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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需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啊……我来想一想”卢休斯看上去很着急,这个疼爱儿子的父亲,为了给儿子一个惊喜一定耗费了很大心血。
“别急,咱们还有时间。”我笑着安慰他。
“你先跟我来,那里需要有人看着……”卢休斯自言自语般说着,显然沉浸在自己的计划中“快,跟我来。”我想那复杂的礼物应该是有什么机关控制的,因此一个人完成不了,我要帮他的忙和他一起完成。“好的我跟潘西说一声”
“不不,咱们不能让她知道,她会告诉德拉科的。”此时的卢休斯一脸神秘,像个玩捉迷藏的孩子。“好吧。”我没有多想跟着他走出长廊,穿过门厅,走到城堡后面去。
月光很好,我们一前一后走过庭院里沉默的雕像,夏虫欢快地叫着。
“很抱歉你要在那里看着不能动,所以就看不成这礼物了。”卢休斯回头歉意地笑。
“没关系,只要德拉科开心就好。”
我们一直走到湖边安着金色风标的塔楼下。
我跟着卢休斯走进去,看着他在空间逼仄的塔楼里沿着六角边缘顺逆时针走了数圈,面对着我的那面墙发出“轰隆”声向两边裂开,露出一道银色的楼梯。
“我藏的很严实吧?”卢休斯自豪地朝我一笑,弯身走进去。
“您一定花了不少时间精力。”我跟上他,和他一起念动咒语,使魔杖顶端发出光芒。
楼梯盘盘桓桓蜿蜒而去,潮湿的泥土气息迎面而来,我不自觉抱紧了双肩。
这感觉似曾相识。我尽力思索,终于记起这是我第一次来到英格兰马尔福庄园时的感觉。
就是这样冰冰凉凉的,哪里都透露着未知和不确定的神秘感,像是一个不小心就会走错路,掉进无休止的走廊循环中去。
同时想起的,还有尼古拉斯的告诫“以后;没有我的允许;在我不知道或者不在的情况下;你一步都不要迈进那个庄园;即使是德拉科邀请你去。如果非去不可;一定尽快让我知道;我不在的时候你千万不要离开德拉科。”
心头猛地一紧,我太大意了,这些天忙晕了头又距第一次来这里这么久之后,压根就没想起他曾经的警告。何况现在,他不在我身边。
我心中念念着要寻找个机会尽快离开,却无奈地发现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脚步。
我们走向一扇門。
而我,迫切地想要知道那扇門里有什么。
“快点”我对正在转动门上一环套一环的齿轮锁链的卢休斯说,说完自己便觉得莫明其妙。
他抬起头来看我一眼,吊起嘴角诡异一笑“很快。”
我发现自己举着魔杖的手在不受控制的颤抖。是因为这里比外面气温要低的缘故么?
终于听见“喀嚓”一声门锁打开的声音,我清楚地捕捉到自己的心情,是雀跃的带着期盼的。
尼古拉斯,你曾说过,有些时候,是命运选择我们。
我们在北海岸边的小教堂私定终身的时候以为,这世上再没什么會讓我们分开,即使婚礼只是一个形式。那时我望着你,觉得哪怕全世界都反对,而我选择了马尔福,这是正确的,使我有勇气去迎接纷沓而来的命运。可现在我知道,我错了。
不是我选择了马尔福,而是马尔福选择了我。
我们都太大意,在真相的周围徘徊却从不深入,错过那些蛛丝马迹。
尼古拉斯,当我失去你熟悉的容貌和身体,请不要在人群中和我擦肩而过,请一定要认出我。
就算我什么也无力留住,我那仅存的赤裸而单薄的灵魂,它依然会缠绕在你身边,绝不远离。我忘记斯萊特林最擅长的便是伪装。
伪装成一个疼爱儿子的父亲,是那样简单那样手到擒来。
窗外刺眼的夕阳让我出现短暂的失明。
可是我的思维异常的清晰,这非常不容易。心悸的力量那样可怕,我回想起来依然浑身发抖。
动动手指,它们现在的确是在我的控制之下。久违的自由感。
然而重获自由的狂喜很快被担心和恐惧淹没。
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像是得到了重生,它们不是我的,我多么害怕它们的再一次倒戈,使我失去所有的行动能力。
我,不信任自己身上的每一个器官。
扶着墙壁站起来,我望着身处的这房间。
我的双手按住的壁纸上是大片大片绚烂的花朵,我知道它们叫做什么。
牡丹。那个国家最繁荣富贵的花。
这个屋子所有的家居都是中式的,梳妆台,圆镜,衣橱,床,甚至书架!
那些雕刻精细的木制品,使这件屋子散发出浓重的檀木味道,混合着东方巫师使用的香料味道。
要逃走。
这是我唯一的想法。
冲过去用力拉着中式的两扇木门,不可能打开。
我在心中默念咒语,没有用。
心中大惊,集中精力念出咒语,手心中流泻而下的魔力跌落在地上只溅起几滴荧光。
我颓然坐在地上,无法集中精力,我就无法使用自己的魔力。
我仰头望着天花板,心中不断生长着的,是绝望。
回忆一幕幕涌来,我跳起来环视四周。
没错,这是她的房间。
我认得的,连摆设都没有变过,和画像里的一模一样。
它像是脑中的一颗毒瘤,隐秘地长在这座城堡之中。
我缩到墙角,恍惚中又回到德拉科生日的那个夜晚。
卢休斯打开了那扇門。
封闭已久的空间释放出的尘土气息扑面而来,迷住我的双眼。
这间屋子并不同于惯常的地下室构造,它有拱起的圆顶和狭长的天窗。
皎洁的月光从窗子里倾斜而下,虽然我知道那是魔法制造出的效果却依然真实得可怕。
“还记得这里么?它是在你离开之后才建成的,藏在琥珀园的最中心,一百多年来固若金汤,无人知晓”卢休斯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当然,除了每一代庄园继承人。”
“我……我离开以后?”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可是我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
这空旷的屋子里摆满了大大小小的长方形物体,罩着黑色的纱布,安静地矗立,像是月光下的一片墓地。我向离我最近的那个伸出手去。
我的手心从未这样被汗水浸湿过,指尖触到黑色纱布的那一瞬我只觉得心脏要跳出胸膛。
我没有勇气掀开纱布,看着离我几步之遥的卢休斯,他的灰色眼睛盯着我,他的冷静让我痛恨。
脑海里闪过每一次与他的相见。
第一次是在魁地奇世界杯上,他那样迫切而详细地询问我长相的缘由,第二次是那个下着雪的圣诞节,我走错路到了尼古拉斯家,他却让德拉科送我回家……
每次都是这样锐利沉静的眼神,带着洞悉一切,拥有强大掌控权的自如。
我想不出我会和他有什么关系,也知道掀开这些黑色纱布就会解开所有的谜团,可我的理智不允许我动手。好奇与理智在心底扭打成一团,卢休斯却在我拼命掩饰心中混乱的时候开口“你真的不想知道你到底是谁么?”这声音带着无法抗拒的蛊惑力量,我知道他运用了魅惑术却为时已晚。心里防线脆弱地崩塌。
五指合拢,我拽下了那层黑纱。
只是一副油画而已。
我睁大眼睛凝视着它,银色的月光如水流一样缓缓滑过像框,银光波动,渐渐照亮整个画像。
我认出画中地点就是这座城堡的大厅,壁炉旁背对我站着一个人,从背影来看是个男子。
我不由自主走近一步,他对着我慢慢转过身来。
如果说铂金色头发是英格兰马尔福们的显著特征,那么看到这男子的金发我不会感到惊奇,可是当我看清楚他的脸,只觉得心跳紊乱,皮肤下的血液沸腾,激烈地向前奔涌几乎冲破我单薄的血管。
精致如塑像般的线条勾勒出的面庞以及俊美无双的五官,即使他的眼睛湛蓝如北冰洋的海水,衬着苍白的皮肤犹如鬼魅,我还是失声呼喊“德拉科!”
此时从像框右侧走过来一个女巫。她穿着式样奇怪的袍子走向酷似德拉科的男子,男子拉住她的手,两人相视而笑,一起转过脸来。
女子的面容模糊一片,我努力分辨。
一秒钟后只觉得窒息。
她黑色柔顺的长发齐腰,熟悉的脸庞熟悉的眼睛甚至笑时左边嘴角的酒窝和眉宇间的灵气……和每天我在镜子中看到的那张脸一模一样。
画像中的两人相依而立,男子俊秀飘逸,女子优雅文静,微笑着望着我。
“我想这些你也应该看看。”卢休斯一挥魔杖,所有的黑纱滑落,同时空中漂浮起无数银色蜡烛。
温暖的烛光照亮了整个房间,我看清楚所有的油画和照片,全是他们。全是。全部都是。
在城堡里,在庄园的林间,湖边,还有熟悉的……霍格沃茨!
斯萊特林的长桌旁,整个礼堂俨然是绿色和银色的海洋,那两人被一群穿着斯萊特林长袍的少年少女们包围着,欢呼着,穿着校服还是少年的男子分明就是德拉科的样子!
他手中举着学院杯,袍子上别着级长徽章,身边站着的,是同样别着级长徽章的……我!?
“你没有想起什么来么?”卢休斯不动声色地问我
“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这……这两人我不认识。”我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卢休斯从屋子另一端类似于祭坛上面拿起一本金色镶边的厚书,翻开来。
然而他的动作却被突然到来的德拉科打断了。
“爸爸,你让我来看什么礼物?”
“你来早了儿子。”卢休斯笑着,我飞奔过去拽起德拉科“快走!别看那些东西!”
没有用,我拽不动德拉科,回头发现他正盯着那些画像和照片。刹那间感到绝望。
他回过头来望着我“这是什么玩意儿希尔?谁画的咱俩?波特来了霍格沃茨之后咱们拿过学院杯么?”然后转身向卢休斯“爸爸,你就是为这个来特意补偿我的么?”
“不,不,儿子,你会错意了,我……”德拉科突然神色紧张地望着卢休斯身后,引得卢休斯不得不说到一半就朝身后望去。
这边德拉科拉起我回头便跑。他一脚踹开还未合拢的门,我们冲了出去。
“那不是我们,德拉科。”我边跑边喊。
“废话!我知道!”那时我们两人正狂奔在盘桓的银色楼梯上,在这里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幻影显形是不可能的。“你该带个门钥匙。”
“谁会随身携带门钥匙!”
“怎么没有人追我们?”我回身望着却一头撞上停下的德拉科。
面前赫然站着的,是卢休斯?马尔福。他手中依然捧着那本金色镶边的硬壳厚书。
“昏昏倒地!”我抽出魔杖,对不起了德拉科,即使他是你父亲。
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我心中渐渐明白,这个地方是类似与魔法真空一样的空间,一般咒语没有用。
没有任何余地的,我听到了卢休斯大声颂出书上的文字。的
我从未听到过的古怪发音,随着他的念诵,书中飞出金色的咒语一样的东西包裹住我。
我惊恐地发觉自己身体的变化。
心跳不再是单一的,胸膛里,分明响起另一颗心脏起跳的节奏。
缓慢的……渐渐加快。
“德拉科!德拉科帮帮我……”我还在奋力挣扎想要挣脱那些缠绕着我的金色咒符。
随着那颗心脏的跳动越来越强劲有力,我的身体,一半冰冷一半火热。
耳边围绕着卢休斯的念诵声音,它们越来越大,几乎将我淹没。
“回来了……我回来了……”我惊恐地听见自己发出的声音,熟悉又极其陌生。
有什么在身体里呼之欲出。
一波又一波的袭来,震荡,冷热轮回的冲击。
我想要呕吐,头痛欲裂,瞳孔一次次扩张再缩回,我瞪大眼睛却再也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我试图抓住什么,却伸不出手。像是噩梦时想要睁开眼睛醒来,却无论如何睁不开双眼。
我用力到全身颤抖,想要扼住自己的喉咙,禁止那就要跑出去的东西,虽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我是要死了么……
就算是死也不必这样痛苦吧……
谁来给我一记阿瓦达,也别让我再这样挣扎在水火之间……
疼痛已经不是最痛苦的感受,那种被撕裂的感觉,每个神经枢纽都不再受我控制,它们对我变得木然却对另一颗心脏变得狂热,像是沉睡了千年的兽在这一刻被唤醒,逐渐复活,逐渐强大……
我的歇斯底里没有用,挣扎没有用,我的哭喊撕咬只是白白的徒劳。
“卢休斯……”我轻声唤道,不,那是我的声音却不是我发出的指令。我像是被人困住了手脚封住了喉咙,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在别人的控制下行动,听着别人用自己的声音说话。
围绕着我,不,是她,那些金色咒符散去,卢休斯微微向她一个颔首“欢迎您回来,Yvonne(伊旎)。”伊旎,那是她的名字么?
是这个将我囚禁在黑暗之中,无法动弹无法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