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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加重了后一句的口气,我半信半疑在心中飞快盘算着方方面面的可能性,压住了对于我的离开日程骤然提前的吃惊,拖着长腔 “你不是被洛哈特洗脑了吧,怎么说话跟他一个可信度啊。就算是真的,我哪能放过这梅林赐给我的机会折磨活生生的马尔福少爷!再说我对这里产生了浓烈的眷恋之情已经和你家城堡融为一体了。”我作壁花状伏在墙上,对着德拉科眨眼睛“我不介意你把我当成壁花中的一朵。”“琥珀园绝不接受如此挑战人类审美极限的壁花。”德拉科义正严词。
“去!”我随手丢了个花瓶,瞄着绝对砸不到他的准线飞过去。“总之我不走!”没听见回应我抬起头看向德拉科,却发现他正紧紧捂着额头。
“我……我砸到你了么!?”急忙奔过去,他却执拗着不让我看他的伤口。
“真后悔当初怎么没推荐你当击球手,那样波特早死在你的游走球下了!”德拉科恶狠狠地推开我,转身进了浴室。我看着他指缝中溢出的猩红液体愣在原地。
懊悔着自己的失手弄伤了他。听着浴室里传来水流的声音,我抚摸着沙发上铺着的水貂皮毛忐忑不安地低头盯着地面。
罪魁祸首的花瓶咕噜噜滚着,被木头花架挡住停了下来。
也不知是哪国烧的瓷器居然韧性这么好,砸破了德拉科的头都还没碎。
我狠狠拍了一下脑袋,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研究那瓷器!转回了思绪我想到德拉科现在在气头上,刚才已经对我变了脸,不知道一会儿会是个什么样。他的暴戾性子我可不想那么频繁地尝试。
我不能说出留在这里的真正理由,也知道他不会吃我装正直的那一套,所以才会装疯卖傻死赖活缠。没有想到他以赖攻赖,见我不摆出正经脸就随着我扯绝不跳进我划的圈。
可是为什么,我觉得他也在划圈子让我往里跳呢。
今晚就离开,莫非他知道卢修斯已经开始行动了?
我思索着,眼神涣散地落在花瓶上,总觉得精力难以集中。
哪里不对劲呢。
我在想什么不对劲的事情呢。
我要跟德拉科坦白么……
“龙龙,你回来之前,我梦见……你死在黑魔王手中了。”我低声说,过分悲伤的神情有一半倒是真切的。希望伤感能够打动他。
“你再不走我一定死在你手中,哪轮的着黑魔王!”从浴室里走出来的人额头上明显一道新鲜伤痕。真难对付。我沉默着,摆着在德拉科眼里是愧疚的表情,设计新战术。
“今晚就走,这么快离开,让我觉得很突然。有这个必要么?你是不是忘了跟我解释什么?”主动进攻,我满意地看见德拉科有一瞬间的呆滞,是被击中心事了么!
几秒钟的时间他便切换表情成功,吊起嘴角邪邪一笑“如果你认为,对着一个早上还迫不及待一刻也不能再等要离开现在却死活不肯走的人,我可以做到欣然接受丝毫不觉得怪异的话,我想,对于我的坚持,你不需要解释。”
反将一军!我死命控制住面部肌肉不让它们陷入呆滞的状态,与德拉科长时间地对视。
势均力敌。我们一向如此。
只是没想到是他先开口“其实你还没有听我一早就要告诉你的话。我今天见到了尼克。”
谁来扇我两个巴掌。我在心中无力地抱头蹲下。
那只俯在我心海的小兽被惊动了。它可千万不能爬起来!
反应到表面我也只是眯了眯眼睛。
“别告诉我他还在为昨天的事情难过。你以为你哥哥很多愁善感么。”
德拉科忽然温和地笑了,可仍旧皱着眉头,真是奇怪的矛盾表情,他是在心疼什么?
“希尔”突如其来的手抚上我的头顶,我条件反射地躲开来,却还是听见了他问出的那句“你真的不想他么?”很好。德拉科。你成功地唤醒了那只小兽,它带着汹涌潮汐翻滚而来,不知疲倦的嘶吼在我全身来回循环。有那么一刹那,我几乎脱口而出,所有我的疑问和执意要留下来的实话。
但我还是忍住了。这一刻,我不知道做什么是对的。
保留意见最安全。
“我想,你我谁也不愿意看着他闯进来吧?”德拉科淡淡地说,欣长的手指点着墙上挂着的油画框。“如果换成你,你会闯进来么?”我反问他。
“早就闯了。”他咬着牙“再说潘西也不会像你这样,居然不愿意走。”
“所以我不是潘西,尼克也不是你。他不会来,就像很久以前的那个圣诞节我被你气走他不会追出来一样!”“这次不一样。再说,我要补偿你们。”
“我不得不给你展示昨晚我吃过什么了……”
德拉科并没有理会我,自顾自地说道“我这人占有欲很强。总觉得尼克是我的哥哥,就不能对别的人好。忽然插进来的你,与我们性别不同,我觉察你们关系微妙却无法插足或者控制,而我那时还没有女朋友。对尼克又嫉妒又生气。觉得他是个叛徒,而你,抢走了一半我哥哥的爱,甚至更多,真让我讨厌。我见不得你们俩在一起,总想处处欺压着你来获得心理平衡。
小孩子心思。”德拉科点了一根烟,嘴角漾出笑意“还记不记得咱俩五年级打架那次。其实尼克,什么都知道。”
“你说什么!?”我惊诧地瞪着他。
“真的。”他点头“你昏迷不醒住在医院,当然发觉不了。‘绿洲’来得很快,你以为尤莱亚真的是失踪了么?”
“他……他是被……”我脑筋纠结在一起。
“不光是我们的原因,他本来也不是个好东西。尼克那时候不弄死他,现在我也不会让他活着。”德拉科弹了弹烟灰“你想想,尼克当时该生咱俩谁的气?他谁都不能责备。又怕咱们的关系一直僵下去……那时候他陪着母亲为父亲二审的事情忙,每天回家看见我,还努力说些轻松的事情帮我减缓压力。
而你,偷了卷宗送到我们家来。
反倒是你们俩,都在安慰我。仿佛我是唯一的受害者。”他自嘲地笑笑,不再说话。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有柔和的阳光散了一地。
“你错了呢。”突然开口,连自己都被忽然暗哑下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我从来不认为尼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你是我的朋友,我选的,我想要相处的,斯莱特林的朋友。曾经我也以为我对你忍让,是因为你姓马尔福,是我最爱之人的兄弟。第一次意识到并不是这个原因,就是我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
我们一起经历的六年时光,与你哥哥无关。
萨拉查的孩子,注定要孤胆,要并肩,要一起走到尽头。
斯莱特林会做什么,我以为你懂得,德拉科。”
他没有看着我而是望着窗外。是不是想起了地下公休的炉火,四柱床的墨绿色法兰绒帐,还有鬼魂一样出现在公休的臭脸院长不理会我们的嘻哈调笑,背过身时却弯起嘴角……
他灰色的瞳仁很亮,像是里面有水波荡漾。
“六点。我已经和尼克说好了。不是你出去,就是他进来。”德拉科转过脸,我们不再看对方。
没什么好说的了。
从未有过哪一天的黄昏来得如今天这样早。
我跟着德拉科走过夕阳穿过的橘色偏廊,像是穿越时光隧道。
从上一段对话结束到现在的一个小时中我们没有再说过一句话,各自想着心事。
我盯着德拉科的背影,捏着魔杖试图给他施“摄魂取念”咒,又幻想着他转过身来忽然开窍把一切都告诉我,他眼中的卢修斯,他所知道的计划以及他对这些的态度和看法。
可是为什么他选择和我一样的方式来对待这些沉重的事实——躲避与隐瞒。
如果此刻我打破这种僵局,他会像我一样把一切和盘托出么?我发誓不会介意听他的牢骚和抱怨。
理智,不,应该说是斯莱特林的本质还是抑制住想要说出一切的冲动。因为我换位思考,如果现在他先对我坦白一切,我的坦白依然会有所保留。
并且是理所当然的保留。
我信得过他却信不过他父亲。
但有一点我可以确定,无论分开还是并肩,我们都是希望对方平安靖好,尽量少受那已经临近的最后之战的折磨。明明都是本着同一个目的,却不能互相坦诚,却还要彼此躲避隐瞒,斯莱特林对待挚友总是想要最大程度地让自己来承担,殊不知拉力的过程就这般难熬,谁能坚持到最后。
我叹了口气,发现此刻我们正拐进阳光照不到的一条走廊。忽然之间暗下来的光线,让我的心一紧缩。曾经尼克告诫我在琥珀园如果他不在身边就不要离开德拉科。
可是现在我完全没感到安全。也许这辈子能让我感到安全的,只有他一个人。
也好,就要见到他了。我苦涩的心情涌上一层欣喜的甜蜜。
脚下的路越来越不好走。
“你要带我去哪儿?”
“出去啊。”德拉科回头鄙视地望了我一眼。
“大门不能走么?翻墙也不行?非要走这黑道!”我们一起举起魔杖,两支魔杖喷射出的银光照亮了前面的路。坑洼不平的道路像是从石头中硬凿出来的。
“走大门?翻墙?黑魔王就是天上的太阳,什么都看得见,还会数人头呢!”德拉科冷冷拉着滑稽的调子。“琥珀园一直被监视?”
“偶尔。但没人愿意冒险。”
“那他不知道这条密道?”
“我这会儿特别不想听见废话,希尔。”
我在他身后愤愤地扬起拳头做了个捶他太阳穴的假动作来安慰自己,却听着他倒抽一口冷气。我冒了一头汗,他背后长眼了!
“我撞到钟乳石了。”抽冷气的人捂着眼睛瓮声瓮气。
衰人!我在心中憋着笑狠骂一句。
这什么鬼地方还长钟乳石!?魔杖的光照亮头顶上方的空间,果然垂悬着一颗颗形状怪异顶端尖利的白色钟乳石。“你的眼睛,没事儿吧,让我看看。”见他老捂着眼睛,恐怕撞得不轻。
“别碰,很疼!”我知道德拉科一直很不能忍疼,碰疼了哪里他都会特别恼火,这会儿还是不要惹他为好。“要不停下来歇会儿。这路走得我脚疼。”我顺势坐下来,谁知德拉科一手捂着眼睛一手拽起我“不行,快走,一会儿天要黑了。”
微弱光线下有什么闪着光,光源是从德拉科身上发出来的。他俯身拉我,脖子里系着的墨绿绸巾下面有一小块透着莹莹的光。
我迅速伸出手去握住了那一小块东西,非常圆润温和的触感,有些微凉,摸着很舒服,像是一块鹅卵石。“呀呀你别摸!”德拉科打开我的手“我妈给我的护身石,你摸了就不灵了!”
“给我看看嘛。反正都摸过了。”
“你烦死我了。”德拉科让我气得笑起来,收起了那块闪光的石头“尼克怎么不嫌你烦呢。”
“我不烦他会寂寞的。”我笑着站起身,两人继续往前走去。
在黑暗中行走,时间就显得特别漫长。
就在我听着脚步的回音几乎丧失耐心的时候,德拉科一挥左手,眼前霎时一片明亮。
我们站在宽阔的山洞一样的地方,两边的石壁上巨大的澹嘴兽烛台被点燃,摇晃着视野。
我却还是看清楚立在面前的,是一堵结结实实的石墙。
“哈。哈。哈。哈。”我发出干涩的冷笑“不要告诉我走错路了。”
“站那边去。”他伸出手一指,我贴着墙壁站好,看他能弄出什么花样来。
繁复的咒语从他唇齿间溢出,面前的那堵石壁在光影下变幻消融,最终显现在我眼前的,是一座雕刻精致华美的马尔福家族族徽圆盘。
中间契合的密缝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垂下来的凤凰羽翼组成的“M”时时射出耀眼的光芒。
我将目光移向德拉科,强光包围了他全身,正在缓缓消弱下来。
光芒退去的那一刻,我看见他握着魔杖的那只手上有殷红的浓稠液体流下来。白皙的手背瞬时鲜血淋漓。他咕哝了一句什么我没有听清楚,但接下来的行动却解开了我的疑惑。
他将手背上血液涂抹在凤凰身下的密缝周围,那羽翼显出明灭红光,像是呼吸起伏。
德拉科扭身跳到我身边的同时,我觉得一切在旋转着下沉。
无法抵抗的晕眩让我不得不死死拽住德拉科。直到周围安定下来,我们贴着的壁角是仅存的陆地。
再望过去便是幽绿的水面,像是一条河流,蜿蜒流长,不远处有一木制尖头栅栏低低悬在河面上。
德拉科念了召唤咒,水波搅动,薄雾游离的对岸缓缓飘过一条小船。他探过身子将船拉到近前。
漾开的水波湿了我的袍角。德拉科转过头“一会儿你就坐着这个出去,第一个弯道向左拐,尽头就是一片浅滩。那时候你就弃船上岸,尼克会找到你。”
“我们的咒语,真的解开了么?”我哀伤地望着他。
“真的。”他简短地回答,没有别的细节描述。
“那么这条密道……”
“只有马尔福的血液才打得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