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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只是想救下鹰狡才顺口的一说,他完全没有想到异兽竟然就这么当了真,现在……
盯着他看了好几秒,目光深切得好像要把人永远刻在心里,异兽低下头,在他肩上狠狠咬了一口,然后迅速转身离开,决绝肯定,没有半丝犹豫。
“唔——”
李伽只感觉肩膀上一阵刺骨的疼,接着压住自己的庞大重力忽然消失,眼前一阵发黑,等面前的视野恢复,哪还有异兽的身影。
闷哼声唤回了鹰狡的心思,眼见李伽肩膀上红色液体渗了出来,他吓了一跳,快步冲了过来将他扶起:
“怎么样?很疼吗?你……”
“……我没事。”
李伽摇摇头,脸上除了苍白没有其他表情,好像刚刚被咬了一口的人不是他,朝着前方看了看,他忽然抓紧了鹰狡的手:
“哥,我们走。”
“……好,我们走。”
想了想,鹰狡点点头,半扶着李伽慢慢往前走,虽然没想到异兽会这么突然的离去,不过,异兽的离开对自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他倒也不甚在意。
任由鹰狡扶着,被拔去指甲的那只手搭着流血的肩膀,李伽嘴唇紧抿。
异兽咬得很深,却没有像以前对付其他生物那样对自己注入毒素,即使恨自己不守承诺,却也没有对自己狠下杀手。
恋母吗?呵……
李伽苦笑一声,心中莫名的疼……
两人慢慢往前面走着,半路又被拦住。
望着熟悉的白衣,鹰狡嘴角一抽,不动声色地将李伽往后面一挪,在外人面前的少爷架子又冒了出来:
“你们,想干什么?”
“鹰少爷。”
几个白衣人相互打了个眼神,恭敬地说道,
“元帅让我们告诉您,请您尽快回去,他很想您。”
想我?还是想杀了我?
鹰狡心中嗤笑,声音也冷了不少:
“告诉他,本少一点也不想他,一点也不想回去。”
“这……”
几人的脸色看来有些为难,窸窣好一会儿,其中一个走上前,拿出与前几天给异兽的一样的包裹:
“这些……还请鹰少爷收下。”
“……”
狐疑地望了那人一眼,鹰狡忽然长腿一踢,把那包裹踹向了一旁,由于身子还没恢复过来,自己也踉跄了下,被身后的李伽搀住。
“鹰少爷——”
几人吓得脸色都白了,赶紧捡起被踹开的包裹,站稳了的鹰狡望着他们的动作只觉得讽刺,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滚!”
“鹰儿,你又在闹脾气了……”
几人神色慌张间,正要上前,忽然一阵沉稳的男音传来,所有人的动作都瞬间僵住,不敢多做动弹。
鹰狡也被这声音镇住了,不止为这声音的主人,更为声音传来的源头。
“哥……”
李伽的声音有些抖,那个男人留给他的恐惧非同一般,尤其是在拔甲的事情过后,简直到了听到对方声音就能把他吓出一身冷汗的地步,那种十指连心般的疼痛,他绝对不要再承受第二次,
“你的耳朵……”
的确,男人的声音是从鹰狡的耳朵传来的,确切的说,是他耳朵上那枚蓝色的耳钉。
“呵,鹰儿,玩累了就早点回来,父亲在家里等着你……”
“……”
李伽瞪大着眼望鹰狡忽然发疯似的扯自己耳朵上的东西,直到整个耳朵都有被他扯下来的趋势,才恍然回神冲上去止住他的动作:
“不!千万别干傻事啊!”
一旁的几个白衣人早就被吓得失去了动作,只能瞠目结舌地看着元帅唯一的儿子不要命地扯自己耳朵。
“如果你敢把耳朵伤了,我就把那小子的耳朵也扯了。”
耳钉内的声音再次传来。
作者有话要说:异兽离开了,再次出现的那一刻就是直接扑倒的时候了,唔,大概也就是那么两三章以后了==
至于鹰狡和老爹……这俩还不确定,目前给鹰狡定了三个结局,到底选哪一个就看接下来的情节发展吧,咱要淡定,莫着急……
好吧,这就是传说中的二更,偶也~~~
三更……咳咳,这是一个问题,我能说我只是一日两次郎么T…T
67、欲海翻腾
作者有话要说:闻言鹰狡慢慢松开手,淡淡的红色血痕从撕裂开的耳朵上显现,李伽的脸色更是难看,但面对男人威胁性的话语,却没有丝毫办法。
静默的气氛持续了很久,耳钉内的声音没有再传出,但鹰狡却从脚底浮上一层冷汗。
他们的行动一早就在畅离的监视中了,无论是面前的几个白衣人,还是自己耳朵上那该死的东西,所谓逃亡,不过是男人眼里一个小小的游戏。
事情转变的太快,白衣人还来不及多想,鹰狡的话已经传了过来:
“你们,滚!”
不敢多做犹豫,既然东西已经送到,他们也没有多留的必要,交换了几个眼神就逃命似的跑远了。
“……怎么办?”
李伽有些颤声,显然,他也明白了自己和兄长的举动都在那个男人掌控之中,只要男人愿意,说不定下一秒他们就给逮了回去。
他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如此弱小,弱小到明明知道对方的目的算计,却没有丝毫抵御的办法,甚至还要靠鹰狡的牺牲来保护自己,说白了,他就是个累赘。
鹰狡的脸色很惨白,但还是扯出一抹笑摸了摸李伽的头:
“没事,有我在。”
李伽稍稍安心,却还是有些惊慌,没有受伤的那只手紧紧握住鹰狡,不敢放开。
其实那天之后,他的那点胆性就给磨得差不多了,从小以为的家人并不是真正的家人,而血缘上的父亲整天想着杀了自己,甚至还残忍地把自己送上了实验台。
现在异兽也离开了,所有的人都离开了,自己身边就只剩下鹰狡——他唯一的兄长,被亲生父亲看上的兄长。
这个世界果然很疯狂。
“总能找到安全的地方。”鹰狡笑着对他说,
“地球没有,就去月球,现在的月球也发展得不错了,不比末日差劲,虽然空气稀薄点,好歹没有异兽的威胁……”
像是安慰李伽,也像是安慰自己,鹰狡慢慢地说着,声音却是越来越轻,最终湮没在萧索的背景中……
接下来的日子很安稳,曾经出现过的男人的声音也再没响起过,只是那紧紧跟着他们并按时送上吃食用具的白衣人实在有些恼人。
压抑着心中的怒气,鹰狡再一次踹翻他们送来的东西:
“滚!”
“鹰少爷,元帅在帝都等您。”
这几天内已经习惯了这位大少的脾气,白衣人的反应比第一次淡定多了,只是捡起被踢开的东西,恭敬地献上并复述上头下来的命令。
面上有些扭曲,鹰狡气得牙都开始打颤。
耳朵上那蓝色的耳钉就是一个明晃晃的监视器,将他们的行动完完全全汇报给男人看,一早扫清了路上所有的障碍,每天都让这些人送东西过来,并带上一些话,男人体贴的举动看在其他人眼里,真的好像疼爱儿子的父亲那样。
只有他知道,那都是假象。
男人的耐性越来越少了,甚至每夜在夜里悄悄潜入自己的梦境,在梦中说那些话做那些事,弄得他连睡觉都成了一种奢望……
脸一阵红一阵白,他内心的焦躁感也越来越深。
恐怕他再不回去,恐怕那个男人就真的要亲自来抓人了。尽管这几天下来,自己的身子算是好了不少,但绝无可能是男人的对手,更何况身边还有一个单手不便的李伽。
迟早都会被抓回去的吧,一切只是时间的早晚罢了。
回头看了眼李伽,少年睁大了眼睛望着他,看来有些担忧。
心里一暖,他转身对白衣人道:
“你们可以滚了。”
眼望着一群人忙不迭地跑开,他看着远处眯了眯眼,心里有了计较。
李伽背对着他,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鹰狡有些瘦削下来的背影却让他心里有些发凉。
他总觉得,这个唯一陪在自己身边的男人也快要离开了,没来由的,他就是有这种感觉。
心慌起来,又不好做出什么太大的反应,他只能伸出手握紧了鹰狡的手。
感觉着手被握紧,鹰狡一顿,下一秒反握回来,兄弟俩的手紧紧交握在一起,给予对方些许安慰。
然而鹰狡终于还是走了。在那天后的第三天。
刚醒过来的李伽一把甩开盖在自己身上的鹰狡的衣服,站起身来朝着四周大声呼喊,又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却还是不见那个男人的背影。
他走了,最后一个陪着自己的人也离开了,淡淡地,不留只字片语。
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了个干净,李伽一下子软了身子倒在地上,目光空洞得好像死人一般。
现在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吗……
“你明明说要带我去安全的地方……地球没有,就去月球……”
抱着膝盖靠着身后的大石,李伽把脑袋埋在腿间,轻而弱的声音从他身上流出来,带着微不可闻的泣音,可怜得好像一条被抛弃的小狗,仔细看,还能发现肩膀上细微的耸动。
他本就只是个半大的少年,从小没得到过什么特别的溺爱,却也没有遭受过什么大的挫折打击,心里想的也无非是平平稳稳地过完这辈子罢了,但命运总喜欢和人开玩笑,一点点将少年身上不多的坚强残忍打碎,把丑恶的现实铺展在眼前逼着他面对,逃无可逃。
本以为至少鹰狡会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却没想到,就连他也离开了,留他独自体验前面未知的路。
李伽在原地坐了很久,直到太阳落下,黑夜重新席卷末日,他也没有动过一步。
也许是鹰狡离开了的缘故,那些白衣人今天并没有出现,自然也没有送来什么吃的,好在李伽兀自沉浸在自己的心绪中,也感觉不到饥饿的折磨。
但心理没有什么感觉,生理上却还是有的,静静的黑夜里,“咕噜”的声音格外刺耳。
仿若没有听到,李伽还是维持着那一个抱膝的动作,整个人好像石雕一样一动不动。
几个小时过去,有些粗重的呼吸声由远及近,末日的夜毕竟不是那么安全,前些日子由于畅离的安排,两人并没有遭到不明异兽的袭击,但一切也仅止于之前,今天鹰狡消失后,那些原本被剔除的东西又都慢慢冒了出来。
蜷缩在角落,整个身子紧贴着后面的石头,李伽两只手捏得死紧,骨节分明得泛白,前几天被畅离拔了指甲的指尖甚至重新开始留起血来。
但他还是没有动,周围的那些动静他不是没有听到,只是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力量反抗,也没有心思去反抗。
就算他逃脱了又如何?现在所有人都丢下他了,如同一粒灰尘,飘在空中没有束缚,却也没有了依托,每个人活在世上总有一个念想,他连念想都没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慢慢靠近的一些生物是不会管这个弱小人类在想些什么的,在它们眼里,这就只是一份食物罢了。
紊乱的呼吸越来越近,听得出来,对方不止一两个,他甚至能闻到那大张的血口中喷出的热气,然而他依旧没有逃开的意思。
闭上眼睛,他静静等待身体被撕碎的疼痛传来,但耳中仅有几声哀号响起,就再也没了动静。
几秒后,李伽终于忍不住抬起头睁开了眼,却只对上了一双赤红色的兽眼,漆黑的背景中,那双红色格外醒目,深邃诡异得好像要把人吸进去。
怔愣,完全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看见它,他一下子失去了反应。
那是好几天前就离开了的异兽,现在,它的眼中充溢着怒气,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它在气什么?
看见他出现的那一瞬间,心中的喜悦和疑惑交织在一起,李伽有些迷惘地望着他,傻傻的表情微带些少年的稚气,还未从异兽忽然出现的惊讶中回过神来。
“嗷——”
朝着李伽怒嚎一声,一下子将他扑倒在地上。
猛地被压倒在地,脑袋磕在身后的大石上,李伽疼得皱紧了眉,闷哼一声。
不等他抬头,异兽已经朝着他狂吼起来,那一声声的质问响彻在黑夜中,让他一下子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你为什么不走!”它问道。
“你为什么不反抗!”它又问道。
“你是故意逼我出手!”它总结道。
完全没有回嘴的余地,李伽就那么望着它发狂似的对着自己一阵狂哮,好不容易等到异兽吼完,他刚要张嘴,一条充满野兽气息的舌头趁机闯了进来。
这不是异兽第一次吻他,但却是最放肆,最凶悍的一回。
兽类舌头上尖锐恐怖的倒刺早在第一时间被收起来,厚软绵重的舌头一下子深入口中,轻松自如地包裹住他的舌,逼