,“要不咱,再来一次?……我比较一下。”
“来你妈个头!”我骂他,耳根子都快被他气红了。
“不就算了。”他看我一眼,“谁稀罕跟你似的。”
我不耐烦地朝住院部楼上看,十一到十三三层楼手术室的灯全亮着,我烦躁地想白椴怎么还不下来,我在这儿快被郭一臣这问题儿童给逼疯了。
郭一臣又抽完一支烟,随手把烟蒂扔进车旁的垃圾桶,悄末声儿地就凑过来了。
“嗯?”我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