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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老爷子忽然注意到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问题,问睿睿说:“嘿,睿睿!你怎么还叫他‘高叔叔’呢,你该叫他‘爸爸’了。”
睿睿挠了挠头,嘿嘿嘿地笑,说:“两个爸爸,我是怕弄混了,不知道叫的是谁和谁了。”
苏老爷子“嗐”地了一声,说:“怎么会是两个爸爸呢,应该是‘爸爸’和‘妈妈’。”
舒飞捉摸着老爷子这意思是要叫睿睿改口叫自己”妈妈“,于是,不乐意了,赶紧占据有利地形,对高远扬眉一笑,说:“睿睿叫我爸爸叫惯了的,不好改口,那你是后来的,就只能屈居为‘妈妈’了,这就叫先来为大,哈哈。”
高远还没说话,苏老爷子先炸毛说:“他怎么能是妈妈呢?他必须是爸爸。”
高远才不敢这时候去和老婆唱对台戏呢,马上咳嗽一声,说:“老爷子,你别没事挑事啊。这才和好了的,你又要把我弄去火上架着烤?你到底是不是我亲爸啊?我是你捡来的吧?”
苏老爷子郁闷得哟,不过想着下午敲了儿子一棍子,儿子后来还说了那么幽怨的话,这时候也就不敢再说什么了,一个人坐在一旁的单沙发上运气。
舒飞见老爷子那样,便打圆场说:“要不然,睿睿,你和琪琪一样,叫他‘爹地’?”
高远赞了一声“好!”他是觉得还可以,蛮洋气的感觉,还有景瑞明家做先例,不错不错。
苏老爷子却又来劲了,说:“干脆叫‘爹’了,还‘爹地’呢,洋不洋中不中的。”
睿睿也说:“我才不要像小女生一样,学那些嗲声嗲气的话!”
舒飞蹙眉说:“那叫‘爹’合适吗?现在谁还叫‘爹’啊,感觉像是七月七给死人烧黄纸的时候叫的一样。”
呃……苏老爷子大囧,忙说:“那算了那算了,这么好一个字给你说得那么晦气!”
“那叫什么好呢?”睿睿歪着头问。“要不然,叫‘老爸’吧,电视里的高中生都这么叫,我觉得很帅气。”
高远翻了个白眼,说:“你倒是帅气了,生生把我喊老了一截。不要不要!”
舒飞偷笑着说:“看《爸爸去哪儿了》里面叫‘爸比’。”
呃……高远和睿睿同时恶寒,叫道:“不要啊太娘了!”
那叫什么?睿睿说:“那我叫你‘二爸爸’。”
高远的脸越加黑了,“我哪里‘二’了?”
睿睿犯了愁,“那我叫你什么嘛?‘高爸爸’?”
“爸爸就爸爸,前面加个姓算什么?好奇怪的感觉。”高远还是不乐意,这个不能标数唯一性的感觉太差了。
苏老爷子忽然诡笑了起来,开始在一旁出馊主意了,说:“睿睿,爷爷教你个招儿。你给他们整个竞争上岗、末位淘汰的机制,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地来,给他们打考评。比方说,这一个星期当爸爸的,如果考评合格,那就可以连任,若是考评不合格,下一个星期就不喊‘爸爸’了,只喊‘叔叔’。怎么样?叫他们俩都拼着命来巴结我大孙子,主意不错吧!”
卧槽,老爷子太黑了!
舒飞和高远齐齐表示抗议,否决了这一个毫无建设性、徒然增加家庭不稳定因素的极不合理建议。
最后还是睿睿让步,扁着嘴,委曲求全地接受“爹地”的称呼办法。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飞快。
高远的公司忙着上市,舒飞的公司忙着开业,两口子尽管感情比以前更好,却也只有在晚上才有法交流,浓情蜜意,自不消说,只看大冬天地还每天要晾洗的床单就知道了。
离春节没几天了,这一日,舒飞接到肖帆的电话,说是他们一家人要回老家去过年,想和舒飞一家子提前团个年再走。
舒飞满口答应了。
本来说要叫老爷子一起去的,老爷子觉得都是年轻人,之前连一面都没见过,而且又没有别的老年人,便很识趣地说:“算了算了,我这老头儿坐着,你们年轻人放不开,我也不自在,还不如在家里看电视呢。”
舒飞也就不再拗着他去了。
酒楼是景瑞明定的,蛮好的地方,一楼是大厅,二楼全是包厢,围着中间一圈儿空中花园,环境淡雅宜人。
舒飞到的时候正好肖帆也到了,看见舒飞开了那么一辆骚包的跑车过来,肖帆马上吹了一声口哨,怪笑着说:“哇哦,好靓的车啊。”
睿睿下了车,有礼貌地喊:“肖叔叔好。”
肖帆笑呵呵地摸了摸睿睿的小脑袋,说:“新年好啊,睿睿。想不想跟肖叔叔一起去乡下玩儿,带你去河里摸鱼?”
睿睿说:“下次去吧。这一次我们要去香港玩,爹地已经和旅行社联系好了。我们一家人都要去。”
“哦”肖帆夸张地做着恍然大悟的模样,又用肩膀碰了碰舒飞的肩膀,挑眉示意面前的车,说:“高总真大方啊,这车就给你开了?”
舒飞略有些不好意思,说:“不是他,是老爷子叫我开的,说是摆在那里也没有人开,与其装灰,不如给我用。”
肖帆“呵呵”地笑着调侃说:“哎呀,当有钱人真是很烦恼啊,房子住不完,车子开不完,票子用不完。叫我们这做朋友的于心何安啊,房子车子我就不好帮忙了,票子花不完,这个,可以帮。哈哈,吃了饭,咱们几个打麻将,叫你家高远大大地输点票子给我,就当支援灾区了。”
舒飞说:“一来就没正经。哎,忘了问你了,后来景瑞明他爸妈来,你们相处得咋样?”
肖帆含混地说:“就那样呗,还能怎样?反正糊弄过去了,他们满意不满意我不知道。”
三个人进了包厢,见景瑞明已经带着琪琪坐在里面了,一见舒飞两父子进来,景瑞明便忙站起来,满面春风地和舒飞打招呼和寒暄,本来舒飞心里有些忐忑,生怕上次的事情叫他心里不痛快而存着芥蒂,这么一看,倒是还好。
说着说着,便问起高远来。
舒飞歉意地说:“他这段时间忙得不得了,过了春节就公司上市完了就好了。要不然,咱们边吃边等他?”
景瑞明忙说:“那怎么行?既然是请你们吃饭,哪有不等人来齐就开吃的道理?实在饿了,可以先上一点甜点或是凉菜,垫着点肚子。”
舒飞说:“好吧,那我再给他打个电话,催他一下。”
肖帆笑着说:“不急不急。不过呢,‘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要是着急想早些看到你家高远,我们不介意你打着我们的幌子。”
舒飞瞪了他一眼,说:“你今天跟我杠上了是吧?”
肖帆连忙求饶,说:“跟你开个玩笑嘛。”
景瑞明眉毛跳了跳,低声嘱咐肖帆说:“差不多行了,老拿这个去逗人家,真逗毛(即:生气)了,不好收拾,再说,今天可是咱们做东。”
肖帆大而化之地说:“不会的,我哥们的性子我还不知道?绝对不会逗毛的。”
要是往天,景瑞明绝对要不高兴。肖帆就是这样,大大咧咧,还容易得意忘形。开玩笑也要适度嘛,人家舒飞明显不乐意被反复调侃,他还逮着这个话题没完没了的。就算舒飞是哥们不会生气,要是一会儿高远来了,叫人家高远怎么想嘛?这家伙,就是个不省心!
不过现在,景瑞明也想通了,肖帆就属于那一束“不一样的烟火”,不聪明,不圆滑,但是,他也有他的优点,爱一个人,应该爱他的全部,既骄傲于他的优点,也包容地笑对他的不足。
几个大人聊了一会儿天,便看见琪琪和睿睿在中庭花园里玩了一会儿回来。琪琪撅着个嘴,跑过来摇晃着景瑞明的手臂,说:“爹地,睿睿他们一家人春节要去香港玩儿,我也想去,要不然,我们和他们一起去,好不好?”
景瑞明将琪琪抱在膝盖上,柔声宽慰道:“下次去吧,今年不行。”
琪琪的眼泪在眼眶里转悠了起来:“你以前还答应我这个春节要带我去欧洲玩儿的,现在,我也不想去欧洲了,就去香港吧,香港便宜些。”
景瑞明哑然失笑,说:“不是便宜贵的问题,以后要去香港或是欧洲或是别的什么地方都容易,但是,今年咱们只能回老家,回老家见你爷爷他们。”
琪琪扭着衣服上的纽扣,实在是不情愿,别别扭扭地说:“不能下次去吗?过年去点好的地方嘛,我才不想去那个小县城,乡下地方!”
肖帆和舒飞面上都露出了不虞的表情,虽然小孩子是言出无忌吧,这样子说实在叫人心里不舒服。
景瑞明将琪琪往一旁的一张大椅子里一放,让她端端正正地做好,然后一脸严肃地看着她,说:“琪琪,你听好了,以后再不可以说这样的话。那个小县城是你爸爸出生的地方,现在你爷爷还住在那里。咱们中国人最讲究孝道,逢年过节回老家看父母亲人比去什么地方玩儿都重要,知道吗?以前是爹地做得不好,没有陪着你爸爸一起去给你爷爷尽孝心,以后再不能那样做了!”
舒飞扯了扯肖帆的衣袖,说:“你家景总说话真有水平,服了!你以后就老实接受被领导的命运吧,跟着他走,保准没错!”
肖帆心里感动得一塌糊涂,嘴上却说:“还可以吧,样子是绷得不错!”
舒飞撇嘴说:“才只是不错啊?那是相当地不错!非常地不错!”
说话间,高远到了。
这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饭后,两家人都分别给对方的孩子发了压岁钱和新年礼物,就各自高高兴兴地挥手道别了。
紧跟着便是春节,高远本来已经订好了一家四口的香港四日游,计划带着如今和和美美的一家子好好玩一趟,谁知道临到快要出行的某日,在饭桌上老爷子却宣布他去不了了。
高远搁下筷子,看向苏老爷子,问:“怎么了?爸?大过年的,当然是要一家子一起玩。”
舒飞也说:“是啊,老爷子有什么事吗?”
苏老爷子闷着头喝了一口酒,才说:“唉,我也想和你们一起啊,可是,我暂时要离开一段时间了。”
高远和舒飞齐齐惊问:“为什么?”
苏老爷子叹了口气,看着高远,说:“你哥得了冠心病,已经犯了两次心绞痛,他们那边的医生对付不了,说是还是要转到大医院去做一个心脏搭桥手术,不然就没多长的活头。”
高远沉默了一会儿,说:“爸,那你的意思是……”把他接过来吗?噢漏,高远再也不想见到他。
苏老爷子明白他的心思,说:“我怎么会叫他和你们住在一起呢?我又没糊涂。我反而是担心他会对你们不利。你想想,他本来就心黑手辣,现在又被关了这么多年,还不知道怎么恨你和我呢?你现在做的都是正当生意,又是一家子人良民,和他碰上,还得了?”
高远被这一番话说得心都揪了起来,若是自己一个人还不怕,可是现在有了舒飞和睿睿,一点也不想将他们牵连进来,而那个混蛋呢,反正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高远不禁蹙起眉,说:“那爸你是怎么打算的?”
苏老爷子叹气说:“他再怎么不孝,到底是我的儿子,怎么着我也要给他医,不能由着他病死不管。只是,他要是一旦送到医院去做手术,那就不好看管了,我是不放心的。万一叫他跑了,然后摸到这里来。那时候,你们在明处,他在暗处,若是有个什么,可不叫我后悔死了?所以,我现在过去,亲自陪着他,看着他,等他做完了手术,又能被关着了,我再回来。”
高远见舒飞和睿睿在,也不好说什么,便不则声了。
随后,高远去了老爸的房间,看着他弓着背收拾东西,原本一头粗黑刚硬的头发已是斑白,忽然就觉得有些心疼,老爸都这么老了啊。
高远不由自主地说:“爸,要是你实在心疼他,就让他出来算了,他被关了这么多年,没准儿也想明白了,不折腾了。再说,他还有冠心病,再横,又能横到哪里去?”
苏老爷子停了手,看着儿子,摇了摇头,说:“得了,你不了解他,他那性子,改不了,真的是‘狗改不了吃屎’。放出来,一准儿伤人。真的,我现在就求着你和儿媳妇、还有睿睿三个人平平安安的,不敢叫你们有半点闪失。跟你实话说吧,他老老实实做手术就算了,他要是想怎么样,我就杀了他,再不留这隐患了。”
高远悚然而惊,说:“不至于吧?”
苏老爷子说:“你是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我也不想多说,先就这样吧,看看半年后能不能回来。唉,真舍不得睿睿啊,你们可要好好地带着孩子。”
第二天,因为高远工作忙走不开,还是舒飞回来一趟,将老爷子送去了机场。
在机场道别的时候,苏老爷子转过脸去抹了一下眼睛,才对着舒飞说:“儿媳妇,我知道你是个细心又靠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