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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王朝1-52 by 风弄-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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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雪岚又继续深呼吸了一会,才敢慢慢把浑身紧绷的神经放松,一放松,便觉得浑身大汗淋漓,如经了一场肉搏战。

  那个铁石心肠的人……

  暗暗骂了宣怀风一句,他又不想用更恶毒的言辞詆毁心上人了,只好骂自己一句没出息,唇角扬起自嘲的凄凉笑意。

  五指松开,他看了一眼,很坚硬的黄花梨木扶手上,添了好几道抓痕。

  再一看,左手上一点殷红,原来有一只指甲边上折了一小块,正溢着血。

  白雪岚看着自己的指甲,心忖,上天真是无所不能,造人的时候真是什麼都想绝了,每一样都是不可换的,光是说鲜血的顏色,换过另一种,或蓝或白,或紫或绿,就绝没有这样触目惊心。

  最奇的是,老天造的每个人,又各有各的特色。

  像自己,如果像林奇骏那麼温柔体贴,身上不沾着虎狼般的霸气,就不是怀风眼里的白雪岚了。

  又如怀风,要是不那麼倔强,不那麼高傲,不那麼不识时务,岂不是成了另一个白云飞?

  这样一路想下来,白雪岚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觉得刚才那样激烈的愤怒,大没有必要,实在是自己本事不够,以后还要多历练才行。

  他觉得自己已经冷静了,才站起来。

  在房里缓缓踱了几个来回,回味着晚饭时和宣怀风的一轮争辩,眼前稍不经意,便浮出宣怀风双唇贴在白玉瓷碗边上,矜持而可爱,慢慢喝粥的诱人一幕。

  霎时觉得腰腹处一股灼热。

  白雪岚停下踱步,露出深思的表情。

  也是。

  就连怀风也说,肉食性动物,没什麼鄙下的。

  物竞天择,优胜劣汰,怪得了谁?

  他的深思很快就结束了,脚步变得坚定有力,走到屋子最里头的小隔间里,翻出藏着的钥匙,把一个紫檀木金漆山水图六屉柜上的铜锁打开,在电灯下捣鼓几下,取出一截未用过的迷香来。

  这是山东老家带来的东西,送他的人说里面掺的是祖宗传下的秘方,效果惊人。

  本来没想过会派上用场。

  如今,自己倒要做一回小贼了。

  白雪岚眼里,闻到血味的狼一样光芒闪烁,又找了一个崭新的外国打火机,连着迷香一起带出房。

  今天晚上却不怎麼适宜做贼,头顶上好大的月亮,照得后院里宛如铺了一层银纱,十分美丽。

  白雪岚到了月牙门,抓了一个正好路过的听差,低声命令道,“今晚宣副官房外面,都给我远着点。”

  听差看他那模样,猜都猜到怎麼回事了,一个字也不敢多问,点点头,跑去给管家传达总长命令了。

  白雪岚轻易摆平了外防,径直往里走,到了宣怀风房外,不由放轻脚步。

  房里黑黑的,已经扭了电灯。

  他躡脚走到窗下,手指抵着窗页,在缝隙里悄悄一瞅,宣怀风正躺在床上,身影如沉默的山峦优美起伏。

  白雪岚看见这一幕,胸膛更滚烫了,一股冲动在血管里涌着。

  点燃迷香,把飘出丝丝轻烟的那一头伸进窗户。

  今天怀风把窗户都掩了,实在帮了他一个大忙。

  白雪岚一边拿着迷香,一边苦笑。

  他就算是个匪类,原也该是个大盗,现在当个小贼,脸上真不怎麼光彩。

  怀风要是知道,自己的地位更為下降,其鄙夷蔑视,那是毋庸置疑的。

  而怀风就算被迷得神志全无,事后什麼都不知道,白雪岚还是会看不起自己。

  在遇上怀风之前,白雪岚还真没想过,自己会做出很多连自己也看不起自己的事来。

  当然,要他為了一点无谓的尊严和脸面,当他完全无法理解的柳下惠,面对心爱的人还装作全无欲望,那更是不可能的事。

  从古到今,為了装君子而坏了自己幸福的人,悔恨的尸骨足以堆成山了。

  十足的愚不可及!

  迷香燃完,白雪岚立即进了房。

  宣怀风被迷了十成十,被人从床上抱起来,还是软软沉沉的,乖得很。

  白雪岚把电灯也扭开了,房中瞬间大放光芒,光芒最盛处,就是他臂弯间的俊俏男儿。

  而白雪岚,就仿佛成了背着父母偷偷进了糖果屋的小孩子,兴奋得血脉迸张,低头吻住柔软的唇,舌头探进去,肆意地翻搅吸吮。

  深吻后,一只手在可爱的身体上摸索,把衣物一一剥净了,低下头,从额头沿着鼻梁、嘴唇、下巴、项颈……一路吻下来。

  吻到了白皙结实的小肚子上,双唇流连忘返,在散发着甜味的肌肤上徘徊。

  和白日冷漠疏远的宣怀风相比,不,和晚上把他孤零零丢下,还铁石心肠地不回来的宣怀风相比,眼下这一个,实在是太惹人怜爱了。

  人对于自己一直深深渴望的东西,总是无时无刻不想着的,但有时候忽然到了眼前,又会生出患得患失,忧患不安的情绪来。

  白雪岚遇上别的事也就算了,遇上宣怀风,竟比普通人也不如。

  对着如初生婴儿般无遮无掩的白玉身子,宣怀风又毫无知觉,他却感到比宣怀风醒着时还难对付些。

  这麼完美矜贵的人儿,抱紧了,唯恐弄伤他,不抱紧,血管里那股不要命的亲昵劲又无法发泄。

  白雪岚乱糟糟地想着,放任脑里数不清的或赞或叹,或激动或不安的念头互相打着架,在绸缎似的肌肤上印下数不清的虔诚的吻。

  他知道,用迷香,是小人的行為。

  轻薄一个被迷晕的人,更是小人中的小人。

  宣怀风是绝不会对小人用虔诚这样的字眼的,他如果听到,肯定露出那种招牌似的冷艳轻视的表情。

  自己这虔诚,也只有自己可感知罢了。

  白雪岚在将大快朵颐的狂喜中尝到一丝心酸,便在漂亮的锁骨上轻轻咬了一口。

  自己也脱了衣裤,半跪在床上。

  怀风实在太乖了,随着他怎麼摆布姿势,四肢柔韧舒展。

  白雪岚就像一个对着期待了几十年的美食,好不容易一天可以吃了,却很苦恼从哪头开始时下嘴的人一样,摆布了半日,忽然还是觉得观音坐莲比较好。

  又从床上坐起来,把怀风抱到自己膝上,温柔地分开怀风的腿。

  一切都准备好了。

  忽然,他又满腹地不忍心起来。

  也不全然是不忍心,大概也夹杂着心虚和不安。

  可笑。

  他白雪岚从来都信奉真小人主义的,只要达到目的,什麼坏事不敢做,如今也畏首畏尾起来。

  白雪岚眼里火焰霍霍闪耀。

  他把宣怀风抱在怀里,思考了一会,猛地咬住下唇,把下唇几乎咬出一道血痕。

  疼得厉害了,他才得到一点控制欲望的力量,狠着心,把可爱的美味从膝上放下来。

  头疼。

  头疼!

  他真恨自己。

  没出息!

  怎麼就偏偏喜欢这作践自己的骄傲人儿呢?

  怎麼就这麼婆婆妈妈,虎头蛇尾呢?

  偏偏胯下还硬得发疼,疼得几乎要了人的命。

  白雪岚把宣怀风小心翼翼地放回床上,让他舒服地仰躺着。

  真是!连睡相也这麼漂亮。

  白雪岚叹了一口气,下了决心,跳下床,把丢了一地的衣衫一件件捡起来。

  都捡起来了,再抬起头,看看床上令人眷恋的身影,心一阵狂颤。

  他驀地又叹了一口气,手往后一扬,把刚刚捡起来的衣服又全丢地上了,大步走到床边,抱起昏昏沉沉,一无所知的宣怀风。

  鼓胀激动的欲根,在洁净的身体上疯了似的狂蹭狂擦。

  “我就是食肉动物!我就是色欲的爱情!”

  受委屈的野兽般咆哮,从喉咙深处低低吼着,用要把宣怀风永远弄脏,永远沾上自己味道的狠劲,蹭着每一寸,每一寸,毫无瑕疵,温润干净的肌肤。

  用整晚的时间,折腾着。

  男人的白液,一次一次射在纯洁优美的身躯上。

  可白雪岚还不甘心。

  他把这些从自己身体里出来的精血,反反复复涂抹在沉睡者的身上,唯恐浪费了一滴,眸子里都带着令人害怕的痴狂的光芒了。

  “你说对了,我就是不高尚的爱情。”把浑身男性的澎湃,用山洪暴发的气势宣泄完,白雪岚对全身上下都散发着自己淡淡的麝香味的前司令公子,狠狠的,又有些自暴自弃地,说了这一句。

  可是,他还是不愿意自己的不高尚完全公开化的。

  东方天色泛出白灰色的时候,白雪岚把一直深沉投在宣怀风身上的凝视收回来,下了床,整理好自己身上的衣物,轻轻把房门咯吱一声地推开,拿着架子上的银圆盆,去弄了一小盆热水。

  回来兑了冷水,手探到里面,觉得温度适合了,端到床脚放下,揉了一条干净毛巾,开始慢慢地帮宣怀风擦身子。

  这是老妈子干的活计,白雪岚一点也不在乎。

  只是心里有些难受。

  真的难受。

  好不容易,才让他沾了点自己的味道。

  可恨又要亲手擦了它。

  白雪岚不甘心,却还是认真细致地擦着,就像他弄脏这身体的每一寸,每一寸时那样,每一寸、每一寸的,又弄干净。

  全擦干净了,白雪岚把宣怀风的衣物都从地上捡回来,帮他穿上。

  把他在床上的睡姿摆得自然了,再盖上薄被子。

  舍不得丢了看最后一眼的权力,后退着出门。

  怕惊醒了那人,败露了恶行,无声无息地跨出房外。

  掩上门,白雪岚抬头看看蒙蒙泛着白的天,肚子里猛地骂了一句脏话。

  做了一晚的贼,什麼都没有偷到。

  好像反而丢了什麼?

  他娘的!

  只要遇上宣怀风这叁个字,本总长做的就是蚀本买卖!

  

第四十二章

  但凡送给白雪岚的东西,果然都是上好的玩意儿。

  连迷香也不例外。

  不但无色无味,看来还没有什麼后遗症。

  药效一过,宣怀风就自然而然醒了,也没头重脚轻,头疼身热之类的症状,他看见太阳印在窗户页上的白光,自以為是昨天出外奔波了,所以醒得迟了。

  起来洗漱一下。

  换衣服时,忽然看见胸前腹部,淡淡的几点红痕。

  不禁有些疑惑。

  那痕跡,看起来很像被什麼人弄上去的,就是外国小说里提到的吻痕。宣怀风和白雪岚作过那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也算有经验了,立即耳朵就热起来。

  想了想,又觉得不对,自己太多疑了。

  如果是白雪岚弄的,自己岂会不知?别人他不知道,但白雪岚那人,却是个做坏事绝不心虚的,按他的风格,想对自己做什麼情色的事,昨晚早踢着门进来了。

  不会是这样不声不响的风格。

  于是,宣怀风更感到不好意思起来,暗忖这大概是蚊子咬的,就算不是蚊子,春夏季虫子也多,外面又种着许多花草,还有竹丛,谁知道什麼小虫子从窗外进来,钻到了被窝里呢?

  再看一下,发现手臂上也有一两点,越发像小虫子咬了。

  一边放下心,一边又不由一叹。

  对着镜子整理着衬衣的领口,似乎察觉到什麼尷尬的味儿,低下头,鼻子凑在直挺的领子上,用力嗅了嗅。

  又什麼也闻不到。

  宣怀风摇了摇头。

  自己也太多心了,而且,都想到不正当的地方去。

  他轻轻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喃喃道,“宣怀风,难道你也是色欲的动物不成?”

  自己提出的这个疑问,自己却没有给出答案。

  想起昨晚和白雪岚不欢而散,始终不太放心,穿好了衣服,便恪尽职守地往白雪岚房里去。

  到了房间里一看,床上竟是空的。

  宣怀风吃了一惊,赶紧又转身出了来,见到一个听差抱着一个黄漆大木盒从走廊那头过来,走过去拦着他问,“总长怎麼不在房里?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听差露着笑脸道,“我刚从外面大门上过来,怎麼会知道总长在不在房里?宣副官,您问问别人吧。我猜啊,是不是总长去饭厅了?”

  宣怀风一听也有可能,可不正是早餐的时候。

  去了饭厅,却一个人也没有。

  宣怀风就心里开始发急,又不禁有气,觉得白雪岚实在不可理喻,多少是个当总长的,只要一丁点小事不合意,就闹得全天下的人不得安宁,连叁岁的孩子也不如。

  上两次是喝酒,发烧。

  现在倒好,连失踪的手段也用出来了!

  这种低级的圈套,我横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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