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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日事情就这样一直拖着,张妈妈没见来,可是村儿里的人看她们娘俩儿眼睛里都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神彩。
福妮还是与往常那般过着,越是在这种情况她的心越硬着,背挺的越直。
墙那边的小栓看不过去了,总算讲了一句好听的话道:“我说福妮,那林秀才不要你是他没眼光的,你可别想不开。”若想不开真的象上河村儿那寡妇一样跳了河真就可惜了。
福妮狠狠白了他一眼,继续拿着鸡食喂鸡去了。
她家总共就两只鸡,一公一母。这是林家下聘时候给的鸡,如今已经开始生蛋了。
李氏舍不得吃,攒起来打算明天开春孵些小鸡仔来养着,到了秋后长成大鸡就有蛋吃了!
福妮知道娘心里苦,她只会躲起来哭,而她自小就不会安慰什么人,只会冷冷的做自己的事儿。
她们也没去准备什么婚宴,更没有去通知十里八村儿的亲戚了,福妮甚至将聘金都找了出来。因为花了些现在不够数儿,她把自己攒的钱凑了些放在贴盒里面。
那里的东西一样儿也没少,就这样还回去倒也不算黑良心。怎么说也订了回亲,其它的东西就不还了。
福妮刚想将东西放回柜子里,就听着外间有人开门。
李氏心情不好总想找人唠唠,所以老早的就去串门子了。福妮把头一瞧竟然是林秀之的娘
田氏,现在她也不好在心里叫人家婆婆了,只是勉强一笑道:“伯母来了,进里屋坐吧!”
果然还是来了,那正好将贴盒还了吧!
田氏刚坐下她就倒了水,然后依在自家的土墙上站着,似乎能借着墙上的冰冷让自己冷静下来。
还没等着田氏讲话她就将贴盒拿了出来放在她身边道:“伯母,这里是你们家聘我的贴盒,里面的东西我没动,不信你可以点点。聘金花去一些,还差你们两三串钱,等以后我攒到了就还。”
田氏一怔,道:“福妮你这是何意啊?”
福妮咬了咬牙抬眼正视着田氏,这还是她第一次敢抬头看着她讲话。她尽量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很平和,一字一句的道:“相信前几天的事儿您也听……听他说了,我福妮敢作敢当,是我动手砍我堂叔的,而且他敢上门子再闹我依旧会照砍。就算他是前辈也一样,我们虽然家里没个男人但也不能被外人欺负了。我知道自己吓坏了他,毕竟是个读书人哪见过像我这样的母夜叉?反正你们也是要退婚的,那不如就先还了这贴盒。”觉得气有些喘不上来她吸了一口接着道:“我福妮也不丧良心,别的杂乱的东西我们都用上了,你合成钱让我还也成的。”
田氏听得一怔一怔的,然后突然抓住她的手拍了几下子笑了,道:“你这个孩子还真是坚强,唉……可惜摊上那一群亲戚。”说着拉她坐下道:“说实话,秀之那孩子回去后确实生了会儿子闷气,我就问他怎么回事,明明是给你们送喜联的怎么就这么回来了。可他打死也没对我讲,更没提过半句什么退婚的事儿。你是不知道,那孩子天生脾气倔,认准了一门儿就钻进去不撞南墙都不回头的。你们这些事儿还是我在别处打听来的,所以啊知道你堂叔堂婶的事儿,这起因还不是由他而来吗?”
她说着大笑道:“我说过他了,你这样知道守着婆家还有什么可值得气的?所以这不,我又把喜联送来了。”
福妮有些不信,便道:“他真的不气了?”或是因为以前瞧过自己的身子觉得一定要负责,便是什么气都压下去了?
田氏道:“不气了不气了,再说了什么事儿都由娘做主,你也别怕。下次如果打架你就通知我来,不用你动菜刀我都能将他摆平了。”
福妮抽了下嘴角,知道这个婆婆确实有这个能奈的。她头一低,刚刚那撞南墙的劲头儿又化成了绕指柔。
田氏瞧出来了,这个儿媳妇喜欢吃软的,于是就笑道:“这喜联秀之可写了好久呢,和我家的正好搭成
一对儿。”她拿出来摆在炕上,教着她道:“这个是上联,这个是下联,还有这喜字我剪的,贴窗子上的。”
福妮没想到自己担心了几日这亲还得结,她也不知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犯愁。这好事多磨,她都有些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了。
这时李氏回来,看到了田氏先是在心里一阵紧张,可看她们娘俩儿在看喜联这一颗心才落了地。
她忙涮锅要做饭,可是田氏道:“我这也是抽空来的,这不马上就要办婚事儿了,这里里外外可够我忙的了。你们也别将那些装心里,这以后的几天我就不来了,好生照看着福妮,我还等着她早早到我家去享福呢!”
李氏笑道:“当然了,不过你也别让着她,年轻人做点活没啥的。”
田氏与她又讲了几句话这才走了,路上还惦量着福妮刚刚做的事儿。这个丫头还真是敢作敢当的,起初她听到一个姑娘家拿着菜刀追砍自己的长辈也是很郁闷的。
想着如果她真的嫁过来那万一和儿子发生点口脚一言不和的打起来,她再动了菜刀,那可真是家门不幸了。
事后打听原因是出在她堂叔堂婶身上,虽说这心疑解了可也不能就娶个母老虎回家。
她瞧出了林秀之不高兴,整天蹲在屋子里就不出来,她想探探他的口风。结果他竟说:“这人怎么着也要娶回家的。”
既然儿子要娶,那她只好来试探一下,没想到福妮主动将贴盒拿出来要还他们家了。
若是男方退的亲,一般这钱女方都要留下的,因为这事儿可是损着人家的名声呢。再加上她一席话,明摆着告诉她。自己就是不想让家里人被欺负,这让她想到了自己与林秀之这几年的日子。
自从他爹过世后也没少被周围人欺负,她这些年也习惯了,以前不会吵架为了儿子也会吵了。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护这个家?
她明白了福妮的心意再想着李氏的性子就觉得她能做出这种事来倒也难惨了,所以这婚事还得办,散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要嫁了要嫁了
☆、前三天
第十九章、前三天
散不了就得成啊,所以两家人开忙了。
福妮可不知道要成个亲得忙成这样儿的,还好知道日子到当天有一段日子她们娘俩儿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这会儿眼见着还有三天这人就嫁过去了,晚上等福妮在李氏的指点下泡了个放满香料的热水澡后就见着有大婶一路嘻嘻笑的向家里走来。李氏迎了上去笑道:“可算是来了,快进里屋,天儿冷着呢!”
福妮这头发还没干,她边擦边见李氏将人让进来,她就去倒了水给她们。这两位一个叫福婶,人家的名儿取的就好真的占了福这个字儿的光了。年少时父母皆全,出嫁后一连给夫家填了六个小子。
就在去年又生了个宝贝闺女出来,真是盼什么来什么。
另一个是乔婶,也是生了三个儿子两个女儿的有福之人。她们突然来到福妮心里已经明白了□分,她们其实是来教授生儿育女之道的吧!
在村儿她们可是远近闻名的能生孩子能养孩子,尤其是男孩。李氏对于自己成亲多年只生有一女很是自卑。
所以她要让福妮嫁过去生个儿子,林秀才也是独生子,到时他们家便不会因她的不对而轻易休人了。就象是堂婶所讲的,林秀才想休了福妮那真的是连写休书的钱都省下来了。
而她现在人在外间烧火,为了给屋里人更多空间讲话。
福婶笑道:“福妮再过两天就嫁人了,你们就娘俩儿相信这洞房中的事儿也不必我们讲了。”看着对面显得有些冷淡的女孩她讲不下去了就推了身边的乔婶一下。
乔婶轻咳一声道:“当年啊我可是先生的女儿,他们家可急得够呛,也不知我婆婆在哪挑的偏方,就是用南方收来的贝壶碾成粉泡在水里洗了,一准生儿子。”
福妮这表面清清冷冷的,可是心里去想,这是用来洗哪儿的啊?
接着那福婶就说:“我那会儿是娘家给我弄的中药方子,包起来带在身上,就那一副药我生了那几个混蛋小子。”
福妮面容还没变,可心里已经叫道:“到底是带在哪里啊?”
她这边也没问,可是她们倒是聊起来了。
一会儿生孩子痛,一会儿喂奶的时候也痛什么的。福妮这还没成亲呢,就越听越怕起来。
或者等两年再生娃?
这事儿可不能让娘知道,她一早就念叼着进门就让她生。只是这生娃,看来也不易啊!
福妮心里想问个明白,就算过两
年要生那也要知道这些生儿子的方法怎么样啊!可是这两个婶子只管自顾自的聊着,她插不进嘴也不敢问,只能在一边急的直搓手,表面却保持着清冷的表情。
两个婶子聊了好一会儿觉得能讲的也都讲了,于是起身告辞。
福妮真想将炕上的两杯水拿着泼上去,这重点被你们吃掉了还是喝下去了,倒是说了再走啊。
可是那两个婶子明显没有瞧出她那两只贼亮贼亮的眼神闪动的求知欲,各自边说笑的走了,只留下以为福妮什么都懂了的李氏与根本半点也没听懂的福妮。
这成亲的前三日很重要的,头一天福妮就得着了新衣在房间里坐着了,什么都不能做也不让随便出屋门。
头发洗好了披散着,不能束发。
而李氏则要与几个相熟的妇女们进厨房,因为这成亲前一日她们女方家要备喜宴的,所以要提前准备。
福妮就在房间里收拾自己要带走的小包,不时的有村儿里没成亲的姑娘家进来瞧瞧她,说几句话就走了。
当然也有好信的来瞧贴盒中的东西的,李氏就大方的将那只银凤钗拿出来显摆,弄得她们十分羡慕,只说福妮嫁了个好人家,婆婆出手还真大方。
女人家嫁人看的不止是男方,最重要的还是一家子人。福妮挺喜欢那个婆婆的,总觉得她的人不错。
至于林秀之她觉得过门后至少自己要表现得温柔一些,否则真要将人吓坏了可怎么办?
第二日一天李氏都在忙,福妮也在屋里忍着什么也没做。有这样一个说头儿,姑娘嫁人前头三天出果做了活那过去就没福气了。这福气是福妮最欠的东西,所以她就真的什么都不做了。
晚上,李氏收拾完了才将几盘菜与饭端给了福妮,一边看她吃一边竟掉下了几滴眼泪。
福妮也没心思吃饭了,想到自己若嫁了就只剩下娘一人生活,这日子只怕更难过了。
只是她打小就忘记了怎么哭,一想哭的时候整个人身子就发僵。她现在僵直着,也不知怎么去安慰李氏。
李氏虽然难过,可是想到女儿嫁过去终还是比跟着自己强,所以强忍下来笑着道:“今年过年我倒省钱了。”
福妮一怔,只听娘道:“可以贴上不用花钱的春联,这还不是沾了女儿你的光吗?”
福妮一听卟哧笑了出来,道:“你当写个春联那么容易吗,这纸和墨都要用钱的,所以才不会白写给你。”
李氏道:“这要有外人我一定要讲给她们听
了,自家的女儿还没嫁过去呢就开始帮婆家说话了,我这个娘当的憋屈啊!”
福妮推了她娘一把,道:“娘,你就会拿我寻开心。”
李氏抬手爱怜的摸了摸她的头发,道:“明天一早你这头发就要绾起来了,到时候一定很漂亮。”
“漂亮又不能当饭吃。”可是心里却想,林秀之到时候会不会也这样觉得呢?
娘俩儿也没怎么睡,因为第二天清早林家就要过来接亲的。李氏对福妮讲了许多话,听得福妮都烦的慌了才停下来。不过福妮知道她在哭,而她则一边伤心,一边担心,就这样天人交战了好久刚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就被李氏叫醒。
“快起来,福婶过来给你绾发了。”李氏早已经穿好了衣服,几把就给福妮拉起来帮着她穿好了里面的新内衣裤。
福妮最喜欢这件肚兜,红缎子布的,上面绣着一对鸳鸯。她手巧,又故意将这两只鸳鸯绣得一面胸脯子上面一只,看起来胸更挺更结实了。她脸红了红,甚至想着林秀之看到它们时会是怎样的表情呢?
等衣服穿完福婶才进来,笑着给坐在椅子上的福妮梳起了头发。一边梳还一边说着吉祥话,福妮还没全醒左耳听右耳就冒了。
等绾好了头发福婶又给她擦了些胭脂与香粉,还描画了眉毛。福妮还是第一次弄这些在脸上,等画好了一瞧心里抽了几抽。
别的都还好,就是这脸上的胭脂实在太红了,象两只猴屁股似的。等着福婶转身走了,她就用手帕轻轻的擦了下去。
这身就保继续保持,李氏让福妮在屋里方便了,并说要上了轿之后千万不能再方便了,这样不好。
福妮答应着,可越是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