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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老三已经跨动的步子又折了回来,恶声问道,“为何?”
段誉总不能直接告诉他:你走了,谁来做我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只得胡乱诌道,“你想想,若你此刻去杀段正淳,必会有所损伤,等慕容复再来时,你定无法全力以赴。到时慕容复倘若侥幸胜了你事小,传出江湖,你南海鳄神不但丢了面子,人家还只道你浪得虚名,没打就先输了。”
“有道理,有道理。”岳老三连连点头,对着叶二娘怒吼道,“三妹,这事就这么定了。老子我要先跟那慕容复比一高低,再去杀段正淳那龟儿子。”
见岳老三当着自己的面骂段正淳是龟儿子,段誉哭笑不得。转念又想,本来原著里段正淳就是段誉的挂名老爹,现在我这么一穿,那就是挂名上的挂名了。所以他骂他的,与我无关。
这么一般想后,顿时心情舒畅,就连背后那抓着自己的手爪也忘了去。
叶二娘本就不愿多管岳老三的事,现在见他这么说,便也不再多言,只朝段誉一笑,低声道,“你这小娃儿,将老三哄得这么服帖,倒也有几分本事。你既然在镇南王府出现,”仿如浸血的红唇凑至段誉耳后轻声问道,“你是那镇南王的什么人那?”
段誉能感觉脖子处叶二娘气息拂过的地方激起一层鸡皮,想打个激灵却又不敢,只好强忍着答道,“我哪是他什么人啊!我原是被他们抢去的,本想趁着天黑好逃出来,正巧看见南海鳄神从前面飞过去,我以为是救我的人来了,便跟着他去了。”
叶二娘自然不如岳老三这般好糊弄,然而一席话落,却正巧触动她的心事,月光下,见段誉唇红齿白,模样煞是可爱,当即柔抚着他的头喃喃道,“抢去的……若当年我儿子……如今也就比你大上几岁而已。他一定也是这般模样,惹人怜爱……”
思绪还在游离,手中段誉已被岳老三极为粗鲁地一把抢了回去,抓在身前道,“三妹,这小鬼还是交给我保管。免得你一会狂性大发把他杀了,气死了那个南慕容,我他妈的还得让着他。”
“不行。”叶二娘弯唇一笑,扭曲的笑容在朦胧月光下显得分外狰狞,“这小鬼虽然我也看着喜欢,但有一事回去之前需得跟你说清楚,这小鬼在,我不放心。”
见叶二娘伸手便朝自己抓了来,段誉心想着这一次是死定了,先前的口舌全都白费了。
岳老三先她一步点上段誉胸口的穴道,咧着嘴笑道,“我点了他穴道再说话……”
后面他二人再说了些什么,段誉也不知道了。整个人昏昏沉沉也不知睡了多久,等他意识模糊转醒时,只觉身上一阵发凉,睁眼一看,慕容复那双笑意盈耀的黑眸直入眼底深处。
第 5 章
段誉慌忙起身,谁知马车猛地一个颠踉,身子复又跌回去,后脑狠狠磕在窗沿上,只疼得他呲牙咧嘴的。
慕容复也不扶他,只阖扇轻笑,一双乌亮的眼睛盯着他道,“还是老老实实坐着的好,这一路可不好受。”
段誉双眸宛如尖刀在慕容复脸上死劲割了几下后,伸手摸了摸被磕疼的地方,掀开窗帘朝外一看,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慕容复就着他掀起的帘缝看了看,点头道,“看这走势,应该是已经出了大理国境。”
“什么!”段誉矍然大惊,霍然起身就要往外走去,刚扶起马车门帘,一只大手伸进来推上段誉胸膛,将他硬生生给挡了回去。
帘子再度被放下,段誉还未看清推他何人,身子便已仰倒在马车内,直摔得个四脚朝天。
慕容复轻轻咳嗽了两声,朝他伸出右手,檀黑的眸子里盛着忍俊不禁的笑意。
段誉忿然拍开慕容复的手,狼狈起身坐在了他对面,正想开口问话,只听见他悠悠然道,“段世子,你为何不问,在下是如何将你从南海鳄神手中救出?”
慕容复的话提醒了段誉那段几乎遗忘的记忆,未曾多想他话里的深意,段誉撇了他一眼,爱理不理道,“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闭嘴。”
慕容复丝毫不气恼他话中的粗鄙,手中扇子摇曳得十分惬意,道,“段世子落在那叶二娘的手中,若不是在下及时赶到,只怕此刻世子已经,”手中扇子向上指了指天,示意,“去陪你那大理国的老祖宗了。”
段誉见他说的煞有其事,本半信半疑的心也不由得猜疑起来。
难道那岳老三没保住我,最后还是让叶二娘把我给揪了回去不成?
心中想法得到肯定后,段誉只感觉后颈一阵发凉,似有阴风阵阵在背后呼啸而过。
暗暗将四大恶人和慕容复一做比较后,段誉便觉眼前之人和蔼可亲多了,当下堆起一脸的笑,谄媚道,“多谢你了,慕容公子。大恩大德来世再报。”
才刚说完,慕容复手中扇子一敲,笑吟吟的道,“来世?不必了,我看,今生就报了吧!”
“你做梦!”段誉猛地脱口而出,在对上慕容复那笑意满满的俊脸后,悻悻然道,“是你自己来救的我,可不是我求的你,哪有你这么没脸没皮的,自己开口要报酬。”
“小鬼,”车帘被掀起,一张凶神恶煞的脸伸进来朝段誉喝道,“跟我家公子爷说话客气点,否则把你绑在马车后面拖着走!”
段誉被他喝得脖子一缩,很没骨气的息了火气。
好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段誉半垂着脑袋瞟了一眼对面的人,心道,最好别落在我手中,不然,有朝一日我一定叫你们一个个威风扫地,就跟那丧家犬一样,除了吠吠两声啥也不能。
帘子再度放下,慕容复看着已然安静不少的段誉,含笑道,“对了,段世子,在下尚有一疑问,想请世子为其解惑。”
段誉歪头靠着窗沿,脑袋随着马车的前进左右晃动着,“有屁就放。”
慕容复见他好了伤疤忘了疼,不禁暗想,到底是受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王爷,性子还过稚嫩了些。
收敛心神,慕容复把玩着手中摺扇,仿若不经意般问道,“在下从那南海鳄神口中得知,世子曾说,在下极为推崇那恶人,可有此事?”
段誉心一惊,不想岳老三竟将这事告知了慕容复。那原是他为保命胡诌乱扯的,现在事后当面对质,段誉承认不是,否认也不是,真真左右为难。
谁想慕容复话还未完,接着又道,“不仅如此,世子还说,在下要与这恶人一决生死,来场堂堂正正的比试,”见段誉目光闪躲不定,慕容复伸扇至他颚下,轻抬起他的脸,挑眉问道,“在下可有说错?”
“嘿嘿!”段誉手指捏着扇端将它缓缓移开,一脸的笑容宛如阳光般灿烂夺目,“慕容公子说笑了……”
“谁和你说笑了!”慕容复脸色徒地一沉,阴晦在眸底深处飞闪而逝。
段誉一僵,心底陡地窜起一团名为‘大祸临头’的烟雾。
他怎么就忘了,慕容复这厮原是《天龙八部》里自己最厌恶的人,不但自以为是,还阴险狡诈,处心积虑,口是心非,绵里藏针……
贬义的词汇还在脑海思索,对面那人已经再度起笑,将身子移了过来,坐在段誉身侧,望着他柔声道,“这会儿,只怕是在心里狠骂我了,是不是?”
段誉心底的咒骂骤然停止,侧头回视着慕容复笑盈盈的道,“没有!当然没有了。”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慕容复黑亮的眼眸仿如能够看穿人心般,沉淀着清明如水的光。被他这亮如华钻的眼睛盯视着,段誉有种被透视的错觉,无处遁形。
“这一二三点加起来,”慕容复手中扇子触上段誉脸庞,迫使他靠向自己,“在下跟世子讨个报酬,不算过分吧?”
段誉挥手拍掉慕容复的扇子,嫌恶地擦了擦脸颊,鄙夷道,“你想要什么?真金白银,开个价。你既然救了我,我老爹和伯父自不会亏待你。”
慕容复斜睆了段誉一眼,挑眉淡笑,“真金白银,对在下毫无用处。”
段誉见他那要笑不笑的样子实在是刺眼,真恨不得一拳抡上他的鼻子,让他一尝血流直下三千尺的滋味。
当然,这想法在心里过过也就算了。回到现实,段誉还是得面对他那张欠揍的脸,“那你想要什么?”
段誉心知他想要复国,想要复兴大燕。然则,段誉只能对他在心里说抱歉。
公子爷,这可不是他一个穿越客能够决定的事。就算自己知道剧情发展,他也没想过要去改变什么。
毕竟最后的结局,自己过得很好,而他——那个令自己感到极度厌烦的虚伪男人,慕容复,下场极其凄惨,不是么?!
无视段誉怒视自己的神情,慕容复手中扇子悠地一转,敲在了段誉脑门上,“我想要你,”稍一停顿,感觉到身旁人怒火徒地上窜,嘴角笑意不由得扩大,补充道,“随我回燕子坞。”
第 6 章
被慕容复这般戏弄,段誉此刻生吞了他的心都有。
“你毛病啊!”揉着被扇子敲过的地方,段誉一脚跺向慕容复的步履,却被他抢先一步闪开,“一句话非要分成两段说,你舌头打结了不成?”
看着段誉那对因生气而益发黑亮的璀璨星眸,慕容复偏头一笑,慢条斯理道,“若世子只想着前半句,那在下……”又是一顿,再开口时,笑意已忍不住先行逸出,“只可惜,在下不好男色,不然,依世子这般率真可爱,收了也无妨。”
段誉此刻已被他气得没了言语,也不想再与他纠缠不休,当即起身怒道,“去你的胡言乱语!我才不去燕子坞,你若不停车,我这就跳下去。”
转身掀起窗帘就要起跳,段誉一脚才踏上座榻,身子猛地一僵,霎时失去了行动自由。
“慕容复,你快放开我!”段誉保持着一手掀帘、一脚踏椅的姿势僵在原地,朝身后那闷笑之人怒吼,“慕容复,你等着,有朝一日我定要你当下天下人的面,向我俯首称臣。”
“对了。”慕容复站在段誉身后,扇子一击手心,骤然惊醒道,“差点忘了,世子对那南海鳄神几番称呼在下为哥哥,”凑身至段誉身旁含笑建议,“不如此刻再唤声哥哥,在下便解了你的穴道,如何?”
“做梦!”段誉一口回绝,“想要我叫你哥哥,你回去再等个一百年吧!”
“如此,只好委屈世子了。”慕容复摇头轻叹,语气甚是惋惜。
也不再理会段誉,慕容复反身挨着他身旁坐下,手中扇子轻悠摇曳,身子随着马车的走势有节奏的晃动着。
只苦了段誉,以这奇怪的姿势趴站在车窗边,风从帘外吹进,只往他衣襟深处灌着。
段誉再笨也能想到,慕容复邀他去燕子坞,绝非做客这般简单。又联想到之前在王府时,他与段正淳的那番对话,什么“书信”、“王夫人”之类的,便料准了慕容复定是想借自己引来段正淳。
至于慕容复的最终目的,除了复兴大燕,段誉再想不到其它——这厮在原著里,满脑子里除了复燕就从未有过别的念头。
眼眸余光侧向一旁,见慕容复似在闭眼假寐,嘴角微弯似笑非笑,不由得又想道,原著里的慕容复虚伪狡诈,为复燕国无所不用其极。但眼下看这人,却好像胸有成竹,坦荡过余且光彩夺目,竟把那原著给生生比了下去。
才刚想到这里,段誉惊地回神,赶紧闭了闭眼睛,将刚才那番思想给轰出脑外。
他是脑残了还是出门被车辗了?居然会觉得旁边这只猪比原著里那只好?那不都是同一只么!
思绪才在脑中辗转而过,马车滚过石子猛地一颠,段誉整个人往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眼看后脑就要磕在车厢里,段誉反射性紧闭双眼等待疼痛的来临。
半晌后,痛楚仍未传来,段誉缓缓睁开双眼,眸子在车内四周溜了一圈后,这才发现慕容复的扇子正拦在自己腰上,避免了他亟欲跌倒的厄运。
疼痛暂免,可段誉却以这悬空仰倒的怪异姿势躺在慕容复的扇子上,不上不下,甚是难堪。
“怎样?”慕容复居高临下看着段誉,笑问,“是要摔下去,还是要喊我一声‘哥哥’?”
段誉狠狠瞪了他一眼,气呼呼道,“让我摔下去好了。”我就不信你真会放手……
心中念头才刚过半,只听见“砰”地一声闷响,段誉摔在了车板上。虽然慕容复的扇子使得他摔下的力道减少了一半,但那响声依旧引来帘外人的笑声。
段誉未想慕容复真会松手,当即又气又羞,满脸涨得通红,黑眸里窜动着烈烈火焰。
“你这孩子,性子倒是倔强的很。”慕容复扇柄在段誉胸口轻轻一点,放他自由后,伸手想要拽他起身,却被他反手一巴掌打开。
“虚伪!”段誉剜了他一眼,自顾自地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冷声道,“你心里打什么算盘我很清楚。劝你别枉费心机,到头来空忙一场,失望的还是你自己。”
索性把话挑开了,省得两人纠纠缠缠尽是事儿。
想那原著里,慕容复对段誉的态度一直都是冷淡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