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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钧哈哈大笑。“是上回去你家照顾你时发现的。你不是挂了几件衣服在椅子上?我坐之前把它们拿起来挂到衣架上,就刚好看到尺码了。”
这么“刚好”?
还来不及诘问,雷钧已早先一步将康苹拉近身边,他以手圈住她纤腰轻轻一环,眼眸含情地睇视她。“你喜欢吗?”
“你好奇怪,老问我这个。”
无须刷粉,康苹的脸颊早已红透,雷钧好喜欢她此刻娇羞的反应。
“当然要问清楚。因为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讨你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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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康苹低头望着雷钧胸前钮扣,打从下了飞机,雷钧便脱下西装解开衬衫的扣子,近距离一看,刚好望见其下露出的胸肌。
康苹忽地分了下神。她此刻才注意到,不只是脸,雷钧连藏在衣服里的皮肤,都是健康的麦褐色!
“在看什么?”雷钧捕捉到康苹的视线。
经他一问,康苹才倏地回过神来,急忙摇头。“没有,我刚只是在想……你不觉得你在我身上花了太多钱了?”
听到这个问题,雷钧将手指轻压在康苹唇上。“嘘。我不是说过,在卡布里岛这七天,你就放松点,放任由我来安排吗?”
“但是……”
“还有呢!惊喜还没结束。”雷钧将康苹往她房间一推,催促要她进去把自己装扮得更加完美。“你打扮得这么漂亮,我也得去换一套更称头的衣裳。一个小时后我们客厅见。”
说完,他即转身朝他房间走去。
第七章
走进L'Olivo餐厅,一定会先经过两盏搁在门边的摩洛哥灯饰,晕黄的灯光从古朴的铜色灯器里透出,点缀出一股淡淡的、幽静的异国风情。康苹脚上的高跟鞋在石灰大理石地板上“喀啦、喀啦”地响着,头上绾着发髻,脖子上戴着昂贵的珍珠项链,还有身上所费不赀的礼服,康苹头一回觉得自己像个高贵的公主。
她转头望向雷钧,眼底浮现倾慕的神采。平日他已气势不凡,如今再换上白色西装,更是英挺得教人心醉。勾着雷钧手肘的康苹忍不住想,眼前这一切若是场梦,那就让她一路睡下去吧,她宁可永睡不醒。
走至廊医,又是另一番不同风景。
L'Olivo的装潢颇具法式风格,柔软的缇布沙发,晶莹剔透的杯盘,壁炉,黄铜壁灯,在在强调了它的奢华与舒适。恍若璧人般的雷钧与康苹一出现,身穿黑色西装的服务生随即现身迎接。
他带领两人走进座位区,每一张桌子上头,都搁着一至两个装着水、玫瑰花瓣与浮水蜡烛的清透水晶钵。客人就座前,会有一名服务生提前将钵里的浮水蜡烛点燃。
“好像作梦一样。”
瞧着眼前一切,康苹忍不住喃喃自语。听见她的话,雷钧突然抓起她的手,送至他口中一咬。
“唔,会痛。”康苹低呼。
“我可不愿意你把我当成虚构的角色,我是个人,活生生,有心跳会呼吸的。”
一边说话,雷钧一边将康苹的手挪至他胸口,他心跳“怦怦、怦怦”地跃着,显示他的存在。
察觉到他的意图,康苹抬起眸瞅着他笑。“我怀疑有谁逃得过你的攻势。你一向都是用这种方式来追求女人的?”
“错,”雷钧摇头。“你是第一个花费我这么多心思的。”
一句话,证实了他的用心别无分号,也连带说明了她在他心底的位置。康苹急忙别开头不敢看雷钧双眼。他的眼神太甜,她怕会醉。
服务生送来菜单,康苹将点菜的任务交给雷钧。雷钧点了鱼类料理,佐餐酒则是康苹喜爱的Don Perigoon吕香槟王。
“CiaO!”
康苹拿起酒杯,朝雷钧轻轻一点。“Ciao!”
在L'Olivo喝到的香槟王,比在机上喝的更纯粹浓郁,绵密气泡冲入口中,带给人一种近似欢愉的快感。
餐点送上,两人静静吃着,餐厅极静,除了刀叉偶尔的敲盘声,再来,就是几所未闻的乐音;所有入座的客人,包括雷钧与康苹在内,似乎都陶醉于眼前的气氛中。
直到撤下甜点空盘,气氛才逐渐变得热络。一组乐师突然现身餐厅,用小喇叭、小提琴与钢琴等等乐器合奏,旋律轻快且耳熟,康苹挑眉看着雷钧。
“金莎巧克力的主题曲?”
雷钧点点头。“它叫Dream a Little Dream of 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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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Dream a Little Dream of Me,多像她此刻心情的写照。
一曲结束,雷钧突然从位子上起身,对着康苹做了一个非常绅士的邀请手势。康苹惊讶地转头看了一下四周,然后才将小手搁进雷钧手里。他拉她起身,将她带往桌位较疏松之处。
“你想做什么?”康苹低问。
雷钧没作答,只是转头朝乐师轻轻一点,低音大提琴“咚”地拨弦之后,小喇叭手跟着吹出第一个音。
是一首带点哀伤、甜美的爵士乐曲。
雷钧环住康苹腰肢,脸偎进她头侧,随着节奏,开始左右移动脚步。直到这时康苹才知道他要干么——跳贴面舞!
“你噢,也太浪漫了吧!”她嗔道。
雷钧睇着她露出淘气的笑。
既然有人身先士卒,同餐厅的客人也纷纷起而效法。跳舞的人一变多,再加上方才喝进肚里的香槟,康苹身体不再僵硬,两人的脸也越贴越近。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今天好漂亮。”
康苹笑。“有,不过我不介意你多说几次。”
“我喜欢你不戴眼镜的样子。”在音符接连音符的间隔中,雷钧低语。“眼神多亮,多妩媚。”
康苹被他连连的夸赞弄红了脸。“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戴眼镜?”
“因为眼睛太漂亮?”
呵!康苹轻睨他。“因为我戴眼镜样子比较成熟。”
“我不需要你装成熟,以后在我面前,你可以省了这个步骤。”
这样啊——“那在别人面前呢?”
“最好将整张脸都包起来。”雷钧毫不犹豫地答。
“哈。”康苹娇笑。“你知道有个词,就是在形容你这种人——”
“我知道,大男人主义,或者是沙猪,对吧。”雷钧才不在乎别人会怎么说他。“我才不管,总之我就是不爱别人盯着你看,尤其是你那个崇恩学长。”
“小鸡肚肠,”康苹嗔。“才带他见你一次,你就老把他挂嘴上。”
“当然!”雷钧俯首将额偎在康苹发际,黑眸炯亮,彷佛要将她整个人吸了进去。“情敌现身,我当然要严阵以待。”
“他不是。”
雷钧眉一挑。“什么?”
“我跟崇恩的关系,一直没有超过学长学妹间的联系。”
聪明如雷钧,一下就听出康苹的言下之意。
或许她自个儿没发现,她刚才那句话已经证明了,她心里除了他之外,再也没进驻过其他男人。
“你喜欢我。”雷钧这句话说得多肯定,康苹脸一下又红了。“跟我来。”
“要去……”她话还没说完,雷钧拉着她转身就走。
康苹摸不着头绪,直到两人走进餐厅花园深处,雷钧才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怎么回事?康苹惊讶地瞪大双眼,突然,雷钧低头吻住她的唇。
这、这是——
还没从被吻的惊愕中回过神来,康苹一下又掉进雷钧织就的欲望之网。
夜色与花园的阴影提供两人最好的遮蔽。雷钧的唇在康苹唇上移动着,双唇急切但温和,舌尖舔吮过唇瓣,他的吻那么甜,又那么烫,康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像着了火,残存在脑里的理智与矜持,全然被她体内的欲望焚烧殆尽。
康苹嘤咛一声,双腿虚软地一蹎,雷钧趁势将她一把抱起。身后不远处有座大理石雕塑,雷钧将康苹抱至该处,然后再度低头吻她。
好冰!
背脊触碰到冰凉的大理石,康苹明显地缩起肩膀,靠向雷钧。
正合他意!雷钧以唇以指细抚膜拜康苹娇美的脸蛋,然后是其下裸露的颈脖。雷钧一路啄吻,直到手指不经意拂过康苹胸前突起,康苹身体一颤,雷钧才蓦地停下动作。
除了隐约从餐厅里传出的乐声,静谧的花园里没其他声响,只剩下两人沉重的呼吸声。
“你好美……”
彷佛被催眠了般,康苹动也不动地仰头注视着雷钧,雷钧手指滑过她晶亮的眼瞳、嫩红的脸颊,最后停留在被他吮红的唇瓣上。雷钧眸光一闪,轻触着她唇瓣的指突然滑进她唇内,当指尖碰触到她温软的舌,雷钧紧闭起眼做了个深呼吸。
“我该拿你怎么办……你怎么可以这么诱人……”雷钧亲吻着康苹,一边喃喃低语。
康苹双手无力地搭在雷钧肩上,从他肌肉绷紧的姿态,可以看出他对她的热切与渴望。康苹喜欢这种感觉。渺小如她,竟有能力影响雷钧——康苹胆子一下大了起来。
从刚就一直觉得,雷钧西装上的钮扣非常讨厌,只要他一紧抱,扣子就会压痛她肚子——康苹小手伸向雷钧胸口,察觉到她举动,雷钧呼吸一窒。
她想做什么?
“你的扣子,会弄痛我。”康苹抬头睨他,眼眸含情带媚的模样,十足地惑人心智。
雷钧屏息以待。
当她打开西装外扣,露出穿在底下的白衬衫和丝绸领带时,康苹突然想起,下午曾见到的麦褐色肌肤——
这个夜太美,美到她无暇细想任何与理智有关的事……
康苹做了一个可能隔天想起,会令她抱头哀嚎的大胆举动。她伸手扯掉雷钧脖子上的领带,再一颗颗解开他衬衫上的钮扣。她拨开衬衫,当底下麦褐色的肌肤露出,康苹忍不住发出一声赞叹。
“你知道你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吗?”
雷钧声音嘶哑浓厚,宛如一盅辣口的烈酒,光听他声音,康苹就觉得头昏目眩,身体热热的发烫,尤其是胸脯。包裹在绸缎礼服下的酥胸,蓦地生疼。
她想摸他。只犹豫了一秒,康苹手即触上雷钧的胸。
雷钧倒抽口气。没错,此刻两人所以会站在这,始作俑者是他,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被动者摇身变成主动者,而他这个最原始的主动者,却只能傻站在原地任人上下其手——
“好软又好硬。”
康苹以手指试探雷钧肌肉的结实度,如她所想的般,每一寸都像包裹着丝绒的钢铁,外软内硬。当她手指滑过雷钧一路长出软毛的腰际,突然她卷住一缯,再顽皮地用力一拉。
“折腾人的小妖精!”雷钧身体一颤,从嘴里发出一声低吼,再一把掳住康苹,双唇急切地寻觅她的。
康苹臣服地偎在雷钧怀中,如果可以,她多想就此融进雷钧身体里,再也无须和他分开——
“不好啦,会不会有人来啊?”
隐约传来的女声惊动热吻中的两人,女人说的是英语。雷钧先行转身查看人在何方,之后才拉着康苹避进花园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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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花园里有条路可以通到饭店前厅……”雷钧喃喃自语。
“可是我们还没结帐……”康苹这才想起。
“帐倒是不用担心,它会跟住房费一块累计。”然后雷钧指指他胸口“残迹”。康苹一见,俏脸嫣红。“重点是,你把我衣服弄成这样,我还回得了餐厅吗?”
“对、对不起嘛……”康苹嗫嚅。
雷钧好笑地朝她挥挥手,他怎么可能会跟她计较这个。随后他转头向四周探查了会儿,终于被他找着出路。领着康苹往前直走,是一扇关起的大门,守门的服务生一见两人出现,立刻帮忙拉开大门。
即使服务生对雷钧的衣裳不整有所怀疑,他也聪明地没显露在脸上。
“谢谢。”雷钧用着义语回答。
康苹发现他们已回到饭店大厅,通往客房的电梯就在前方不远处。
电梯门一关上,雷钧一看康苹绷紧的表情,一下就猜出她心底的狐疑。
“你在想我怎么会知道那条路对不对?”
康苹将头转开,她才不承认她确实在吃醋。
“傻瓜!”雷钧轻斥她。“我之所以会知道这条路,当然是因为看过饭店的原始设计图。”
知道他不是因为跟某个女性厮混而走过,康苹心头翻腾的醋意一下消散,她低垂着头凝视香槟色的裙襬,唇角不自觉勾出抹笑。
关上套房大门,并列在客厅内的雷钧与康苹,互相交换一眼,两人突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与语气和对方说话。方才在餐厅花园拥吻的记忆犹新,要直接道晚安,然后径自回房休息,感觉似乎太过欲盖弥彰……
雷钧摸摸鼻头,率先打破僵局。“我猜想,你应该不可能邀我到你房间坐坐吧?”
当然不可能。康苹垂下的头轻轻一点。
“我明白。好,那我们就在这里道晚安吧。”
雷钧说的话,其实也正是康苹心里所想的,只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