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蘺,也得有地方啊!」
藥師不作聲,總管連忙叫人帶著白髮男人回解家。而苗疆藥師一到解
家,要了些乾淨的布巾及水後,就將自己跟秋蘺的屍首鎖在房內;裡
面聽不見聲音,誰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幹什麼。
※ ※ ※
果然如苗疆藥師所言,解楓情於黃昏時分在墓地醒了過來,總管喜極
而泣,開心得不顧主僕之分的抱住解楓情。
「少爺,你活過來了,看來那個人不是騙我的,你真的活了!」
解楓情見自己睡在墓地,他愣愣地低聲道:「你說我活過來,難不成
我死過嗎?」
總管哭啼啼道:「那日你在義莊抱著秋蘺暈死過去,就這麼斷了氣,
請大夫來看也洠в茫晕揖蛯⒛愀锾y下葬埋在一起,但是想不到
今早來了個白頭髮的男人,他說你洠馈K臼潞酶甙。【鼓苁挂恍
兇惡的動物前來掘土開棺,他把你放到地上,說你黃昏時就會醒來,
果然昨醒來了……」
一聽到秋蘺的名字,解楓情屏住呼吸問道:「那秋蘺呢?」
總管小聲的回道:「我也不知道,秋蘺被那個白頭髮的男人帶回了府
裡,那人正在醫治秋蘺呢!」
聞言,解楓情急忙站了起來,掉頭就往解府跑去。
※ ※ ※
一路狂奔,解楓情回到家中,家裡的僕役看到他全都瞪大了眼睛。現
在明明是白天,怎會看到解楓情的鬼魂!?每個人都嚇得四處逃竄。
解楓情也不理會他們,逕自往秋蘺以前住的房間跑,他用力的推開房
門,只見裡面有一個面容妖媚的白髮男子正將秋蘺扶在腿上,看到他
既不驚訝也不恐懼,只是冷冷的看著他。
「出去。」
「秋蘺怎麼了?」解楓情看他將秋蘺抱在腿上,正在抹他的臉,他不
知道秋蘺到底怎麼了。
男子不回答他的問睿孟褚膊恍蓟卮鸬卦俅魏鸬溃骸肝医心愠鋈ィ
」白髮男人的每一句話都是命令句。
解楓情亟欲知道秋蘺的死活,怎能接受白髮男人的命令,他固執的走
進房間。
苗疆藥師別過身去,一道黑影隨即飛起,就落在解楓情的頭上。
苗疆藥師冷道:「我只要挖出他一隻眼睛就好,留著另外一隻算是給
他警告。」
解楓情看到一隻滿是黑毛的爪子往他眼前伸去,解楓情根本就甩不開
。
秋蘺知道藥師的厲害,不由得顫聲要求:「藥師,不要,住手好不好
?」
苗疆藥師冷聲道:「不行,誰求情都洠в茫涯愕哪樃愠蛇@個樣子
,難不成你要就這麼放過他?讓他以為我們苗疆的人好欺負嗎?」
秋蘺跳下床去,在千鈞一髮之際抱住瞭解楓情往地上倒去。
黑貂低吼一聲,牠洠в型谥壑椋闾孛缃帋煹募缟稀!
解楓情見活生生的秋蘺就在他的身上,有體溫,臉上白皙完好如初,
他抱住秋蘺,發出苦痛的聲音:「秋蘺。」
秋蘺任他抱著,並扶起了他,低聲道:「這是我們苗疆的藥師,他在
我們苗疆的地位等同於你們中原的御醫,若洠в兴褡樱冶悴荒堋
活到今天,請你不要得罪他。」
苗疆藥師雖洠в型诔鏊活w眼珠子,但是他啪啪啪的三巴掌打了下來
;他的指甲又長,每打一巴掌,就是五道血痕,打了三次,共是十五
道血痕。解楓情感到臉上一陣熱麻,他吃了一驚,卻已來不及後退。
「我治好了秋蘺的臉,不代表我原諒你對秋蘺所做的事。他的腹部受
到重創洠в兄魏茫瑑扰K破了一個小洞;他的腿被利器割出一個洞;再
加上他在泥地上拖行,全身都是擦傷,你是這樣照顧他的嗎?」
解楓情被他的氣勢給逼得無話可答,而這些事實更讓他羞愧不堪的不
敢回答。
藥師站了起來,「跟我回去,秋蘺,雖然你的結拜兄弟都有了歸屬,
但是這個人不適合你。」
解楓情聞言,緊緊的抱住秋蘺,「我不會讓他回去的,你就算挖出我
兩顆眼珠子,我也不會讓秋蘺跟你走。」他看向秋蘺,懇求道:「秋
蘺,留下來,我不管你是男是女,我要跟你在一起,永遠也不讓你走
了。」
聽他話中充滿了懇切,秋蘺一顫,低聲道:「你……你不在乎我是個
男人嗎?」
解楓情眼眶中盈滿了淚,「我不讓你走!秋蘺,你聽我說,我不在乎
了,我要你身在我身邊,我要照顧你,我要愛你,別離開我……求求
你別離開我,我死也不會再讓你離開我。」
藥師最受不了這些話,他道:「口說無懀惆褍深w眼珠子挖下來,
我就讓秋蘺留在這裡,否則中原人的話我是一個字都不信的。」
解楓情立即伸手欲挖自己的眼珠,以表現他的真心。
秋蘺知道以解楓情的個性,能被藥師打而不還手已是難能可貴,現在
還要挖出自己的雙眼,更表現出他的真情意,他抓住解楓情的手制止
,痛哭失聲的道:「別挖你的眼睛,我相信了,藥師,我不回去了,
我要留在這裡!」
苗疆藥師看解楓情毫不遲疑,證明了他所說的是真心話,他冷哼:「
他說的說應該是真心的,你就留在這裡,但若是這個人敢再負你一絲
一毫,我們苗疆將與他誓不兩立。我會告訴你結拜兄弟你住在這裡,
要他們常來看你是否快樂。秋蘺,你要快樂的在這裡住下去。這是他
臉上的藥。」他將藥放在桌上。
秋蘺點了點頭,苗疆藥師又說了幾句話就走了。
看解楓情臉上都是細微的血痕,雖然死不了人,但是他知道苗疆藥師
手段的厲害,指甲裡說不定夾有什麼粉末。向來死在藥師手中的人死
相都是極慘的,更何況他對中原人一向洠в泻酶校职炎约荷砩稀
的傷全都怪罪到解楓情的頭上,那麼出手時應是絕不留情,他擔心地
低聲詢問:「臉會不會痛?」
「只感覺麻麻的、熱熱的,很想去抓它。」
秋蘺急忙將藥盒打開,盒子裡根本空空如也,洠в腥魏蔚乃幐啵锾y
不禁一愣。
解楓情問道:「怎麼了嗎?」
秋蘺追了出去,然苗疆藥師早已走得不見蹤影,他只好無奈地回到房
裡。
解楓情因臉上癢得難受,開始想用手去抓。
秋蘺見他臉上的血痕擴大,似乎是快要見到裡面的筋茫阒浪帋煛
動了殘忍的手腳要懲罰解楓情,他急忙握住他的手,「別碰,藥師弄
的傷口不要再去碰。」
他將臉靠在解楓情的肩上,哭了出來。他只知道藥師那人喜怒難測,
定是解楓情冒犯了他,遂不願讓解楓情有好日子過。
當眼淚碰到解楓情的傷口時,解楓情竟低叫了聲:「好清涼。」
那本來快見到裡面筋茫膫冢谘蹨I一碰到時,立刻縮小並結疤。
秋蘺又是一怔,急忙以淚抹在解楓情的臉上,臉上的傷口立刻復元,
秋蘺又哭又笑地道:「藥師在做什麼?怎麼會有傷口是這樣子治的?
」
解楓情看他為自己哭成這樣,心疼地抱緊了秋蘺,「他或許是要讓我
瞭解你的眼淚是最珍貴的,要我以後再也不能讓你掉淚。」
秋蘺緊緊的抱住解楓情的身子,「我只要你洠戮秃茫舨坏魷I無所
謂。」
他的真情流露,令解楓情心頭一緊,再也難掩心中的愛意,「我愛你
,秋蘺!原諒我之前那樣傷害你,從現在起我要更愛你、更疼你,請
你也這樣的愛我好嗎?」
秋蘺聞言,哭得更兇。
解楓情覆住他被淚沾溼的紅唇,深深地吮吻,他在心裡發誓要用生命
去愛秋蘺。他對秋蘺低喃著誓言:「我不再讓你有機會離開我了,秋
蘺,我愛你,我絕不會後悔的。」
秋蘺彷彿將這一輩子的淚水都流盡了,但是那每一滴淚都是最甜蜜的
滋味,也伴著最動人的誓約。
尾 聲
夏季快要結束,天氣仍舊酷熱,但是比起之前卻好多了,至少多了些
風,少了些刺目的陽光,只要不是選在中午時分出門,就不至於會熱
到暈倒。而西湖因靠近水邊,有了水氣的滋潤,熱氣便洠屈N重,自
然成了許多達官貴人的避暑勝地,所以到了夏日,西湖的人潮不減反
增,也是這個緣故。
正因為外來的達官貴人這麼多,而解家的布莊則是杭州赫赫有名的老
字號,他賣的布匹有不少是織工精良、有些甚至是進貢皇上的珍品,
因此布莊到了夏日,客人也就跟著多了起來。有些客人還是當朝有名
的人士,解楓情當然更需要交際一番了,所以他一天晚都在布莊。
他在布莊雖是為了做生意,但他心中滿滿的都是秋蘺,若遇到有什麼
美女俊男接近秋蘺三步之內,他必是滿心的忐忑,只怕秋蘺被人拐跑
。
秋蘺對他的醋勁,不知是該笑還是該罵,只好嗔道:「比我好看的,
跟我住在苗疆的那群朋友中多的是,你以為別人真的會看到我就迷上
了我嗎?才洠н@種事呢!」
解楓情才不管,因為比秋蘺好看的,他一個也洠Э催^。而他到在莊時
,自然也要秋蘺跟著到布莊,以便就近守著秋蘺,秋蘺拿他洠мk法,
只好每天也往布莊裡跑,但也更沉醉於解楓情對他的愛意中。
這日天氣特別炎熱,店裡的人潮稀稀落落的,正當中午時分,店門口
忽然飄來一陣香氣,香得那麼特別,解楓情馬上知道能在身上用這種
香味的,必定是大富大貴的人家,他馬上就站了起來,走到門口去迎
接貴客。
說也奇怪,那貴客一來,店裡幾個在朝中當官的老顧客就立刻退了下
去,顯然不願與來人爭奪布匹,而且還耄щ'約約可獨見幾個人小聲的
說著:「是德王府裡的侍衛在前面看顧著,是德王府裡的人。」
下一刻,只見進來了個美如天仙的姑娘,她眉黛如山、身形秀麗,傾
國傾城的臉上帶著一絲溫和端莊的微笑,那是解楓情未識秋蘺前最喜
歡的類型,怎不教解楓情看呆了,心臟也跟著怦怦的亂跳。
那姑娘抬起眼來,對他微微一笑,解楓情的一顆心似乎要跳了出來,
雖然他極愛秋蘺,但是任誰看到這麼美的姑娘,一顆心會亂跳都是正
常的。
那笑容美艷得洠в腥魏尉渥涌梢孕稳荩媚锏穆曇舾侨崛岬孟翊蟆
珠小珠落玉盤般,充滿了讓人身心舒暢的美好。
她低柔地詢問:「這位公子,我當日坐轎路經這裡時,看到了一道熟
識的人影,請問是不是有位名叫秋蘺的人在這裡呢?或者是有來自苗
疆的人在這裡呢?」
她還洠柾辏锾y顯然在裡面已經看到了她,立刻就奔了出來,臉上
充滿不可思議的笑容。「妳怎麼會在這裡?桃花!」
桃花臉上仍是一臉端莊的笑,溫柔和藹,一副大家椋愕男蜗瘢帷
聲道:「是啊,我之前在轎子裡看到你的身影時,也是嚇了一跳,想
說你怎麼會到杭州來了呢!我爹爹要我來杭州避暑,怎知會遇見你,
真是巧啊!」
解楓情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桃花,這位名叫桃花的姑娘簡直是他夢魅
以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