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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就让张娟又活动了心思,她的生意大部分也集中在G市,白书记这一走,她觉得这是个重新拾起自己事业的难得机会。
两个人商量好了似的一前一后的去跟白老爷子汇报,言简意赅的表明自己的想法,白书记去上任,这非去不成;张娟想着自己辛苦打下来的事业,也想跟白书记同行,两人同时提出,希望能带着白杰一起去,孩子小,又爱生病,放在家里实在是不放心。
一番汇报下来,自然让白老爷子骂了一顿,“胡闹!那白斌呢?”
白书记跟张娟低着头不说话了,这白斌一直是白老爷子带着的,他们倒也想带去,可是没那个胆子跟白老爷子提啊。别说跟白老爷子提,就算跟白斌那孩子商量,也不见得他一定会跟去,白斌做主习惯了,又有白老爷子教导着,想要说服他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白老爷子也只是气了一会儿,想着眼前两个大人还跟孩子似的低着头等着挨批,忽然就乐了,挥了挥手让他们走,“走吧,走吧,赶紧都走,白斌我就给你们带着,只是以后再有什么事儿也不要回来求我,今天说好了啊,白斌我带,以后就得听我的!”
白书记跟张娟自然是连连答应着,本来嘛,这孩子就是白老爷子一手带起来的,那一言一行比白书记还像白老爷子,让老人给看着他们也真的放心,白书记给老爷子表明决心,“爸,您放心,我们到了那儿肯定抽时间就回来,这调任也有期限,我努力做好工作,争取早日……”
白老爷子一拐棍就要敲他腿上,忍不住笑骂,“这跟浩浩在一起久了,怎么连大人也不正经了,你这决心自己明白就好了,啊,这话儿忒耳熟,浩浩那孩子恨不得一个礼拜给我背上二十几遍,你就别再这儿重复了!”
白书记看老爷子心情好了,这才真的放下心来,又在边上跟着顺了几句好话,张娟还是犹犹豫豫的,抬头瞅着白老爷子问,“爸,你说,白斌会不会怪我啊,我打小儿就只带着他弟弟,没带过他……”这当妈的都不容易,张娟心里难受,忍不住红了眼眶,“爸,要不,我不走了?我怕斌斌长大了怪我……”
白老爷子拿鼻子哼了一声,他这儿媳妇也是世交故友的女儿,算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平时也拿她当自己孩子一样训斥,“怪你?晚了!这孩子压根儿就没怎么感受过你对他好,你叫他拿什么去怪你?!要记恨你啊,早几年差点病死的时候就怨上了!”
张娟心里本就只打算带着白杰,倒也不是说白斌自理能力强她能放心,只是白斌那气势十足十的白老爷子,她看着都不怎么敢亲近,如今又听到白老爷子提起早年前的事儿,眼泪刷的就下来了,“我、我……”
白书记搂着她的肩膀,拍了几下,“好了好了,爸也是跟你提个醒儿,咱们管不是儿子,等回来就让白斌继续自主就成,万一真有什么办不了的事儿也让爸拿主意……”
白老爷子也觉得话有点重,他是看出来今天这两人过来就是拿定了主意辞行的,又听着还是不带着白斌,这才有点生气了,看这当妈的哭的伤心,也有点后悔了,这手心手背都是肉的,张娟也不舍得啊,这人哪,事业家庭能兼顾的不多。
白老爷子也安慰了她几句,让她放心,白斌这儿有他照顾着,张娟这才擦了泪,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任谁也想不到她这个商界的女强人还有哭鼻子抹泪儿的时候,也只有为了自己孩子才被折腾成这样儿。
白杰在度过了两年多的悠闲光阴,带着对哥哥姐姐以及这个家的无限留恋去了G市。走的那天白露哭的稀里哗啦的,也不顾得自己已经是戴着三道杠的大队长了,抱着白杰不撒手,小姑娘是真的伤心了,她照顾着白杰两年多,看着小东西一天天长高长壮实,这怎么一转眼儿就要走了?
白杰拿了手帕给白露,“姐姐,我会记得你的。”又扭头给丁浩手里放了个小钥匙,“丁浩,你给我签的欠条都在我那个小铁皮箱子里,我不要了,还给你吧。”
丁浩奔腾的离别之情被他这句话生生的堵了回去,他头一回明白了丁远边对他的感受,这破孩子真会破坏人情绪,没看着正难过呢吗!丁浩还是接过了那个小钥匙,在手里掂了掂,“白杰,以后赚钱了记得想着我们,啊。”
白露顾着伤心,竟然没有跟丁浩顶起来,白斌出来的晚,手里还提着一个小旅行箱,迷你的,跟白杰的身高正合适,上头一个小白猫戴着蝴蝶结。白斌个子长高了,面部表情越来越少了,正一脸严肃的拿着这小箱子跟白杰叮嘱,“到了打电话回来报平安,知道吗?”
白杰点点头,拿着那箱子的表情稍稍有点不太合适,这破孩子不学点好,小脸板的跟白斌的一样,“知道了。”
白杰走了,那天阳光很好,白露哭的很大声,白斌的脸一直是板着的,但是丁浩能觉出白斌在担心很多事儿,就连丁浩自己也不自觉的去想着那个离去的少年天才,他是否一路顺风,平安到达?
作者有话要说:
白杰走的那天,阳光很好…… (喜欢白杰的出来留言吧 = =+ 自己也忍不住心酸了把)
32
32、白少领土 。。。
白露跟白杰倒是常写信,像个姐姐一样教给他要好好儿上课,跟同学好好相处不要闷不吭声儿的一个人看书。白杰回的很慢,快过年的时候才收到一封,夹着张新拍的照片,也是跟在白老爷子那儿过年的时候一样,穿着大红的小唐装,褐色的头发软软的翘着,衬着小脸干净而漂亮,长长的睫毛微弯起来,竟然是笑着的。
白露手里那张照片在班里引来一片羡慕,小姑娘很自豪,觉得白杰走了也没有忘了她,而且这张竟然是笑着的,白露看了又看,不免又带了几分得意,把那张照片当宝贝一样收好,不时拿出来看看。
可是下一件事儿就让她从这种得意中失了好心情。
白斌跟丁浩要升初中了,白老爷子选的学校,白斌成绩优异自然没话说,丁浩跳级来的,摸底考试成绩也是名列前茅,学校自然也乐意要。
白露注重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去了,这成绩在本年级还不错,是个三好学生,但要连跳两级是不可能了,小姑娘很失望,红着眼圈儿去送她哥,“哥,我好好学习,你可等着我啊……”
丁浩在旁边逗她,“怕是等不及了,你一来我们又该上高中了,哈哈!”
白露噎了一下,想想也是,小眼神儿越发的可怜,看着白斌不放,生怕一转眼就见不着她哥了。
白斌在收拾去学校的东西,中学离着家较远了,每天来回不太方便,白斌跟白老爷子商量了下决定去住宿,白老爷子提前做了安排,也答应了,老头觉得白斌如今话太少了,想着让他去跟同龄人多接触接触。
白斌爸妈把孩子一个人扔在这儿就走了,白老爷子心疼白斌,曾叫白斌跟他一起去住,可白斌没答应,老头又想着还有一个丁浩陪他,吴阿姨也在那里照顾着,也就默许了。听说白斌住校,还特意喊了丁远边来让丁浩跟白斌一起,算是互相照应着,丁远边自然是答应了,他本来也是想着让丁浩进这家学校,倒是没想到能沾上白家的光,提早的打包好了送了丁浩来,让两人明天好一起去学校。
丁浩他妈给带的都是吃的,衣服也不少,丁浩收拾出一些来放在白斌这儿,拿了几件平常替换的,学校都有校服,带了去也穿不着,倒是放在白斌这里的一些内衣什么的要带上,这破孩子一边往包里装衣服,一边往外轰白露,“哎,白露,赶紧的出去吧,啊?我们这儿收拾衣服哪,别一会看见不该看的长针眼啊……”
丁浩手里抓了装内衣的小袋子甩了甩,这是前两天白露冲进来的时候没来得及收拾的,小姑娘不知道,还好奇的打开看了看——当然,结果并不是红着脸跑了。白露这妞是头顶着‘男女平等’的横批出生部队里长大的,小姑娘当时就很愤怒,拿起袋子就扔丁浩头上,丁浩在她哥这屋乱扔东西这万一让她哥看见得长针眼啊这!
白露的思维模式数年如一日,首先是她哥,其次再是自己。
如今丁浩又提这茬儿,白露看着丁浩跟她哥肩并肩的收拾东西进入中学,恨从心生,跑过去在丁浩腰上使劲儿捏了一把,“我看了,还摸了,怎么的吧?!”
丁浩冷不防被拧了一下,差点儿跳起来,“白露,君子动口不动手啊,不带动手的!”他腰上也怕痒,白露那一下说是疼不如说是又痒又疼,白露也觉出事儿来了,丁浩这腰上明显的就是弱点啊,小姑娘怀着报复的心理又捏了几下,果然丁浩蹦的跟个虾米似的躲着,连眼泪都快出来了,“白露,我、我、我错了!真错了,放手……哎哟!”
白斌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这才过去分开两个人,把丁浩救了下来。就这么会儿功夫这两个人就把刚收拾好的衣服全扑腾开了,白斌觉得有必要给分开管理,“好了,白露去帮忙洗水果,等下去一起吃。”
白露这么多年一直觉得她哥偏心,如今这感觉更明显了,小姑娘一边磨磨蹭蹭的往外走,一边嘟囔,“哥你又帮着丁浩,我就捏了他几下……我都没使多少劲儿……”
丁浩趴在床上不起来,白斌把丁浩散在床上的衣服也收拾了,又带了几件平时用得着的小东西,装好了看着床上的丁浩还在那儿躺着,过去也在他腰上摸了一把,“还不起来?”
丁浩哎哟了一声,白斌听着不对,给他掀开衣服瞧了瞧,果然有几道红印子,一个地方还出了点血,白斌皱了眉,去拿了小医药箱过来给他擦了下,“刚才怎么不说?”
丁浩被他按着腰擦那儿,痒的又要躲开,“我怎么知道白露留长指甲了啊,我不是疼的,是痒,一碰就痒刚才差点笑得喘不过气儿来!”白斌擦的劲儿很轻,更是难受了,好容易擦完了丁浩这儿眼泪都差点笑出来。
白斌还是很关心丁浩身体的,“还有哪里碰着没?哪还疼?”
丁浩揉了揉脸从床上爬起来,嘴角还带着僵硬的笑,“有,我笑的脸疼。”
白斌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也笑了。
白斌跟丁浩上的这个中学是初中部和高中部两个合起来的,分两个园区,图书馆,实验楼,篮球场网球场一应俱全,甚至还跟市里批了一块地建成足球场,专供学生们使用,中间一个天桥架着连接两个园区,不比大学校园差。这算是一个子弟学校,能进来的大部分都是市直属机关人员的孩子们,也有学习好考进来的,或者走了关系动了钱的,用地方上的关系来说,来这儿上初中也是要分小阶级的。
白斌跟丁浩分到的是个双人间宿舍,带着小卫生间,两张木头的单人床,各有一个小书桌,这是白老爷子给安排的,校方当时也提出要给弄个好一点的单人宿舍,带配套家电,还有一个专门洗衣做饭的阿姨,白老爷子没要,他觉得自己孙子没必要那么高调搞特殊,小孩子嘛,这样就已经很好了,当年他抗美援朝的时候哪里会想到有今天这样的好日子?话虽这么说,但是白老爷子还是给白斌送来个热水器,给安在小卫生间里,老头知道自己孙子爱干净,心里还是疼他的,临走嘱咐白斌,“先住着,要是不适应再跟爷爷说,啊。”
白斌也知道老人这是担心自己,扶着送他出去,“爷爷您放心吧,我有事就跟您打电话。”送了白老爷子回来,屋里的丁浩还在跟床单奋战,铺好了一个正准备铺另一张床上的,瞧见白斌回来了就问他,“白爷爷走了?”
白斌嗯了一声,拿了他手里的床单又叠起来,“这个是替换的,先不用。”
丁浩愣了下,看着旁边那床上仅有的一个垫子,“那我怎么睡啊?”
白斌也愣了,“你不是跟我一起睡吗?”把手里的床单收进壁橱里,说的还挺理所当然的,“那床上放衣服吧,白天穿的没地方挂,摆在床上好了。”
丁浩的床自此改变了用途,虽然也铺上了床单,不过,那是白斌怕弄脏了衣服特意铺上去的。
初中部的宿舍分单人间、双人间、四人间,平时都不检查宿舍,只是查一下晚归情况,毕竟要跟家长们负责。丁浩之前初中是跟李盛东一起上的市办的学校,住的是四人间,丁远边那时候也曾经想把他弄进来这边,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