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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步上前,春心的身子不可遏止的颤抖着,直直的盯着眼前的人,却说不出话来。
年贵毕竟也是机灵的人,立刻说道:“主子命你去洗衣局把王妃带回。”他可不敢说是莲花的主意,因此才说是“主子”之命。当他看到春心的样子后,便有些愧赧得低下头,嘴唇张阖的过程中,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低声的叹了口气,年贵转身离开。毕竟任务已经完成了,况且多管闲事可是宫中的忌讳。
行动快于思想,春心在年贵离开后便很是慌乱的冲出了院子,朝洗衣局的方向奔去。“春心,春心,你去哪?哎呀,事情还没做完呢,春心,回来呀!”小喜对着已经不在视线范围内的人喊着,终于在片刻后放弃了。一阵风吹过,落叶片片飞舞。看着偌大的,未经打扫的院子,小喜只觉一个头两个大。
寒风凋碧树,傲梅迎风摇。人心若无情,黄泉皆不见。
一路飞奔,春心也不知撞到了多少人,可她却来不及道歉,只顾往前跑。手中紧握的手帕上满是腥甜的鲜红。春心的一颗心悬得老高,她只盼望慕容若无一切安好。只是她也知道,这只是她的幻想罢了。自从进入王宫的那刻,她早就明白,这个王宫,就是一个巨大的“食人窟”。想要在这里生存,就要懂得奉承迎合,甚至是亲自践踏自己的自尊。
此刻的慕容若无正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一阵阵的寒风从她那已经湿透的衣衫上掠过,仿若一把把尖锐的刀子,硬生生的割刮在她的皮肤上。浑身的高热已让她无法在保持清醒,只是在隐约间感觉到,似有个人朝自己跑来,而且喊着自己的名字。
是谁,这次又是谁?为什么那声音中带着哭腔?为什么那声音中满是担忧?好想睁开眼看看面前的人是谁,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就是无法睁开眼睛呢……为什么越来越黑呢……
第二十章 灯火阑珊蓦回头
夜阑珊,天将明,萧瑟的冷宫中,只有一处灯火通明。春心独自守在寝殿一侧,神色焦虑,暗灰帩纱罗帐静垂,帐中的人沉睡未醒,只是那若有似无的呻吟声,听得人内心惶惶。
躺在冰冷的床榻之上,慕容若无意识昏沉,只觉得浑身发热,但片刻后却又觉得置身于冰封的地窖之内,让她辗转难耐。“呜……”似是无法忍受,一声艰难的呻吟从那两片苍白如雪的唇瓣间飘逸而出。
“王妃!”听到背后传来的轻微声响,春心不顾地上的寒气,光着脚跑到床榻边。“王妃,您醒了?”虽不确定,但春心依然问出了自己内心最美好的渴望。
听到有人在叫自己,但慕容若无却无法回应,且她甚至觉得,那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远。这里究竟是什么哪,为什么我什么都看不到,为什么一个人也没有……娘亲,是娘亲吗?是娘亲来接若无了吗?若无好累,若无好苦,若无好想您……娘亲……
两行清泪自慕容若无的眼角无声的滑落,仿佛断了线的晶莹,默默无声的殒殁在了微湿的枕上。春心看到如此情景,着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不停的喊道:“王妃,王妃醒醒,跟奴婢说说话,王妃,奴婢好想您!”话说着,春心也一同哭了起来。
只是哭归哭,该做的事情倒是一样也没少。忙不迭的为慕容若无喂水喂食,同时,亦不停的拿着沾湿的帕子为她擦拭滚烫的额头。一心祈求她的王妃可以尽快康复。
这边厢春心正为慕容若无短暂的清醒而庆幸,而另一头,华清宫的气氛却是沉郁至极。
龙湛逸坐在华玉椅上,神色倨傲,但表情却是从未有过的阴沉。一手烦闷的抵在太阳穴,一手胡乱的翻着案上的奏折,竟没停歇过!
深邃的双眸虽未离开过奏折,但他的思绪却早已飞向了远方。突然,“啪”的一声响,他阖上已经被蹂躏了许久的奏折,大步从殿门走去。路旁的夜色匆匆逝过,只有一抹耀眼的明黄倏然滑过。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只是当龙湛逸在演戏之时,有没有想过,其实,他已陷入了这出戏当中,不自知罢了。
无边落木萧萧下,人情冷暖无人知。华丽的宫殿群中,有一幢昏暗无光的殿阁耸立其中。那颓败的宫墙,破落的屋舍,院中满是草木银寒风吹过,而簌簌作响的声音。龙湛逸挥退了所有欲跟来的内侍,很是谨慎的避过往来的宫人,来到了冷宫前。
事情到了现在,其实已经很明确了。御王虽派了慕容若无前来和亲,却在暗中又派遣了一批监视者。他们的任务其实很简单,刺探北川情报,同时监视慕容若无与龙湛逸之间的一举一动。如若慕容若无有利用价值,便可以再次为御国所用。
然而,龙湛逸虽有情报在手,却无法肯定慕容若无究竟是不是奸细,毕竟她还未与御国之人接洽过。
脚步已经迈出,手掌也已放在门上,却始终没有推门的勇气。慕容若无,并不是本王要如此待你,怪只能怪你是在两国开战的节骨眼上前来和亲的代嫁之人。
如此想着,龙湛逸的手便收了回来,双眸盯着门上的沟壑,慢慢眯起。只是不到片刻功夫,他却运起轻功越墙而入。
尽量压低脚步声,龙湛逸朝院中唯一有灯火的地方走去。锦衣玉带,浑身散发着傲人气息的龙湛逸,和这里的气氛甚是格格不入。但他却没有觉得有丝毫不妥,一心专注的听着屋子内传出的声响。而身侧的手掌早已紧握成拳。
慕容若无所睡的屋子是冷宫里头比较偏僻的一间,只因她喜静,所以春心也没有多说。而龙湛逸此刻所站的角度,正好可以把床榻上的情况尽收眼底。
看着眼前那近乎毫无生气的慕容若无,龙湛逸竟有些后悔。比起躺在床榻之上,面色苍白,仿佛被风一吹就会消失一般的人儿,他宁愿看到与自己斗气的,倨傲的慕容若无。
从出生到现在,龙湛逸从不曾遇到过敢这么对待自己的人。所有人对他的态度都是恭恭敬敬,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就会要了他们的脑袋。可是他清楚自己又不是嗜杀成性的魔头,怎会如此做?
其实在心底,他很渴望有一个人可以把他当作普通人来对待。只是渴望归渴望,当梦想成真的时候,还是有些无法接受的。
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要一下子改掉从出生便带着的习惯,是异常艰难的。就如同那句话说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或者,如果慕容若无的长相不是如此丑陋的话,那么他就也许不会这么对待她了,毕竟爱美之人,人皆有之,而他亦不例外。还有一点,那便是对于御王和慕容若无对他的欺骗,这是他无法忍受的。
寒风飒飒,单影望成双。五分暴戾,三份戏谑,一分薄情,一分深情。
第二十一章 梦来还隔一重帘
放眼冷宫,百花凋零,落木萧瑟,唯有一抹明黄皎如月,仿若有大珠小珠落玉盘之势。
虽身着裘皮大袄,但长时间的站在寒风中,还是令龙湛逸不禁的打了个寒战。只是不知为何,他的双足就像是生了根一般,丝毫没有移动,就如坚硬的磐石。
春心把该做的事都做好了,才安下心来趴在床榻边上,自言自语的说道:“王妃,也许您不知道,春心真的很喜欢您。春心没有亲人,可王妃却把春心当作亲人一般。虽然每次王妃都是冷着脸,但春心知道,王妃其实是非常善良的。反正,春心本就不信他们说的那些个话,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肯定是那蓉妃在作怪!只是大王……”
听到春心说起自己,龙湛逸的耳朵都竖了起来,别人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哪来的偷听贼呢!
而他为自己这偷听行为的解释,却甚至简单。他是大王,慕容若无是御国的和亲对象,万一出了点事,还得他负责。为了不给自己平添麻烦,他才会深夜来此探寻。
想想,似还说的通,但仔细思考,便觉其中怪异之处了,只是暂不去提它吧。
许是趴的有些累了,春心换了个姿势,抬眼看着慕容若无苍白的脸颊怔怔出神,好一会才继续轻声说道:“王妃,春心知道您不喜欢大王,但春心也明白,您啊,其实并不讨厌大王。但是在这宫里,有哪个人敢忤逆大王呢,那些个后宫妃子整天讨好大王都来不及,甚至连自尊都出卖了,才博得了如今的地位。”
这一番话,说的极其有理,如若是一般的宫女,自是说不出口的。只是春心的身世较为特殊,她的爹爹曾是教书先生,耳濡目染之下,便也习得了许多只有男子才可学得的知识。
突的,外头响起了一阵脚步声,这可把龙湛逸吓了一跳,毕竟他现在干的这等事可是见不得光的,否则他这北川王莫不是要给人笑掉大牙了?好在声响一下便消失了,想来是巡逻的士兵正好经过吧。
宫宵影重,幕灯摇曳,长宵宫平檐素阁,庭园清寂,月洒青玉瓦,霜华千里白。过了许久也没有听到里头的动静,龙湛逸终于拂袖离去。只是在他转身的刹那,借助银辉,可以看到那紧抿的薄唇,竟出现了一个上扬的弧度,而那双漆黑的眸子,更是晶亮无比。
走在路上,龙湛逸甚感疑惑,他今日的行为,为何会如此反常?不过,这个反常也许,并不是一件坏事吧。不论如何,他都无法否定,慕容若无真的有些“不一般”。
也许,等真相水落石出后,自己可以改变一下对待她的方式?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念头,龙湛逸却没有硬生掐断,只是唇角的弧度更加上扬罢了。
随着那明黄之色的消失,慕容若无却逐渐转醒。浓长睫毛的影子在苍白的脸颊上微微扇动,仿佛是两把小刷子。平放在床边的手突的动了一下,这让微感困顿的春心立刻惊醒,开心的喊道,只是声音压的甚轻。
子夜十分,自是安静无声。如因自己的喊声而惊动一些个不该惊动的人,怕是又要连累已经不甚虚弱的慕容若无了,只是那兴奋的神情却是溢于言表。
“王妃,王妃,您终于醒了!”春心赶紧端上一杯微温的水,扶起慕容若无的身子继续道:“王妃,来,先喝些水。”真是上苍有眼,王妃终于醒了!看着慕容若无那依旧迷离的眼神,春心的泪水再也无法遏制的流下。
温水入喉,嗓子舒服多了,浑身的高热也已有了消退的迹象,慕容若无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住的屋内。有些艰难的抬起手,覆在额头上,慕容若无问道:“有人为难你吗?”她虽陷入昏迷,但那些该记的事情她可没少记一样。
“王妃!奴婢……”在慕容若无昏迷的时候,春心一直以自己的名字自称,而现在却又改回了奴婢,这并不是自卑,而是对于慕容若无的一种尊重。
在春心的帮助下,慕容若无有些艰难的靠躺在床背上,一双澄明的美眸望向正看着自己的春心,淡淡的说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有人为难你吗?”想起自己在宫中的身份,慕容若无的秀眉就不着痕迹的拧了一下。
“王妃,奴婢没有受人为难,倒是王妃您…”说道这,突然想起了她冲入洗衣局,所看到的那幕,那么令人心惊,但更令人心痛。那是一种渗入骨髓的伤痛,永久的铭刻在内心。
慕容若无表情依然冷淡,只是语气中却多了一份不易察觉的温柔,她说道:“假若有事发生,切勿与人冲突,懂吗?”纤指抚上泪痕未干的脸庞,柔柔的,令人倍感安心。
第二十二章 骊山语罢清宵半
慕容若无侧身看着穿窗斜洒的月色,那月光直照到心头,仿若沉浮一世的明亮。方才春心已把一切都告诉了她,只是有一事却说的不甚明白。“春心,如若……”话说道一半,却突然没了下文,这让春心有些疑惑。
对着春心满是忧虑的表情,慕容若无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没事,你去歇息吧,时辰亦不早了。”虽春心极力掩饰,可那一张一阖的眼皮却透露了她的疲惫。慕容若无自醒来后便明白了一切,身上的脏衣早被换下,身子也在被人仔细清洗过后换上了干净的衣裳。
春心,谢谢你,如果有朝一日能有若无帮忙的地方,若无定万死不辞。是誓言,也是承诺。慕容若无便是这么一个人,如若别人对她好一分,她定会以十分报之。
烛火随风摇,纱帘飘渺。一阵阵若有似无的药香从冷宫偏隅一角传出。“让她睡觉也不去,真是。”语带抱怨,但面部的表情却逐渐柔和,仿若夜空那悠远的浮云,朦胧似海深。
果不其然,没过过久便有一抹身影进入了慕容若无的视线之内。“王妃,药来了。”脚步迈的格外谨慎,就怕一个不小心把仅有的汤药洒了。只是想起这碗药,春心就一阵心酸。
刚煎好的药,并不适合立即服用。
春心把药碗放到靠窗的地方,随后走到了柜子旁打开,从里拿出了几个垫子。她还没转身,就听到慕容若无的声音从床榻那方响起:“春心,别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