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郯焰顿时一阵头皮发麻。
“你说你爱他,我倒想看看你所谓的爱,究竟能否至死不渝。”
屋外,漫天飞雪。纯净不染的白雪中,是 檎无瑕瑰美的身影。
郯焰凝眸深处,是对 檎深刻的爱恋。他这生,早笃定了要为他生、为他死。
“天山距鸿城不远,你何时出发?”
“不急,你也得让我先休息一下吧!”郯离笑得轻蔑。
无法理解情爱二字为何能让人有勇气忘却一切,他嗤笑世间男女愚爱,竟值得生死相许。
顷俄,屋外庭园中嬉耍的身影突然停止了笑声。
在郯焰专情的注视下,那抹身影缓缓摇坠,软倒在白雪之上。
“檎儿!”
郯焰瞬间怆惶地朝那抹身影飞奔而去。
笑颜诡魅的郯离独自静坐屋内。
“开始了……”他意味深长地道。
* * *
“极阳之子?”
由撷欢坊回奔至居所洞庭山,一路上翠便听见主子喃喃自语地念个不停。光是九尾妖狐口中极阳之子一句,就念了不下百次。
“主子,您没事吧?”怕再惹主子不快,翠只能小小声地道。
湘君斜睨她一眼。“当年你与九尾妖狐共事时,可曾发现他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吗?”
“翠一直很尽责地侍奉破军星君,遂没心神去管其它闲事。”翠回想起往事,浑身又是一颤。
她当年随九尾妖狐入宫,化名喜媚,赐封贵人,但过的却是心惊胆战的日子。她老是觉得九尾妖狐仇视她,想找机会将她一口吞下肚似的。
“破军星身边绕着哪些人?”湘君再问。
“不就是常伴他身侧的妖狐妲己、亚相比干、太师闻仲、西岐伯邑考……啊!还有翠!”翠努力地想了想,仅凑得出这些人。
“除去已经封神、位列仙班的闻仲,再拿掉你,这些人中就剩下纣王、妲己、比干、伯邑考……破军星、贪狼星、天相星、紫微星……”湘君恍然大悟,她动念发咒,瞬间已经驾回洞庭山的彩云拐了个大弯,疾往昆仑山方向飞去。
“主子!”翠没抓稳,差点被疾飞中的彩云给抛出去。“不是到家了吗?您怎么又……”
不消半刻,七彩云霞急停于昆仑山紫微洞前。翠没抓好,一个骤停让她由云上滚到了云下。
“主子,莫非您讨厌翠了?翠以后绝不敢自作主张,趁您睡觉时胡乱来了,您别像以前那样把我丢给别人养啊!翠若不能待在您身边侍奉您,那翠真是活不下去了。”她摸着犯疼的玉臀,可怜兮兮地啜泣着。湘君将她带到昆仑山紫微洞,用膝盖想也知道她主子是想将她丢给紫微星君当丫环,省得见到她就气。
“主子,翠真的不敢了,您看在翠对您忠心耿耿的份上,就别将翠转送出去吧!”好惨,真的好惨!想来她也是尽心尽力为主子做事的,没想到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瞧主子气得,这下没希望了啦!
“主子?”抹了把泪,翠疑惑唤道:“主子?”
平时她这样又喊又叫的,湘君多少都会有些反应的,怎么今天……
湘君指指紫微洞口挂着的一块牌子,要翠将其上苍劲有力、入木三分的浑厚字迹念出。
翠擤了擤鼻涕,缓缓念道:“主人有事外出,洞内无人请回。”
翠定睛再看,板子上还结了蜘蛛网,这里想必已经很久无人居住了。
“我早该料到那郯焰并非寻常之辈,能够让破军星神魂俱伤的,自古以来就只有紫微星一人。”
湘君的推想是正确的,紫微受天地极阳之气而生,与天地连心。那郯焰有能耐教天地发怒,落雷破她精心布下之局,便是神人们看透了他的身份,要他勿沉溺于人间爱欲而舍了天道。
紫微掌生,破军掌灭。
这两颗天命疏途的星子相竞落凡,兴起人间风雨。破军受天命而生,然而紫微呢?她记得商末落世的星子中并无紫微之名啊!然而紫微这番作法,看来竟是寻破军而去……
天人不得相恋……原来是这陋规啊!湘君全明白了。
“什么,郯焰是紫微星君?”
湘君好不容易厘清的脑袋,又传进翠歇斯底里的尖叫声。
“死了、死了,我托梦给他的时候还用了极不礼貌的语气对他训话。糟了啦!主子,翠以下犯上,这回没救了啦!”湘君捂着耳朵,腾动云雾离去,她受不了的将翠丢在紫微洞前,任她又哭又叫,不想理她了。
07
屋内很暖和,有阵松香柴燃烧时发出的香气;他的身子也已暖和,某个炽热的胸膛还贴着他的背,与他一同分享体温。
檎睁开了眼,意识仍涣散未收回之际,耳边已传来郯焰低沉的呢喃。
“这么抱着你,你就不会冷了吧?我真没想到郯离会是你师父,不过看来他倒挺喜欢你的,没让你吃苦头;只是当我知道你和他竟已相处十多年时,心头就没来由地感到酸溜溜的,真不是滋味。他那双狐狸眼媚得勾人,你啊,一见他便高兴得魂都飞了,也不想想我的感受,我才是最爱你的人哪!”
郯焰没发觉他醒了,自顾自地在他耳边絮叨着,接着握起他缠绕薄刃的左手,在裸露的肌肤上落下轻吻。
“算了,反正你就是恨我。我虽想化去你心头之怨,但又怕你一旦失去对我的恨,便会对我了无牵挂。唉,想我郯焰一世意气风发,这么没骨气倒还是头一遭。若早知你这般爱恨分明,我宁愿那刀是刺上我身……”郯焰沉吟半晌后续道:“倘若当初是你刺我一刀,我定是不会记恨的,毕竟我是真的背叛了你啊……”
檎没注意听郯焰到底说些什么,初醒之际的他脑袋一片空白;这个样子一直持续至郯焰的亲吻由他的手腕移至手臂,接着挪移至敏感的耳际时,他才忽地回神。
“郯爷。” 檎微微挣扎。他这回记住了郯焰的话,为免一时大意伤了他,他忍住被轻薄的不悦与让薄刃出鞘的冲动。
“你醒了。”郯焰的语调中明显地浮现惊喜。
“烦劳你松手,我真的不习惯与人同榻而眠。”尤其是被郯焰搂着睡。
两人虽隔着单薄的衣料,但郯焰源源不绝的热度却烧灼着 檎的肌肤。郯焰这么一抱,让 檎产生异样的不快之感,暧昧不明、荡人心志的情愫在暗处衍生。
“我这是在替你暖床。”郯焰一笑,将 檎搂得更紧。“昨天你冷得晕了过去,我可不想那样的事情再发生。”
为了 檎,他发疯似地揪着郯离狂奔天山摘取惟一能医治 檎的瞿兰草服用,也没问清楚到底郯离最后会用什么方法取他体内之药替 檎治病。他让他那弟弟看了好大一场笑话,都是为了这小家伙。
“我不冷了,你也该放开了吧!”
檎发觉自己在郯焰厢房之内,而已习惯鸿城偏冷气候的郯焰为了他,还大费周章地取来火炉燃柴,让整个厢房变得暖烘烘的。
“你不冷,但我让火炉这么一烤却是热得不得了。你的身子还有点凉,我抱着就刚好了。”郯焰才舍不得放开他。“快松手。” 檎有些恼,被郯焰紧握的左手腕一转,不安分的软刃又传来嗡鸣之声。
郯焰当然没傻到照 檎的话去做。他大掌包复着 檎稍有凉意的手,貂毯底下另一只空闲的手便开始不规矩起来。
“郯焰!” 檎大惊,顿时浑身僵硬。
“不该只有我一头热,对我,你也该稍有感觉吧?”郯焰轻舔 檎脆弱的耳廓,着火般灼热的手掌覆住 檎衣衫下最为敏感之处,隔着粗布衣逗弄摩擦着。
“放、放手!” 檎双颊突地窜红。
他的身后是郯焰紧贴着他的灼热身子。 檎慌了,郯焰的举动教他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是想挣扎脱困,但郯焰温柔和缓又淫靡的动作却让他闪了心神。
“我不会伤你,你尽管放松,毋需紧张。”郯焰的软语在 檎耳际呢喃,他的唇落至 檎颈项间,渐渐又攀上 檎冰凉的唇瓣。
“不!”
郯焰忽视 檎不情愿的声音。“我只是想让你身子再暖点。”
他轻笑,舌毫不费力地滑入 檎贝齿之间,与他交缠,撷取幽香。
檎迷蒙间竟无法抵抗,也不想抵抗。他在惊讶自己对郯焰全无招架能力之时,发现郯焰那不规矩的手竟扯开了他紧绕腰间的衣带,伸了进去。
突然,厢房外传来的敲门声使得 檎的神智瞬间被惊回,他空着的右手急忙拉住郯焰的手掌,欲阻止他继续做恶下去。
“爷!”
隔着一扇紧闭的木门,花啼的声音透了进来。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已经睡了。”
郯焰对着门外的花啼说道,在毯子底下的动作丝毫无停止的迹象。他戏谑地复上 檎的敏感,不但无视他的反抗,反而更加狂佞。
“热了吗?你的身子。”郯焰吻着他的颈项,烙下痕迹。
檎抿紧双唇,原本苍白无血色的脸庞如今绯红不已。
“怎么不说话,是怕花啼听见吗?”
郯焰加重手中力道,硬是逼得 檎逸出一声呻吟。
厢房外的花啼等得不耐烦,连敲了几次门。“爷,外头来了些官兵,我挡不了。他们把整个撷欢坊都给封了,客人也都给赶跑了。”她今夜赚不了钱,全都是因为郯焰的缘故。
“你喜欢花啼多还是喜欢我多?”郯焰磨蹭着 檎身上的敏感处,听着他无法按捺情绪的喘息。
“我没说过……喜欢你……”
檎忍得辛苦,但他不知这眼眶湿润的强忍模样在郯焰看来,却是极尽煽情之媚态。
“言下之意,你是喜欢花啼多些 ?”郯焰不怀好意地道:“那么,我就开门叫她进来,让她看看我们现在在做些什么,好让她永远不敢对你存有遐想。”
郯焰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 檎以为他要抽身离去,情急之下喊了声:“不要!”
“爷?”花啼似乎听见了什么。
“说啊,说你没喜欢过她。”郯焰翻过他的身,深邃柔情的双眸紧紧锁住 檎飘忽的眼神,然而他不规矩的手却未曾停止过对 檎的挑弄。
“我……没喜欢过她。”体内翻复着前所未有的灼热感, 檎紧绷得几乎无法喘息。
郯焰为何要这样对他,那双深情的眸子为何只望着他一人?
对于郯焰,他明明有恨,为何在他的轻抚与细语下,他却变得脆弱,变得无所适从?
“那就好,除了我之外,你绝不能喜欢上任何人。”
郯焰倾身吻上 檎柔软的唇。他感到身下的人儿一阵悸动……
“檎儿……”郯焰叹息般地反复念着他的名字,对 檎的爱恋在心头萦绕不散,充斥着他的心。
“爷,你到底出不出来?”花啼等得烦,竟踹起门来。“你不想赚钱是你家的事,姑娘我还没捞足上岸的本钱,休息一天少赚多少你知道吗?”
“我就来,你先应付那些官兵去。”郯焰应了声,他也怕花啼就这么踹开了门,尽泄屋内旖旎春光。
郯焰披上外衣下榻应门, 檎便乘机拉过厚重的貂毯将自己完全盖住。
郯焰回头见 檎那羞于见人的模样,忍不住笑道:“缩成这样,会闷着的。”
* * *
月出时分,笙歌本不该歇,但偌大的撷欢坊内却已宾客尽散,徒留一群身着军服的官兵 这群官兵风尘仆仆而来,并非鸿城驻军。
由内堂步出的郯焰望了一眼清冷的大厅,挑眉问道:“各位远道而来,不知所为何事?”
为首的将领站出,手持金线绣制之圣旨道:“我等奉皇命前来。陛下圣德,广邀名医,齐聚函阳讨论医术,集百家之长,以造福后世。 檎大夫众望所归,有幸受钦点封为太医令。 檎何在,还不速速接旨?”
“ 大夫前些天方走,你们来晚了。”花啼这句话不知已说过几次, 檎是她亲自送走的,她会不知道吗?但这群呆木头就是认定 檎仍在撷欢坊内,死赖着不肯离去,还赶跑了这里所有客人,弄得她没法子,只得请出郯焰。
的确, 檎是名医,但行踪不定加上无固定行医之医馆,所以许多人常常耳闻他在这镇上拼命赶到时,他已至下个乡里去了。花啼当初还是打探了几个月,才得以于南荒偏僻之所寻得 檎。
“ 大夫的确已经离开撷欢坊,各位官爷请回吧!”郯焰下令逐客。
这些人当撷欢坊是什么地方,这么捣乱不坏了他的生意才怪。况且他如今最为不悦的是,千盼万盼才得以与 檎更亲密地接近时,马上就有人不识相地前来打扰。
“我等在入鸿城之时早已彻查出入城门之记录,册上载明 大夫仅有入城,未曾出城。这位公子……”
带头的守兵疑惑地望着眼前器宇轩昂、态度从容的男子,总觉得他一身尊贵傲气,非平常市井商家可比拟;他又觉得此人面善,好似在哪处曾经见过般。
“这位公子想必知道 大夫目前行踪,我等奉陛下之命前来,若寻不着 大夫踪影,便不会由鸿城退兵。”那将领按着军人脾气,收敛着不敢冲动;郯焰有股非凡气势,轻易地便压过了他。
“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们这群人烦死了,还不快滚出去,在这里看了碍眼,挡了姑娘我赚钱的机会!”花啼娇颜怒斥,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